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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英才,大半都是走学而优则仕之路。」一个算命的先生也坐了下来,「要我说啊,哼!却没多少真正的少年英才!」
「你还在记恨那两个年轻人?」老伯笑道。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书呆子,非要说我将字解错了!我算了多少年的命就测了多少年的字,怎么会解错!难道要我直说那字是客死异乡之相?哪还有人会来光顾我啊?他又不是客人,多管闲事!他身边那个流氓一样的兄弟倒好,帮着那书呆子拆我的档口,非要说我招摇撞骗。害我大冷天的也没个正经地儿呆着。」
……我怎么愈听愈觉着不对?我给青枣递了个眼色,她马上机灵地追问:「竟有这样毁人营生的呆子啊?真是不懂事!哎,你给我们说说,他们长得是甚么样?」
「那个书呆子长得倒是白净俊秀,眼大鼻梁正,唇红齿白,就是有点不经打的样子。他那流氓大哥身上有一条九龙刺青,又会功夫,这才是真吓人。哎呀,这么的两个人竟然都是上京赶考的士子,你说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相士口中的捣乱士子,肯定就是先我一步起行的管飞翔和钟杰潼……我揉揉额角,暗自要家丁王大力在离开前偷偷给相士赔点银子。
「青枣,回了。」我叹一口气,「明天一早就起行。」
「哎!」她清脆地应了声。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再次起行,轻装前往正处于春闱之际的京城贵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初到贵境
「小姐小姐!」甫一进京,青枣就兴奋到小脸通红,「您看!那边的人好多!」
我笑着摇头,「我放你去玩,但要记得带着人,天黑前回来,知道了吗?」
「我……我先跟小姐到府中打理好再出去吧!」
「他们早已准备好了,不过是安顿一下行李,晚饭后再弄也不迟。」
「那……」青枣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马车上眼巴巴地望着我的侍女们。
我笑了一声,「好,都去。」
「哎!」女孩们齐声响亮地应道。
「小小,你领着家丁护着点她们。阿文,你先带人将行李带回府中,你们之后再出来玩。」
「是!」
都将他们打发走了,我的身边只剩下家丁王大力,连管文书的刘加禾也带上其他帐房先回了。我下了马,也在贵阳的闹市中四处闲逛。王大力帮我牵着马,嘲笑着瞬间跑了个没影的青枣她们。
「小姐,您迟早得把这些小妮子宠坏了。这个青枣,还带头闹了起来!真是个小丫头!」
「她早将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回去也只是按着箱子照搬出来放好的事。」我看了一眼王大力随手在小摊上拿起的拨浪鼓。
「小、小姐!」王大力局促地将拨浪鼓放下。
我抿唇一笑,「燕甜住在章府,她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她都已经嫁了人两年,你也是时候再找一个姑娘成家了。」
「我……」王大力摸摸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燕甜嫁了人,可我心里就只念着她。小姐,我知道我这人成不了甚么大事,燕甜在您身边见识多了,当年会看不上我也是正常。我没怨,真没怨!我……只想她过得好就是。您是不知道,她的婆婆老嫌她生不出孩子,一点都不体谅她才嫁过去两年!要这一胎没了……」
「别担心,我看她的丈夫王六也是疼她的。」
「哼!他要敢不疼……」
我瞪了王大力一眼,「你还想怎样?」
「没、没。」他的双手不停地摆动,显得有点慌乱。
「想买就买下,」我将拨浪鼓拿起来,塞到他的手里,「你也是疼她的孩子,是份心意。不过我得提醒你,不许生别的事。」
「是的!小姐,我哪有这么笨啊!才不会给她惹麻烦。」王大力飞快地将拨浪鼓买下,然后收在怀中,引着我往别的摊档逛,「不过这孩子生下来也是姓王的,这不是跟我有缘嘛!」
……我今天才发现王大力挺有阿Q精神的。
正说着话,前方忽然起了骚动。王大力挤去了过去打探,没一会儿就回来禀了,说是一家客栈在把闹事的客人赶了出来,客人不服,双方正闹着。我正想转身往别的方向走,忽然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是黑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诈良民,你信不信小生把你告上官府?」
钟杰潼!
王大力也察觉到了,连忙护着我挤过人群。刚挤到事发的中心,我就看见鼻青面肿的钟杰潼。
「大哥!」我跑过去扶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管飞翔还叉着腰对店主在吼,「嘻!老子不是良民,但你敢动我的大哥我就……矣?矣?三妹?」他这才发现我的存在。
「二哥,你这……」
「我说你们!我打了就打了,又怎样!一群臭小子!」店主也大声怒吼,打断我的话。
「打了就打了?哼,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敢比我更嚣张的人。」一个戴着红宝石耳钉的少年抱着手臂,眯起眼睛盯着店主,「就凭你这种又破又烂的小店我本来还以为能撑个一年半载,可现在我看啊,是一天都撑不下去。你信不信我将你那个肥到要死的猪女儿沉到臭水沟里去,再拔掉你头上那少得可怜的数条头毛?我就让你永世都生活在地狱之中,感受一下被人打了一万拳的感觉!来人,」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猛地向前一挥,「关门放凤珠!」
啊哈?
我刚想开口问飞翔这人是谁,我扶着的钟杰潼又不安份地加入战团,义愤填膺地道:「郎郎乾坤,我相信青天自会还我一个公道!店主,我们且去衙门走一趟……」
这边杰潼还在长篇大论,一个以长发掩面的少年却一把扯住先前的耳钉少年,大吼着不知甚么。店主的人和飞翔又打了起来,耳钉少年抽空给了店主一个黑牶,痛到他在地上打滚,不小心扯下了旁边一个撑着拐杖的青年。
我看杰潼的精神头还不错,便先去扶起摔在地上的拐杖青年,「有摔着吗?」
「没事。」拐杖青年甩了甩被摔昏了的头,然后向我苦笑一声。
我一边扶着他,将拐杖捡回来,「那个,请问你也是跟杰潼和飞翔一伙的?」原谅我,我实在是想不出「伙」以外的量词。
「……我想可以这样说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拐杖青年望着鸡飞狗跳的场面,「说来话长。」
也就是要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事再说了。
「大力。」我叫了一声。
「是,小姐!」
「去附近买些炮仗或是烟火甚么的,给我丢过去。」
「是!」王大力马上跑去买,又立马回来,依命将东西丢进战团。
「劈咧啪啦!」吓到所有人跳脚。
「这位小姐,」拐杖青年轻皱了一下眉,「这怕不怕会伤到人?」
「没关系的,我这位家人丢爆竹是熟手技工……」话音未落,我就眼见管飞翔和耳钉少年抢走了王大力身上的炮仗和烟火,对着客栈和店主就是一通乱丢。
「轰!」大堆爆炸品乱堆在一起的结果,理所当然是爆炸了。
「咳!」我挥开眼前的烟雾,转身扶起刚才为我挡了一下的拐杖青年,「你怎么了?有伤着吗?对不起。」
「没事。」他虚弱地笑了笑,「有他们在的结果反正都会这样,不关小姐的事。」
我们同时默默地望向已炸成一片废墟的现场……
「哔!」一队人马吹着哨子跑来,「我们是贵阳巡捕房!你们这群扰乱贵阳治安的歹人给我站住!」
「……」我无言地看向拐杖青年。
「……」拐杖青年轻叹一口气。
然后我们同时被人一把扛起,猛地向前方跑去。扛着我的是掩面少年,耳钉少年则是扛着拐杖青年,而飞翔也扛着杰潼赶了上来。他们熟练地在大街小巷中逃跑、跳跃、跨过障碍物,一瞬间我的视线范围内已经失去了王大力的身影,只能期望一向机灵的他逃快点……
最后我们六人躲上了一处民房的屋顶上。
「给我追!」一队巡捕嘭嘭嘭地跑过。
「对不起!刚才冒犯了!」将我扛上屋顶的掩面青年向我道歉。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我笑着安抚他。
「不,都是我们惹出来的事……不对,说起来根本就是黎深和飞翔的错!你们怎么能够乱丢危险品!」
哎?我好像幻听?似乎听到了某个奇怪的名字。
耳钉少年切了一声,「你怎么不说她?」他用下巴尖指向我,「分明是这个死丫头带来的烟火爆竹!还有你,如果我说放凤珠时你就走出来,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死、死丫头?不,等等,我好像真的听到一些很奇怪的名字。
「喂!你是在指责谁呢?」飞翔用他的脚丫踹了踹耳钉少年,「我三妹是为了帮咱们!不知感恩图报的小子!」
「红黎深!」掩面少年咆哮起来,「你再拿我的脸来开玩笑……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耳钉少年眼望天空,鼻孔也跟着朝天。
「你这个……」掩面少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个人渣!」
「等等!」杰潼挡在他们中间,「需知君子交恶不出恶言……」
掩面少年惭愧地道:「是的,杰潼兄,你说得对。」
耳钉少年撇开了脸,「放屁!」
飞翔一脚踩上耳钉少年的脸,「你的屁股长在脸上的吗?嗯?臭小子,敢这样跟我大哥说话?」
「二弟、黎深,此等用语万不可放在唇上。凤珠贤弟,来,帮我劝劝他们啊!」
……又吵起来了。
我的双肩无力地垂下。
「咚!」拐杖少年用手杖给他们一人敲了一记,「好了,都给我静下来。」
然后还真是所有人都静了。
很好,我终于明白我遇上的人都是谁了。眼前的三个陌生人,就是《彩云国物语》的「恶梦国试组」。虽然在剧情开始时「恶梦国试组」的人皆身处高位,但是除了各人的……「人品」各自有点问题外,重点是他们那一年的国试似乎是名传千古的「恶梦」。
反正杰潼也不当大官,不如我直接要他别考了、去捐官算了?飞翔很能挨打,就让他去死好了。
「这位小姐就是杰潼和飞翔的妹妹?」拐杖青年轻咳一声,向我温和地道,「你好,我是郑悠舜,紫州人士。」
掩面少年也连忙道:「你好,我是黄凤珠,黄州人士。」
「……」耳钉少年拽拽地不说话。
「黎深。」郑悠舜轻叫了一声。
耳钉少年这才用鼻子哼出一句:「红黎深。」然后又闭口不言,恍惚全天下的人都该知道他是谁一样。
我却是确实知道他是谁。
我暗叹一口气,然后打起精神来,「你们好,我是杰潼和飞翔的结拜妹妹,行三,章泽兰,黑州人士。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我笑了一下,「补充一句,我是杰潼的未婚妻。」
闹了一顿,天色也已经黑下来。我们先去找了一家客栈安下身来。我不好丢着身上有伤的杰潼一个人,惟有也留下,在心里向章府的人说了声对不起。我向客栈掌柜要了些伤药,拉着杰潼给他上药。
「大哥,」我用手指沾了些药膏,在杰潼脸上的青瘀处擦了擦,「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本来只是要找他们理论,没想他们这就动起手来。虽则是我们有错在先……」
飞翔骂道:「那他们也不可以打人啊!不就是拆了他们的大厅而已嘛!」
……啊?
「啧!弄坏一个房间就大惊小怪!」红黎深不屑地道。
黄凤珠气愤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们打杰潼兄当然是不对!不过,说到底还是黎深你吧?一定是你!竟然去偷看店主女儿洗澡!我们这才会被赶出来的,还连累了悠舜和杰潼兄!」
「我去偷看?我才没有看那个肥妞,看完会十生十世都发恶梦被油淹死。喂,我说是因为你这张被诅咒的脸,才会害我们连续被十七家客栈赶出来吧?」
又吵起来了,而且听内容,似乎我应该对那位店主怀着深深的愧疚感才对……
我看着灰头土脸却精神奕奕的众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抱歉,」我捂着嘴,向停下来望着我的众人摆摆手,「失礼了,这几天,谢谢三位照顾我的两位哥哥了。」真是有活力的年轻人。
我去张罗着东西给他们洗漱,将飞翔和杰潼指使去铺床,也替受伤了的悠舜上药。红黎深一脸无聊地蹲在我旁边,飞翔给我打了个眼色。我想了想,笑着向红黎深道:「可以麻烦你给我拿那瓶药酒来吗?」
红黎深望了望郑悠舜,乖乖地去拿了。我抿着嘴笑起来。我记得,他们两个是好朋友来着。
「谢谢你,真是帮大忙了。」
「请问,」黄凤珠也凑了过来,「我也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吗?」
红黎深啧一声,「你给我滚远点就当帮忙了。」
「你!」
郑悠舜给我指了指桌上的茶壶,我会意地道:「黄公子,可以请你帮忙沏些茶吗?我想大家都口渴了。红公子,请你再帮我一个忙好吗?郑公子似乎有点痛,你可不可以坐在他旁边陪着他?是这样了,谢谢。」
我是幼稚园老师吗?
哈哈。
倒是作为镇定剂的郑悠舜对自己的作用毫无自觉,还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的夜色。
我拿着东西出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