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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继打扮好,把手指放在嘴唇前:“我要吃早饭,你吃不吃?小点声啊,爷爷还没起来呢。昨天跟冯先生下棋下到未时。子时初刻还在念叨‘老来得一知己,幸甚至哉!’阿弥陀佛啊,幸好冯先生年纪轻,这要是她早三十年就出生了认识了爷爷,还有我祖母什么事儿啊!”
秦昭囧道:“三哥你管管你的嘴巴,当心先生打断你的腿!”
许继继续低声吐槽:“我就纳闷了,不管是嘴欠还是手欠,长辈们一开口都是打断你的腿!你说这腿招谁惹谁了?”
秦昭嘴角抽了抽:“你也知道你嘴欠啊?”说完才想起正事儿:“三哥,我下午想去无瑕哥哥那里去,你陪我去好不好?正好跟无瑕哥哥熟悉下,你也知道,马上秋闱了,他来这里不方便……万一考上了怕被人非议。”
许继再次中枪倒地:“所以我这个肯定考不上的,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啊……”
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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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发了一通牢骚,下午的时候,许继还是一从官学里放学就跑来找秦昭了。
秦昭才从冯先生那里回来,听到许继在外头叫门,赶紧喊了一声:“等我一下啊!”穿上一件新作的半袖,对着镜子看看挺好看,又让琥珀给她梳了个包子头,看镜子里的自己果然又达到“无论是看脸还是看身材都只有八岁”的效果,这才跑了出去。
许继一见她的造型就喷了:“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打扮?哪吒?”
秦昭翻了个白眼:“讨厌!”
许继叹了口气:“好了逗你玩的,你留这么个齐刘海儿还真是挺可爱的。”
秦昭看看许继,忽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三哥也觉得这样子可爱?”
许继点头:“骗你干嘛啊?小丫头家家的还挺臭美。”
秦昭听到小丫头三个字,莫名地有些丧气,不过她被人当小孩子也不是一次两次,这种心情几个呼吸间就跑没了:“走吧走吧,车都备好了,咱们去后门!”说着带了琥珀,跟着许继一起走了出去
三个人上了车,秦昭跟琥珀坐在车里头,许继则坐在车厢前头的隔板上,秦昭看起来再像八岁孩子,可毕竟已经十二了,许继虽然跳脱,可是这些起码的规矩还是很讲究的。秦昭,琥珀跟许继三个人隔着车帘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多时便到了连瑜家门口。许继先跳下车,伸手扶了琥珀下来,琥珀站稳,赶紧伸手要扶秦昭。谁知道秦昭压根没去扶琥珀伸着的手,直接跳了下来,许继头大道:“阿昭,你装也装的文静点不成么?”秦昭想要做鬼脸,反应到车还停在街上,赶紧做出端庄像,请咳了一下,对着已经迎出来的正冲他行礼的老张道:“张叔别多礼了,连大哥在家么?”她在外人面前是不叫连瑜无瑕哥哥的。
老张笑道:“在呢,大姑娘,许三郎快进来吧。”说着又冲琥珀笑道:“琥珀姑娘也来了啊,刚才月儿还跑到门口张望,念叨着你能不能来呢。”琥珀在秦家的人缘儿极好,丫鬟们大都喜欢他,月儿被派来伺候连家母子,过去的小伙伴们都见不到,会想琥珀也是自然的。
几个人走进大门便看到连瑜已经迎出来了:“我估摸着你们就要到了!这位便是许继许兄弟吧?”
许继本来有些不情不愿地,不过一见连瑜的模样,那点不情愿顿时飞到了爪哇国,收起了二百五的模样,端端正正地行礼道:“在下正是许继,无瑕叫我三郎便好”
秦昭顿时觉得牙都酸了,出门的时候还一脸不情愿呢,转眼就无瑕无瑕的叫开了,这些人,嘴上说着不能以貌取人,实际上还不都是看脸?瞧这幅文质彬彬的模样,真虚伪……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着,可看看连瑜巧笑嫣然(等等,秦昭注意一下你的修辞!)的模样,那一身的素白,修眉俊目,秦昭也不得不承认:换了我,要不是知道他脑子有病,遇到这样的美人也得装的文静点……
连瑜又冲秦昭打了招呼,还笑眯眯地叫出了琥珀的名字,成功地让琥珀的脸变成了一张红布,这才与许继携手向屋里走去。秦昭更纠结了: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当我不存在啊……岁数小就是倒霉,总被人忽视,再也不梳包包头了!
几个人屋中坐定,秦昭惊讶地发现,短短几十步的功夫,这俩少年已经几乎快要好成了拜把子兄弟:
“哈哈哈你也吃过老郑家的茶啊?简直恶心死了,我真的觉得很像湖里的水藻!”
“没错没错,我一直找不到用什么来形容那碗茶,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确实就像水草!还有点心啊,做的比阿昭的手艺都烂,就知道死命放糖!不过也难怪,那么难喝的茶,也只有吃这样的甜的点心才能把味道压下去。”
秦昭实在忍不住了,大声抗议道:“你们聊天就聊天,扯我干嘛?我做的点心招你们惹你们了?”怪不得这么合得来,这俩混蛋根本就是臭味相投!
、第二十七章
这院子一共三间正房两间耳房;连瑜的卧室在东边的耳房里,东边的那间宽敞明亮的正房则做了书房。而西面的一间正房里住着芳姐儿并月儿;耳房做了仓库。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两个新买的丫鬟跟那个灶上的嫂子住在西厢房里;而东厢房则布置成了客房。
几个人现在正坐在书房里,许继看着满架子的书,很是惊叹:“你的书可真不少啊!”
连瑜缓缓站起来,走到书架边,伸手抚摸那些书;口中叹道:“我父亲虽然穷;不过大小总还是个官,有那么点俸禄,几乎都花在书上了……曾祖,祖父虽然在科举上没有什么建树,但也都是爱书之人,那时候家境殷实,颇买了不少书。你看着这些书多,却是我们几辈子人攒下来的,这些东西,这称得上是我家的传家宝了。家可以搬,田地可以卖,唯有这书,是一定要传给后人的。”
晚霞顺着窗户斜斜地射进来,正照在连瑜的身上,他整个人像披了一层光似的,越发的夺目,秦昭忍不住遮了下眼睛:“好晃眼!”
连瑜哈哈大笑:“果然我想要展现一下魅力的的话,那是无人可以抵挡的啊哈哈哈哈!”
秦昭往身边一看,许继的嘴角在抽,她目不忍睹地扭过头去,心说三哥总被拿来跟这个神经病比,还总是被比下去,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许继的心情确实复杂死了,他嘴上虽然叫唤的厉害,可他那么豁达的性子,又怎么会真的因为大家都喜欢连瑜就心存妒忌?不过是说着玩罢了。连瑜的外形跟气质确实太出众了,而且是那种一看就容易心生好感的类型,再想起他坎坷的身世,还有那份不屈不挠的精神,许继心里对他的感觉也从“听说他很厉害”,迅速变成了“这家伙确实值得我佩服”,结果才被他那忧郁的小模样打的肝儿颤了一下,紧接着这货就二了起来!擦,道听途说果然不可信,谁说这玩意是忧郁美男的?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瞪了一路上胡说八道给他传播错误讯息的琥珀。
琥珀也雷的要死,随便换画风什么的对于观众来说太虐了!
早就习惯了的秦昭也就纠结了一下就放开了,不像另外两个人世界观受到挑战,她正要开口说点别的,门一开,一个头上挽着双鬟的丫鬟走了进来。这丫鬟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见她中等个子,身材不胖不瘦,皮肤白皙容色秀美,可惜脸上有两道伤疤。她左手拿着个大托盘,上头摆着一个壶嘴里冒着热气的茶壶,旁边是几个成套的杯子盖碗,另一个手上也是个大托盘,上头错落有致地摞着七八个碟子。这些东西加到一起或许不算很重,问题是托盘这东西不像食盒可以拎着,那么大的面积,只在一侧用单手捏着,这难度可就大了!
几个人发愣,许继站了起来不自觉的便想去接东西,却听那丫头笑吟吟地道:“这位郎君闪一闪,莫烫到了您!”说着已经手脚麻地地放下了托盘,双手如飞,八个碟子整整齐齐摆好,再把几套盖碗放上,麻利地拎起水壶倒上茶:“我不会点茶,大家莫要嫌弃我茶倒的不好看!”她说着已经把两个大托盘叠到一起托起来,茶壶也放到一旁的小柜子上。所有动作从头到尾一气呵成,麻利的教人叹为观止。
许继忍不住赞道:“姑娘好麻利的手脚!”
连瑜得意洋洋:“我们大丫儿能干着呢,四五个丫头也比不上她一个”
“这位姑娘叫大丫?”许继不由得看看大丫,长得挺清秀的,于是便笑着对连瑜道:“无瑕何不给她起个好名字?”
“啊?起名?”连瑜尴尬地挠挠头:“她有名字啊,再不好听也是人家的名字。我给随便改了的多不好啊!”
许继摇摇头:“她原本的名字难道起的就不随便?这根本不是名字,不过是家里的排行罢了!”
连瑜一听,也忽然意识到了,这可不是王小丫这种人家爹精心选出来的名字,根本就是马大丫的爹妈随便叫的,还有那个招娣,那算个屁的名字,姑娘本身的存在意义都被抹杀了!想到这里便转过脸问马大丫:“大丫,你想不想起个好听点的名字?”
马大丫点头:“郎君是读书人,便帮我起个好名字吧!”
连瑜想了想,便道:“你半生坎坷,屡遭亲人的薄待厌弃……我希望你以后过得好,人见人爱,你姓马,干脆就叫丽苏吧!”
…………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活不知道“丽苏”这个名字到底怎么人见人爱了。正疑惑着,连瑜忽然一拍大腿,笑道:“招娣的名字也有了,她不是姓厉么?他爹妈不是重男轻女么,哼,招什么弟,她比男孩子可强多了,干脆就叫胜男好了!”
这名字同样不太正常,不过好歹挺符合连瑜说的逻辑的,许继便笑道:“厉胜男,这名字倒是大气的很!”
连瑜哈哈大笑:“你也觉得很霸气吧!古人诚不我欺。”
许继,秦昭心中都忍不住齐齐在心中吐槽道:这忒玛又跟古人有什么关系了?这边连瑜想起了正主儿,问马大丫:“大丫,你觉得这名字行么?如果不喜欢的话,咱们就换了个云儿啊丽亚啊什么的……”
陈大丫本想认真地说一声“多谢郎君赐名”之类的场面话,可听到后面这句总觉得哪里不对,虽然云儿啥的听着似乎比那个丽苏顺耳点儿,但她总觉得秦昭的表情很不正经,于是还是坚定地顺从自己的直觉,立刻表示:“我觉得丽苏就挺好的!”
连瑜拍板:“很好,以后你就是马丽苏了!”
秦昭心说谁家在自家叫丫鬟还连名带姓啊,也不知道无瑕哥哥又在想什么。
连无暇心情不错,他向来是个相当擅长自娱自乐的人,此时想到自己的侍女可以是如此威猛霸气的玛丽苏跟厉胜男,顿时十分得意,心想回头若是招了姓任的丫鬟,就叫任盈盈,招了姓东方的姑娘,就叫东方不败……咦咦,好像什么奇怪的东西混了进来。连瑜的思维入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着,甚至想到了给自己找个姓张的丫鬟叫火丁想必他家那个戏迷老头知道了一定会拿把刀来追杀他!然后,一种类似于锦衣夜行的纠结感袭上心头:唉,这么开森的事儿,居然无人可以分享,真是太悲哀了。
连瑜的表情不停地变换,许继颇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忍不住叫道:“无瑕兄,无瑕兄?”
连瑜急忙收起满脑子的胡思乱想,笑道:“来来来,喝,不,吃茶吃点心啊!”这年头喝只有“呼喝”的意思,就没喝酒喝茶喝水这说法,吃酒,吃茶,饮水,这才是正确的用词。他一时忘情,差点说错。
几人吃了茶点,连瑜跟许继便提起了学校的事儿,许继知无不言:“虽然现在只是旁听,不过日后你若是考中了举人,九月份以后怕也是要去官学里的,那里的杜进士,王进士还有李翰林都是专门教举人的,若运气不好落榜了,搞不好就旁听就成了正式生,所以最好还是跟先生们打好交道。”
“刘先生呢,最讨厌学生骄傲自满,纵使你把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在他面前也务必要说‘只大略地读了两遍,许多问题想问先生’,但这样的话千万不要在陶先生面前讲,他一定会骂你‘ 读了十几年的书,才只把四书五经大略地读了?你还念书干什么,回家种地去吧!’”
连瑜点评道:“这俩人一定是经常吵架但是关系又不错!!”
许继笑嘻嘻地说:“可不是,两位先生经常因为一句释义争得脸红脖子粗,可等放学的是时候,他俩又相携着吃酒去了!”
秦昭奇道:“脾气差这么多,看不顺眼是正常的,关系好倒是蛮稀罕的,对了无瑕哥哥你怎么猜到的”
连无暇笑道:“这两位先生性格南辕北辙,看不顺眼自然是非常正常的,可是国人最重人情,若真是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学校里又怎么会把他们放到一起教课?除非是故意整人呢!可这毕竟是学校,不比官场,这种事情太难看,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做。况且你许三哥的语气那么轻松,可见他俩没什么水火不容的意思……”
许继奇道:“怪不得爷爷夸你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