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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售价降低,可每块玻璃赚的却是没少的!经过这几年的改良,平板玻璃的成品率大大提高,生产效率今非昔比,同样一块玻璃,成本也就是过去的六成而已,虽然价格下降了,但是单块玻璃的利润并没有下降多少。与之相对的,是价格下降后,市场再次拓宽,而开封本就是全大郑消费水平最高的城市,玻璃的销量在这几个月几乎是以滚雪球的方式增长的。
秦昭真的忙疯了!连瑜如今仕途顺畅,但相对的工作也忙,所以玻璃坊所有的事情如今几乎都是由秦昭来主管的,每日里达官显贵家的管事纷至沓来,一般的小生意掌柜的就能管,可是许多大生意就不得不让秦昭出面了。也幸好有秦昭出面,封疆大吏的女儿做生意,谁敢沾她的便宜?当然如今的秦昭也今非昔比,谈起生意轻车熟路,很知道适可而止,直接降价不好看,但对于父亲的同僚,她总能想办法给人家送点既不招眼又让人贴心的东西:可能是一个很不好造的大玻璃鱼缸,可能是给那家的老人送去几幅老花镜,又或者直接让人抬一面精雕细琢的玻璃屏风过去……这些人家不缺钱,这样子投其所好表示一下非常卖好。
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他们的生意目前的状态一点都不夸张,与之相应的就是秦昭每天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而除了生意往来,别的人际交往也少不了,秦昭三五不时地要去看看吴王妃,偶尔跟着卢放去校场玩耍,杨艳辉如今更是不管是不是休沐日,只要功课少了,就会跑过来找她玩:关于这一点,秦昭十分怀疑是卢放的存在让杨艳辉有了危机感,她心里头其实蛮开心的:挺不错的!十二郎现在可比过去关心我多了!
其实十二郎现在还真是一点都不讨厌卢放了,卢放比连瑜小一岁,基本上属于同年龄层的另一种有为青年的代表:出身名门,武将,正直,待人真诚,从不说空话;比起花心大萝卜连瑜,从小在军营长大,身边甚至连一个丫鬟都没有的卢放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这样的人,你可以不喜欢,但是却很难去讨厌,
十二郎也一样,他这个年纪,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十五岁就上战场,十八岁领着五百人的前锋营把三千的西蛮人追的屁滚尿流的卢放实在让他太崇拜了!再加上卢放待人谦和有礼,且杨艳辉从小生长在那样的家庭,对人的真情假意分辨的十分清楚,他看得出,卢放对他友善的态度不是装的。当然,能够对这个很可能觊觎自己未婚妻的人很快放下心防,这其中秦昭的功劳也相当大。
秦昭很喜欢去军营玩,而每次卢放请她去军营玩的时候,她都一定扯着杨艳辉,弄得那些禁军将士一看到卢放就笑:“你这是认了一对儿弟弟妹妹啊!”一来二去,这种十分明显的态度让杨艳辉举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小气,便跟秦昭说,若他不在的时候,她想去卢放那里玩也尽管去,他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很没必要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的。结果秦昭单独跟着卢放去了一次军营,回来就跟他说自己被人嘲笑了,有年长的军官逗她:“小姑娘,今日没带你的十二郎过来?”杨艳辉狠狠地大笑了一通:“我都快成了你腰带上拴着的狮子狗了,你哪天不带着我大家都觉得不对。我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别人把你抢走了……”
秦昭哭笑不得:“你也不嫌丢脸,哪里有用狗形容自己的?”
杨艳辉笑嘻嘻地说:“师傅不就最喜欢拿狗开玩笑?狮子狗很可爱的啊,对了,大白呢,这几天怎么没见它?”
秦昭摆手道:“别提了,前几天被阿黄给啄花了脸,躲羞呢!”大白是当初杨艳辉送给秦昭的小狗,阿黄是秦昭捡的小鸟:秦昭喜欢小动物,但是自己没耐心,这些东西全都丢给秦明养了,搞得秦明被官学里的先生骂过几次玩物丧志,真是无妄之灾——哦,秦明也不是完全无辜的,活该他出门不看着点,被阿黄跟着飞过去让先生逮着也是活该。
杨艳辉一听秦昭的话忍不住哈哈哈大笑:“阿黄都成了家里一霸了!大白小黑都被他欺负了个遍……听说他勾搭了一只漂亮的女黄鸟回来,生了一窝小黄鸟?我怎么没看到那群小黄鸟啊!”
秦昭没好气地说:“早几个月就被阿黄给赶走了,大概是嫌弃太吵,影响夫妻感情。”
杨艳辉笑道肚子疼:“哎呦你养的鸟怎么这么逗!”
秦昭白了他一眼:“有什么逗的啊,小鸟长大了当然要自己生活,总凑在一起,难道让阿黄喂一辈子?不赶走,它们怎么能赶紧学着自己捉虫子的?”
杨艳辉听到这里愣住了,低低地叹了一句:“是啊,只有赶走了,离开自己的身边,才能学着长大。我母亲的心,其实竟和这小鸟儿是一样的。”
秦昭轻声道:“我觉得这方面无瑕哥哥说的对,其实很多东西,反倒是动物的本性是最正确的,比如长大了就把孩子赶走,让它们独立生活,这才是为孩子好;像说的什么父母在不远游之类的,都是逼着人束缚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不趁年轻四处游走,增长见识,难道要等父母过世以后才走动?那时候自己的孩子又会哭着喊着不让出门了!趁年轻,该拼一把拼一把,想去游玩就去玩,真爱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希望孩子变成笼中鸟?这方面,我觉得王妃做的很好,我爹做的也不错,倒是吴王,我觉得挺不靠谱的……”秦昭说着冲杨艳辉吐吐舌头:“抱歉啊,不小心说的你父王的坏话。”
杨艳辉苦笑道:“这哪里算是坏话呢?大实话罢了!虽然那是我亲爹,可我真得说,他真是个不咋样的爹:对自己的孩子,喜欢的就往死里娇惯,完全不教做人的道理,只一味地娇惯;不喜欢的呢,就不管不顾,全都丢给母亲……这么个教法,孩子成才不成材且不论,起码指望兄弟姐们间相互扶助是很难得——在家里就斗成乌眼鸡了!”
秦昭噗嗤地笑了出来:“我倒觉得兄弟姐妹不亲,一方面是父亲偏心,一方面还有个实在的,人太多,又不是一个娘生的……”
杨艳辉也乐了:“对,人太多,又不是一个娘生的,就算我爹负责任一点也够呛!所以阿昭,你一定要管好我,千万不要让我养小老婆!”
秦昭唾道:“难道不该是你自觉么?”
杨艳辉笑嘻嘻地凑到跟前道:“不行不行,不能光靠自觉,你看我身边的不良影响太多了,父亲是那样的,师傅也没好哪里去……你一定要好好对我啊,这样子我就会觉得世界上你最好了,绝对绝对不会花心了。咳咳,对了这次考试我考砸了,才三十多名,那个,阿昭啊,你看我受伤,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啊,那匹马就通融一下呗!”
秦昭顿时喷了:“绕了这么大个圈儿你就为了问我要马?不行,不给,说好了前二十名才送你的,今年不行,等明年!”
杨艳辉扯了她的袖子:“好姐姐啊,这马现在一岁,正好是培养感情的时候,等到明年都两岁了,再想培养感情很难得。你看阿黄从来不待见我,不就因为我跟它认识的晚?”
秦昭大汗:“阿黄待见过谁啊?连阿明它都敢欺负好么?你少来,君子无信不立,这个绝对不能通融!你,你多来来我家多看看它不就行了?”
杨艳辉大喜:“好,以后我天天晚上放学过来,咱们一起骑马出去玩啊!”
秦昭看看杨艳辉:“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呢?喂,少来这套,你给我好好念书去,不许天天过来!现在这样子三四天来一次就行了,你天天过来,功课怎么办?”
杨艳辉道:“我回去可以熬夜——”
秦昭道:“不行,熬坏了眼睛怎么办?对了,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把那两盏灯带回去。还有,前天办事儿路过清宁观,顺便进去坐了坐,清方道长送了我些好蜡烛,就是那种一点烟都没有,不用剪烛花的好蜡烛,你一会儿带一匣子回去,偶尔夜读的时候用,不许总是熬夜啊!”
杨艳辉十分开心:“啊,上次你送我的正好刚用完,那蜡烛实在是太好了,特别亮,还完全没有味道,市面上买都买不到。阿昭你别全给我了,我拿几支就行,你送给师傅吧!师傅估计也快从巩县回来了。他如今工作特别忙,经常都要熬到子时才睡觉。”
秦昭笑道:“这你就别操心了,我给他也留了一匣子。他工作忙点才好呢,省的到外头鬼混!”
杨艳辉哈哈大笑:“可不是么,如今师傅可真是很少去秦楼楚馆了,他那点儿名流名声大概也快被人忘光了吧?”
秦昭点点头:“是啊,现在真没人能挑他这方面的毛病了,家里头就那么两个妾,不算多过分。”她说着瞪了杨艳辉一眼:“放到他身上不过分,你这边想也别想啊。”
杨艳辉笑道:“那当然,师傅可没有个比他有钱比他会揍人的老婆。”
两个人正说到连瑜,忽然听到丫鬟来报:连瑜过来了,还带着正病着的芳姐跟穆巧巧。
、第二百一十九章
秦昭匆匆忙忙把芳姐跟穆巧巧安顿下来,然后让人去请两位太医过来;一位是出了名的擅长看多思多虑这些毛病的;另一位则是擅长皮外伤的;这方面自己没请过什么大夫的连瑜还真么秦昭清楚请谁比较好。
这边派了人请大夫,秦昭这才腾出功夫来问连瑜到底怎么回事儿;连瑜把情况简单说了说;秦昭心里头颇有些不好受,她这阵子太忙,方云清传话过来说家里有事儿没过来上课;她没在意,芳姐没过来串门;她还是没在意;谁知道连瑜家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她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想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觉得不妥:“无瑕哥哥,虽然说嫂子做得不对,可你这么不管不顾地把芳姨跟穆姨娘都送到我这里,也不太妥当啊!唉我说不太清楚,可是夫妻相处,这样子,对你对她都不好。”
连瑜点点头,苦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也实在没什么办法了!我让人去追查巧巧的去处了,才得知那人牙子是专干这个的,买了巧巧连夜就押上船,做快船顺流直下地走下去,走到差不多的地方就在码头上发卖,卖的一般也都是二道贩子。别说隔了十天八天,便是晚上两三天都够呛能找到……我倒是想亲自去追,可这完全没头绪的,我这个外行去了也没用,只得掏了钱在码头那边专门寻了这方面的人去追。只盼财帛动人心,冲着这三千两的悬赏,他们能把人给我追回来!我现在心里头乱的很,又还得去上班,芳姐是心病,巧巧也被吓得够呛,你说我白天没时间陪她们,晚上回来又有一堆的公务,孤零零地把她们放在家里,我实在不放心。”
秦昭一听也没话说了,是啊,芳姐胆子笑的跟兔子似的,穆巧巧不算熟悉,但想来胆子也大不到哪里去——胆子大的那个已经不知道被卖到什么地方了呢!见鬼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种后宅的事儿,杨艳辉是不适合插嘴的,他在一边静静地坐着心中暗道:这世上哪里有真正贤良淑德不妒忌的女人?像我母亲那样的,只怕是早就对父王死心了吧!这辈子,有阿昭就够了,我死都不要弄什么贤妻美妾的调调,简直是坑自己呢!
说话间,两位太医已经赶过来了,秦昭跟连瑜赶紧跟这两位打招呼,两个太医医者父母心,也不顾得跟他们多说,赶紧去看病人的情况。
芳姐这边,太医号脉,然后问了芳姐几个问题,又把月儿叫来问清楚芳姐的作息饮食,出来之后就直接跟连瑜说:“老姨奶奶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心里头不畅快罢了,我这里开几点丸药调剂着,大人平日里多陪陪她,让老姨奶奶多散散心。这病症说好治也好治,说难治也难治,想得开,心里头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连瑜听了连连点头,可不是,芳姐身体本来就不算坏,她又不是那等养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女人,前些年在乡下到处走动,到了秦家又经常跟冯先生逛街啊游玩啊什么的,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这场病纯粹就是心病。
这边说着,那边给穆巧巧看病的太医也出来了,穆巧巧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她原本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身体底子差,前两年受伤之后,身体就一直不算好,这次又挨了一顿狠打,这么多天只有她的丫鬟给她胡乱抹了些药——出不去院门,只能用家里现成的药粉凑活——那还是两年前穆巧巧刚到连家的时候头上的伤用的药呢。那药倒还算好药,可毕竟放了两年,也不算十分对症,效果打了折扣,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即便把伤治好,身体怕也不会有原来好了!”那太医叹道:“拖得时间有点长了,而且有几板子打在了后背上,内腑也有些损伤,刚才我看她咳嗽的时候带了血,最好再找个内科大夫看看!”
连瑜大吃一惊:“你说她内脏出了问题?咳血?难道她的肺打坏了?”
太医摇摇头:“不至于,板子怎么也打不到肺上啊!不过打在后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