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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姐?」崔昌丰驱马上前,「你有事吩咐?」
「交一个功课给你。我们由玉龙至贵阳的路途,你给我画一个地图出来。」
「是,知道了。」
「章小姐。」我正要出发时,又看见了蓝雪那。我要下马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反过来在马下替我缓缓地牵着马,旁若无人地送我出城。
……我的头是真的痛,能不能不要将所有事情都弄得如此复杂?
「葵皇毅也是个人物,」蓝雪那侧头望着我,轻笑着说,「章小姐要真不耐,大可将事情都交付予他。相信章小姐会是一个贤内助的。」
今天是温文模式?「是认为我太上不得档次了?」皇毅不让我掺合他的事,有他一定的道理。虚长些年,我的手腕和心思与他们这些人相比却还是太稚嫩了。我笑了一声,「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
「刚道有雌雄?」蓝雪那停下脚步,拈起脚边一棵刚开的小花,「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蓝宗主,这些天承蒙照顾了。」我坐在马上,向他拱拱手,「就此别过。」
他放开牵着马的手,拈着小花对我挥挥手,眨了眨眼睛,向我抛了个媚眼……我楞住,然后大笑起来。他这是在搞甚么啊?蓝雪那的外型虽是俊美,但远不是柔弱的类型,抛媚眼甚么的……噗。
蓝雪那回复正常的样子,不以为忤,很有风度地扶着笑弯了腰的我,「搏卿一笑,值当。」
真是难料至极的人。我再次失笑。
他会亲自送我出城,大概是示意我这一路上不会再有甚么危险的了,这是蓝家摆出的姿态。我一行六人六骑便扬鞭出发,正月时就到了紫州贵阳。
「阿三!」远远的就看见管飞翔在贵阳城门等着我。
我笑了笑,翻身下马,「二哥。一别数月,」我侧了侧头,「为什么你突然就留起了胡子?」
「……忘了理会而已。」
我轻笑一声。我们一行人下了马,走着去飞翔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点更新,抱歉
、第四十六章 月亮代表我的心
「三妹,你的钱也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吧?」进了贵阳城门,飞翔边走边问道。
「嗯。怎么?不够了?」
「泽池说情况已经好很多,但要重新恢复,得一点时间。我去户部问过,凤珠也说紫州今后几年是一点税都收不到,逃脱的户籍多到几乎无法清算。」
我皱了皱眉头,「让我再想想。」
「你也别担心了,凤珠还说了,」飞翔笑着摸摸后脑勺,「王已经下了指示,除了减税,还会计划接济难民。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
这样说,这场动乱终于要过去了。「是了,黄凤珠公子还在户部吗?」还记得上次我来贵阳借住飞翔家中时,看见来聚会的黄凤珠在发酒疯时猛扯着红黎深,说着他有多痛恨户部来着……
「嘛~那小子对钱很精明的,让他去户部是最好的啦。」他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我们那届的人似乎自进了部门后,都没怎么调动过。」
对了,差点忘记,已经更名叫黄奇人的黄凤珠以后会是户部尚书的,怎会离开户部?我失笑,「大概是各人的才能已经被上层看透了?黄家的人,对商业确是有独到之处。」
「你跟凤珠的二哥有来往的吧?上次你在信中说有意去黄州全商联?」
「我已经回绝了,不过黄家二公子黄凤鸣似乎完全不介意章家一落千丈的情况,每次我去黄州都有跟我提起这事。」
飞翔眯了一下眼,哈了一声,「三妹,你自己小心,怎么看都不是如此简单。」
这个世界就没一个人是简单的。我笑道:「我想黄凤鸣倒是没恶意的。」只是觉得我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罢了。
我正要转道去客栈,飞翔连忙拉住我,「矣?阿三?你这次不来我家了?」
我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说话。飞翔家是「恶梦国试组」的聚会点,他们这些人三不五时就会一起喝酒,上次我还看见某君衣衫不整地倒在棺材中,实在是……我倒是没甚么,尴尬的是他们而已。
飞翔拍了拍胸口,「放心,我这次绝对会管好他们的!大不了我将来俊臣的棺材盖上钉,不让他出来就成了。安啦,他其实很少来的。」他突然放低音量,「来俊臣并不介入国试派和贵族派之争。常来我们这边会被误会的。」
我皱了皱眉,依言跟着飞翔去他的家,也轻声回道:「二哥,你不是说不会掺合这种事的吗?」
「你看黎深和凤珠会是这种人吗?我们是不怎么看得顺眼贵族派的人,亦因为出身国试而被自动归了派,可我们没做党争的勾档。」飞翔不屑地笑了声,「贵族派那些老小子倒是想将我们全部挤下去,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皇毅也是吗?」
飞翔望了望我,「要听?」
我笑着回望,「你甚么时候觉得我是逃避现实的人了?」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二哥,皇毅的事不影响,」我故意逗他,「就怕你不认我。」
「我是这样的人吗?」飞翔耍宝般跳着脚。
我捂嘴大笑。
「葵皇毅是标准的贵族派,」回到管府,飞翔才续道,「他提拔起来的贵族官员可不少,本人亦是贵族派的中坚力量,但是他对国试派做得不算过分,只要是有实力就行。」
还真是他的风格。
「三妹,你上次遇刺是怎么回事?在信中也说得不清不楚的。」
我做了个手势,与飞翔去了僻静的庭院那边,「这事和皇毅有关,我应该只是被牵连而已。」
飞翔皱起眉,「哈?他?他是又在打算掀哪个高官下来,得罪人了吧。」
我没详说,飞翔也没有细问,只确定了我没事便罢。皇毅的事,当然不适合让飞翔知道,他们姑且都算政敌了。飞翔已经升任工部司郎中,官居五品,年纪轻轻就半只脚踏入高官的行列,涉及的朝政增多,以后我们之间要隐讳不提之事,只怕会愈来愈多。
我暗叹一口气。
飞翔大力地拍在我的背上,「想甚么呢!」在中午的阳光下,他爽朗地笑到露出一口白牙,可惜被胡渣刹了点风景,「管飞翔就是管飞翔,没变!」
没变的,你可怎么活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还是变了好。
嘶,痛死我了。
「三、三妹?」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望着他的样子,却还是忍不住笑了,「没事,二哥,你的手劲可以轻点不?怪不得……」
「怪不得甚么?」
「怪不得到现在还是单身。唉,管老爷子可一直都催着我介绍姑娘给你。」我开起他的玩笑。
飞翔一脸苦大深仇的样子,顺着我道:「果然,现在的姑娘都不懂得甚么叫粗犷美。下次回白州时叫上凤珠,让他友情出演我的未婚妻好了。」
他大概会先砍了你。我大笑不已。
等我进了房,关上门,便扶着墙慢慢滑落在地上,冷汗直流。我背上有刺客留下的伤,刚才被飞翔拍中了。
某程度上,飞翔还真没变,比如手劲。哈。
休息了一下便没甚么了,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开始收拾包袱。我的衣物并不多,重要的是一些文书。紫州的情况看来会逐渐好转,那我也要专心打理茶庄的生意。来钱最快的当然是远程贸易,我将一些专门种植贵价和低价茶叶的茶庄也卖了,只发展中层生意,再用卖茶庄得来的资金参与南北的长途丝绸贸易,如今只是一年,第一次的本金已经收回,展望良好。
全靠以前累积下的人脉,我才可以这么快上手。
我一边收拾文书,一边笑了笑。难怪父亲年轻时的家产都是散了又聚,因为他真正的财产──人脉、人情,根本就还在他的手中。接下来的一年我就要亲自去跟着跑一趟行商,看看情况。
再下来,就要将资金投回茶庄。
再再下来……
我叹一口气,也不知道皇毅会怎么想。因为孝期而将婚期延迟,我已经很过意不去,而我又是在其他人眼中没规矩的乡下姑娘,总感觉皇毅娶我还真的有点亏……咳,被人埋汰到连自己都数落自己了。
我可是全国最好的姑娘,父亲说的。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抚过腰间的玉佩。这是父亲留下的。
算了,还是先跟皇毅商量一下再决定之后的行程为好。
「小姐,」甘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很抱歉打扰您了。葵大人来了,正在前厅。」
「知道了。」我探头看看天色,这才惊觉天色已然趋黄,皇毅也放衙了。
我稍事梳洗,便走了出去大厅,然后望着厅内的场景捂额。皇毅和红黎深正在唇枪舌剑,戴着面具的黄凤珠在一旁冷眼旁观,不时放一下冷箭,飞翔则是当成甚么都没看到。
「大家好,」我向他们行礼打招呼,「黎深公子、凤珠公子,又是一段时间没见了。」
黄凤珠起身扶我,「泽兰小姐不必多礼。你舟车劳顿,不用招呼我们的。」
我笑了笑,眼角瞥见皇毅正冷着脸。
「哟,泽兰,要不你来红州当红家的帐房好了。」红黎深怪声道,「我给你找十个、八个面首,保证个个貌美如花,不会摆着一张死人脸。要还不满意的,我每个月给你找三十个,天天不同。」
皇毅冷冷地道:「果然是乱七八糟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我还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皇毅和黎深就是特别的不对盘。我总算是将茶水甚么的奉好,便跟皇毅出府,上他的马去了葵府。到了,我们就坐在大厅里,交握着手,好一阵子都没说话。
「累吗?」半晌过后,他轻声问。
我摇摇头。
「要说累。」他伸手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知道了吗?」
我笑了声,「嗯,我累了。」
「事情都办好了?」
「紫州的事我就已经无能为力了。」章家的钱早就用光,能拉到捐款的地方都拉过了,日复日的赈济,开支太大,私人的力量果然有限。
「朝廷已经有方案,明早朝议会谈的,你别再瞎掺和。」
「明早就谈了?」真快,「我也是今天才听二哥说起的。」
「是陛下的直接命令。」
我垂下眼帘。王这是要「病好了」?我轻声道:「王的这场病还真够久的。」争位的王子都已经死得七七八八,原先说病重的王却说要病好了。
皇毅冷笑一声。
又隔了一阵,他问:「那你好了吗?」
「你是说伤?好得差不多了。」说到这个,我直起身来望着他,「皇毅,这次是私盐吗?」
「不要担心,我现在没想碰蓝家,只是其他的私盐商。」
我皱了皱眉。敢加入私盐生意的,由官吏到商人,都必定不是好惹的。私盐利大,皇毅断人财路,我又恰在盐产地蓝州,会被人盯上刺杀以警告皇毅也是正常的。至于蓝雪那会救我……原先敌对的蓝家与皇毅是转而合作起来了吗……
「你平日不是有人跟着的吗?这次是怎么回事?」他略带责备地出声道,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苦笑道:「我是有带着人没错,可我现在不比从前,哪会出去打个转也带上几十号人?」一年前散了章家时,我倒是没想过自保这节。不,应该说是在皇毅的事下自保,章家那边我已经处理过,并没出事。百密一疏,终究是低估了皇毅的麻烦。
「跟我来。」他牵着我进了房,将门和窗都关了个严实,「伤哪了?」
我掀起衣袖,给他看了看手臂,「这个,有点瘀伤。」
他拉我去塌上坐下,就着烛火低头仔细地看了看,然后道:「还有呢?」
「甚么?」我装傻。
他冷了一下脸,「后背。」
「……你的情报能不能不要仔细到这么变态?」远在蓝州他也知道?话说回来,都知道了他还问甚么……
他放下我的手,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你要不要我将你的药方都背给你听听?」
「……果然是变态。」偷窥狂!跟踪狂!
他盯着我,「别给我转移话题。」
「我说,伤在背上你想怎么样?我怎么让你看?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侧了侧头,笑道:「怎么,嫌弃我有伤痕?大夫说确实是会留一点疤。」
「别让我说这么多遍,」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不要转移话题。」
「……不要。果然不进你的房为好。」
「兰。」他沉声道。
我抿抿唇,站起来背过身去,将长发拨向前方,然后解开腰带,将衣服向后松,拉着衣服的两侧掩着前面,只现出后背。见他一直都没作声,我便笑道:「怎么?真嫌弃了?可是不看都看了,你要是退货,还让我怎么嫁人?」
他从后抱着我,「蠢材,这种事不说不就好了。」
「……你又教唆我做坏事了。」
「哼,别赖我身上,你说谎也是不眨眼的。」
「……」切。
「以后别人问起,甚么都不要说。女人有点神秘感会更好。」
我失笑,「我还给甚么人看去?没必要给贴身侍女展示女人的神秘感好不?」我稍稍转头望向他,抬手揉他的眉心,叹一口气,「我倒是想对你保留点神秘感。早知道你会这样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嗯,我知道了。那样,葵大人,这事可以揭过了吗?我有点肚子饿了。」
「管飞翔连饱饭都不给你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