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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偶穿成之女捕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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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好的饭菜都陆续被送上了桌,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个人却那么僵持着,席润羽不知道他为啥不肯抬头,想要硬抬起他的脸来,却又因为刚刚傅秀娥的话而有了些顾忌,所以,整个单间里没什么声音,只余下席润羽拿着筷子往童秋水跟前碟子里夹菜的动静。

童秋水低着头绞着自己被酸梅汤喷洒而湿了的衣袖,他内心有一种冲动,他想问她,如果他愿意做她的童养夫,她愿不愿意,可又怕她拒绝,犹豫再三,还是没想好到底该不该说。

“头儿头儿,有高家那个佣仆的消息了!”正在席润羽可着劲儿给童秋水夹菜,童秋水在心里反复思量要不要跟席润羽说的当儿,门外传来牛大壮的粗嗓门。

席润羽听到这声音,才缓缓地舒了口气,她还真怕了这僵僵的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
、佳人本无罪(11)
门板不多会儿就被推开,牛大壮那张憨实的大脸就那么出现在了席润羽的面前。

牛大壮回到县衙的时候,就听说席润羽去吃饭了,找了半天,终于在鸣翠楼店小二那儿知道她在这吃饭,只是看到童秋水也在,他愣了一下,这位绝色仵作竟然会和他们头儿在一起吃饭,真是意外啊。头儿虽不至于高高在上,但却很少,不,得说绝对没有单独和某个男人同桌吃饭过。

不说他们的职业,就说席润羽女子的身份,除了查案,和什么男人单独在一起其实都是不合适的,所以他看到童秋水和席润羽几乎算是肩并肩坐着时还真是吃惊不小啊。

他定了定神,将视线从童秋水身上移开,转向在他进来时就停下筷子的席润羽。

“头儿……”牛大壮嘴唇动了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席润羽在他进来看到童秋水而定住动作,就猜到他是怎么想了,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还是一径的淡然从容,她的身子没动,只是将筷子放在了桌上,才开口问道:“有高家那送信家丁的消息了?现在他在哪儿?”

牛大壮本来还觉得有些尴尬,但听到席润羽平静的语气,再看她平静无波的表情,就知道还是他想多了,所以定了定神,抱拳回道:“本来我们是打算再从高家那些下人里查一遍,可一点线索都没有。后来,安居里那个齐墨的手下就来报信说,我们查的那个人他们有消息,说是在西郊乱葬岗发现了他的尸体,我已经让人过去了。”说完这话,他又悄悄打量席润羽的神色,发现这时的席润羽只是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反而是童秋水在听到尸体时,身子颤了下,牛大壮一向以自己细微如发的观察力而自豪,却弄不懂此时他们这个反应是为了个啥。

“好!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查看一下,务必将现场保护好,我一会儿就去。”席润羽神色凝重,想了想,随即说道。

牛大壮看了一眼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童秋水,犹豫了片刻说:“头儿,正好童仵作在这儿,是不是我和童仵作一起去?”毕竟尸体的事还是要仵作验看了才好将尸体做处理。

席润羽听罢,也看向童秋水,从他微微颤着的肩膀就知道他应该对验尸还有些许的抗拒,罢了,他中午还没吃饭,又因为和李捕头发生了些争执,心里应该正难受着,暂时让他休息一下。

虽说那个徐仵作是个不太爽利的仵作,但到底也是仵作,该验能验的他也能验个大概。想到这里,她心中已有了打算,于是态度十分坚决的回答:“童仵作身体不太舒服,今天让他先休息,去找徐仵作到西郊乱葬岗。”仵作在县衙并没什么官职,身份也就比衙差好那么一点点,捕头自然是可以随意调遣任何仵作,但因为席润羽他们这一班查案办案速度很快,所以县太爷才会特别给他们配设了专属的仵作。

牛大壮听席润羽这么说,脸上已经有些迟疑,毕竟那徐仵作曾经被他们头儿多番训斥,早就对他们这一班人马有些龃龉,但凡是他们办案需要徐仵作查验尸体,做一些卷宗什么的,保准会被他拖延个三四天才会出结果,他们现在查高家这案子很久都没有头绪已经被那高夫人再三诟病,再要是拖延,这可怎么得了。为了不让席润羽被县太爷责备,所以他狠了心想要劝席润羽:“头儿,那徐仵作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人……要是文大人怪你……”

席润羽摆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我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她脸上也有了些怒意,这牛大壮平时一豪爽的汉子,怎么今日这么话多。

牛大壮是从来没看到过席润羽动怒的,没想到就为了个仵作的事她却怒了,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童秋水坐在那里已经听半天了,他以前虽然治病救人,但很少接触死人,或许是他的师父将他保护的太好了,所以他从来没有觉得当个医者有什么不好。自从他来到了这里后,接二连三的与那些最为恐怖最为龌龊的事和人接触,这让他内心十分恐惧,若不是有席润羽一直护着他,只怕他真的会逃到什么地方躲起来,哪怕回不了自己的家乡,他也不要见那些最可怕的东西,现在他不能置席润羽于两难境地。

“不要找徐仵作,我去!”想到这里,童秋水攥了攥拳头打定主意,忽的站了起来,他站起的动作做的太猛,桌子上的茶杯,瓷碗里的汤汤水水都泼洒了出来,桌子上的桌布边缘瞬间就有如瀑布般开始淌水,但似乎也没人去在意。

牛大壮是被童秋水的动作吓了一跳,宽大的嘴巴张了张,硬是没能合起来。

席润羽坐在旁边看着那水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倒是没怎么闪躲,她看着面皮苍白的童秋水站在那儿,眼内的光芒闪了闪,脸上还是淡淡的,只是微微挑起的唇角泄露了她此时真正的心情。

她站起身来,拍了一下童秋水,然后很给力的说了句:“我饿了,吃了饭再去!”

听到这话,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牛大壮是又被席润羽突然站起来吓到,而童秋水则是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接着又因为神经紧绷,再被席润羽那一拍弄得僵在了那里。

而席润羽呢则像个刚做了恶作剧的顽皮小孩眨了下眼睛,豪爽地坐了下来,她拿桌子下边早已预备在那儿的大布巾擦了擦飞流直下的汤水,便开始大吃大嚼起来。她吃的间隙也没忘让两个木头人坐下吃饭,既然已经有人去现场了,那么坐下把饭吃完也很重要,她可是很久没吃的这么开怀了。

等三人吃罢了饭,又遇到了新的问题,因为没有预料到童秋水会和席润羽在一起,牛大壮只准备了两匹马,所以他打算让童秋水和自己同骑一匹马。

而这一决定还是被席润羽给否决了,两个男人坐一匹马怎么看都不唯美,所以,她决定让童秋水和自己同骑一匹马,反正这孩子年纪小,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她一说要和童秋水共乘一马,牛大壮起先是反对,无奈,人家是头儿,一句命令,他就乖乖的骑上马先走了,也是案子要紧,没时间计较那么多。

于是在去往西郊乱葬岗的大街上就出现了英姿飒爽的女子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高大马匹上,而在她的身后则坐着个绝美的少年郎,怎么看两人都像一对神仙眷侣,当然前提是那位绝美的少年郎不要面色那么苍白,而整个身子也不要僵硬笔直的如同一支笔,更加不要因为不敢接触飒爽女子的腰而抓住马尾巴而狼狈不堪。

席润羽坐在马上,身后坐着童秋水,她再次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也再次肯定上天是在和她开玩笑,想她曾经的马术比赛中拔得头筹的冠军选手为何会遇到这么个不会骑马的白痴少年。

“来,抱住我的腰,不准松手,否则,你要是摔下马,我可是不会救你哟!”席润羽再度将童秋水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腰上按住,又再次严肃的警告过以后停了一会儿,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挣扎,她放开手,拉住马缰绳,又朝身后警告道:“一定要抱紧,否则,很容易摔断脖子!”语罢,她已经纵马沿着人少的街道奔了出去。

童秋水还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只感觉马蹄在地上跺了一下,自己就有如飞了起来般,吓得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赶紧抱紧她的腰,在惯性的作用力下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再也不敢放手。

感觉到童秋水的紧抱,席润羽竟有片刻的失神,但马上就聚拢了精神,坐在飞驰的马上可马虎不得。

“这个人已经死了三个时辰左右,他脖子上的勒痕右侧较深,左侧较浅,凶手是使惯右手的人,而且这个人的手劲很大,连喉骨都勒碎了。除了颈部,其他地方没有明显伤痕。”童秋水忍着不适仔细的查看完了倒卧在柳树下的男尸后,如是对席润羽说道。

席润羽蹲在地上看着眼睛暴突,连死都不瞑目的尸体,若不是齐墨等人为了地盘问题在这里决斗,只怕这尸体就算腐烂成泥也没人能够注意到。该说他们幸运么?应该不算吧,这在她是个教训,是她忽视了这个无论隐蔽还是杀人灭口的最佳地点。

她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死者脖子上的勒痕,那勒痕很细,凶器很可能是丝线状的金属物品,而能造成如此严重伤痕的人除了男人外,也不排除力气很大的女人,谁说女人的力气就小了。

她扫视过被害人的尸体,眼睛定在尸体的右手处,那里一角淡黄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用力掰开死者的手,从他的手心里取下一块碎纸片。

纸片残缺不全,隐约能看到半个圆形图印,那图形上还有字,但也不全了,只剩下“通源”两字和大写的一。

“崔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席润羽抬头朝不远处正在搜寻证物的崔庆喊道。

崔庆听席润羽叫自己,赶紧走过来,仔细查看那碎纸片,看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这个好像是通源钱庄的银票,看这纸张样式,该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

“也就是说这杀人的人该是个很有钱的主儿了?”毕竟穷人哪里有那么多银子存在钱庄里,那么是否意味着找到银票的主人就很可能找到凶手,席润羽抚着下巴琢磨着。

“头儿,我在那片草丛里找到了这个。”正在席润羽沉思之际,牛大壮有些兴奋的走了过来,在他手中正攥着一只很不起眼的扳指,说不起眼,其实也不尽然,毕竟就算绿豆大小的翡翠也是值钱的物件,何况现在在牛大壮手里的还是拇指大小的翡翠扳指。

等牛大壮走近,他们才将那玉扳指看个清楚,那扳指的面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菊花图案,便再无其他。

席润羽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个东西她还真的是没什么研究,看看天色,先前还是艳阳高照,晒得人眼发花,头发麻,现在却已经是乌云滚滚而来了。

“这两样东西你们先带回衙门,尸体先送到敛房。”席润羽将碎纸片递给崔庆,然后吩咐道,看这天实在不适合在这里继续停留下去。

崔庆和牛大壮纷纷点头,便去喊还在四周查找证物的衙差。

席润羽也准备离开,早已经站在一旁的齐墨此时才走过来,他原本是打算和东城的蔡老大商议地盘归属问题,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死人,还真是晦气,不过能够遇到席润羽也算是意外之喜,毕竟他还是很欣赏这个女捕头的。

“席老大,你还是那么果断干练。”齐墨扬起微薄的唇笑着和席润羽打招呼。他其实也算得上美男子一流,但坏就坏在他太过邋遢,一身干净整齐的袍子他硬是能穿出颓废之风来,此时,他的衣领子咧着,露出没穿内裳的胸口,他因为总是在外争斗,所以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倒显出几分精壮结实来。他的头发以灰色布带扎着,因为头发的主人没怎么用心,所以有几绺头发硬是脱离了布带的束缚,自由飞翔了。

童秋水看到齐墨,心里竟有种堵塞的感觉,他自己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在胸口冲撞,却下意识的往席润羽身边靠了靠。

席润羽看到齐墨,眉毛挑了挑,很是无奈的回道:“我又不是黑社会,你叫什么老大。”自从上次赢了他,他每次看到她就这么叫,怎么警告都无效。

“你总说叫你老大就是黑社会,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最近怎么不去找兄弟我切磋?”在齐墨这么说时,他原本平淡的眼神竟然沸腾了起来。

看到他那样的眼神,童秋水竟然紧张了,他不自觉的又攥起了拳头。

“你确定是要切磋?”席润羽扯了扯唇角,他应该还没忘上次切磋的结果是他躺在他那破床上休养了半个月吧。

齐墨也意识到了那次丢脸的经历,但他却是不在意的,只是一笑了之,像他们这样的人最服气的就是比自己强的人,恰巧席润羽就是此类人。

“咦?这不是小美人吗?没想到竟然是仵作?”齐墨转移视线,看到了童秋水,倒有些惊讶。

小美人?席润羽听到齐墨对童秋水的称呼,倒有些哭笑不得,这齐墨还真是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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