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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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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姐,你主动追求过你喜欢的人吗?”

“就是因为雨姐当时没有你的勇气,所以错过了很多,如果现在还能再选择一次,那我一定宁愿做错无数次,也不愿再错过一次,或许这是一句没什么创意的话,但却是最真实的现实,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知道吗?”小雨姐纤细的手指把玩着咖啡杯,眼神坚定的看着我。

“可我害怕打扰到他,所以不敢打电话,也不敢发短信。”

“喜欢一个人呢,你就会不自觉的为他想很多,考虑很多,感情这东西,的确很容易让人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试想一下,我们每天要收到多少垃圾短信,可你有被打扰的感觉吗?顶多也就是烦一下。”

“啊,他要烦我了还了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只想告诉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考虑太多,往往都是越考虑越没有勇气,知道吗?”她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说“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店就交给你帮我看着了啊。”

“约会去呀?”我故意扯着嗓子问她。

“先管好你自己吧丫头。”

“去哪玩了?”人家去哪玩,我那么关心干嘛?我赶紧删除了。

“这两天忙什么呢?”人家忙什么凭什么要告诉我啊,又删。

不管我再怎么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一个给他短信的合适的理由,我有点自暴自弃,手机被丢在了一边。后来我灵机一动,做了一件忒二的事。

“你到北京了来找我吧”我给短信穿了件错发的外衣,然后堂而皇之的发送了出去。没一会儿手机就想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结果是10086,顷刻间有想要昏倒的冲动,太浪费我的感情和表情了,随即我就将10086存了起来,名为杀千刀的。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之前的教训搞得我看短信的热情都没有了。我和手机自顾自的对峙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敌过自己的好奇心,便打开看了,

“请问您需要表达神马?”估计他也是有点稀里糊涂的了。

“不好意思,发错了,最近忙神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奢求,只要他能给我一个回应,我就足够力量一个人走完剩下的全程。

“忙着打酱油。”我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偶尔一个小幽默,就能让我乐呵好几天,我时常问自己,这个世界怎么就有这么完美这么可爱的男人啊,学识,常识,见识啥都不缺,又理性,又浪漫,又善良,又幽默,还开着我梦寐以求的吉普,拿着我最爱的单反,哎你说这老天摆明就一缺心眼儿加偏心眼儿嘛。

当你单向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你是多么急切的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希望能够了解他的一切,他喜欢吃什么呀,用什么牌子的香水啊,有什么特殊癖好呀,甚至连他习惯什么时候上厕所你都不愿放过。你喜欢随时把他挂在嘴边,不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能与他联系在一起,恨不得与他分享你的一切,每天躺在床上还必须想他无数遍以后才能入睡,爱情的滋味让你如沐春风。

第32章 为你建造一个世界

没见着他的一个星期,我在郁郁寡欢中,度日如年。

我正在打扫店里的卫生,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他,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清洁工具,一本正经的清了清嗓子才接起电话,

“喂,什么事呀。”

“你一会儿有时间吗?带你去个地方。”

“有时间啊,我现在在店里。”

“那我一会儿过去接你。”我开心的挂了电话。

“捡钱啦,那么开心?”小雨姐问。

“捡钱?我的品味就那么庸俗啊,这个世界除了捡钱,还有很多开心的事的,好吧。。”

“好好好,他打电话找你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他就说带我去个地方,对了小雨姐,我今天能请假吧?”我用无比乞求的眼神望着她。

“去吧去吧,再说了,你来我这儿不就是为了他吗?”她给了我一个白眼,并充分运用自己的五官给我写了重色轻友四个字。

他的白色吉普停在了店门口,我拎着包略带拘束的走了过去。

雨姐说,亲爱的,加油,一定要自己把握住幸福。

汽车飞驰在机场高速,早已褪去绿衫的白杨树一棵接着一棵的往后退,强烈的阳光照耀下,只能看见一片片跃动的银斑,晃得我头昏脑胀。

车停在了一片苍茫的草原,凋零成一望无际的褐黄色草地上立着一所孤单的木质别墅,四面大大的落地窗在阳光下像巫师手中的水晶球般,晶莹透亮,有一种华丽而苍凉的艺术美。我一直都希望能在杳无人烟的地方拥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木地板,落地窗,一个人,一只猫,大大的书架,还有一张柔软的床,温暖的阳光晃得我有点眩晕,想不到北京还有这样辽阔无垠的草原。

“进去看看啊。”他微笑着示意我下车。

我还沉浸在自我的感慨中,以至于开车门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让我有点手忙脚乱。

屋子的左边是一个小型的展厅,挂满了他的摄影作品。右边镂空的墙上整齐的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书架的对面是一个小型的吧台。不论从屋里的哪个角落看出去,都是一望无垠的褐黄色草原,这分明就是一个艺术家的工作室。

“你上周就是在忙这房子的事?”

“是啊,这个房子已经荒废很多年了,本来是打算给我女朋友一个惊喜的,因为她曾经的梦想就是在大草原上建造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所以我费尽心思找到了这里,然后从一个老农手里买了下来,没想到她却在我把这房子送给她之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她对我说她现在已经不爱我时那个漫不经心的表情,我曾经恨不得为她建造一个世界,但我却没能走进她的世界。她是一个画家,她说她的世界里只有艺术,再也容不下其他了,爱情只会耗尽她创作的灵感,她为了她的艺术舍弃了爱情,舍弃了我们五年的感情,我不知道艺术能否给她全部的满足,可我还是一直都希望她能幸福。”他蹙着眉,像陷入了某种情感漩涡无法自拔的说着。

对于他的话,我一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是他在我的世界一直是以完美的化身出现,他的优秀让我差点忘记了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也是会爱,会痛的。我走过去抱着他,心一阵抽痛,为他此时的难过,也为自己的愧歉,尽管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我还是把它们全都扼杀在了脑子里。

我们相拥着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现在我却遇见了你,记得那天你对我说,叫我别撇下你一个人,那么绚烂的风景,你不想身边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那一刻,我的心真的被触动了,自从她走后,我便再也没有和谁分享美景的心情了,可你却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与你同行的冲动。你愿意跟我一起等待草原的春天到来吗?”

我不是很喜欢他吗?那不是我一直在追求的一句话吗?为什么此刻我完全没有梦想成真的开心,反而还迟疑了,退缩了,心好像缺失了一块,空空的,难道我之前对他的感觉全是我自己的错觉,我怎么可能就不喜欢他了呢?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抱歉。

“啊。”突然感觉脚边有个东西在蹭我,我条件反应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推开了他。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猫,它正用无比委屈的小眼神儿盯着我。

“你还养猫啊?”我蹲下去抚摸着这只被我的叫声吓到的小猫,心里特感激这只小猫适时出现,化解了之前尴尬的气氛。

“刚捡回来没多久,叫淑芬,时候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气压明显偏低,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就一句话都不说。

回到家里,我一直在想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如果我真的那么喜欢他,为什么却没有期待成真时无限膨胀的幸福感?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试图缕出那么一些头绪。

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不是不喜欢他,反而是因为太喜欢,之所以没有无限膨胀的幸福感,全是因为那份情感在心里太长太久太深了,他一直是我的期待,以至于当梦想成真的时候,反而觉得没有期待了。

我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我想站在他身边,跟着他劈材,喂马,周游世界;想和他一起去南非,去奈良,去巴黎,去伊斯坦布尔,去撒哈拉;想和他一起分享旅途的万种风情。

第33章 今夜我狂奔在下雪的北京

今夜我狂奔在下雪的北京,拥抱理想中的世界。

“陆翌凡,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早在你认识我之前我就已经爱上你了,你一直是我最灿烂的梦想,最深切的期待,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跟着你去远方,你愿意让我照顾淑芬吗?”血液在身体里狂欢,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电话那头的他喊叫,有一种被抽空的虚脱感,顺势倒下的身体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揽入了宽厚而温暖的怀抱。我没有看见他的样子,但嗅出了他的味道,听见了他的心跳,我紧紧的抱着他,以一种把他融进生命的力量。

“我一直在你家附近。”

“我刚知道了。”我还贪恋着他怀抱的温度,喃喃的说。

“我看见你从胡同冲出来,给我打电话了,我特别开心,真的,知道吗,你刚才跑步的样子,就像一个撞破黑暗的勇士,你让我又看见了希望和光明,这一刻,我特别感谢曾经的种种让我成为现在的我,然后遇见你。”

“好像所有的等待都是为的这一刻的相遇。”我又文艺了。

“我送你回去吧,一会儿得感冒了。”他拍拍我的肩。

“你说什么?我刚有点神游没听清。”我总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刚才其实是快睡着了。

“走了,送你回家,太冷了。”

午夜的北京,雪花飞扬。

街边的路灯也昏昏欲睡,只发出了一点昏黄的光,照亮行人的远方。我们手牵着手踏在柔软的积雪上,影子被扯得好长好长,美好的画面。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手牵着手走下去,走过春夏秋冬,黑暗黎明吗?

“你这屋子怎么比外面还冷啊?”他打了一个喷嚏。

“哦,估计是暖气又出问题了吧。”我摸了一下暖气片,“你看,还真是,暖气片冰凉冰凉的,胡同就是这样的,别大惊小怪啦,中央空调也有故障的时候,你快回去吧。”

“好吧,我明天来来帮你搬家。”

“搬家?”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敲了一下我的头,“冻傻了吧,我家淑芬可还等着你照顾。”

可是这也太快了吧,我心想,虽然我喜欢他,但我也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啊,才刚在一起,就…。。

“那个什么,我…。我…。”一紧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了。

他见我面露难色,“我只是希望你帮我看着一下淑芬和房子,你不是在写小说吗?我想那样的环境对你还是比较好的,加油,我未来的大作家,大摄影师。”我这道行实在太浅了,一下就被他看穿了我难以启齿的想法。

“那你住哪?”

“还是之前那。你不是一个人害怕吧?”

“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孩了。”

“恩哼,那就好。”

“我明天想先去小雨姐那里。”

“好,早点休息,晚安。”

“等一下。”我叫住了正要出门的他,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了他的脸颊。

“晚安。”

夜安静得可以听见我的心跳,砰,砰,砰,掷地有声,那是幸福的旋律对吗?

“雨姐,你相信吗,我居然真的跟他在一起了,现在想起来还像做梦一样。”我大早上奔进店里就忍不住兴高采烈的对小雨姐说。

“是吗?恭喜啊,哈哈,你来不是想告诉雨姐现在不用在这里上班了吧。”

“我舍不得你,如果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鼓励我,或许情况也不会是这样,谢谢你。”

“谢什么,你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应该获得幸福,看见你现在满脸都洋溢着幸福,我真为你高兴。你要好好加油,想做什么就去做,你一定会是一个好作者好摄影师的,我一直都相信。”

“我会的,你也要好好的把握自己的幸福,不应该让过去阻碍了我们的现在。”

她不置可否的笑。

我不知道她的感情究竟经历了什么,显然她也不打算告诉我。我想到翌凡,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也是受到上天眷顾的,我想过去二十多年的不顺,全是为了与他相遇那一刻的人格爆发。命运始终是呈现公平的轨迹。

我去微薄之盐找兰子。又看见她叼着一支烟和一个老外聊天,她算明白了,她的店就不是用来赚钱,而是方便她泡帅哥的。我真的很喜欢她的个性,想爱就爱,完全为作为女人的自己而活。是不是外国男人都比较容易被兰子那样潇洒爽朗的女孩吸引,就像荷西也是苦恋着随性不羁的三毛。

“这段时间跑哪去混了?”她吞云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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