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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奶奶正带着几个女孩子不知道在聊什么,一见秦节过来,忙站了起来,秦节见了秦大奶奶便口称大嫂,向她行礼,秦大奶奶连忙回礼,几个女孩子也赶紧站起来向秦节施礼。礼罢落座,秦节又问了秦大奶奶最近身体如何,可还习惯这里的饮食,又说了些闲话,这才问秦大奶奶有什么事情。
秦大奶奶听秦节问话,脸上便露出些不安来:“我听贞娘说,二叔要给她们请个先生念书?”
秦节道:“倒也不是专门请的先生,家里本来就有两位许先生教阿昭,我想着正好三个侄女也该读书了,干脆就跟阿昭一起听听课。”
秦大奶奶眼眶一红:“二叔,并非我不领情,只是常言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三个在家守孝,好好地做点针线活计,这不比念书更好些么?她们本就没了父亲,书读多了,移了性情可怎生是好。”说着便垂下泪来。
秦节头侧向一边看向贞娘姊妹几个,只当没看到秦大奶奶落泪,口中道:“大嫂言重了,不过是让她们认几个字,学些《列女传》《女诫》之类罢了!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谁说认字读书了便是才女?先贤列女的事迹还是要知道的,日后侄女们嫁人,也需得相夫教子,起码能教孩儿读个《三字经》。这才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行事。”
秦大奶奶被秦节笑吟吟的一番话给憋了个烧鸡大窝脖,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什么像样的说辞,琢磨了半日,才干巴巴地说道:“她们还要守孝呢!”
秦节笑得越发温和:“大嫂不必担心,许先生并非那等迂腐之人,并不忌讳这些,他来给阿昭教书的那会儿,阿昭也没出孝期,又不到外面走动,在自家读书,无碍的。若守孝连书都不能读,那多少学子的功课都要在这三年里荒废个干净了!冯先生更不用说了,她也是我们云中府出名的贞女,难道大嫂还担心他能教坏了孩子?”
秦大奶奶很想说那许先生是难得,可秦节前一天就专门说过,许先生都六十岁了,这根本不是理由。况且这话她心里想想可以,说出来,就太不庄重了,她哼哼唧唧又想哭,秦节又道:“我知道嫂子是心疼女儿,只是孩子大了,总要学点东西,才不耽误了年华。莫要太宠她们了!”
秦大奶奶心说到底是谁宠孩子啊?是谁吃饱了撑的给个小姑娘请举人当老师,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可这话不能说。她其实也知道,无论是开封还是江宁,都是文风盛行的,姑娘们不读书,嫁人都要受影响。可她自幼也没念什么书啊,相夫教子哪里做得不好了?姑娘家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白白耽误了针线,可这话秦大奶奶同样还是不能说,憋得要死,又不敢太逆了小叔子的决定,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最后还是提出,让孩子们跟着许先生学点正经东西就是了,弹琴什么的就算了,有那个时间,不如回来做点针线。
秦节秦大奶奶已经答应让姑娘们去读书,便也退了一步,没有坚持让侄女们非要去冯先生那里。他其实明白,他这个大嫂是个以贞静为要的,若是冯先生是普通的节妇,她自然没什么说的;偏这位冯先生是连自己未婚夫都不肯嫁的,这种行为虽然被不算少文人称颂,但在许多女人眼里却是离经叛道的,反正冯先生本人也喜欢清静,为人又傲气,真教了这三个女孩子,少不得要跟秦大奶奶打交道,这俩人能相互看顺眼才怪,既然如此,何苦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看秦大奶奶不再反对,秦节也就不逗留了,只说坐得太久了,该回去了,便跟秦大奶奶告辞了。秦大奶奶便让几个女孩子出来相送。
三个女孩子恭恭敬敬地送着秦节走到了院门前,蓉娘忍不住小声说:“谢谢二叔!”
秦节转头看看这个远房侄女,微微一笑:“自家人,有什么好谢的。”又对着姐妹三人道:“你们姊妹想要什么,自管跟二叔说,这便是你们的家,莫要生分了。”三个女孩子齐齐谢了秦节。
待秦节等人走了,蓉娘正要跟着贞娘她们一起回去,却听她的二堂姐婉娘在一边嗤道:“二叔给人家阿昭请的先生,让咱们借个光罢了,你倒是巴巴地跑来谢,怕人家不给你饭吃还是怎么着?”
蓉娘从小跟着伯母还有两个堂姐一起生活,虽然说寄人篱下,但大伯母并不是个刻薄的人,两个堂姐也都是还算好相处,所以虽然过的不是很自在,倒也从没受过什么欺负。这会儿二堂姐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她又是尴尬又是慌乱,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眶渐渐红了。
婉娘心里有气,见她这样越发恼火:“你哭什么哭啊,我欺负你了还是怎么着啊?从小一起长大的,竟比不了人家给的这么一点点好处么!”
蓉娘眼眶本来已经红了,听了这话却忽然猛地抬起头:“人家,什么人家,难道他不是咱们二叔么?难道我们竟不都是姓秦么?”她眼泪已经流了一脸,说完了再不肯多说什么,一路跑回了自己房间。
婉娘目瞪口呆,忍不住扭头对贞娘道:“这,这是怎么了,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她怎么就发这么大脾气。”
贞娘头大如斗,一面拽了婉娘的袖子拖了她往回走,一面低声数落她:“这也是随便说说的话?句句都在戳人心窝子!咱们跟二叔是什么关系,蓉娘跟咱们又是什么关系?真论起来,阿昭跟咱们一样都是蓉娘隔了房分过家的呢,咱们跟阿昭才是正经姊妹呢,你对阿昭一口一个人家,又把蓉娘置于何处。”
婉娘有些结巴了:“我,我就是随便说说,我们自小的情分,就这么一句话,哪就这么当真了?”
贞娘脾气一向温和,这会儿也不得不动怒了:“就这么一句话么?你这阵子天天都放在胡搅蛮缠,当大家都是没记性的么。还说蓉娘,你自己不是柿子捡软的捏么,心情不好就往蓉娘身上撒气。易地而处,你被人这么说,能不寒心么?我知道你觉得委屈,可你扪心自问,来这里这些天,二叔跟阿昭她们,可有半点慢待了咱们?你不过是自己心里受不了,觉得从此变成了寄人篱下的人,自己瞧不起自己,找人撒气罢了!”
这话说的实在太重,婉娘哇地一声就哭开了:“我就是不讲理,就是不讨人喜欢,谁都不喜欢我,呜呜呜阿爹,阿兄,你们怎么不带了我去呢?连外祖母都不要我了……”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卧室,贞娘一手捂了婉娘的嘴,一面把她拖到屋里,然后抱紧了她,轻轻地给她拍起了后背。这一刻,她完全明白了妹妹的心思,妹妹未必对二叔有多大意见,她伤心害怕,又不知道如何排解,一直憋在心里,刚才一下子没忍住,便爆发了出来,说来说去,不过是迁怒。
贞娘前些年就已经定亲了,是父亲秦茂给定下的,对方是秦茂读书时的同窗的儿子,秦茂的那位同窗姓江,叫江玉,四年前江玉与秦茂给儿女定亲的时候,他本人是个举人,次年江玉便考中了进士,如今江玉带着妻儿在京里做着个七品官,去年年初还跟秦茂通信想着过阵子把孩子们的亲事办了;而婉娘的婚事虽然没有定,但是已经有谱了,她们的舅母,秦大奶奶的嫂子曾还专门写信给小姑子秦大奶奶,有意让自己的次子娶了小姑子的次女秦婉娘,两家来回送信,那个郑二郎因为家里条件读书的环境一些,曾被他父母送来秦家跟着秦家的几个孩子一起念书,跟婉娘挺合得来的,无论是秦茂还是秦大奶奶都觉得这门婚事挺好,两家商量着过阵子就正式定亲谁知道就出了事儿。
秦大奶奶坚持要去太原府,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的母亲哥哥总比几年见不上一面的小叔子靠得住,一方面何尝不是想着女儿的婚事?谁知道等她们一家来了云中府,郑家人的态度却跟婉娘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哥,过去也是亲亲热热的,可这次她们投奔过去,从头到尾一个月的时间,连面都没露过。秦大奶奶的亲娘固然疼女儿,可她自己还要靠儿子媳妇奉养,也不过能大面上照顾一点罢了!而她们舅母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殷勤,到后来的跟着掉泪伤心,到冷淡,更有仆妇们私下里说道她们有正经的叔叔不投,赖在娘舅家里不走。林林总总,这些乱七八的事儿,简直说一天都说不完。人家都表现到这个份上了?秦大奶奶还能如何。她虽然软弱,可是与之相应的还有一章薄面皮,当下便说要投奔小叔,问亲娘借了二百两银子,带着探亲时带着的那几个仆人,离开了娘家。
如非万不得已,这一家四口全是女人,又怎么会在兵荒马乱中踏上千里迢迢的寻亲路?血脉亲人,一旦看她们家里没了男人没了家财都会这般作态,何况他人?虽如今安顿了下来,可是在舅舅家的京里她们心有余悸。怎能让她们不寒心?那自家骨肉至亲,到最后竟也这样……贞娘原本是拍着妹妹哄她,拍着拍着悲从中来,也伤心了起来,抱着妹妹跟着哭了起来。
、第41章 番外(连瑜前世篇)
“搞定!”造型师兴高采烈地邀功:“您看看;这个造型是不是很适合您?”
正在梦里会周公的郝白嘉睁开眼睛对着镜子一看:“呦,你小子有两下子嘛!这样儿我往我儿子跟前儿一戳,别人肯定得跟他说‘郝大少您弟弟长得跟您真像’!”
造型师见怪不怪;嬉皮笑脸地回答:“我觉得您应该把令公子领来让我给捯饬一下,他实在太成熟了!”
郝白嘉十分同意:“可不是,整的跟老头似的,过年还给我发压岁钱;我操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压根不把我这个爸看在眼里啊!”
造型师这下可不敢附和了,郝公子敢秃噜他儿子;别人说说试试看?上次是谁来着,当着郝白嘉的面嘚啵了一句防着他儿子一点儿,当心他儿子把家产全搂到手里;结果当场被郝白嘉泼了一脸剁椒鱼头。滚烫的鱼头汤陪着辣椒;差点把那兄弟给毁了容。这事儿闹的相当大,最后还是郝白嘉的宝贝儿子郝思睿出面,除了治疗费又给赔了三百万算是压下来——什么?又没毁容怎么赔了这么多?擦,跟郝白嘉玩到一起的会是缺这点钱的人么?这点钱简直就是打了你我给你点毛票就算息事宁人,咋?有意见,有种你泼回来啊!那货还真不敢泼回来,
郝白嘉吐槽完了儿子,便拿起闪着金光的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走到外面,又冲着他儿子刚送他的价值八位数的限量版跑车,发了个微博:“我儿子早上送我的,靓吧?不知道晚上老爹老妈还会送我啥,希望能让我惊喜!PS:老子今天三十五了,尔等草民还不速速向我恭贺生日快乐?”微博发出去,然后再一刷,果然下面已经一片骂声“卧槽,这货又来炫富。”“三十五岁了你还在混日子你不知道羞耻么?”“三十五岁就让儿子孝顺你你忒玛也是男人!”“麻痹的有几个臭钱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
郝白嘉毫不在意地又刷新了一下评价,浮现在上面的出现了另外一拨人:“郝公子生日快乐!”“郝公子,过生日了不搞个抽奖么?”“求生日宴会入场券!”当然,这波人在汹涌而至的骂声中显得一点都不起眼。
郝白嘉看着微博,像个神经病似的哈哈大笑:“这帮王八蛋还当真了呢真忒玛闲!”他笑完了便开了车门,一踩了油门一溜烟杀了出去。当然,超速这种事儿郝公子是不会干的,他虽然贪玩,但是很惜命,跟先天性心脏病斗了三十多年了,他才不想因为车祸这种狗屁理由丢了命呢!所以郝公子虽然是出名的纨绔,但是一不酗酒,不吸毒,女色方面也很节制——当然这一点只在跟他那一圈儿人里面矬子拔大个的结果。他要真是个洁身自好的端正青年,也就不至于十五岁就弄出来个私生子了。
想到儿子,郝白嘉忍不住又得意了起来。卧槽你们谁忒玛有我牛,还没等继承家业就可以放心退休,一辈子肆无忌惮地享受纨绔生活。还不是上头有好爹妈下头有好儿子!
郝白嘉的宝贝儿子今年二十岁,如果说郝白嘉是纨绔的代表,他儿子郝思睿就是爷爷英雄孙好汉的典型代表,郝思睿十四岁考入麻省理工,十五岁就创办了自己的网站,一开始只是个普通社交网,后来竟然成了著名的门户网,十九岁的时候已经成了福布斯新贵,个人资产超过了五十亿美元。在这样的情况下,从去年起,郝白嘉的父母逐渐将手中的一部分产业移交给郝思睿管理,也没什么突兀的了,他已经以自己的能力证明他有这个资格。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郝白嘉把自己的微博签名改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换:“上面有老成持重的爹妈,下面有锐意进取的孝顺儿子,果然留给我的任务只有享受人生了么哈哈哈哈!!!”
郝白嘉正开着车,忽然听到手机响,听音乐是那个女魔头迟美文,他赶紧把车停到路边,接通耳机:“呦,池阿姨,今天怎么有空理我了?”
那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