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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那只浑身发黑的瞌睡虫儿看了看下面交谈的两个娇艳女鬼，兴奋道：“原来她就是聂小倩，运气真好，要不我们就直接把她绑走得了。”
右边那个身周浮着一层暗暗金光的瞌睡虫儿看见了聂小倩，寻思了片刻道：“计划改变，我们先不忙着见她，先去把那个兰若寺中的姥姥给解决掉再说。”
这只身泛着金光的瞌睡虫儿就是玄空变化而成的，他刚刚练成了金身不坏玄功，一身的异象暂时还没能完全地收放自如。
如今只是勉强约束在了自己身外一寸之地，还好出了壁中仙境以后，天魔的幻化之术便可派上用场。
玄空也是刚刚才发现到，天魔之术除了迷幻人之外，用来遮蔽隐藏也都是一把好手。
这倒不是玄空想要节外生枝，只是他早已经有了七、八成的把握，土行龙珠就是聂小倩的陪葬之物。一时半会也还跑不了，当务之急是要先去翦除了姥姥的威胁。
玄空在壁中仙境的所闻所见，已经让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千年树妖恨到牙齿发痒了。更何况，他在壁中仙境里时，对着女娲圣人都发过誓言要解救那一干苦命的花仙子。
想要解救壁中仙境的花仙子们，第一步就是必须要解开姥姥对她们的威胁、控制。
土行龙珠固然是三界一等一的宝物，但是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可也一点不比它差啊，这一点点的小算盘，在玄空的心里打得“啪啪”作响。
反正都是一回事情。能赚到两分好处，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只浑身漆黑，由天魔变成的瞌睡虫儿绕着聂小倩飞了一圈，很是有板有眼的笃定道：“这个小娘们儿肯定是心里有鬼，她肯定是在和男人鬼混！”
玄空变成的瞌睡虫儿在心中算计了时间。轻笑道：“什么心里有鬼，她本来就是女鬼，还用多想什么？肯定是宁采臣那个书生已经进了兰若寺呗，只是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对啊……”
不但是剧情进展的速度有些出乎玄空意外，就连这唱对台的两个女鬼也都颇让玄空吃惊。他分明记得在自己前辈子里所看的电影里，小卓姑娘本该是《倩女幽魂》第三部的女主角才对。
如今居然是跨越了时空。与聂小倩相互见了面，这不由得不让玄空生出一种关公战秦琼地怪异感觉来。
不过天魔才不管玄空心里的纠结呢，只要是漂亮的美女他就都喜欢，他仗着自己的天魔法术神奇硬是在聂小倩和小卓姑娘的眼前晃悠了几圈，还要拉上玄空：“你说这两个女鬼，谁比较漂亮些啊？”
玄空现在总算是知道。自己在壁中仙境里见到小卓姑娘的第一印象为何是觉得她很像聂小倩了，这两位姑娘实在是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若不是玄空知道隐居在崂山的前锦衣卫都指挥使聂大人只有一个女儿的话，他几乎都要以为聂小倩和小卓姑娘是孪生双胞胎了。
天魔也是趁着机会细细地打量了一眼小卓姑娘，在壁中仙境时还没有这等近距离欣赏的机会。
小卓姑娘和聂小倩实在是太相似了，从那绝世的容貌，到褪去了俗气与厌腻的脱俗气质都是不相上下。仅仅只是矗立在亭中，便也有种如同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般的感觉。
这两个女鬼的周身都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犹似身处云中雾里，凡尘中的世俗女子就算是再美却又哪里有这等如真似幻的感觉？
只是聂小倩的面色间少了一层血色，像是受到了惊吓或者是天生的病容般，显得苍白的异常。
虽然有阳光照耀，但是她的脸上仍是没有半点血色。
而小卓姑娘的脸上虽然也显苍白，但那却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美到了极致清冷素雅的感觉。在这一点上，聂小倩和小卓姑娘比起来却是稍有瑕疵。
小卓姑娘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姥姥交代我办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妥妥帖帖的？倒是小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聂小倩听见小卓姑娘的问话。心中也是一惊，连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俏脸，疑惑道：“有么？”
小卓姑娘惊疑道：“莫非你背着姥姥，在这里私下用男人练功？”
聂小倩和小卓姑娘一样，也曾经接下过去壁中仙境传法的任务。所以小卓姑娘怀疑聂小倩是不是私自扣留了男人，妄图想要修炼姥姥的《阴阳极道魔功》。
小卓姑娘有些缜密地观察着聂小倩一举一动，规劝道：“你也知道，姥姥教给壁中仙境花仙子们的，只是魔功的总纲。你就算是得了这篇总纲，但是没有后面锻炼法力的功法，也是照样没有办法修炼成功的。”
缩在水下的宁采臣听的迷迷糊糊，好像是这个新来的小卓姑娘在诬赖聂小倩私自练功。他在心里不停地为聂小倩叫起屈来：“哎呀，这可是错怪小倩姑娘了！”
不过聂小倩却是毫不惊慌，她笑了笑说道：“谢谢小卓的提醒，不过我怎么会背叛姥姥呢。”
她指了指被小卓姑娘用鬼风托住的“玄空”和“夏侯”躯体，问道：“这是壁中仙境里花仙子们今年献给姥姥的祭品吗，看来她们今年总算不用再被姥姥吸取仙境阳气了。”
小卓姑娘的眼睛从“玄空”的身上滑过，眼中也有点感伤，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她们献上了这两份贡品，至少也可以有二十年的安宁了。”
她在暗中观察聂小倩，但是聂小倩又何尝不是在注意着小卓姑娘的一瞥一叹呢？聂小倩在心中暗想道：“也不知道小卓在壁中仙境里发生了什么故事，神色如此异常，莫非……”
聂小倩也是怀疑小卓姑娘对男人动了真情，若是在往日里，她自然可以拿捏住这一点去和小卓姑娘好好地谈谈。只是现在，她自己也是做贼心虚，暂时是不敢乱动这份心思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黑山老妖
小卓姑娘对于玄空，确实是有点异样的感情，但是就连她自己还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不过她也并不想再在这一点上做文章，于是连忙转换话题，又问道：“我刚才在回来的时候，看见姥姥手下的鬼仙全部出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小卓姑娘转移了话题，聂小倩也是觉得轻松了很多，她嫣然一笑道：“昨天夜里，有个不知名的高手夜袭兰若寺惊动了姥姥，姥姥如今派出所有的伥鬼来寻找他呢。”
小卓姑娘吃了一惊，不敢相信道：“有人突袭兰若寺？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宁采臣在冰冷的湖水中冷静了一下头脑，已经隐隐约约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拼凑出了个大概。根本就没有人来袭击兰若寺，是自己怀里的雷符不知为什么突然发作，结果把正在闭关修行的姥姥给惊动了出来。
他却是不知道，赐予他三道雷符的玄空，现在此刻也正在湖心亭中听着同样的一段对话呢。只是玄空变成了小小地瞌睡虫儿，又有天魔幻术遮蔽，让宁采臣看不见罢了。
聂小倩又把忽悠姥姥的故事重复了一遍：“昨天晚上我在湖心亭里练琴，忽然见到一个身穿着紫色道袍的道士从空中飞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丢下了三道雷火霹雳。”
她说道：“我就是被那个道士的雷火余波所伤到，所以脸色才有些苍白的。”
小卓姑娘看着聂小倩有些半信半疑，道：“是吗，连姥姥也都打不过那个道士吗？”
在这些被姥姥所控制的女鬼眼中，她这千年树妖便已经是天下第一等的厉害了。根本就想象不到在三界之中又有多少修成了正果的仙佛妖魔。
飞在空中的天魔也是有点迷惑，传音问道：“玄空，怎么看起来有人比我们先来了一步啊？”
玄空的心中也是有点惊疑不定，莫非是无天佛祖还是算计到了自己的目的，所以抢先派遣了妖魔前来抢夺祖龙龙珠么？还是说。有另外不知名的势力也参与到了兰若寺这里面来？
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点紧张来，传音给天魔道：“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看戏了，跟我来！”
玄空现在正是争分夺秒之时，也懒得去管聂小倩和小卓姑娘有什么对话，他带着天魔震了震翅膀便一溜烟地往兰若寺中飞去了。
他却是不知道，就在自己和天魔飞离了湖心亭的时候。聂小倩有些惊奇地抬头看了看他们离去的方向。
幽幽地说道：“我刚刚好像有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小卓姑娘也是收了威风，抿住嘴唇道：“其实，我在一路上都有这种感觉，像是暗中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般。我刚才和你斗嘴时，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仿佛有人在冥冥之中把我从头到脚都观察了一遍。”
聂小倩拍了拍胸脯道：“原来小卓你也有这种感觉。如果刚才不是我和你故意斗嘴的话，恐怕还感觉不出来呢。”
小卓姑娘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真的没有瞒着姥姥私藏男人？”
聂小倩眨了眨眼睛，看着小卓姑娘道：“小卓你在壁中仙境中真的很顺利吗？”
两个美丽的女鬼心中各有心思，都是相视一笑，又连忙道：“看起来我们的感应是正确的，真的有高人潜入了兰若寺中。”
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问道：“你要去通报姥姥么？”
小卓姑娘和聂小倩仿佛是心意相通般。都是嫣然一笑，再不提这件事情。兰若寺中的女鬼大部分都是在姥姥的折磨下强迫行事，对于姥姥又有几分忠诚？真的是巴不得去请高人来斩妖除魔呢！
宁采臣在湖水里躲得辛苦，冒出头来又喘了一口气，暗想道：“原来在刚才，湖心亭里还有别人？”他反正是肉眼凡胎，又没有聂小倩和小卓姑娘那种女人灵敏的直觉，是一点也都没有反应出来。
他正在揣测是什么神仙临凡的时候，却听见小卓姑娘又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小倩。你知道吗，姥姥已经决定要把你送给黑山老妖了。”
聂小倩只“嗯”了一声，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我们的真灵都在姥姥的掌握中，难道还可以反抗她的命令吗？”
小卓姑娘也很是黯然。道：“我们在姥姥的手中都只是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和小倩你一样被姥姥指派给别人为奴为婢呢。”
宁采臣在水下听的大是好奇，心里暗自想道：“这个姥姥就已经是千年老妖了，难道还有什么人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可以要姥姥也去巴结讨好他吗？”
他忽而想到听小倩姑娘的语气肯定是不愿意嫁给那什么黑山老妖，但是忽而又想到就算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却也帮不上小倩姑娘的忙。
宁采臣在湖心亭下想得出神，一时间忘了掩嘴敛息，上面亭中的小卓姑娘顿时是闻见了一股阳气。
她站起来就要往亭边走去，好生看看究竟是什么活人如此大胆，敢潜藏在兰若寺中。聂小倩看见小卓姑娘发现了马脚，立刻是“哎呀”一声，伸手拽回了小卓姑娘。
聂小倩问道：“小卓，你是姥姥身前的红人，那你知不知道黑山老妖是什么来历啊？”
小卓姑娘已经是从聂小倩的眼中看出惊惶神色来，她故意是围着亭边走了一圈，然后才坐回亭中摇头笑道：“姥姥难道就不宠爱你吗？在姥姥的手下，只有我和你是最得姥姥宠爱的。”
她又道：“不过呢，关于这个黑山老妖，我还真得是知道一些。”
聂小倩倒确实是很想知道自己即将远嫁的这个什么黑山老妖底细，连忙是和小卓姑娘坐近了一些，一方面是可以搂住她不让她发现宁采臣，一方面也是可以听得更清楚一点。
小卓姑娘被聂小倩搂住身子，她们两个的身体，很难说谁比谁更冰凉一点。就像是两块寒冰一样紧紧地贴在一起，却是没有一丝暖意。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与地府开战
且先不说聂小倩和小卓姑娘对黑山老妖有什么猜想，却说说那玄空和天魔化作了两只瞌睡虫儿飞入兰若寺中。只是如今白日晃晃，又没什么鬼怪出没，他们一时间也是失了主意。
忽然看见一道绿色的光芒从兰若寺上空一闪飞过，玄空抬起头来伸出一对爪子抓住了风脚闻了闻。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连连呸道：“好香的胭脂味道，这一定是树妖手下的女鬼。”
天魔却是没有玄空那么大的本事，他跟在玄空的后面飞了会，就不停地喊累：“玄空啊，我们已经在这兰若寺里找了三遍有余，眼看着就要翻遍了整座山也都没有看见那什么千年老妖啊？”
他和玄空飞进了兰若寺的寺庙大殿，找了个天王的塑像停在上面歇息。
这间大殿倒是宽敞气派，两边屋梁都是雕梁画栋，只是可惜现在却是人去楼空，蒿草长得比人还高。玄空在天王的头上拍了拍翅膀道：“是我想的差了，看起来这姥姥的主要地盘不在兰若寺中。”
天魔奇道：“不在兰若寺里？”
这怎么可能，他和玄空的记忆相同，当然也是忘不了在前辈子里看电影，那个千年树妖在兰若寺中与燕赤霞斗法的场面。他问道：“你说姥姥不在兰若寺，又会在哪里？”
玄空想了片刻道：“你还记得黑山老妖吗？”
天魔愣道：“你是说这千年树妖要把聂小倩嫁过去的那个黑山老妖？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不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