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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辉笑了起来:“好姐姐,是我的不是,不该到现在才来看你!上午去宫里,出宫的时候一群堂兄弟啊同学什么的,嚷着要出去乐乐……平日里这种都聚在一起的机会也不多,我实在不好意思拒绝,这才去了。其实他们晚上还有节目呢,我死活推了去,赶着跑来看你,你却不理我,我的心可要碎了!”
秦昭原本勉强压下去的火气,这会儿听杨艳辉这个调调说话,顿时那火气又窜了出来,猛地坐了起来,怒道:“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这算什么,竟把平日里喝花酒逗那些小姐的话,拿来与我说么!”
杨艳辉本是笑吟吟地逗秦昭,闻言顿时愣住,不知道秦昭为什么忽然发脾气,可想想秦昭说的花酒这几个字,有些疑惑,有些心虚,也有些不以为然:“这是什么话,好好的提什么喝花酒?”
秦昭本就不是转弯抹角的人,要么不提闷死在心里,既然已经说了,就索性光明正大说个清楚:“我下午上街关扑,去的玄武街,走累了便找了家酒楼吃饭,在二楼雅间坐着,原想吃点东西,歇歇脚就走,却被隔壁一大群叫了小姐的浮浪子吵得坐不住!”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艳辉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顿感尴尬:虽然他不认为喝花酒有什么不对的,但被未婚妻撞到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再仔细想想,天底下哪有遇到这种事儿不吃醋的女孩子?阿昭生气确实是难免的。
想到这里,便拽了阿昭的袖子撒娇道:“好阿昭,那不过是应酬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么?那些外头的花花草草有甚好的,不过是应酬的时候不好免俗罢了!”
这话说的算不上不妥当,可秦昭依然气闷的很,总觉得杨艳辉说的完全不是她想听的,便坐在那里不搭话,继续生闷气。杨艳辉见她还是不吭声,想了想,便又道:“要不然明日我带你去珍宝楼,我与你打个宝石项圈?”他虽然从小跟秦昭一起长大,可是前面的许多年里,秦昭都是以大姐姐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会儿想要把秦昭当做普通女孩子哄,竟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想到自己的姐姐妹妹们经常为着衣裳首饰掐架,便如法炮制,想着破财消灾,这样子总能让秦昭高兴些吧!
要说想要女孩子消气,给她买首饰绝对是不管古今都十分给力的法子,可杨艳辉却恰恰忘了,他未婚妻的家底儿并不比他差,还真不缺这个钱,更糟糕的是,秦昭白天的时候在酒楼里听了一耳朵,那些浮浪子弟逗相好儿的时候纷纷许诺:“我与你买对儿珍珠坠儿”“我明日给你打支金簪”“哎呀呀,这些人送的都是镯子金簪,小气得很,心肝,你把我伺候的开心了,我明儿给你打上个金项圈呢!好好眼气死她们!”
这些话秦昭才听过没几个时辰,哪里就忘了,这会儿听杨艳辉提出也送她项圈儿,顿时怒从心头起:“你当我是什么人,惹我不开心,便随便打个首饰就哄住了!好的不学,这些东西学的可快,人家哄小姐打金簪打项圈,你到我这里也来这一套,现学现卖用的好利索!你到还有点良心啊,知道项圈儿比金簪贵!”秦昭说着说着,闷了大半天的难过劲儿全都袭上心头,忍不住扑簌簌地流下泪来。
杨十二郎说那些话的时候还真没想起来白天那些狐朋狗友们的玩笑话,这会儿秦昭哭了,他也傻了,这顿骂挨的真不冤枉,她才听到那一耳朵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他便有学有样地用在她身上,但凡要点面子的女孩子都会受不了的。想到这里杨艳辉也抓狂了,忙不迭地解释:“阿昭我真不是跟他们学的,你也知道我家姐姐妹妹的多,整天为这些衣裳首饰争翻天,我就想着你肯定也喜欢这些嘛!阿昭我错了,你别哭了,别哭了……你要是再哭,那我,我也跟你哭一场好了!”
秦昭原本被他气得够呛,可再大的气,被他这么一缠哪里还发的出来,勉强收住眼泪,唾道:“你跟着哭什么,又没人欺负你!”
杨艳辉忙道:“是我错了,不该欺负你!”
秦昭道:“你哪里是欺负我,这事儿不是欺负的问题啊!”她对这件事儿的性质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莫要再跟那些小姐厮混,我伤心。”
杨艳辉听她这么说,知道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儿了,便笑道:“嗯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才几岁啊,才不会跟她们厮混呢……便是以后,我也不会在那些地方胡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如果是一般的姑娘;怕是得到这样的承诺;便可以放过了。可秦昭不一样,她的脑子太好使,这句话立刻被她听出问题来,她这些年那脱口而出的毛病其实早就改了,但是面对杨艳辉这个于她而言要相伴一辈子的男孩子,她不愿去掩饰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想法。
秦昭轻声问:“你不会在外头胡来;那么,在家呢?在家里是不是会收一堆通房侍妾啊?就像王爷一样。”
杨艳辉并没有意识到秦昭真正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我家里兄弟姐妹如今加到一起都快五十个了!我觉得父王恐怕都记不清他们的名字了,他自顾自地弄了那么多女人回家;又养了这么多的孩子,快活的是他;可每天操劳的,却是我母亲。阿昭,我从小便觉得我母亲过的不容易,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我会学我父王,弄那么多女人让妻子劳心费力么?姬妾这东西,有那么三两个摆样子也就罢了,可把全部的精神都投在女色上,哪还能有出息!”
秦昭顿时愣在当场,她呆呆地看了杨艳辉好半天,才轻声问:“你明知道王妃过的不容易,却还是觉得后宅应该养几个姬妾?不觉得自相矛盾么!”
杨艳辉此时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并不太会看人脸色,尤其又觉得秦昭是自己人,说话越发地随便: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在知道秦昭有可能听到他那些朋友说起给相好买首饰的情况下还
说给她打项圈儿?他不是不够聪明,不会揣摩人心,只是觉得很没必要对自己的未婚妻也这么费劲揣摩罢了:就如吴王不会去揣摩吴王妃会不会因为他风流花心而心声怨恨,不会去揣摩吴王妃会不会对他的姬妾不好虐待他的孩子们————于他而言,夫妻是一体的,他的就是她的,自己的妻子大度贤惠,持家有方,他信任她 ,相信她肯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姬妾跟儿女的。
杨艳辉对秦昭,用心的同时又有点漫不经心,这种态度有些矛盾,却符合这个年代许多许多男性对妻子的态度:尊重,在意,同时又觉得许多事情理所应当所以不用去想,他听到秦昭的话,甚至也微微感觉到了她话里的不满,但是他却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秦昭在为吴王妃打抱不平呢,便笑着说:“太多了确实麻烦,养这些人也吃不消,不过少少的有几个的话,我母亲倒有个牌友方便打牌呢!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固然闹心,可是有两位我母亲丫鬟的姨娘还是很贴心的,平日里有个什么事儿也能搭把手。”
杨艳辉毕竟是个男孩子,吴王妃虽然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却不能什么都跟他说。他身在皇室,认识的朋友全都是皇亲贵族,这样的家庭,有几个家里没有妾的?当然他也认识秦节这样的清流,但是他始终以为这是特例:在他的概念里,男人,就没有不纳妾的,所以这番话说的理所应当。
秦昭万万没想到居然杨艳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然愣住了,好半天,才低低笑出声来:“我不喜欢打牌,至于搭把手,家里有的是管事丫鬟,干嘛非要个与我分男人的女人来做!她说着看了杨艳辉一眼:“少跟我说什么你家如何,我只知道,我爹这辈子只娶了我娘,我的大伯父这辈子也只娶了我大伯母,他们两个身边没有妾,也没什么通房。明明是自己贪花好色,居然说能让妻子不寂寞。你摸摸你的脸,烫不烫!”
杨艳辉才十四岁,哪里碰过什么女人?至于贪花好色更是无从说起,他其实就是生活在这个环境里,耳濡目染觉得男人纳妾很正常罢了,结果一个说错把秦昭惹急了,劈头盖脸地砸过来,他顿时也不高兴了。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又没招惹身边的哪个丫头,我又不是说我自己,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就是个姬妾罢了,多大点事儿,谁家不养那么几个。你家那是,有几家像你那样子啊!”
秦昭也给气乐了:“有几家像我家这样子?大部分的人家都这样好吧!大郑律摆在那里,男子四十无子才能纳妾呢!而且人家说的是四十无子能纳妾,不是必须纳妾,人家没儿子的都还可以过继,可以招个上门女婿呢!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谁家不养几个?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杨艳辉正是要面子的年纪,被秦昭这样骂,脸上哪里还挂得住,登时怒了:“明明就是你妒忌容不得人,还说我的书白读了。”
秦昭简直要被气死了,大喊道:“对,我就是妒忌,我就是容不得人,你给我出去,出去,滚得远远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杨艳辉腾地站了起来:“我还不想看到你呢!我把那么多朋友丢到一边来看你,你却让我滚,好好好,我滚给我滚!我再回来我就不姓叫杨艳辉!”说着怒冲冲地冲了出去。
秦昭见他走远了,这才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杨艳辉跟秦昭的这顿闹,可不像上次那样没几个人知道,杨艳辉来的时候是先去拜见秦节的,走的时候却没有去道别,再加上屋子不隔音,他们吵的声音实在太大,消息没一会儿就传到了秦节耳朵里。
秦节匆匆赶来,正看到女儿窝在被子里哭的一塌糊涂,急忙心疼地走到她身边,问女儿出了什么事儿。秦昭正哭的厉害,哪里说得清,秦节无法,便又走出来问琥珀跟琉璃。琥珀有些犹豫,琉璃可不管这套,稀里哗啦便把事情说了。她记性好,嘴又巧,白天听到的话学了个*不离十,秦昭跟杨艳辉吵架的话没有全挺清楚,但也学了个七七八八。
秦节听到这些话也有些恼火,心道:果然家风太重要!风流的男人固然常见,可要是换了正经人家,谁能把纳妾这种事儿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便是有纳妾的,往往也都打了为子嗣计较的招牌,哪有这么明晃晃地把纳妾当做必须做的事儿的!
想到这些秦节心里也有些后悔:可恨当时自己一时猪油蒙了心,竟被吴王妃说动了;把好好的女儿许给吴王那风流种子的儿子,难道还指望癞蛤蟆卵里孵出青蛙来么?
秦节这些纷繁的念头,写起来大段,可从他脑子里过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闪就过去了,气了一回便很快又想通了,等重新回到秦昭身边的时候,脸上已经带了笑。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已经问过琉璃事情的前后了,是十二郎不对,回头我骂他去!”
秦昭抽噎道:“您不用骂他,只需别把我许给他就行了!”
秦节笑笑:“就这么点儿事儿,好好地婚约就不要了啊?谁没有个气头上来就胡言乱语的时候呢?十二郎家里的情况是那个样子,想的偏些也正常。可他不是还小呢么?你慢慢把他扳回来就是了。”
秦昭哭道:“他说我不讲理!”
秦节心里早把杨艳辉骂了二百遍,嘴上却还替他说话:“吵架的时候这种话没什么稀罕的,你心里不还觉得他不讲理么?好了好了,莫要哭了,回头爹爹与你教训他去。若是他死活都不改,那就不要他了!”
秦昭道:“不用教训了,我现在就不要他了!”
秦节哭笑不得:“哪能这么儿戏啊,这等话说出来,我要是真的跟吴王他们说这事儿不算了,你回头就不后悔么?除了十二郎,你还认识哪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这么好的男孩子!他便是有错,只要好好说,总能改的。他毕竟还是年纪小……唉,这年纪的孩子啊,正是最自以为是的岁数,闯祸个顶个的一溜!便是你爹爹我,十五六的时候还曾跟你穆叔叔一起,摸到了云中府烟柳阁去过呢!”
烟柳阁是昔日云中府最大的青楼,秦昭闻言顿时被分了神:“什么,爹爹你也去过青楼?”
秦节笑道:“可不是么?那会儿我年纪小不懂事儿,被你穆叔叔一撺掇,两个人拿了几个月的零花钱便过去了……”
秦昭十分不信:“真是穆叔叔撺掇的?穆叔叔比爹爹还小两岁呢,你十五六,他那会儿才多大1啊”
秦节栽赃不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反正大体就是我俩商量好了一起过去,然后也没干啥,就是听了首小曲儿,吃了点点心,无趣极了!”
秦昭更不信了:“胡说,那么无趣为什么男人们都往那里跑?爹你骗我。”
秦节此时已经十分后悔提起这个话题了,他刚才是多脑抽才会在女儿面前提起自己当年逛青楼的丰功伟绩啊!可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得破罐子破摔,把实情都抖落了出来:“我那会儿一个月零花钱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