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青楼梦-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挹香取来一看,见上写着: 
不同虫篆思行草,若拟龙文倍断连。 
八月书空无限景,羽禽翰墨有姻缘。 
挹香看罢道:“诗虽不甚大缪,借乎总有强欲求工之意。” 
正说间,素玉诗成,挹香取来一看,见上写着:音书何处到天涯,旅梦年年感岁华。 
忽见凌空开笔画,果然落墨绕云霞。 
盘旋扫去朱曾点,潦草飞来白亦斜。 
撩我心清添客梦,几行人字掠平沙。 
挹香拍手大赞道:“素妹妹,你的诗近日愈加精警了。” 
便挽了素玉的手道:“为何你做出如此出色之诗?”素玉道:“你不要恶赞,这首诗有什么好处?”挹香道:“怎么不好,句句双关,而且细腻非凡。这‘果然落墨绕云霞’一句,即置之《剑南集》中,亦不为愧!”三人见挹香称赞,多趋往观之,果然十分熨贴,不禁啧啧称妙。爱卿在房中听见,便道:“素玉妹佳作可肯把我一读?”挹香忙拿了诗到房中与爱卿观看。 
爱卿看了道:“果然刻划摹神,无字不炼。”挹香复出外来催秋兰道:“妹妹,就剩你一人了,快些做罢。”秋兰道:“我不做了。”挹香道:“为什么呢?”秋兰道:“珠玉在前,我何敢自忘鄙陋,贻笑大方。”挹香道:“你太愚了。他们都是幼时所学,得有如此妙境。你与小素妹乃是后学,他们有十分才学,你有五分也算好的了。你只管放心,我做先生,总是从公而论,一无私弊的。”秋兰倒好笑起来,只得将诗录出,交与挹香道:“你们不要笑才好。”挹香道:“不笑,不笑。对了此诗,不论好不好,向他哭一场可好?”秋兰听了,又好恼又好惭,便将挹香打了一下,乃道:“你总这般利口。”三人拍手道:“如今打先生了,打得好,打得好。”挹香只得由他们说笑,拿来一看,见上面写着:抉到天中云汉章,楚江秋信自苍茫。 
蓼滩掠过成三折,荻浦挥来列几行。 
咄咄书从空际认,翩翩阵看塞边长。 
应劳着笔翻鸦墨,缺处还须点夕阳。 
挹香看了这首诗,也赞道:“秋妹妹说什么做不出诗,据我看起来,只怕此时这些假斯文酸秀才,还没有你这几句诗来。” 
于是细将四律评论一回道:“第一应让素玉妹妹。第二本拟琴妹,然秋妹初学如此,应排第二。第三琴音妹妹,第四么,小素妹妹。你不要动气,只得排你了。”小素笑道:“有什么动气?”挹香笑道:“不错,不错。好妹妹,你是不动气的。” 
于是五人复饮。正饮间,忽见邹拜林从园中走来,挹香一见,连忙出迎,四美亦一同相见。拜林道:“刻闻爱嫂新添了一位侄儿,特来贺喜。”挹香道:“有劳哥哥。”便道:“残肴在此,可饮一杯。”拜林道:“好。”四美人正欲辞去,挹香道:“林伯伯与自己伯伯一般,有什么客气?”四人只得也坐了。 
拜林道:“弟嫂身子谅必平安的?”挹香道“多谢哥哥,尚称安适。”拜林道:“你的嫂嫂也产了个女儿,日后又是一番空事。”琴音接口道:“原来林伯伯也添了位令爱,我们没有晓得,倒失贺了。”拜林道:“这倒不敢。但是我们拙荆与着三个小妾,时时思念你们四位嫂嫂,本欲过来相叙相叙,奈这几天有了产育之事,所以分身不开。你们几位可到隔壁去叙叙罢。” 
琴音答道:“如此极妙,我们正欲与嫂嫂们贺喜来。”于是又饮了一回,方才撤席。 
秋、素、琴、玉四人带了侍婢,随了拜林从园中走至邹家,见了拜林的夫人与三个姬妾,大家欢喜,也莫逆非凡。拜林的夫人道:“香叔叔真是个有福之人:遇着你们几位婶婶,又添了新侄儿,父母又双全,真是人间不易多得的了。”琴音笑着答道:“这是那里及林伯伯。林伯伯是三代祖孙同堂共乐,姆姆又内助称贤,不比我们蠢俗无能之辈。”拜林在旁听了笑道:“你们都不要谦,我来公断了罢:大家好。”说着引得大家都笑个不祝琴音等抱了拜林的女儿,细细的看了一回,见其面貌丰盈,眉目清秀,都啧啧称赞。琴音便向身边解了一个翡翠和合佩儿,以作见面之礼。素玉等也送了许多物件。拜林夫妇称谢一番。琴音又问道:“不知侄女可曾取名否,”拜林道:“名唤佩兰。”琴音道:“兰为王者之香,佩之者幽洁可知。” 
拜林道:“又承嫂嫂谬赞。”于是即命设酒相款。四美固辞欲归,拜林夫妇那里肯放。不一时筵席已到,一同畅饮,直至玉漏沉沉,方才宴罢。拜林命四个侍儿,掌灯送四美人归。四人谢了拜林夫妇,穿芳径步回廊,回归梅花馆。挹香犹未安睡,各又坐了片刻,挹香同素玉往步娇馆安睡,三美始散。嗣后挹香终日在家陪伴爱卿,不是与四美谈诗,便是到园中游玩。他本是个潇洒之人,得了一妻四妾,心愿已偿,况且外边还有三十一位美人相怜相爱,所以无忧无虑,真个神仙也不能比他。 
时光易过,那日已是二十一日了。拜林来约挹香会试,挹香只得要往,雇定船只,择于二十四日动身。预先三日往各亲友家辞行,又与众美人话别,十分忙碌。到了启棹之日,辞别了父母,又别妻妾五人,又嘱爱卿当心吟梅,然后带了家人,同拜林登舟,往顺天进发。 
要知会试中与不中,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回 
武雅仙订盟洪殿撰章幼卿于归张观察 
话说挹香自从二十四日同拜林进京会试,先在保和殿覆试,却考了一等三名,拜林亦列前茅。到了会试正场,正欲打点抡元,谁知路上受了些风寒,竟生起病来。握挹香本来功名心澹泊,如今覆过了试,也算交代了,便告病回吴。拜林命家人们留心一切,河梁送别,挹香驾舟而归。拜林依旧在京考试。吾且不提。 
且说挹香一路上就地延医,服了几剂风寒药,渐渐复原。 
二十一日,舟抵吴中,登岸回家,禀知父母。铁山道:“功名迟速是有其时,不可强求也。”重新替他延了医生,服了些补药,到了二月朔,挹香强健如初。 
是日太气温和,出外闲步,迤逦而行,已至武雅仙家。进门不见雅仙,心中疑甚,入内遇假母,询其故。假母道:“自从老爷会试去后,腊月底来了一个洪大人,榜名匀金,却是新科状元,他从学宪任上回来,要娶一个绝色姬人到京作伴。见了我家雅仙女儿,十分情挚,彼此倾忱,愿出白银千两。老身要他了二千两,他说甚么:‘如此美人,不要说二千两,就是四千两也不为贵。但我此时因看他沦落花前,十分不忍,我本欲纳一姬人,故而与你商量。一千两银子,我也不算你女儿的身价,无非偿你数年抚养之意。你既不允,也就罢了。’嗣后我也不放在心。敦知停了三日,洪大人命家人来传语道,‘大人今日动身,特来邀你们小姐一别。我想他们如此知己,又不好故拂其情,只得命女儿到码头上去。谁知去了良久,家人又来传语道,’你们小姐,大人带往京中去了,白银千两即便送来,不食前言,特来告尔。’”挹香道:“有这等事么?”假母道:“老身一闻此信,连忙赶至码头,已是人舟俱杳,无计可施,只得回来。如今老爷要会女儿,没有仙术恐不能再见他了。”挹香听了,便道:“雅仙妹妹竟去了么?”说着大哭。 
哭了一回,又道:“罢了,罢了!雅仙妹妹得了护花铃,我也心安了。”假母又同挹香到雅仙房中。坐了半晌,心中更加凄楚。只见庭前花木如常:“雅仙妹有志从良,芳姿莫晤,倘今日尚在,他又要与我谈今论古,饮酒吟诗。如今凤去台空,我金某其将何以为情耶?”想到此,不觉沧然泪下,乃向案头拈了一枝笔,题诗一首于壁上云:蓝桥曾忆谒云英,才得相逢心便倾。 
此日桃花人面杳,顿教渔父触离情。 
挹香写完,读了一遍,泪流满面。假母殷勤劝慰,挹香又坐半晌而别。 
信步而行,己至千将坊,便往章幼卿家。幼卿接进道:“为什么京中已回来了?”挹香含泪道:“都是进了京,以至如此。”说着,不觉掉下泪来。幼卿见了如此光景,心中十分不解,便道:“我问你京中几时回来,为什么不会试呢?”挹香便将害病之事告诉了幼卿。幼卿道:“今日君来却也巧甚,我正有言欲告于君,为何你先向别人垂泪?”挹香揩了眼泪道:“总归书生福薄,艳福无常。我蒙你们众姐妹相爱相怜,亦是前生之福,奈何不能久聚,令人惆怅顿生。前者爱芳妹东国从良,我已心中不乐,乃不料如今又是”挹香说着,不觉哽咽流泪。幼卿见他如此,疑他知道而来,便问道:“莫非你已知其事了么?”挹香道:“我初不知道,至今日方知。”说着,便坐在榻上涔涔泪下。幼卿又想道:“不知为着何人,还是为我?”便问道:“香弟弟,你为着何人这般惆怅?”挹香道:“你想为着何人?”幼卿道:“莫非为着我么?”说着,便坐在挹香身边,拿手帕儿替他拭泪。挹香道:“姊妹又没有甚么离情诉我,我有甚么惆怅?”幼卿只道挹香怪他,忙分辨道:“你也才得到来,我正欲告你,你自己先在那里自悲自切,叫我也不能进言,为甚么倒怪起我来?”挹香道:“怪你甚么,就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总归我金挹香福薄就是了。”幼卿道:“香弟愚矣。君不闻人生于天地间,为须眉者必期显亲扬名,为巾帼者亦望芳流千古。即如我等误谪风尘,青春辜负,就是有志从良,你也不好怪人怨己的。况你虽知大略,底细未明,先是一番哭泣,使我十分凄测,要说底细也说不出了。” 
挹香道:“我已明明白白,怎见不知底细?”幼卿道:“你问过何人而知底细?”挹香道:“雅仙妹妹假母向我细说,难道还不知底细么?”幼卿道:“雅仙妹妹家假母虽则知之,他究竟不晓从中底细。”挹香道:“如此说来,姊姊得明底细,倒要请教。”幼卿道”这个人虽是初交,倒也情厚。温文秀雅,卓识多闻,动作行为,不像负心之辈。虽则蒙君相待,辱爱有加,然久逗花前,亦非了局。如今遇此机会,亦可为天假奇缘,你也不可这般悲切。况君之姊妹交尚多,花晨月夕,仍可寻欢,亦何必形恻恻凄凄之色。”说罢,不觉下泪。挹香道:“姊姊所言,其人既是多情,日后不至辜负,我也可放心了。所悲者月地花天少了一美人作伴,你想可悲不可悲,可恨不可恨!” 
挹香说罢,泪珠儿扑簌簌流个不祝幼卿道:“君言诚是,我岂忍与你分离,但此事出于无奈,望君宽怀。”挹香听了道:“若说姊姊他日与我分别,我更加要悲切了。”幼卿道:“但是吉期在迩,后日就要于归,所以今日为君告之。”挹香道:“姊姊,你又来了。你说知其底细,真真谬极了。他还是去年岁底去的,甚么后日不后日,可是你弄错了?”幼卿听了,便问道:“你说何人?”挹香道:“你说何人?”幼卿道:“你说何人?”挹香道:“我说的是武雅仙妹妹。你说的何人?” 
幼卿哭道:“我说的就是我自己。”挹香听了这话,不觉大哭道:“为何姊姊你也要去了?那人是何等样人,有福与姊姊作伴?”幼卿道:“此人姓张,筮仕云南,羁身沪渎。近因奉催军需,小憩金阊。到了我处,蒙他青眼相看,愿订偕老。观其风雅志诚,似乎可托。是以托人探听了几日,订于后日成嘉耦礼,共续鸾盟。第不过与君相聚多年。未忍遽焉分别。惟望君勿念葑菲,妾心亦慰。”言讫泪落如珠。挹香亦挥泪道:“我与姊姊多年心契,正图相聚,怎说要弃我而去,得毋增我把袂牵襟之感耶?虽姊姊梅将迨吉,青春不可再负,但不知张君筮仕滇池是何官职?籍贯何方?可是钟情之辈?不要仅贪姊姊之色美,兼瞰姊姊之金多,到日后终身无靠,依然为弃旧怜新者,那时姊姊入此室处,既不能越其范围,又不能别筹良策,致遭妒花风雨狂暴相催,我金挹香讵能偕往保护芳卿?凡人性情不测,设一二欺凌姊姊,我金某不知犹可,倘若知之,我将何以为情耶?望姊姊细心防备,后日要去,我也不好强留姊姊的。” 
说着又哭。幼卿道:“你的言语诚为金玉,但愚姊久溷风尘,早有从良意,苦无可意人。这个张家公子乃是白门望族,职为观察,一切情形,愚姊已为探听,大约不至误订,君请勿忧。” 
挹香道:“籍贯白门,是南京人了。但南京人是不善者多,咸以刁诈成风,奸谋为念,世俗有’南京拐子”之谚,姊姊更宜慎之。”幼卿笑道:“挹香,你木愚了。世俗之言,岂可作证?” 
挹香道:“姐姐慧眼,自然善能择人,亦何须我言之喋喋。”二人说了一回,天色已晚,挹香因幼卿归期在迩,不忍分离,那夕就在幼卿家剪烛谈心,共陈衷曲。正所谓:世上万般愁苦事,无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