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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节叹气道:“是的,能抢回来,只是卢元达受了伤,怕是要养一阵子才好。只可怜了云中府的百姓,以为安宁了,搬回去了,结果又被西蛮人一顿杀戮……这一次下来,只怕云中府里,真的没几个我认识的人了。”
秦昭不知道劝什么好了,她对云中府最大牵挂就是几个舅舅以及大伯他们,这些人,在几年前都死得差不多了,仅剩的几个亲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可对于秦节来说不一样,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家乡,一草一木都是熟悉的亲切的。当初听闻朝廷把云中府夺回来的时候高兴的连觉都不肯睡了,跟穆维喝了一晚上的酒,连着几天脸上都带着笑容。后来朝廷跟西蛮人开始拉锯战,云中府几次被卷入战团里,秦节的心情一直都在跟着战局走……过去的一年多里,局势终于安定下来,西蛮人被打倒云中府以北五百里外,一年多都没再过来。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一定能彻底把西蛮的问题解决了,谁知道偏又出了这样的事儿。
秦昭见父亲脸色不好,轻声道:“爹,您别太难过了……”她实在不知道从何劝起,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等安定下来,我陪爹爹回回云中府走一趟。”
秦节叹了口气道:“这些事儿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在外头乱说,也别跟你大伯母讲,她本就心思重,这阵子身体也不好,知道这个,只会白白地多哭几场。”
秦昭点头:“我省得的。”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闲话,秦节见秦昭一脸疲惫,便催着她回去休息。
秦昭回到屋里,赶紧叫琥珀打水洗漱。琉璃十分郁闷:“您下午让我回来送信,说晚点儿回来,一晚就晚了这么多……”
秦昭笑了起来:“对不住,我跟无瑕哥哥去酒楼吃饭去了。”
琥珀端了盆进来,忍不住笑道:“姑娘这么一说,琉璃更要难过了,她最馋了”
琉璃叫屈:“好好的,怎么又开我的玩笑?我哪里就馋了!”
秦昭笑嘻嘻地说:“哎呀呀,本想着过几天有空,带两位姐姐去鼎峰楼吃一顿呢,可是听琉璃姐姐的意思,好像对这些吃食没什么兴趣嘛……”
琉璃被弄得哭笑不得:“姑娘,你也跟着琥珀逗我。”
秦昭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不过我也不是逗你的。我想着过几天是父亲的生日,虽然不是什么整岁数,可自家人总要热闹一下。家里的饭早就吃腻了。回头到鼎峰楼订上几桌,虽不能给你们要跟爹爹吃的一样的席面儿,可好歹也能尝尝鲜。”
此言一出,琉璃顿时喜笑颜开,琥珀也忍不住笑了:“那就提前谢谢姑娘了,让我们也沾沾老爷的光。”
秦昭洗漱完毕,往床上一躺,顿时连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了,她下午在铺子里跟人应酬了一两个时辰,然后又跟连瑜走着上街,从下午下课到现在竟然一刻都没得闲,走着的时候还没注意,一躺下,混身跟散了架似的。
秦昭毕竟年纪小,精神足,睡觉的时候觉得累的不行,可一晚上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浑身的疲惫早就一扫而空了,收拾洗漱完毕,照常去许先生那里上课。
许继跟蓉娘的新房子自然是有许先生的房间的,前阵子许继成亲,许先生便搬过去住了一阵子。不过他年纪大了,每天过来上课跑来跑去实在折腾得受不了,没几日便又搬回来了。
许先生的年纪实在老了,精神不好,上课的时候反应也比前些年慢了一些,好在学生只剩下秦昭,他倒还忙的开。老人家前前后后教了秦昭七八年,早把她当孙女一般看待。前些年他还有些迂,教课的时候小心翼翼,只讲那些圣人言,这么多年下来,那些基础的东西秦昭早就学了个通透——她又不考秀才,很不用学的太深入。这些年老先生早就没那么迂了,颇有些名士风流的态度,便经常拣些史书传记之类的“闲书”给秦昭讲,秦昭看了什么闲书,也会问问许先生。
如今上课也不去花园的书房了,而是就在许先生的院里:反正就秦昭一个学生,很没必要让老爷子跑来跑去了。
中间休息的时候,秦昭便习惯性地跟许先生闲聊,却见许先生拿了书,凑到窗边坐下,口中叹道:“如今不挨着窗户坐,什么都看不清。”
秦昭走到窗户前把窗户推开,却发现外面的风有点大,赶紧又关上了,屋里瞬间又暗了下来。她只得笑道:“无瑕哥哥说了,他正研究那个老花镜呢,若是能把前朝的老花镜给造出来,您就方便了!”
许先生笑笑:“这是正经的好东西,只盼东西造出来之后,不要再失传了才是。唉,这东西并不是说能造玻璃就能弄出来的,前朝玻璃坊最盛的时候,七八个玻璃坊,可能造老花镜的,也只有一家罢了,我有生之年怕是没机会看到了!”
秦昭心里一动,脑子里隐隐地想起了玻璃的事儿。老花镜还是没边儿的事儿,可是给许先生弄个玻璃窗户不成问题吧?也省的老人家读书这么吃力。总要靠着窗户才能看清……
对了,比起那些挥金如土的豪富人家,其实读书人才是最需要玻璃窗子的吧?读书人其实也少有什么穷人的。转念又一想:这种事儿也用想,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无瑕哥哥肯定也想到了的。
她心中乱七八糟,一面想着自己也能给连瑜店里帮更多忙就好了,一面又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比较好:就像她说的 ,昨天的事儿只能当个凑巧,她哪能真的女孩子们推销这些东西?身份摆在这里,不是这回事儿。总不能跟是个商贾人家似的到处卖货吧?
算算算,这些先放到一边,回头给许先生弄个玻璃窗户才是真的!她想到这个事儿,不过嘴上倒是没提:做了再说总要好过说了再做。
上完课回到屋里,秦昭十分苦逼地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了一大叠的账册,显然,是连瑜把前一年的账目拿来让她检查了。秦昭苦着脸翻出来夹在里头的总账,呼啦啦地翻到最后一页,然后一脸呆滞地放下账册,扭头去找了个算盘,稀里哗啦地打了一通,先是惊喜,又是纠结,最后神色渐渐坚定起来:有了钱,事情就好办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答谢绯月亲亲的深水鱼雷^_^,摸摸哒
明日依然三连更,深水鱼雷加更两章咧,
云清的深水鱼雷的两章答谢章节顺延到后天,大后天,摸摸哒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秦昭把账册看了一遍;倒不是为了查什么不对的东西;而是为了学着看账,连瑜送来的账册;出错的可能性太小了。
又过了两日;连瑜带着下人抬了两只箱子过来,等抬箱子的下人退出去;秦昭拆开一看;里头是两只金貔貅,连瑜笑道:“你说要貔貅,我算了算,打成一只的话实在太沉;日常怕是想挪都挪不动;干脆给你打成一对儿;两三个人好歹能抬动。”
金子这东西沉的很,两只貔貅并不算大,丽苏帮忙把两个摆件放到床头床位的两个小墩上,把个拔步床弄得像大殿门口是的,这么一眼看去,看着倒也可爱。一般人恐怕也想不到小姑娘放在床边的摆件居然是纯金的,再说就算想到了,也偷不动。
秦昭看那貔貅雕的可爱,十分欢喜,连瑜笑道:“明天把那半成零花的给你送来,全换成银子么?”
秦昭想了想:“也给我弄上点铜钱,零花用。”
连瑜笑道:“八十贯零花行不行?”
秦昭点头答应:“麻烦无瑕哥哥了!”
晚上秦节回来,秦昭便把连瑜把红利给她送来的事儿告诉了秦节:“打了一对儿金貔貅,摆在床头床尾,看着十分有趣。”
秦节哭笑不得:“上次是发财树,这次是貔貅,亏你想得出!!”
秦昭嘻嘻一笑:“我就喜欢招财嘛!”说到这里,秦昭叹了口气:“爹爹,剩下的半成银子过两日便要给我抬过来了,这钱我要花出去,特地来跟爹爹报备一下。”
秦节忍不住又笑了:“你自己有钱,想花就花吧,早就说了这半成是跟你零花的,只要掂对着别乱花就行了,就不用跟我一一说了。”
秦昭咳嗽了一声:“爹爹,这半成银子就两千两,而且要花出去还真要您帮个忙呢!”
秦节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说什么?半成就两千两银子?我问你,你去年到底一共得了多少钱?”
秦昭道:“算算就知道嘛,去掉给我零花的两千三百两银子跟八十多贯零钱,正好四万五千两银子,我托无瑕哥哥全都折成金子,然后拿了三千两打了一对儿貔貅放在我床头了哦,剩下的做了几只大元宝……”
秦节觉得太阳穴都在砰砰跳:“你床头那对儿貔貅不是空心的?”他刚才听秦昭比划了大小,并没有往心里去。
秦昭嘻嘻一笑:“我才不那么好面子呢!要做就是实心的真家伙,无瑕哥哥说我颇有土豪的气质……”
秦节简直不知道怎么吐槽才是了,“土豪”这两个字用的实在贴切!自己的闺女果然干的是土豪行径,拿三千两金子打出来一对儿貔貅……这随便是谁都得以为是鎏金的东西吧?
秦节对女儿有多少钱向来不在乎,反正他让秦昭入股就是为了给她补贴点嫁妆钱,这会儿听到钱这么多,有些坐不住了:“这么一算,你无瑕哥哥的点一年能赚二十多万两银子了……唉,早知道如此,我定不让你拿这么高的股子!本是想名正言顺地照顾他的店,这么一来,反倒是我沾他的便宜了!”
秦昭笑道:“我也这么觉得,所以前几日跑到店里,帮他卖了一千多两的货。”
秦节顿时喷了:“你帮他卖货?”
秦昭笑嘻嘻地说:“也不用我吆喝,只需往店后头的厅里一坐,过来的姑娘们听说我在,自然就要给我个面子了……只是这并非长久之计,总要想个别的办法。爹爹,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吧?”
“什么事儿?”
秦昭思忖了一下,认真地说:“前日无瑕哥哥说想要弄出个新东西来,这东西与那些棋子啊,镜子啊都不一样,用量十分的大,若是能推广开来,能让无瑕哥哥的生意再上一截!我想着,若能帮他把这个推广开,也就不至于每每拿钱,总觉得心虚了。”
秦节听女儿的口气认真,态度认真了起来:“说说看,是什么东西?”
秦昭道:“我说的这东西前朝就有人用,只是因为造价高昂,只有王公贵族才舍得用,便是玻璃窗!”
秦节不禁一呆:“玻璃窗?这东西是太贵了吧!想要大批量地卖怕是很难。”
秦昭笑道:“我也这么说的,可是无瑕哥哥说说,小块玻璃镶嵌窗户格子的话,一扇窗户差不多四五十两就够了。”
秦节一愣:“四五十两?这样子的话或许还真有人买!”
秦昭笑道:“所以我想请爹爹帮个忙!”
秦节皱眉道:“这种事儿我怎么帮的上忙?你要想撺掇别人换玻璃,那还不如去求吴王妃。”
秦昭嘻嘻一笑:“这件事儿还真就爹爹做起来比较方便,我听闻那位大名鼎鼎的赵居士家里的书楼前阵子出了问题?”
秦节点点头:“是有这回事儿!他家的书楼建在河边儿,地基坏了楼塌了,想要重新盖,又没钱,求了一圈儿的人,没求到肯给他盖楼的 ,倒有人趁火打劫想要买他家的书。”
秦昭笑道:“是的,我觉得可以趁机把让人们知道知道玻璃窗的事儿,办的漂亮些,能让不少读书人都知道玻璃窗,爹爹,我觉得与其让这东西成了豪富人家比阔气的东西,不如先让读书人喜欢上,对无瑕哥哥的名声也好一些。”
秦节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你想帮赵居士盖书楼?用玻璃窗子,是不是!”
秦昭拍手道:“爹爹果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前日跟无瑕哥哥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一个付大官人发脾气,气得要命,说他要花一万两银子把那些书包圆了,赵居士竟然不答应,口口声声要找赵居士的麻烦,我当时心里就有些活动。本想着跟无瑕哥哥商量一下这个事儿,后来忽然想起人们说的这家伙迂腐的很,只怕让无瑕哥哥去做,太露行迹,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得出这是为什么,虽然也能趁机卖得玻璃,对无瑕哥哥的名声却不大好,花钱还不卖好儿,太傻了!这事儿还是我去干的好,我好歹是知府千金,就算拿赵居士明知道我是趁机卖玻璃窗子,难道还敢骂我不成?我一个小女孩儿,他要是拿了我的钱还说我坏话,那可就太不好听了。”
秦节听到这里,是真的觉得有些惊讶了:“难得你想得这么周到,我过去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鬼主意!”
秦昭嘻嘻一笑:“我总要长大的嘛!这事儿还得爹爹牵头,得麻烦您带我去赵居士家走走,只说我听说他家里有许多藏书,上门来看,然后再说别的。要辛苦爹爹了!”
秦节点头道:“没什么辛苦的,不为别的,就冲着那上万册的书,我也得帮一把。你别笑,我不是仅仅是为了你,赵居士固然迂腐,但为人是没的说的。他这些年,开着那么个书楼,不收一文钱,让那些想读书的人随便看。一年下来,光是请人打扫,修补旧书,维持书楼经营,就要花多少钱?这些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