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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屑于我的萧贵也歇力让我嫁进萧家,她果然也知道些甚么。萧贵聪明伶俐,向来受知府夫妇宠爱,她应该也知道不少事的。
「……这,我只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仍旧籍词推托。
「你父亲应了,你就应了?」
我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点不妙的预感,但口上仍然不敢停,继续敷衍她,「这是自然。」我拿起妆台上的一枝金钗,摇了摇,「唉,如有官家为依靠,自然是好的。今年我家的金铺又被地痞勒索,少了好大的一笔收入。」
萧贵的手一顿,「金铺?」
「是的,我家也有开金铺,不过都不在隆清县罢了。」我拿起镜子揽镜自照,「可是这金铺不如表面看来风光,要我说,银和铜才是生意的大宗,怪不得朝廷要抢了去。」
「银和……铜?」
「是的,金器贵,多买的人很少,买了也当成传家之宝。没人买,那我还做甚么生意?银饰相对来说便宜一点,但簿利多销,一月下来,利润比金还要多。若是说到铜……」
「铜怎么了?」萧贵的声音,放得轻了一点、慢了一点。
「这个,以铜违法盈利的法子……」我咳了一声,「我就不多说了。就说日常吧,铜可以用来做多项日用品,」我拿起桌上的铜烛台,「随手就有需要用铜的地方。」我一笑,「可惜这只是空想,平民百姓,手头上的钱再多也掺不进这些真赚大钱的行业。」
在烛火的映照下,萧贵姣好的脸容忽明忽暗,「章家……有很多闲钱?」
我眨了眨眼睛,以袖掩口,「看我说得,我这小商家没甚么好说的,就是些小钱而已,进不了官家的眼。」我站起来,「萧小姐,我们回去了?」
套话得一张一驰,最好勾到对方自动送上门。
再次回到宴中,他们不再给我提结婚的事,摆出宾客尽欢的势态。我得了提醒,便一下都没碰过酒杯。还是萧矜最沉不住气,竟然直走过来要给我敬酒。
「那我以茶代酒回敬萧公子……」
「这茶怎么成!」萧矜将酒杯塞进我的手中。
这酒,我是喝还是不喝?
「快来!」萧矜尚算俊俏的脸孔,满脸阴霾,「章小姐这是看不起我是吧?」他靠上前来,小声道:「这里不是你章家的地方,我看你还敢不敢要人来堵我!」
好一个强盗逻辑,明明是你堵我的好不?
虽然闻不出甚么来,但我还是怕酒中被加了东西,始终不敢进口,便在萧矜逼近的时候借势摔了一下,将酒全洒出去。我一边向萧矜道歉,一边对燕甜作了个手势。下一瓶重新端来时,是由燕甜奉上的,我这才放心饮下。不知道他们打的主意到底是下药还是想把我灌醉,接下来萧矜不停地逼我喝酒,我不肯应,就轮到他的父亲萧芜上场。等他也劝不进了,就是胡冬年上场了。他们的身份一个比一个高,刚才他们说我父亲时我尚得隐忍,更何况是他们笑脸敬酒之际?我皱着眉,喝了一杯又一杯。
又一瓶陈年花雕下肚,我的胃像是被火烧了似的,赶紧站起来告辞。
「章小姐这是不胜酒力了吧?」胡冬年道,「不如先在舍下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我应了下来。
燕甜扶我去内室时,我悄悄让她在后门预备人,让章家跟来的仆从一半留在原地装模作样,另一半去后门接应。进到内室,一关上门,我马上用指甲掐了自己一下,又拍拍脸,清醒清醒。下一步就是不引起注意地离开内室。我小小的打开一条门缝,瞧见外面有两个人在守着。内室的窗户外没人盯着,因为这是连接着一个湖。这样一来,我只能从窗户中出去。
这倒是我预想过的,也没太失措。
我先将身上的首饰都脱下,再将长到拽地的外衣脱下,包着首饰,再静静地打开窗。我攀上窗框,将包袱轻轻放进水里。
我看着湖水,咽了一下口水。
穿越前我有游过水,如今已是十多年没下过水了,还真有点心虚。我深呼吸一下,然后尽量放轻动作地进水。
虽是夏日,但刚进水的一刻还是将我冷到差点抽筋。
……不对,我忘了在下水前做热身运动……
算了,反正我也没甚么时间,快走一步也好。我动动有点抽筋迹象的脚,苦笑着向外游去。受幸运之神眷顾,我顺利游到湖的另一边,在燕甜的接应下经后门落跑。
第二天,我又偷偷的溜了回去,只等胡冬年等人问起时,回答说是醉酒走错路,去了别的房间。我带着燕甜出现时,他们果然问起了我的去向,还都一概的脸色铁青。
「大人,不好了!」一个小厮跑过来,「小桃说是不甘受了萧公子的污辱,要上吊!」
啊?
一想就知道这是出甚么事了。我当下就借势道:「你们……竟是随便就跟侍女……萧家的家风……」我瞪大眼睛装生气,「结亲之事,休要再提!」转身就拂袖离去。
现在错在他们,那当然是马上借势翻脸不认人~
「章、章小姐!」胡冬年不知应该怎么说,便将气发在小厮身上,「你这个管不住嘴巴的蠢货!」儒雅的嘴脸都全不见了。
出得胡冬年的府上,我坐在轿中托着下巴,高兴地噙着微笑。这种事一但升到人品道德的高度,至少明面上便不再是权势可以强压下的。本以为今早还有得烦,没想到事情会出乎意料地顺利,还给了我一个绝佳的借口以后回绝萧府的提亲。咬死了萧矜私德有亏,连他们的宴请都可以全推掉。再怎样,我也是良家女。
呵呵。
等过了几天葵皇毅又来了我的房间时,我忽然灵光一闪。
「是你?」事情会这么顺利,肯定是葵皇毅在背后有所动作。
「甚么是你?说话不要经常没头没脑的,没人听得明白你在说甚么。」他头都不抬地说着,手上还继续写着文件。
「你分明就听明白了。」我倒了杯出自葵皇毅之手的浓茶,「那个婢女怎么了?」
「死了。」
我握杯的手一紧,尽量脸色不变,「是吗。」
「不是自杀,是萧府下的手。他们还未对你死心,自然不允许儿子婚前就纳侍女为妾,碍了他结亲的名声。」他放下笔,动了动脖子,「那个婢女原本是胡冬年的人。既是做下了,她得自己承受后果。」
虽然都是爬床,但如果她当晚跟的是胡冬年而不是萧矜,她或许还不致于有此下场。
我让自己笑起来,「当然不能让他们放弃我这条水鱼,不然我还怎么套话?」顿了顿,我再问:「那萧矜?喝醉的可是我,不是他。」他怎会胡涂到在胡冬年府上就敢跟侍女一夜春宵?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啊?
我脸色古怪地望着他。
葵皇毅这是灌醉了萧矜还是对他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千丝万缕
「怎么又进去了?」从大牢里将管飞翔和钟杰潼领出来后,我笑着问道。
「不又是些破事。」管飞翔摆摆手,「阿章,谢了。」
「举手之劳,不必介怀。」这是今个月的第三次了,我已经对拥有这么会惹祸的友人习惯了,「你们就不能用点……」我不想说他们笨,因为他们的脑袋确是不笨,但总将自己送进大牢又实在算不上聪明……我叹一口气,「就不能用点更好的方法来做事?」
「章章,」钟杰潼正了衣冠,在大街上就向我一揖到地,「这次实在是谢谢你了,你的大恩,小生无以为报。」
要不以身相许?我哭笑不得,让飞翔将钟书生扶起。
「先去吃饭?」刚才一做完事我就赶过来接他们,尚未来得及吃午饭。
「我可不去东珠楼。」管飞翔搭着钟杰潼的肩膊,「它的酒不够好,饭菜也吃腻了。」
钟杰潼正色地说:「飞翔兄如此说话,是为难章章了。她为我们设宴,我们怎好再多挑剔?吃食只是外物,友人宴请,饭菜是好是坏又有何干?有心便足矣。」
管飞翔不受他这一套,直接就呛道:「那你别吃了,心领就成。阿章,我们走,我带你去找好酒!」
「矣!飞翔兄此话也说得不甚妥当。食色性也,人吃饭乃出于自然,小生乃一寻常人自是要吃五谷杂粮……」
还「五谷杂粮」,钟杰潼你是想修仙?我捂着嘴笑个不停,「飞翔,我对酒没太大的兴趣,还是留你自个儿品尝好了。」我们说着话前去了管飞翔推荐的一家酒馆。
这家酒馆位于一条窄巷里,铺子外仅仅立了一方写着「巷子深」的布帛作招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四下张望打量,一边扬手让跟着的家丁留在外面附近的餐馆用饭。说是酒馆,其实「巷子深」也就是个摊子。简陋的檐蓬下放着三套木桌椅,一对老夫妇分工合作,给我们送上酒和简单的吃食。飞翔跟他们有说有笑的,看来是熟客了。
钟杰潼道:「这家的酒好,作价又不贵,说来惭愧,我们手上有些个余钱时也会前来光顾。」
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恕我唐突,不知杰潼兄的家中是否拮据……」出于对友人的尊重,我并没有派人去查过钟杰潼的家世。
钟杰潼却是转向管飞翔,「我就说章章不会作那宵小之事,飞翔兄,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啊?我望向管飞翔,他直认不讳。
「是啊,我跟阿钟说,以阿章的小心绝对会将我们都查了个底朝天,弄清楚所有事才会出手帮我们的。我要他别担心太多,安下心让你帮忙就是。」
「说得我像个小人一样。」我笑着给他夹了条菜。
「甚么啊?这是赞美,是赞美来着。」他一口就将菜丢进嘴里。
「就是,」钟杰潼给我们两个都夹了块肉,「章章是正人君子,不会行事鬼祟的。」
……除了没去多查钟杰潼和管飞翔的身世,其实我还真的将他们每次弄出来的事情都搞清楚了才动手帮的……我不是两眼一抹黑就肯出手的人。说我是正人君子,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暗自瞪了管飞翔一眼,他心知肚明,却不说甚么,只是大笑着仰头又是一口酒。
我皱皱眉。他这酒的味儿浓到让我觉得不适,恍惚单是闻着就要醉了。
「章章。」钟杰潼示意我跟他换个位子,好让我坐得离管飞翔远一点。
「喂喂!你这是嫌弃我吗?」管飞翔嚷嚷道。
我谢过钟杰潼,微笑着应道:「我就是嫌弃你这酒气啊,不行吗?」
管飞翔自个儿在哼哼的,钟杰潼则是说起了他的家境。
「在下家贫,只在乡间有两亩瘦田,勉强供应着在下和家母的开支。在下自十四岁过州试以来,已在会试中连败三次。上京路费和读书的使费都不便宜,若是来年春闱再不中,为家中计,也得弃了进仕之路,另谋生计了。」在这一点上,钟杰潼没倔着说一定要毕生考科举,反而懂得为家人着想。
这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一个读书人放弃科举,比杀了他还要凄惨。我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甚么,暗骂自己问错话。
钟杰潼倒是一笑,不甚介怀的样子,「有道是百行孝为先,小生也得为老母亲多想一想的。考不上本就是在下才有不及,愧对祖宗,若是还不能让母亲过得好,那在下就得悬梁去也。」他站了起来,挽了一下袖子,「你们先用,我去去就来。」却是去了帮正在搬东西的酒馆老板。
管飞翔笑道:「如果当官吏的是他,阿章是不是会对这个国家多一点信心?」他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每次为了帮我们而给钱官府疏通时,你都不说,还笑,但我就知道阿章你不喜欢他们。没一次的事你有想过要去向官衙求助翻案,总是想办法私下了了。」
「我一个小老百姓是不是对国家有信心有甚么关系?无论人怎么想,时间到了,该发展的自会发展;时间未到,再挣扎也是徒劳。吃得饱、穿得暖,于愿足矣。」我望着钟杰潼抬东西的样子比老公公还不如,反而是帮了个倒忙,笑了起来,「我看杰潼进不了官场其实是好事。」谁知道这样的好人做了官以后会不会变样?不知变通的话,说不定又会被吃了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哗,我去考科举当官吏你却不反对,这原来是贬义吗?」
我抿唇一笑,也说笑道:「是啊,你现在才反应过来?」
「你们在说甚么贬不贬的?」钟杰潼满头大汗地走回来坐下。
我给他递了块手帕,「没甚么,就是飞翔在说我的学识不好,我不满意他在贬低我。」
管飞翔瞪大了眼睛,「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先贤是好样的,他的话老子认了!」
我偏过头,掩着嘴,笑到肩膊也震了起来。这是另类的「老子」向「孔子」求教?
「飞翔兄此话不当,章章……」钟杰潼很认真地在反驳管飞翔的话,啰啰嗦嗦的拽着文说了一大堆。
约好下次庙会一起去玩,我们吃过饭就分别了。我带着人去了黑州全商联的总部所在。
今天他们有一个会议,要决定是不是限制对其他州份减低煤的输出。因为时间踏入十一月,黑州的天气已经是可以预期会比往日冷,黑州自身的用煤量势会增加。虽然减低煤的输出会影响其他州的运作,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