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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心里一阵不屑:哼哼,她肯定能成功———她能成功地把两个孩子养大。一个初中毕业生她还能有什么可成功的?
冷美人是个直肠子,什么心理活动都写在脸上。花子录岂能看不出来?看出来了心里就很不痛快,不痛快了他就要在李惠丽面前表达。
他笑吟吟说道:“别看唢儿只是个初中毕业生,脑子却不笨,我敢给你打保票,用不了几年唢儿便会横空出世、睥睨青羊县。”
李惠丽吓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花子录那张英俊得泛出点邪气的脸,心里的感受简直如遇鬼魅: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在花子录这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小中医面前,她有时会不自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倒不是因为怕他,而是自己在他面前毫无优越感而言,大学学历在这里没有任何光芒,反而是一种累赘。
一遇到具体的事情,四年大学学到的东西和城市生活带来的那些见识似乎没有一点用处。反倒是这个没上过一天学的小中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兵来将挡水来土囤,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起话来诗词歌赋琅琅上口,谈起儒释道精髓信手拈来,儒雅起来不可一世、阴险起来无可匹敌,连自己这个同盟军有时都被他那副**裸的小人嘴脸和狼一样锋利的牙齿嚇得心里怦怦乱跳。
以小人之心做君子之事!
这是花子录出常挂在嘴边教训她的一句口头禅。
亏他能想出这样的强盗逻辑!
见她不吭声了,花子录心里一阵冷笑,嘿嘿~~~~~这叫盛陈武力、宣示威仪,知道厉害就行。
他对她说道:“书记,如果没啥事我先回了,我有点私事要处理。”
李惠丽一惊回过神来,拉下脸嗔道:“给你说了多少遍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比我大五岁哩。”他装模作样道。
李惠丽眼睛一转,“你要觉得不习惯,干脆你叫我姐姐算了,好歹我和唢儿也是同学。”
干姐干弟,床上黏如蜜。他忽然想起这句色迷迷的顺口溜来。于是嬉皮笑脸拖着涎水热辣辣地应道:“好嘞,姐姐~~”
“德行样儿?”李惠丽脸一红,白了他一眼。她庄重惯了,尽管心里美滋滋甜丝丝的,但大面上却很不习惯。
出了门,他便放开嗓子流里流气吼上了。
桃花花开来五道道瓣,
姐在湾里洗罐罐,
小哥有心帮一把,
又怕罐罐夹了俺。
杏树树开花六道道弯,
姐在林中晒毛毡,
哥拿棍棍不敢捣,
只怕姐姐笑俺软。
………
“呸,不要脸。”听见他在外面唱的靡靡之音,李惠丽在屋里臊得面红耳赤,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完了又不由自主暗自笑了起来。
不用回头,他也能猜出李惠丽在屋里是个什么情形,心中暗自得意,脸上不由浮上一脸的坏笑,唱得更来劲了。
软就软、短就短,
不信姐姐不叫唤,
嗨咻咻、哎哟哟,
姐的喊声叫破天。
东山有个王老倌,
听见叫声鸟发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