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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看不出来对方的心思。可是眼看着司笙诺也是一副想让他暂时离开的样子,便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了。
“诺儿。”顾夏一的身影刚刚消失,秦郁就开口问道,“如果你是一个杀手,在你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你首先要做到的是什么?”
“隐藏自己。”司笙诺不假思索的答道,然后很快就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当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引人注目,因为那样会暴露自己,不仅不利于动手,更不利于逃脱,甚至方便别人找其寻仇。一个杀手,越平凡便活得越久,一旦出了名或暴露了自己,那么离死期也不远了。
顾夏一就犯了最大的忌讳。
“你看他长成那副样子。”秦郁仍看着顾夏一离去的方向,“平日里走在街上就已经够显眼了,当什么也不适合当个杀手。”
一个长相能用漂亮形容的少年,无论是放到什么地方都是足够惹眼的存在,任谁都会对他多看几眼。司笙诺见过很多杀手,包括天地楼里面的,这些人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平凡无奇。顾夏一如此张扬,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我也认识莫何这个人,他留着顾夏一的原因绝对不是顾夏一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秦郁当然知道杀手还是凭本事的,张扬与否只决定了会活多久。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事有异,毕竟莫何是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他不会留着一个很可能会给他惹来麻烦的人这么久。
司笙诺与莫何相识已久,她对师父所说的这些并没有反驳。因为两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顾夏一长成了什么模样,而是莫何从一开始就不该收养顾夏一。她还记得莫何偶然谈起苏韶时曾经后悔过不该将其留在天地楼,毕竟苏韶的个性和行事迟早会给他惹来麻烦。苏韶尚且如此,那顾夏一呢?
“难不成,莫何是故意想要一个这样张扬的人?”司笙诺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莫何一直“纵容”着顾夏一只能说明,他想用顾夏一去引来别人的仇恨,然后借此达成一些目的。。。。。。或者说,抵罪?
“平凡无奇一些也好,总好过引人注目,需要逃跑的时候跑都跑不掉。”秦郁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然后撇开这件事不谈,转而提起了徒弟此行的主要目的,“你想请我看看他的病症。其实依我看来,他根本没有病。”
司笙诺没有多少惊讶,因为她也早已看出了这一点。
“心病哪里是大夫能医的。他从来也没患过什么病。如果非要说哪里出了问题,只能说是他曾经经历过事情吓到他了。”秦郁坐回桌边开始写药方,一边写一边说,“别小看吓这个字。在一些无法承受的事情面前,就算被活活吓死也是常事。既然他这些年都没有与别人交谈过几次,那他现在的很多习惯都是小时候留下的。我看他的行为举止还有说话的口音,应该是出生在云辽一带,而且是大户人家出身。顾是他的本姓的吗?如果是的话,不如去云辽查一查十几年前有没有一户姓顾的人家遭了什么大难,你也就知道他为什么会病了。”
一番话听完,本来只有些许头绪的司笙诺豁然开朗,但是她仍是有些不解,“那他的痊愈。。。。。。”
“傻丫头。”秦郁笑着对她摇了摇头,“你能治好他,不是因为你的医术高明,而是因为你自己。在你之前,莫何一定已经换过很多个大夫了,可是只有你一个人成功了。因为顾夏一根本没病,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让他亲近的人。你后来为他准备的很多安神的药根本没有多少作用,他会一天天痊愈,全因为亲近了你才渐渐从曾经的痛苦中走出来。当然,这也算不上痊愈,他能真正的痊愈,只能说明他经历了一件比小时候那场灾难更可怕更难过的事情。”说到这里,秦郁也有些好奇,“我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他小时候经历的事情还可怕?”
“这。。。。。。”司笙诺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她还没有忘记顾夏一来找她的那一夜,她从未见过那样绝望的眼神。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难不成要说顾夏一觉得她要成亲离开他这件事比小时候经历的灾难还痛苦?
“其实你若是真的想了解顾夏一的事情,不如去问问澜洺。”秦郁也能隐约猜出其中原因,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给出了一个有用的建议,“他帮阮琉璃做了那么多事,知道的事情也比你想象的多,说不定比你认识顾夏一还要早。”
“我要是拿这种事去问他,他可是真的要同我生气了。”虽然对有些事情很是迟钝,但司笙诺也知道李澜洺一定是很讨厌顾夏一的存在,她又怎么会这么不识相。
正说话间,顾夏一已经拎着一堆东西从外面回来了。鸡鸭鱼肉蔬菜瓜果,单子上的东西一样也没漏下。秦郁上前接了过来,然后满意的对司笙诺说着,“好久没吃到师父做的菜了吧。”
“我可是成日都想着呢。”这倒是句实话,司笙诺出门在外这么多年,最怀念的就是师父做的菜。每日的吃饭时间可是她孩童时期最期待的时候。
看着她满心欢喜的样子,一旁的顾夏一对秦郁的怨念又多了几分。
“给你。”拎着东西去做饭之前,秦郁把一直在写的那个“药方”甩在了顾夏一的怀里,“这副身子骨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笑话。练好了再想吧。”
司笙诺凑近了看那药方,然后在看到前几样药材的时候脸色霎时变得通红,羞恼的喊道,“师父!”
而顾夏一虽然看不懂这药方到底有什么用,但是他的反应快,尤其是不该想的地方。一见连司笙诺都为此羞赧了,便也瞬间想通了秦郁话中的深意。
“怎么了?”秦郁好脾气的倒退了几步走回来看着她。只是这一看,却见那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奇怪。一个羞恼,一个尴尬。
“你们想到哪儿去了?”琢磨了一下原因之后,他不由叹气,“诺儿,你再看看那药方到底是补什么的。”
听师父这么一说,司笙诺只有再拿过那药方看了一眼,这回她看得全了,才心知自己刚刚闹了多大的误会,“补。。。。。。补身子。”
“不然你以为补什么的?我只不过是看他生得太瘦弱了,想让他吃胖一些而已。”虽然心知她因为前几味药材和自己的话误解了什么,秦郁还是反问了一句,然后继续叹着气走远,“唉,年轻人啊。”
被师父这么一说,本就不好意思的司笙诺越加有种无地自容之感,最后也只能强装着平静对身边的少年交代道,“你那么瘦,一定要多吃点,这个可是强身健体的。。。。。。”
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找了个借口就溜回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屋子。在此之前她都是把顾夏一当做病人来看待,从未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看。之前她可以对很多更尴尬的事情面不改色,现在的心情却全然不同了。
还好,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三人已经默契的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在司笙诺和秦郁的目光注视下,顾夏一像是在经受什么酷刑一般艰难的吃着饭。他的表情之痛苦,动作之僵硬,让秦郁几次都想扯着他的领子问一问这饭是不是真的那么难以下咽。
相反,司笙诺就吃的很是开心。几年没能吃到师父做的饭,她可是想念极了。见她吃的这么满足,顾夏一饱受煎熬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并且开始思考起学习一下厨艺是否可行。
“我去收拾。”吃完晚饭,当徒弟的自然要主动收拾残局。司笙诺抱起碗筷起身走向厨房,然后交代着顾夏一不许跟过来。本来已经站起身的少年只好又把身子缩回到凳子上,颇为无辜的抱着双腿坐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
终于只剩两个男人独处了,秦郁敛了刚刚面对徒弟时的笑容,认真的唤了一声,“顾夏一。”
顾夏一扭过头看他,见他神色严肃,便也坐直了身子面向他,等着他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
“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说,你也能明白,所以我不打算与你多费口舌。”秦郁突然站起身走向院子,见他跟过来,才挽了挽衣袖,说道,“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司笙诺收拾好东西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让她目瞪口呆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师父没打算为难夏一,他是准备罩着这个未来女婿了。。。
☆、印记
小院子里,秦郁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而与他对峙的顾夏一干脆甩脱了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衫,赤/裸着的上身有几处伤口还在流着血。诡异的是,师父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赞赏的神情。
“武功确实不怎么样。”见徒弟过来了,秦郁才终于开口,“但还算有救。”
“毕竟有天赋。”司笙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我让你夸他了吗?练武练得这么差有什么值得夸的。”女儿还没嫁人就已经是泼出去的水了,秦郁听着徒儿语气中的骄傲之感,不由连连摇头,然后快步走回屋拿了一个小布包丢给徒弟,“拿去吧,你想要的东西。”
被拆穿了回来的真正目的,司笙诺有些难为情的软语喊了句,“师父。”
秦郁叹着气离开了。
顾夏一这时才捡起了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衫站起身。刚刚秦郁说要见识见识他的本事,他便没有客气的借着这个机会出手了。谁知,两人才过了第一招,他就被对方的武功之高深震撼到了。他平生与很多人交过手,刀下亡魂无数,而且都是武功在他之上的武林高手,他一直认为自己即使武功不行,在以杀人为目的出手的时候也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他想错了,刚刚在这个小院的那场争斗,他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从秦郁的手下逃脱,更不用妄谈杀了对方。
秦郁说的没错。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就连唯一能够自恃的一身武功都被说成一无是处。就算秦郁并没有说让他离开司笙诺这种话,却比直白的说出来还让人无力。
“夏一。”司笙诺又一次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最近怎么总是发呆啊。”
“我。。。。。。没有。。。。。。”他极小声的说着,然后乖乖的被她牵着走向了卧房。
等等!卧房?
走到房门前的时候,顾夏一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现在是半夜,该睡觉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拉着他一起回她的房间?
他不会妄想着对方是想与他一起睡,这种梦一般的美事在他病好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了。
所以,他只是好奇。
“进来。”她把他拽进屋子里,然后关上门落了门闩。
他呆呆的站在屋子内,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只要她不说想要离开他这种事情,他就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期待。
“坐在那里。”司笙诺平静的指了指桌边的凳子,然后点燃了桌上的烛灯。
“脱。。。。。。”她本想说一句脱了衣服,回身一看他本就是赤/裸着上身便没有说下去,而是转身去将帕子在药水里浸湿,这才回来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将湿透的帕子贴在了他左边锁骨下方的位置。
“不问我想做什么吗?”让他自己按着那方手帕的时候,她边解开那个小布包边问道。
他摇了摇头,分外认真的回答,“做什么都可以。”
“万一我想捅你一刀怎么办?”她捏着布包里的一把小匕首开着玩笑。
“那就让你捅。”他眨了眨眼,朝着她微微倾了倾身,完全没有防备,一副只等她动手的样子。
司笙诺的笑容僵了僵,很快就变成了无奈的表情,“夏一,你记住,不要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是我也不可以,知道吗?”
“你不一样。”他摇了摇头,“只要你想,你可以做任何事,甚至是杀了我。只要你原意,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夏一!”司笙诺的声音加重了几分,几乎是厉声道,“我都说了,没有什么是比你的命还重要的事。”
“有啊。”他神色未变,表情还是那般无辜,语气却很坚定,“你就比我的命要重要。没有你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如果是你杀了我,我很乐意。”
他没有说“如果你能在离开我之前杀了我,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他害怕自己这样的心态会惹来她的厌恶。他在说完已经说出口的话之后就闭上了眼睛,他察觉得到,她已经有些生气了。
只是司笙诺看了他闭眼又微微瑟缩的动作之后,反倒气得笑了出来。
他这是以为她一定会打他吗?
她如他所愿的抬起了手,只不过没落在他脸上,而是取下了他胸前的那方手帕。
看到被手帕擦过的那片肌肤已经有些微皱甚至破烂,她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算是罚他刚刚说出的那些话,然后示意他去看那片肌肤,“疼吗?”
“不疼。”这句话他回答的很诚实,因为这点疼痛确实算不上什么。如果不是她叫他去看,他可能都不会发现这处变化。
“那一会儿也忍着些。”见准备的差不多了,司笙诺在那展开的小布包里抽出一根金针,借着烛灯的光亮,小心翼翼的贴近了那块皱起破烂的位置。
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