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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那一次我们被困在电梯里你也没认出我来啊!”
黎千寒‘热心’的为她解惑。他冷不防一出手将十指埋人她发丝,撑住她后脑勺:“可是我认出了你的味道,这香味我记得太清楚了,至今难忘。”
风波感觉自己脑袋被后方的力量推向前,他一倾身将脸凑近她颈项轻嗅,低声喃喃:“就是这味道,一模一样。”
风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吓得差点昏倒,用力推开他,歇斯底里的吼叫:“你——你有神经病呀!我又不擦香水,顶多有残存的洗发精或沐浴精的味道,这种东西超市随处都买得到,和我用相同的品牌、留有相同味道的女人满街都是。你拿这个作为依据,太可笑了吧!”
“可笑?一点也不。我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而且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
他摊摊手,像是理所当然的。“同样的香味经由各人体温传导而有所变化。对我来说,你身上那抹体香是独一无二的,我又怎会误判呢?事实证明一切,你不得不相信。”
总觉得他——他说得好暧昧哦!风波耳根都发热了。“你是小狗吗?鼻子这么灵。”
他笑而不答,默默望着她。风波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不知所措的僵立着。
好吧!如他所愿把话全说开了。问题是,那又怎样?只换得她更多的窘迫和尴尬,她真嫉妒他还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别一直站着。孕妇该多休息的,不是吗?”他忽然说。
风波红着脸乖乖入座。这时候提怀孕的事——好怪!不自然到极点了!
很不幸的,他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果这件事不是我自己发现的,你会告诉我吗?”
“我还没想过这问题。”她实话实说。“况且,说了也不见得有用。”
他皱眉。“为什么?”
“你可以死不认帐啊!”她明白道出想法。“那一晚的事纯属意外。在这之前大家都不认识,结果突然就——十个男人大概有八个会逃之夭夭吧!”
偏偏我是另外那两个其中之一。黎千寒也有他的不解:“照你这种想法,我倒是好奇。你会怎么处理怀孕的事?”
她咬咬唇,硬着头皮说:“那就顺其自然罗!如果孩子要我这个妈,稳稳当当一直待在我肚子里的话,只好生了。”
他无法不讶异。“你没想过干脆拿掉,一了百了?”
“我不拿!除非孩子自己选择不要我,否则我绝不会放弃他的。”她的坚定无与伦比,没人会去怀疑她这份决心。
“然后呢?”
“然后什么?”
“该算上一半功劳的我,你预备怎么处置?”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地位。
风波瞅着他,一脸无辜:“不知道,看缘份吧!”
好个缘份!他简直哭笑不得。
他摇头叹息。“我今天终于发觉,女人真是自私。胎儿不过是必需借由母体成长,这才暂住在女人子宫里;结果,你们全将他视为所有物,孩子变成是你一个人的。 别忘了,没有男人鼎力相助,你们女人哪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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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邀功也不必这样!风波面红耳赤的嘟哝:“你要我跟你说声谢谢吗?”
“不客气,乐意之至。”他笑得绝顶可恶。
她有些恼羞成怒。怎能任由他调侃呢?
“黎千寒,看来你还弄不懂许多问题,当然有心情说风凉话了。”她绷着小脸儿加以训斥。“我未婚耶!就是没有老公,就是挺个大肚子必需承受压力和异色眼光的那种未婚妈妈,你到底知不知道呀!我光是想怎么向我父母开口说这件事,就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你倒好,乐得轻松真是不错啊!”
就像某食品广告词——打开话匣子嘴巴停不了,她劈里啪啦的说一大串:“女人自私?女人是天生的倒楣鬼!同样一件事,男人做完就OK了;女人呢?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幸运大奖等着,静待揭晓的那一刻可真是刺激啊!从小到大,我这个人一直是没什么运气的。小学分配座位时,我怎么抽都抽不到全班最帅的那个男同学隔壁,不知换了几百次座位,就没一次轮得到我。 国中三年,班长宝座全是以一票之差落选,三年都这样耶!我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联考放榜我也上不了第一志愿,更念不到自己喜欢的科系。出了社会,跟着同事们起哄进场玩股票,得意没几个月我就住到‘套房’里头去了,辛辛苦苦存的钱——天啊!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扫把,为什么运气这么差?刮刮乐永远是铭谢惠顾,就连统一发票我都只有中过两百块而已。总结上述经验,凡是有牵涉到机率性的事情最后都会和我擦身而过,我深信这次也绝不例外——才怪!”
风波嗓子一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于也轮到我了,却是这种事;反正老天爷看我不顺眼就是了。”
这男人真讨厌,又让她想起伤心事了。 股市大跌,咱们英明伟大的政府拐跑了她大半积蓄,每当一想起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不免悲从中来。
她哭了?黎千寒吓了一跳。看不出她有委屈的样子,怎么自己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
“嘿,你别这样嘛,我又没说不认帐,你紧张什么?”他以为风波是为怀孕而伤心,上前拥着她的肩轻拍安慰。
“谁紧张了?本来就没期望过你会认帐。”她抖抖肩膀,企图抖开他的手。
她揉干眼中的泪——怎么还甩不掉他那像沾了强力胶的手?由他掌心所传来的温热几乎灼伤了她。
虽然两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但过了这么久,加上那次的情形又比较特别,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那就是你对自己没信心了。你不觉得我会被你的美色所诱惑吗?”他反而加重手劲。
“谁——谁诱惑你呀!我从头到尾坐在这里动也没动,是你自己粘过来的。”她一慌干脆直接推开他。
他笑一笑。“那表示你道行高,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投降了。”
他说投降?风波忍不住问:“你当真?”
“为什么不?”他挑一下眉。“既然我的孩子选中了你,我这做爸爸的一定支持到底。”
风波可不高兴了。他刚才不是说被她美色所惑?怎么又变成了奉儿女之命?
“我不稀罕你这种支持,多余。”她不屑的冷哼。“如果你以为我会拿怀孕的事当作手段,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火气这么大不利胎教哦!还有,我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又将十指深入她柔软微卷的发堆里,轻轻的顺着、抚着。
“风波,我很高兴是你,而不是任何一个会使我在事后后悔不已的女人。”他似乎很喜欢用这种方式接近她——缓缓与她抵额相对,然后深深凝眸。
风波僵化的几乎可以听见自己骨头的喀嚓声。
他想干嘛?他越来越逼近,好像——好像就要吻上她了。
风波和上次一样紧张。耶?怎么没有?原来他的目标是在她的面颊。
有点失望——她真是没得救了。
他细碎的吻爬上她耳畔,喃喃地:“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才找到你——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他言语间的热气引起她阵阵酥麻。她觉得自己就快融化了:“培养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这样蔼—”
混合着浅浅的娇喘音调,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没说服力。
“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方式。我想,你应该也和我一样,不是吗?”
“才不是——”她的口是心非被迫在他送上的热吻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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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她拦腰一抱,轻轻推向沙发,以利两人能配合得更加完美。他不疾不徐的挑开她的唇瓣,探索的舌勾引着她与他深入缠绵,柔柔的流转、细细的周旋。风波生涩的回应他如火情挑,而他不住的攻势像是非将她堕人欲海深处为止。
风波情不自禁由喉中发出申吟,提高自己双手反搂着他的脖子。她渴望拥抱他,紧密而放肆、毫无顾忌的抱着他。
这个吻仿佛持续了一世纪那般长久——他依依不舍的稍微放开她。风波光洁的脸蛋红潮未褪、星眸如醉,看得他一阵怦然心跳;这是个全新的感受,和上一回的模模糊糊有很大的不同,越是清晰透明,越是震撼非凡。
“有件事,我很纳闷。”他定定的俯视她。“那晚——你是第一次吧!为什么?对你而言,我不过是个陌生男子;你这么做值得吗?”
风波脸红得像柿子。“不要问。”
“为什么不能问?”
她将自己的手从他脖子上收回,只为了捂住现在已经不叫柿子,而是比较接近红面关公的‘羞羞脸’。
“都说别问还一直问!”她低嚷。
“我就是要问。”他毫无同情心的捉开她遮羞的双手。
她连整个颈子都红了。会有什么事能教她如此难为情?那他更不得错过了。
“快说!”
“不说!不说!发誓不说!”
还发誓咧0你到底说不说?”他语气带有威胁。
“不——说。”她故意一字一字放慢速度急死他。
她可真顽固,一副好像说了会要她命似的。
算了,他放弃了。只是仍有几句不甘就这么打退堂鼓的戏言:“还会有什么?不就是你对我一见锺情,决定以身相许;再不然每天出入同一幢大楼,你可能从不知多久以前就开始暗恋我了——哈!”
他当真哈哈的笑了。只是,风波的表情为什么一下子变得比苦瓜还苦?此外,每两秒钟换色一次,有尴尬、有委屈、有难堪——蓦地,他赶紧咽下已冲到嘴边的笑声。“我随口说说的——不会吧!这样也能被我说中?”
“你笑吧!尽量笑个够,我没关系的,无所谓。”嘴里这么说,她那怨叹的模样摆明写着:很有关系,很有所谓。
“风波,我绝对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他一把拥她入怀,拾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吻着。“相反的,我觉得非常高兴,非常荣幸;不过,倒是有一点失望。”
“失望?”她不太有把握地瞅着他的神情,自然流露出一抹娇俏的媚态。
她真美!仿佛像个可爱的洋娃娃教人爱不释手。要说一下子就陷入爱得死去活来的地步当然夸张了点,但千寒对她实在有说不出的喜欢。
“你始终不愿采取主动,白白误了一椿好事,我怎么不失望?女追男隔层纱,我一定会乖乖臣服,甘心被你所掳获。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作好任凭你处置的准备了吗?”
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感觉真好,舒服极了。
风波望着他还煞有其事的闭上眼睛,全身放松,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pose,她忍不住想笑。
然而,笑过之后,风波顿时百感交集。
这不是梦吗?恋慕多时,如今算不算开花结果?她感觉得出来,黎千寒对她有着相当喜爱的程度;这份体认几乎使她乐昏头,像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正笼罩着她。
甜甜微笑的唇,摒弃无谓的矜持,吻上了他。
正当两人如痴如醉、打得火热之际,门钤声却在这要命的一刻响起。
风波吓一大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奋力推开他。没料到她会有这么强烈反应的千寒,‘碰’的从窄小的沙发上滚落地面。
“你有必要这么激动吗?不过是有人按门铃蔼—好痛!”千寒背后和茶几撞个正着,痛得他腰杆都挺不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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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时惊吓过度,所以才——对不起嘛!”她赶忙去扶他。
“我不会有老婆来捉奸的,你怕什么?真是败给你了。”他摇头摇得好无奈。明明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她却搞得像在偷情。
而且还命中他的要害。她可知腰部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吗?以后她就会了解了。
他有些懊恼的走去开门。到底是打哪儿杀来的程咬金?这么会挑时间。
“孟凯?”他颇为意外。
何孟凯不太耐烦的,跨步就直驱屋内。“你搞什么?大半天才来开门——”
他突然猛一闭嘴。因为他看见了端坐在沙发的风波,一个面带微笑,却笑得神经质的女孩子。
她朝这位浓眉大眼、高高帅帅的不速之客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哦,原来如此。千寒,你倒是艳福不浅嘛!”孟凯轻浮的吹一声口哨,无视风波的感受就消遣起千寒了。
“你少胡说八道。”他和孟凯自从打架事件过后,差不多已经算是交恶了。“有事吗?”
他知道孟凯气还没消,找他当然不会是闲聊。
何孟凯又多望风波两眼——这妞儿不赖呀!黎千寒既然有她,干嘛还对羽瑶念念不忘?
他从夹克暗袋拿出一只鼓鼓的信封。“还你的,我说过不会再用你一毛钱,羽瑶也一样,明白没?”
千寒不由得皱眉,没想到他是为此而来的。
“你有急用,就先拿着吧!”
“不好意思,要钱我自己有,还轮不到花你的。”他挑衅一笑,随手将信封袋往茶几丢去。
千寒有不好的预感。“你哪来这么多钱?”孟凯的赌博前科实在教人不放心,他该不是安份了几个月又重蹈覆辙了吧!
“这你不必管。总之是不偷不抢,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一脸的嫌恶,千寒摆明的不信任不禁令他光火,虽然千寒的怀疑完全正确。
“你背着我塞钱给羽瑶是什么意思?拐个弯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