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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实现。
“哎!童仵作,你醒了啊!”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正是牛大壮,他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童秋水费力的转了下脖子,原本亮着的眼睛黯了下去,他还以为会是她,看来是他痴心妄想了,她应该在忙着查案的,再说她还躲着他,哪里会来这里照顾他。
“粥还热着呐,来,我扶你坐起来吃。”牛大壮把粥放在桌子上,就走过来要扶他。
童秋水摇了摇头,缓了缓,他还是自己费力的拄着床板坐了起来,“牛大哥,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他记得自己昏倒时好像有个人抱住了自己,他没看清人,还以为是牛头马面来索魂。
“不是我,是齐墨,那小子把你送回来就没了影。”牛大壮见他自己坐了起来,也就没有硬要扶,他端了粥坐在床下的凳子上。
“那……那县衙里,呃,那……文大人知道我……病了吗?还有其他人……他们都知道我病了吗?”童秋水盯着那粥碗问道,他想问席润羽知道他病了吗,却又不好直接问,只好拐了几道弯试探牛大壮。
而牛大壮人虽然直爽,却也不是真的不懂察言观色的人,否则,他这捕快也不会干到现在。他知道童秋水是想问席润羽来没来过,他的心思转了十八个弯,童秋水长相是不错,人胆小了些,倒是善良真诚,人品也不错,但他就是觉得这小孩儿不适合他们头儿。能配得上头儿那样飒爽的女子就该是有担当,能让人依靠的伟岸男子,此时头儿会沉溺于这孩子的美色,他是可以理解的,为了头儿好,这坏人就他来当吧。
于是,他状似随意,实则语气十分认真的回答道:“文大人已经知道你病了的事,也准了你这段时间不必去县衙办公。其他人也都知道你病了,就是这段日子那京城来的凤大人催的紧,大伙儿都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功夫来探病,等忙过了,他们一定都来看你的。”
童秋水本是抱了些希望,听到他这么一说,眼睛垂了下去,紧紧交握的手也松了开来,原来他真的是想多了,她根本不在意他的,罢了,他还在奢望什么呢,他闭了闭眼睛,然后仰起脸来对牛大壮展开一个笑,那笑竟比哭还要让人难受。
“我没事,牛大哥你去忙吧,我这里没事的。”
牛大壮不知道为啥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有点后悔刚才那么说,可他此时又不好再说什么,没忘席润羽临走时吩咐的话,所以他摆了摆手坚定地说道:“不行!不行!我得看着你好起来才能走。”
童秋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决要留下来,转念一想可能是文怀远让他必须留下来,便也就不再坚持,来到这里后,从没人真正关心过他,就连那个他以为对他好的她,只怕也在知道他是个累赘后就退缩了,他还以为她是不同的,他心中带了点恨,攥紧拳头,闭上眼睛,硬是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席润羽回到县衙,胥眉已经被戴上了镣铐,人也已经被按倒在大堂上,她也就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站在大堂侧方,这里正好能够看到胥眉的侧面。
“我没杀人!”平静的女声此时响起,让席润羽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而也就是这多看的几眼,让她眉宇微扬,她这身形,这话语,再加上那不认输,还有一点桀骜的眼神,似曾相识。
“匕首上有你的血手印,还有事发当晚有佣仆见你匆忙离开高府,你还有何可狡辩?”文怀远将匕首扔下了大堂,神色凝重威严。
“就算我要杀人,何必将凶器留在现场?”胥眉还能冷静对答,席润羽放了点心,这女子还真不是个普通人物。
文怀远继续说道:“高夫人也可以证明这短匕首正是高志静赠送给你的,你还有何话说?”
胥眉跪在堂下,杏眼微眯,盯着那血手印半晌,终究抿唇微笑:“没错,这短匕首是他送我的,那又怎样?罢了,我承认我的确刺了他一刀,那一刀并不足以致人死地。”
席润羽可以看到胥眉在说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她不由得一怔,分析那晚她的话,似乎那高志静与她该是关系匪浅,但绝非男女之间的关系,倒更像是亲人,她眼中一道亮光闪过,为何当日看到胥眉会那般的眼熟,原来她的长相竟是与高志静有些相似。
那么二人之间又有着何种牵连?啪的一声,堂上的惊堂木一拍,文怀远端着一张肃穆的脸喝道:“大胆女贼,既然杀人却还要狡辩,来人……”
“大人,且慢!”席润羽在这时出声喊道,她不能让文怀远就这么判了胥眉,其中隐情太多,还牵扯到什么朝廷的秘密,今日这一次事件只怕是有人蓄意而为,目的该就是那些秘密文书。
文怀远执起惊堂木的手放了下来,疑惑的看向走上堂来的席润羽。
“席捕头要说什么?”
席润羽抱拳说道:“文大人,胥眉姑娘是无辜的,我愿意为她作保,保她并非真凶。”她此话一出,不仅文怀远大吃一惊,就连胥眉也愣怔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作保?人证物证俱在,方才她自己也承认下手,还哪里无辜。”文怀远正了正脸色,对席润羽的说辞不以为然。
“文大人,近些日子的探查并非一无所获,可以说只差一步那个真凶便可以确定。请大人给属下几天时间来证明凶手确是另有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佳人本无罪(19)
席润羽从宣茂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的下午近晚时分,街道上还有晚归的人在往家里赶。她开口说为胥眉做了担保后,就马不停蹄的去查证那翡翠扳指的来处,而且连那块丁点儿大的银票也被查到并不属于平远县内的任何一家银号,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地理位置甚为偏僻,道路可谓险峻的宣茂。
为了能尽快查到结果,她孤身前往宣茂,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在宣茂陆续找到了证据并将它们秘密送回平远县,等她得到翡翠扳指的证实书函后,便星夜兼程的赶了回来。
匆忙将信函交给文远怀,她便回了住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向月儿巷的方向赶。
她去宣茂之前曾偷偷的在窗外看过他,那时候他才刚刚能够坐起来喝点粥,精神似乎并不好,怏怏的,她看了他许久,想要进屋和他告别,却终究忍住了,她还记得自己有责任在身,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却没想到这一走,便是大半个月,也不知道他的病是否康复了。
越走近那已经有些熟悉的门口,她却越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否正应了那句话:近乡情怯。
等真的走到院外的门口时,她才发现他家的大门上挂着一把铁锁,他并不在家,她刚刚提起的心放下了,不仅放下了,还放的很深很深,天色近晚,他会去哪里呢?她皱眉看着那把铁锁,她以为他是个安静的少年,晚上该不会出去才对。
站在门口,她犹豫着是该走还是该留,也就在这个时候,从巷子口那儿传来一片吵嚷声,她转身朝那方看去,几个人影晃动,今晚没有月亮,只有点点微弱的星光照亮。
只隐约听到粗声大嗓的男人大声喊叫道:“我早说啦童老弟的医术高明着呐,这勘验尸体的事也难不倒他。”
这个声音,席润羽本就皱着的眉宇越皱越深,这个声音正是李捕头的,待人影走近,她才看的更清楚,正是那李捕头,他身边歪歪斜斜的跟着几个捕快,被夹在中间的正是童秋水,此时,他的身子摇晃的几乎站立不稳,被两边的人扶着,头低着,看不清表情。
“老大说的对呀,对,呃,嘿嘿,今天我们就去了那个鸣翠楼喝酒,明天……明天我们去含烟阁,听说那儿的姑娘个个水水灵灵的,而且那小手白白嫩嫩的,能把个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童仵作没去过吧,明天咱带你去开开荤。”另一个已经带着酒醉的声音打着响嗝叙叙说道。
那李捕头哈哈大笑,满嘴应承,而看几人走路的姿态,似乎也已经是酣醉了。
席润羽听着几人的对话,眼中满是阴郁,她不知道这大半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没想到童秋水竟然和李捕头这些人混到了一起,他怎么能这么快堕落下去。
她忍耐着没有出声,直到几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童秋水家门口,几人中大概也只剩下李捕头还算稍微清醒些,刚跨上一级台阶,就看到了挺直着脊背站在门口的席润羽。
他还有点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终于确定那果然就是他没看在眼里的席润羽。
“嘿嘿,童老弟,你看那是谁?”李捕头拿胳膊肘碰了碰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童秋水,童秋水稍稍抬了抬头,又低下了头,嘴里却喃喃的说道:“做梦,梦。”
也不知李捕头是怎么办到的,他挺了挺胸,站直了身子,对席润羽一笑,那笑,怎么都让人觉得带了几分猥琐,“席捕头回来了?这是等童老弟呢?”
席润羽挺着脖子,硬是没让怒斥出口,她的眼神深沉冷漠,她告诉自己不能和不相干的人置气,与李捕头生气纯属多余。
“多谢李捕头送小童回来!”席润羽没答他的话,只是很有礼的道了谢,人也往前走了一步,将已经有些绵软的童秋水从那几个捕快手里硬是扯了过来,童秋水喝了不少的酒,人已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何夕了,被席润羽扯过来,就那么理所当然的靠在了她身上。
李捕头的眼神在童秋水和席润羽身上扫了一下,然后颇有深意的笑道:“席捕头是以什么身份谢我呢?”
席润羽将童秋水快要滑下地的身子扶正,一只手在他的腰际扶稳,微扬眉梢后,才十分从容的说道:“小童算是我义弟,替弟弟道谢理所应当。”
李捕头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随后才不痛不痒的说道:“怪不得,童仵作几天前向文大人请求不想呆在你那一班,说是要调到我们这一班来。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不能呆在义姐的庇护下吧。呵呵,童仵作还真是个宝,刚来就帮我们破了个案子,今晚是为他庆功。本来是说要找几个小妞乐呵乐呵,童仵作还脸皮子薄,怎么都不肯,明天可要席捕头劝劝,像他这么大还是童子鸡对身体不好,还是去青楼开开荤吧,那时候他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说完这么一大通的话,李捕头心中有些得意,他早就看出这女人和这什么童仵作有事儿,他就不相信恶心不着她,他也不看席润羽此时的脸色,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又互相搀扶晃晃悠悠的走了。
席润羽看着那几个东倒西歪却还大声呼喝的人影,牙咬了又松,松了又咬,刚才听到李捕头的话,不得不说她震惊至极,他为什么要离开她这一班?是因为她的逃避?他又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刚才李捕头说什么来着,让她劝劝他,让他去开开荤?笑话,这么好的一孩子干嘛送到青楼去给那些妓女糟践。
搂住他的身子,她转过身,又看到那把铁锁头,心中的火气又升上了一个台阶。
“醒醒!”她毫不留情的拍了拍他已经烧红的脸颊,大声叫他。
童秋水现在只想睡觉,脑子昏昏沉沉,身子也飘飘悠悠的,不知道谁在喊他,他睁开眼睛,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开门的钥匙呢?”席润羽看他睁开了眼睛,又急忙问道。
“呃,钥……钥匙?”他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脸上满是疑惑。
席润羽叹了口气,只怕现在和个酒鬼说什么都是浪费唇舌,索性她自己开始动手,在他身上摸起钥匙来。
“呵呵……哎呀……痒……”也不知道是被她摸到了哪块痒痒肉,他靠着她左躲右闪的。
看着这样如孩童般笑着的少年,席润羽心中涌起的那股气恼和委屈慢慢的消散了,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她又何必和他计较。
终于在他的内衣袋里找到了钥匙,她一手扶他,一手打开了大门。
推开大门,她扶着他往里走,他似乎是因为醉了也可能是刚刚笑闹的倦了,又倚靠着她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侧头看着他,心中有无限的疼惜,也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她伸手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等将他抱起来后,她才觉得自己还真是大力士,抱起一个男人该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她做起来却是毫不费力,轻松愉快。
走进院子,她提起后脚跟将门踢上,一直走进卧室,她都是一直以着这样的方式关门。
童秋水的反应算是迟钝的,直到席润羽将他放在床上,他那酒的后劲儿才上来,还没等席润羽站起身,他已经冷不丁坐了起来扶着床板大声的呕吐起来。
席润羽急忙扶住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等他吐完了才扶他又躺下,屋内散发着酸腐的味道,他吐出来的基本都是水,看得出晚上这顿酒饭他大部分都是喝酒了,并没吃什么东西。
她去打了些水端进来,投湿了手巾在他的头上轻轻擦了擦,擦干他嘴角的水渍,他似乎是觉得热了,手在领口拉了拉,那白皙的肌肤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席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