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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也知道那时我跟莫非辰的关系,针尖对麦芒,一触即发。
我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这件事必须解释清楚。径直走到莫非辰座位前,尽量放低声音,因为此时教室里还有不少同学在自习。
“那封信不是我写的。”
莫非辰从书里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声音不高不低,正好够教室里所有的同学听到:“是吗,想着你也不会自取其辱。”
我发誓,如果当时再用力一点,我的指甲会全部扎进掌心的肉里。连瞪他的必要都没有,我坚决地转身,感受着背上一道道灼人的目光,走出教室。
这就是他对我的爱。
这人还真是不敢想,一想他就来。直到蔓蔓笑着跟莫非辰打过招呼,我才回过神。此时,莫非辰已经在我旁边坐下。
大家虽不在一个学院,但都属于学校里长得漂亮成绩又拔萃的那类人,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平日里接触的机会自然就多,比如说校庆策划节目、资优生培训等等;再加上我和莫非辰是旧识,而蔓蔓又是我学校里最好的朋友,三人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莫非辰坐下后并没有搭理我,而是和蔓蔓聊了起来,这让蔓蔓有些受宠若惊。在颜控这一点上,蔓蔓丝毫不输我,这也是我俩能手拉手一起愉快玩耍以及蔓蔓接受顾明远的原因之一。
见他俩聊得都是薪酬账目上的一些事,我不便也不想插嘴,便在一旁默默吃饭。幸好不过十分钟,莫非辰就起身离开了,否则我非得把盘子刮出原材料不可。
蔓蔓笑道:“呦,您这胃酸消化的可真快,盘子一会就见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我抬起头,一本正经道:“这叫积极响应组织号召——光盘行动,你懂不懂!”说着,朝蔓蔓晃了晃手上跟餐盘一样干净的勺子。
蔓蔓哧地一声笑出声来:“这里是外企,组织那一套在美国佬这儿可不管用。要想生存,还得学学人家莫非辰。”
“他怎么了?叛变了?”
“哈……”蔓蔓白了我一眼,显然不屑于跟我玩这种低级的文字游戏。
尽管我自己更愿意认为是蔓蔓自知我是学汉文的,斗我不过。当然,这种自欺欺人又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过把干瘾。
蔓蔓接着道:“知道人家刚才来找我什么事吗?”
我摇摇头,刚才刮盘子刮得太专心,还真没听太清楚他们具体说什么,只大致知道是关于薪酬报表。可这干他招聘方向的什么事?
也不管我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不关心,蔓蔓神秘道:“他问我借近两年公司专员到总监级别的薪酬报表。”
我一惊,如醍醐灌顶,立刻会意。怎么跟蔓蔓关系这么好,我就没想到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在外企,一个人所有的价值和地位都明明白白地体现在薪酬上,而HR偏偏又是一个和各个部门都要打交道的职务。如果能事先搞清楚在这个公司里,哪个部门、哪群人是核心大树,换句话说,就是最能为公司挣钱的,那么以后遇到他们,也好适当应对,避免吃不必要的亏。说白了就是告诉你,这里谁跟你一样,谁不能小觑,谁得捧到天上。看来这莫非辰真是越来按越猴精了!
看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蔓蔓低声道:“就知道你短路,东西早给你发私人邮箱了,找个没人的时间再看。”
我痛哭流涕地朝她做个了抱拳状。
整个下午我都被贝拉支呼得团团转,净干些与业务无关的跑腿工作,不过看莫非辰也没闲着,被技术部叫去做了支援,心里竟莫名得到些许安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还好老外的时间观念还是不错的,朝九晚六,中间一个小时吃饭时间,算下来每天正常工作日时才8小时,可后来我才发现,什么叫“正常”。
等我磨磨唧唧收拾完东西,同事们早已不见踪影。说实在的,新人上班第一天,的确应该和前辈们打声招呼搞好关系,可今天我所有时间几乎都忙着应付贝拉了,真怀疑她是故意让我脱离群众的。
打开私人邮箱,果真看到蔓蔓发来的邮件,内容很是简单,却一目了然。
原来蔓蔓并没有直接把薪酬报表整个发过来,而是单单发了份名单,将各部门主管及其以上级别人员由上到下依次排列,清晰明了,很适合我这种对数据天生迟钝的人。
正当我聚精会神研究名单的时候,反光的显示器屏幕突然映出一个人影。
我心下一惊,顷刻只觉头皮发麻,掀了一背冷汗,脑子里闪现出各种凶杀后又解尸的电影画面,双腿早已软的没了知觉。
这样的僵持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整理的很精细,但有两个人的顺序颠倒了。”
是莫非辰!我在心里深深缓了口气,顺便问候了他祖宗。但绝不能让他看到我吓瘫的样子,被他耻笑,我宁可死。
我尽量放稳呼吸,却不转身,佯装伸手去揉眼睛,实则擦去额头上的虚汗,道:“哪两个?
莫非辰靠了过来,隔着椅子上的我指着屏幕道:“顾明远和何远。”一股熟悉的薄荷香顷刻萦绕鼻尖。
我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又仔细看看二老的头衔,都是人资总监没错啊,要说不一样也只是分管方向的区别。难不成在LA里重薪酬轻招聘?那我岂不是也被边缘化了?随即便将我的考虑跟莫非辰说了一遍。
“那倒没有,六大模块在HR中都是平等的,相互依存,互为补充。”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我紧问道:“那是为什么?”
莫非辰却反问道:“你跟顾蔓关系那么好,她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少在这挑拨离间,我跟蔓蔓关系好是我俩的事,跟顾明远有什么关系?你以为女人都得围着男人转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反正你以后留心顾明远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只要一说话,就各有把气氛搞僵的本事。可能在我们更深的意识里,将对方当做了假想敌,又或是患了被害妄想症,以至于每次见面都要分个高低胜负,斗个你死我活。
但也不全是如此。
高二秋季运动会上,莫非辰是400米男子接力跑的最后一棒。
那天的天气并不算好,阴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下雨的样子,可操场上却是气氛一片火热,呐喊声,哨声,加油声……响成一片。
当莫非辰握着短棒,飞奔在最后一百米跑道上时,突然右脚崴了一下,跟着一个踉跄翻了个滚儿,狠狠摔倒在旁边的跑道上,身后B班的选手正朝他疾驰而来。
比赛并没有停止,终点就在他面前不到10米的地方。我知道,好胜如他,就是爬,他也要第一个爬过去。
可最后的结果是,他站了起来,蜷着疼得没有知觉的右腿,用左脚单脚跳着,赶在B班选手前一秒,跳过了终点线。
顷刻,观赛台上爆发出阵阵雷鸣般的掌声,可从他盯着我的目光中不难看出,他耳中一定还回荡着刚才那个激励他从地上爬起来的声音。
“莫非辰,别让我看不起你!”
敢这样说他的,就只有我了。
后场休息室,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然后在他旁边坐下:“你……没事了吧?”
他没有回答,而是伸了伸右腿,表示还活着,和我相视一笑。
两年了,我们终于偶尔能坐下来好好说会话,但只是偶尔。
莫非辰突然提议道:“想不想出去?”
“去哪?”
“外面。”
那个时候,我们学校管得很严,每周周末回家一次,中间是不允许出学校的。
这个提议显然刺激到了我这个王牌好学生,其实好学生如果疯起来,比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要可怕的多。
看到我重重一点头,莫非辰兴奋地站起来,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
那天是全校运动会,门卫很松,我们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只记得那天他了件白衬衫,卡其色休闲裤,而我穿着碎花连衣裙。他牵着我,在细雨中一路奔跑,有些湿漉漉的长发在雨中起舞,我们都笑得很开心。
穿过闹市的马路,压过斑马线,跑向透着自由、清香的油菜花田,我们一路谁都没有喊停,只是开心的笑着,欢快的叫着。那天的花海很美,那天的我们都很美……
“还不走?”莫非辰站在门口朝我喊道。
这才发现,他已经替我关好所有的灯和窗户,只剩下我面前孤零零的电脑显示屏还亮着。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西服外套挂在手臂上,上身只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衫,一时间我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高中时代。
“就走。”我轻轻道。迅速关上电脑,抓起背包,朝回忆走去。
锁好门,并肩走在空荡的大厅,莫非辰似乎也有些异样,安静得让我不习惯,却也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美好。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能在对的年纪相遇,他不再年少,我也不是无知,今天的我们又会是怎样的关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我笑了笑,摇头晃掉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如果,即便是有,那也不会是我跟他。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现在的我们都不像高中那会锋芒毕露、剑拔弩张,但骨子里的骄傲是改不掉的。其实贝拉对我的总结一点都没错,只不过真实得连我自己都不敢承认罢了。
大厅不过三五分钟的脚程,我想着事情,走得极慢,莫非辰似也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停地瞅着门口。很快,当我收回思绪回过神来,就也明白他刚才一直盯着门口看的原因了——大门落锁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边跑边祈祷希望只是距离太远光线太暗我看错了,可上帝却实实在在地跟我开了个玩笑,真的落锁了,并且是从外面。
一时间,我方寸大乱,第一反应是小姨还在家等我,今天我要是敢夜不归宿,明天她就敢把我打包扔回家(我自己家)。
“怎么办?”我无助地看向身边跟我同病相怜的人,要不是他替我关灯善后,又等了我这么长时间,说不定他这会都到家了。心里不免有些愧疚,却也觉得侥幸,否则,现在六神无主、独守空楼的人就只剩我自己了。
谁知,莫非辰却完全没有我这般担忧:“既关之,则安之。”
“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逗我?
“不然呢,你有保安科电话吗?”
我摇摇头,上班第一天,连正式的入职培训都没做,哪来的保安科电话。
“不过……楼上办公室肯定有花名册!”我顿时兴奋起来,转身就往楼上冲。
却被莫非辰一把拦住,一副看白痴的目光:“楼上的大门,是你亲手锁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咣当”一声,心中某盏微弱的灯火……碎了。
LA是外企,可能是那群老外不放心我们,在每道门上都设了防盗监控系统,平时只要楼下大厅的门开着,员工凭工作牌里的芯片扫描就可以自由出入办公楼的任何地方,可一旦大厅正门落了锁,其余各小门一关即锁,工作牌就成了摆设。
我绝望地看向莫非辰,这下,可能真的要夜不归宿了。
莫非辰却突然朝楼道走去,身影很快与昏暗的大厅融为一体。我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嘴上问着:“你去哪?”脚下生风似地跟着他走去。
“楼道里有声控灯。”说着,莫非辰一屁股坐在楼梯三层的台阶上,这样正好可以将他的大长腿安置在底层;又将公文包横放在身旁,示意我过去坐下。
莫非辰的心是出了名的细,这个情我不领白不领,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他四位数的公文包上,一点都不觉得烫屁股。
坐下刚理好裙子,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便将我整个包了个严实。我有些吃惊地看向莫非辰,外套的温度透过皮肤穿过心脏,顺着血液流向四肢,须臾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再看看他,只一件内加绒的白衬衣,就是再结实的身体也抵不住北京初春刚零上的夜温啊。手指紧扣着外套,犹豫着要不要将衣服还给他。
莫非辰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了我一眼,只一句便让我彻底打消这个念头:“穿着吧,像你这种身材还是眼不见为净。”
呼……淡定,淡定!可我身材怎么了,一米六六的个头,50公斤的体重可能……是重了点,但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啊!
我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可莫非辰却不是一个看人脸色的人,从西服裤子里拿出一盒烟。(我瞥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牌子却有点眼熟,但看包装就知道一定价格不菲。)本以为他会点上一支,可他没有,只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这让我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大一新生寒假返校,我作为大二的学姐又是校学生会组织部副部长,迎新纳新,忙得晕头转向;而身为正部长的莫非辰却连着两天不见踪影,我气得七窍生烟,直冲男生公寓楼,(我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生止步女生公寓,但女生却可以自由出入男生公寓,前提是夜里12点之前必须离开)问了他寝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不甘心,从公寓出来后,我竟一鼓作气将学校27栋大楼跑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