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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蒙的脸色全完黑了,是的,他是觉得秦昭不合适当太子妃,但不等于他认为秦昭不是一个好姑娘!而且他还活着呢,这些人就用这样的办法来裹挟他!他没准备让秦昭当太子妃,但这不等于他可以允许朝臣把他当傻子耍!他的脸色黑沉,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这件事儿是谁在背后鼓动,必须彻查,用这种办法让自家女儿当太子妃的人家,他绝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天子的愤怒可以体现在秋后算账上,但少年的愤怒却是一定要当场发出来才算痛快的!杨艳辉才当太子,且又没有被赋予监国的权利,所以并没有上朝,这也是那些人敢胡说八道的原因之一:虽然明知道从中作梗不让太子娶到他的心上人肯定会被太子记一笔,不过一个女人罢了,对于一个皇帝算什么?等他有了一个更好的太子妃,登基以后再招满三千佳丽,秦昭早晚会被淡忘的。可他们再有这信心,也不会有胆子当着杨艳辉的面说这些话。
杨艳辉不在,可另一个少年却在,卢放才因为父亲的战功被封了四品,作为一个高级武官,他不必像过去一样在大朝会的时候作为一个侍卫头领站在殿外或者殿内行使护卫的权利,而是正经地站在百官堆儿里。文官们对秦昭的攻击越来越过分,他心中的愤怒的火焰也越来越高涨,当有嘴欠的提起来秦昭跟他交往过密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冲出去拽着那家伙的领子直接拎了起来:“你也是个官员,在这里污言秽语说别人家的女儿,就不觉得惭愧么?仁者见仁淫者见淫,秦姑娘跟太子殿下一起跟我出去,你都能编排出我跟秦姑娘有私情,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又蠢又下作?”说着便把这家伙的脸直接给掼到了廷柱上:“我没你那么下作,不会骂你的女儿妹妹,我只打你!”说着把那撞的晕头转向的官员拽回来,又是一拳打得满脸花:“偏只打你的脸,你这种人,要脸何用?”
这一下子仿若导火索,几个低等官员立刻大叫起来:“卢放,你君前失仪该当何罪?”
卢放平日在秦昭面前脾气好,但说穿了那是因为他喜欢秦昭,身为当朝武官一把手的儿子,他才最正经的超级衙内了!十几岁就开始上战场,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三四年,直到两年前才被父亲送回开封,他见惯了血与火,虽然也念了不少书,可是骨子里还是深信拳头硬才是真牛掰!先打的你不敢说话再说!
卢放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当然是文官们无法想象的,一面说他君前失仪,一面纷纷后退,大喊:“君子动口不动手!卢放你简直岂有此理!”
可卢放才不管这些,骂道:“你们算什么君子,说三道四随便编排人家姑娘,这叫哪国的君子?你们跟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卢放说着便谈隔壁又把刚才骂秦昭带坏了太子的家伙从人群里拽了出来,一脚踹到人丛里,登时把站到中间过道发言的一大片官员给砸了个实诚,顿时七八个人变成滚地葫芦。
、第二百五十一章
秦昭的得到消息的时候;卢放已经被打了二十廷杖抬回了太师府。
秦昭赶紧让人从库房拿了些好药材;又吩咐人去备马,准备去看望卢放,琥珀忍不住道:“姑娘,这个当口;您过去,合适么?”
秦昭道:“卢大哥因为我挨了打;我要是连去看看都不过去看看;我成什么人了?”
琥珀犹疑道:“可小卢将军之所以打人;就是因为那些人胡说八道;说姑娘……”
秦昭看看琥珀,无奈地说:“是啊;既然如此;我过去不过去难道还重要么?琥珀,你还不明白么?这个太子妃我是做不成了的!既然如此,我还忌讳这些做什么!”
琥珀咬咬嘴唇:“可是太子殿下会不会不高兴……”
秦昭摇摇头:“他的为人我清楚,其实你也清楚,他哪里是这样子不讲道理的人?”她说着往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顿住:“算了,还是给我准备马车吧!就算我不在乎,可总要为卢大哥着想,”
卢家的房子,是顾太师的旧宅,正好在杨艳辉住的房子东边。秦昭坐着车,撩起帘子,从缝隙里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曾几何时,她以为她终究会成为这个宅子的女主人,然而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已是物是人非。
秦昭闭上眼睛,把已经蓄满了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然后她听到大门吱嘎打开的声音,自家的马车,已经被拉进了卢府的侧门。
秦昭跳下马车,正看到两个认识的卫兵一脸惊悚地看着她,然后发出雷鸣般的吼声:“秦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秦昭她认出来这个大嗓门卫兵是卢元达派到卢放身边的亲兵,名叫李大嘴,别看李大嘴现在看起来只是个亲兵,其实人家过去是正经的武将的。武官打起仗来在低品级的位置上升官相对容易,按照战功的话,其实李大嘴起码也该做到五品了,便是只可惜这位的性格实在鲁莽,让他带兵往前冲,当敢死队可以,可让他行军布阵,那简直是太难为人了!这类的武将,是冷兵器时代典型的冲锋将领,凭着他的勇武,被人称为“万人敌”可再万人敌,这个不动脑子的毛病也是在坑爹!前阵子李大嘴好不容易升到六品,又因为冲锋的太HIGH了,把麾下五千人直接给领到带到西蛮人的老巢里头,一下子折损了一大半儿。当然立功是肯定的,砍了西蛮人两个将军的脑袋,可四千多个敢死效用的伤亡哪里能不让卢元达气的暴跳如雷?那可是真正的精锐啊!功不抵过,李大嘴被一撸到底,成了一个普通的士兵,结果这货不但不计较,反而十分开心地说:“对对,这就最适合我了,让我冲锋陷阵就行了,当将军是难为我呢!”
卢元达被他气个半死,深感他这个脾气太要命,这么下去早晚把自己的命玩没了。虽然说武将战死沙场是常态,可要是因为犯浑丢命也太冤了……想来想去,一脚把他踢回到开封,让他跟在儿子身边磨磨性子。
秦昭知道这李大嘴的脾气,也不介意,笑了笑:“卢大哥受伤了嘛,我过来看看。”
李大嘴十分开心,伸出手连连拍着一旁同伴的肩膀:“我就说么!秦大姑娘最讲义气了,肯定不会丢下少帅不管,你看,我没说错吧!我没说错吧!少帅这一顿打没白捱,换来个秦大姑娘这太划算了……”
另一个卫兵恨不得伸手堵了李大嘴的嘴巴去,妈的这张破嘴不能消停一会儿么?你想死别拖着老子当垫背啊,这么想着,脚已经不由自主地抬起来,狠狠地踹在李大嘴的后背上,踹的李大嘴扑倒在地,打个滚蹦起来,嚎叫道:“张磕巴你打我干嘛,你想打架么?”
那卫兵哭着一张脸道:“秦秦秦姑姑娘,他他他放放屁,你你你你你你别别理他!”
秦昭本来满腔的难过,结果一下车就遇到这么个奇葩组合,心中愁肠百转,却仍是被这俩人刺激的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卢大将军这是跟儿子是多大仇啊?弄这么两个活宝给他当贴身卫兵,一个嘴巴快的恨不得让人剁了他舌头,偏偏还不长脑子;另一个心里头什么都懂,想说出来却费劲死!卢大将军到底怎么想的啊,这儿子是亲生的吧一般的爹爹跟儿子远隔千里,不都是弄几个靠谱的人跟在儿子身边么?怎么这家反过来,反倒是把他手里的麻烦丢给儿子处理啊……
秦昭心里头默默吐槽,跟着李大嘴一道一道门走过去,然后一脸黑线地发现,这个昔日的太师府现在完全没有个府邸的样子:比如刚才路过的那个院子,里头寸草不生,满地的黄土,一群士兵正在那儿摸爬滚打……现在正对着的院子,同样满院子黄土,里头立了无数个木桩,上头有几个好汉正在练习闪转挪移。
秦昭抬起头,看到院子上头的匾额是本朝书法大师柳河南的字,上头写着“兰苑”,然后僵硬地扭过头问李大嘴:“我曾听说,顾太师喜欢兰花,有个院子种满了兰花,是不是就是这个院子?”
李大嘴立刻露出一脸佩服:“秦姑娘你怎么知道的啊,可不是么,过去这个院子满院子草!你说这多浪费啊,种点萝卜也比种草强啊!我看着不像话让人家全都拔了,然后立上桩子让人练身法!后来少帅说那是兰花,我就纳闷了我住了几个月也没看它开一朵花出来,那是啥破花啊!闹半天那种草还真叫兰花啊;你们读书人真是矫情……”
秦昭差点一个趔趄栽倒,想起昔日顾太师何等爱兰花,再想想好歹也能勉强附庸风雅的卢放——他上班回家发现满院子的兰花被薅的干干净净的心情。这种护卫放在身边,阿弥陀佛,卢大哥,你真的不是卢将军捡来的?
一边的张磕巴又想哭了,尼玛我一点都不想跟这种人做同事啊!大帅我错了,我再也不随便揍人了,我下回再打那种狗官一定记得把所有证据都弄得干干净净,再不让您跟着为难,呜呜呜你招我回去吧,我真的宁可去打仗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秦昭扫了眼张磕巴的表情,十分惊悚地发现她居然能从他的脸上读出类似于“嘤嘤嘤我不要在这里呆下去了”的含义,头上顿时起了一层汗,这都什么人啊!表情会说话?
别说秦昭了,连琥珀都被雷死了,这卢大将军的府邸,跟自己想象的也差的太远了吧?就算是武官,也不用这样吧,走了好几道门了,一个丫鬟都没看见!更让她十分纠结的是,偶尔会有士兵看到她们,不敢盯着秦昭,一个个全都偷偷摸摸地看她,琥珀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到,这些士兵似乎很激动。到底为什么激动,她也搞不清,反正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姑娘姑娘,您确定来这个鬼地方是正确的选择?
秦昭一路囧囧有神地走过,心中无比确信卢大将军的脑子绝对有坑,做他儿子绝对苦逼至极!她一路走来,听到李大嘴说:“就是这个院子了。”秦昭正要说请通报一下,李大嘴已经扯开喉咙喊了:“少帅!快爬起来啊,秦姑娘来看你了!”
秦昭:“……”
李大嘴话音刚落,只听到院子里传来另一个大嗓门:“快拦住,别让人家姑娘进来,少帅正在换药呢,光着屁股怎么见人!”
秦昭:“……”
琥珀看看秦昭,秦昭看看琥珀,这会儿她真的觉得琥珀说得对,来这里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卢大哥,你这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啊?
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期间李大嘴搬了个从隔壁院子搬了个石头敦子过来给秦昭坐,秦昭看看那石头墩子上已经被磨凸了的精致花纹,心中一片苍凉:顾太师,您老岁数大了,就好好在家里养老吧,千万别回开封走亲访友,我怕您被刺激到……
秦昭坐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房门推开,一个抱着药匣子的军官打扮的人走出来:“行了,衣服穿好了,姑娘能进去了!”
琥珀都想哭了:能别再提衣服的茬么?我们姑娘还要嫁人呢……
秦昭倒是不以为意,她在过去的一年里经常去军营,你能指望军营里的男人文文静静啊?好吧,能把好好一个家宅弄得跟军营似的也够奇葩的了。
李大嘴跟张磕巴领着秦昭琥珀走进卧室,绕过屏风,秦昭正看到卢元达趴在榻上笑眯眯地看她:“我就知道阿昭你会过来的!够义气!”‘
秦昭看他脸色还不错,并不像受了很重的伤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但还是问道:“伤怎么样了?”
卢元达笑嘻嘻地说:“行刑的都是侍卫司的人,你觉得能用多大的力气?这还没我爹揍我的狠呢……当初我惹他生气,他拿了军棍抽了我七八下,我就半个月没起来床。像这种小伤,明天就没事儿了……”
秦昭闻到屋子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酒味,卢元达又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知道他的伤或许不算重,但也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轻,心里头有些感动,又有些生气:“好好的,怎么就打人了呢?君前失仪是玩的么?白白挨一顿打,何必呢!”
卢元达笑笑:“我说话说不过他们,只要动手了!这帮人就是欺软怕硬,知道我嘴笨,说不出来个一二三,就可劲儿地说道我,连大人那边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些家伙以为不招惹连大人,然后跟我这个不会说话的掐架就没事儿了。却不想想我一个武官,干嘛跟他比口舌,直接揍就行了;连大人那边,说你的坏话比直接骂他还让他生气呢!嗯,还是连大人厉害,我不过是让那些家伙疼几天,他三五句话,让好几个家伙丢了官帽,这才叫大丈夫不战而屈人之兵……”
秦昭的嘴角抽了抽:“连大哥只说你为了我在朝会上动手打人,然后被打了二十廷杖,没跟我说他干了什么啊!”
卢元达一听这话十分兴奋:“唉唉唉,我跟你说啊,阿昭,我早就知道你跟连大人要好,过去呢,我觉得这家伙心眼多,不乐意跟这类人多交往。今天一看,哎呀,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你阿昭交好的肯定都是好人啊,够义气啊!我这边打了人,那边他立刻站出来,先参了那个被我揍得满脸花的败类一本,说他身为朝廷命官,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