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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娘忍不住嗤笑道:“昭妹妹是捐的起书楼的财主,却要这几个钱来做什么?”
秦昭哈哈一笑:“我那点钱算什么?比不得二姐夫是专门做大买卖,那才是日进斗金呢!”
婉娘本就不痛快,一听此言顿时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昭莫明其妙,虽搞不懂到底哪里又让婉娘不痛快了,但蓉娘大喜的日子总不好吵架,便笑道:“二姐夫本就做得大生意嘛!要不是二姐夫这般能干,二姐姐怎么就选中他做夫婿呢?”
花花轿子众人抬,婉娘原本不太高兴,被秦昭这么一说,原本那点儿怒气散了不少,便也笑吟吟地举起杯子像蓉娘贺喜。蓉娘心里也明白婉娘的不痛快从何而来,见她缓过来了,便只当不知道她闹脾气的事儿,笑吟吟地举了酒杯把酒喝下去。
秦大夫人刚才心里真捏了一把汗,真怕玩婉娘忍不住闹起来,好歹总算恢复了正常,她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却依旧闹心的厉害:婉娘出嫁以后,这脾气真的是一天大过一天,这么下去怎么了得啊?可是任她愁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婉娘的脾气早就成型了,她说那一句半句压根不顶用!
考中举人,许三算是正式跨入了“士”这个阶层,过去秀才不过是是预备役罢了!成绩出来第二日,小夫妻便回了自己的小宅子,这边一进门,那边邻居们纷纷过来恭喜,又有人拿了田地铺子前来投挂,许三顿时囧了:我户口不在这里,亲戚不在这里,以后搬家了哪里可能再跑回来照管这里的事儿?举人一共才能免那么几亩地的税,自己正经一亩地还没买呢,就别折腾别的了。
好言好语地送走前来投挂的人,家里还有一屋子的邻居要招待,许继焦头烂额地跑到客厅一看,客人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与蓉娘说说笑笑,这个夸许继是青年俊才,那个又说过去竟不知道举人娘子是这般平易近人的,早知道如此,早该走动走动。一屋子的人热闹的厉害,便是一个人说一句话,也足够让人手忙脚乱乱了,偏蓉娘大大方方的,顾得了这个,也没冷落了那个。一波一波的客人来来往往,从早上一直折腾到天擦黑,许继只觉得头都炸了,看蓉娘额头上都冒了细细的汗来,便走到她跟前拉了她的手道:“辛苦良人了。”蓉娘确实蛮累的,可心情好极了,当下便道:“有什么辛苦的,难道比得上良人日日寒窗苦读?”
夫妻两个相视而笑,无论有多辛苦,如今都觉得值了。
秋闱的次年便有春闱,许继是准备参加次年的春闱的,虽然几乎没什么希望,但是去踩踩点适应一下情况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参加了鹿鸣宴后便重又闭门谢客,开始了新一轮学习时间。
此时已经是秋天,离明年的春闱没多久了,别说许继这个新晋举人,便是连瑜这个前任解元也丝毫不敢懈怠,每天来回于自己的房子,秦府,还有官学这三点之间,连铺子都没空去了,家里放着两个美人也没时间哄,只让她们自己玩去。倒是秦昭腾出手来,一有时间便往铺子里去看情况:平板玻璃的产量稍微提高了一点,不过比起需求量来还是十分不够的。每每有客人因为抢货而恨不得大打出手,买得起玻璃做窗户的都不是一般人,掌柜被弄得焦头烂额。秦昭时常去店里转转,让这种情况得到了一定的缓解:最起码,有知府千金在这里,没人有胆子逼着掌柜的把库房里给别人发的货先送给他用。
秦昭来回走了几次,胜男自立女户,搬出去买了宅子的事儿便传进了她的耳朵,原本她挺开心的,接过一扭头便听到风言风语,说这丫鬟一步登天,脱了奴籍,立了女户,然后成了连解元的外室!秦昭原本不大信,结果没几日在铺子里碰到了妇人打扮的胜男,心下了然,心里一面骂连瑜实在是风流的太过分,一面又很是觉得失望:连瑜给厉招娣起名胜男,就是希望她比男人做的还好,胜男确实很能干,整天在外头跑来跑去练习生意上的事情,比男人也不差,秦昭蛮佩服她的,谁知道兜兜转转,她却做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秦昭深知连瑜的脾气,他虽然风流,但却不做那勉强人的事儿。丽苏长得比胜男漂亮多了,可连瑜哪里与她有过半分暧昧,前阵子还跟冰人打听,想给丽苏找个好人家呢!他这个人很重感情不过,在女人上头也不是谁都要拖上床的:说句难听的,连瑜风流,但是他宁可去专门风流的地方风流啊!他才不会主动勾搭身边的丫鬟什么的呢?
秦昭越想越不舒服,这么能干的胜男,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冯先生连知府夫人都不稀罕做呢,她怎么就能巴巴地去当个外室?明知道连瑜不可能娶她还搅和进来,这世上的男人死光了不成?
126、
秦昭心里憋闷,忍不住回了家就跟冯先生吐槽:“我过去是很佩服她的;一个女孩子;这般能干,那会儿我还开玩笑呢;说她这般能干,做个大户人家的大奶奶也不成问题!她怎么就;怎么就跑去给连瑜做外室去了?就算别人叫她一声奶奶又如何?又不是商户人家,无瑕哥哥是要当官的人,她这个两头大哪里这么容易做的?”
冯先生摇摇扇子;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戏文上还有千金小姐见了男人一面;便跳墙跑出去跟人家私奔的呢;难道她们就不懂奔则为妾的道理?”
秦昭嘟着嘴道:“可胜男又不是那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识的女人;她当初被卖的时候,有人想买她回去做妾,她不乐意,宁可让父母卖她做丫鬟……可现在又跑去做外室,怎么见识广了,反而没出息了呢?”
冯先生笑了笑:“见的越多,心里便越想得清楚呗!毕竟是被卖过的,想要嫁个好人家怕是很难了,她见识广,哪里看得上一般人家?”
秦昭兀自嘟囔:“那干脆不招个女婿啊!”
冯先生摇摇头:“说得容易,哪有这么轻松的?肯去给人做上门女婿的,有几个正经人?她又见过了连无暇这般的人物,心气越发的高,会这么做并不稀罕。”
秦昭心里对这个心气高的说法很不以为然,真的心气儿高,又怎么会甘于做个外室?这难道是什么光彩事儿么?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不得不承认冯先生心胸开阔,不随便说人不是。
时间飞快,转眼便已经是十一月了,秦昭正在跟冯先生上课,却听外头有喧哗的声音,秦昭皱皱眉,把筷子放下,正要让人去问问怎么了,一个小丫鬟直冲冲地跑进来:“姑娘,方才前头来了一位钦差,要大人焚香摆案接圣旨呢!”
秦昭顿时一愣:“圣旨?”她心中不禁有些慌乱,抬眼朝冯先生看去。冯先生微微一笑:“既然特地让焚香拜案,想来不是坏事儿。”
秦昭一向,果然是这个理儿,自己是关心则乱了。便按下心头的念头,乖乖地继续弹琴等待。
又过了有一刻钟的时间,秦节身边的桃实跑了过来,一脸的喜笑颜开,秦昭不等她挨个行礼就急忙叫住:“别弄那些有的没的了,到底什么事儿?”
桃实笑道:“是大好事儿!,圣上招老爷明年回京呢!”
秦昭忙问:“任何职?”
桃实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大了:“正四品户部侍郎!”
秦昭大吃已经,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会?”回京的话应该是降职使用的啊!一回就直接进了户部这种地方,而且正四品的侍郎(注1)这不科学啊?
秦家的女人们,也只有秦昭稍微懂一点官场上的事儿,其他的人,便是冯先生,对这些事情也是不清楚的:这年代咨询不发达,家里若没有个当官的,哪里懂这些事情去?冯先生别的东西厉害,官场上这些东西完全不通。秦大夫人等人就更不好说了,她得到消息之后,哪里会去想其中的关窍,先是开心小叔子升官了,那就要进京了,可以看到大女儿了!一转念却又想起小女儿,心情烦躁的厉害。
晚上的时候,秦昭才有机会问秦节具体事情,这才知道朝中已经变天了,洪相被弹劾了八十多条罪状,其中光是他家族人吞没的良田便有上千亩,最糟糕的是,他在户部任职的时候有大量的开支没有到位,被人告了他侵吞国库财产……到这位置上,当了几十年的官,谁不是一身的窟窿?关键是看皇帝想不想管,而很显然,皇帝想管了,让人调查他,结果人还没等过去,洪相便拿了腰带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
洪相一倒台,他那一脉都遭了秧,拔了萝卜带出泥,朝中一下倒了一大批人;这边掐倒了洪相,那边皇帝又批准了孔相的告老还乡的申请,人走茶凉,又是一茬换血。
可是想要换血哪里那么容易?京里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虽然有不少散官虎视眈眈地盯着腾出来的位置,可是很显然,今上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不会让一群没任过实际职务的家伙来掺和到朝堂大事里头。于是一道道圣旨下去,从地方上掉了大批官员回来填补空缺——这其中就包括秦节。
秦节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即使没有这道圣旨,他这一任任期结束后十有*也是会回开封的。不过户部侍郎这个位置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他原本确实也想活动活动,想要在回开封后尽量保持现在的品级——四品跟五品是分水岭,四品往上就属于高官的范畴了,这是职业生涯中相对不太容易迈过的一条坎,如果可能,秦节并不想再重来一遍。
而现在,秦节完全不需要为这件事儿烦恼了。正四品的户部侍郎,就这么忽巴拉地落到了他的头上,这当然是一件大喜事儿了。
只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是这么容易吃的!为什么调秦节入京?还不是因为他一直都在经济发达的地区任职,在钱粮管理上相当有经验么?朝廷动荡,前任户部尚书中风,具体病有多严重谁也不知道,反正他是直接递了辞职信告老还乡。前任户部左侍郎做了尚书,空出来的位置便给了秦节。秦节多年没有回开封,对开封情况只能说知道个泛泛,想要坐稳甚至更进一步,并不是容易的事儿。
当然,这些都不是秦昭该担心的,她担心也帮不上忙,这会儿,她要做的就是去看望吴王妃:这阵子比较忙,有一个多月没去看吴王妃了,如今圣旨到了,只要接替秦节的下一任知府一道,他们一家便要进京了。这时候再不来看望看望吴王妃,以后想见可就难了!
秦昭不喜欢吴王府,但是对吴王妃还是挺喜欢的,两家自从私下谈妥了亲事,吴王妃对秦昭就越发的亲切,秦昭每每看到她,总有一种看到了自己亡母的错觉:她身边虽然也有几个女性长辈,可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人,比如冯先生那样的大龄未婚女青年,比如芳姐那样胆子比兔子还小随时需要秦昭哄着的老小孩儿,秦大夫人更不要说了:打死秦昭,也没法把这个古板伯母跟自己那个印象里十分端庄美丽的娘亲联系到一起。
吴王妃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秦昭对某类年长女性的依赖上的空白,她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出身,如今做的是当家主母,起码在经历上跟秦昭的妈很像——好吧,从某个方面来说,她比秦昭的妈倒霉多了,丈夫实在不靠谱。不过反过来呢,秦昭的母亲一辈子过的顺风顺水,却偏偏身体不好,年纪轻轻就怀着对丈夫孩子的无尽牵挂香消玉殒……这么一想,到底谁更幸运谁更不幸还真不好说。
秦昭去吴王妃那里做客,自然是要事先递帖子的,接到吴王妃次日有空的回话,秦昭便让人去库房找了几匹好料子做礼物:若是别人家长辈,相送个值钱东西,去玻璃坊拿就行了,问题是杨艳辉也在玻璃坊有股子,吴王妃那里压根不缺玻璃制品,她只能另想办法,
当然,玻璃物件还是得带几样的,吴王妃身边常有几个年幼的县主陪着,准备点小礼物给她们绝对没错儿。
收拾好礼物,秦昭跑去跟许先生还有冯先生请假,第二天一大早,便出了门。
马车不来到了吴王府,吴王府的下人认识秦家的车,赶紧指引着车夫把车从侧门拉进去。秦昭下了车,只见吴王妃的身边的侍女已经等在了仪门前。
秦昭跟着侍女进了仪门,不多时来到吴王妃住的院子。那侍女一路把秦昭引到了侧面的起居室,秦昭进门一看,吴王妃独自靠在塌上,丫鬟正在给她捶腿,平日里经常跟在身边的几位年幼的县主都不在。
吴王妃一见秦昭过来,脸上便露出笑来,不等秦昭行礼,便冲她喊道:“阿昭来了?快到我身边来。”
秦昭紧走进步,走到吴王妃身边,吴王妃拉她在塌边坐下,笑吟吟地说:“阿昭又长高了。”
秦昭见吴王妃两边额角上各贴了一个圆圆的膏药,便问她:“王妃身上不舒坦?可请过大夫看了?”
吴王妃笑道:“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昨晚没睡好,有点头疼罢了!”
秦昭见吴王妃果然眼眶微微发乌,明显是没睡好的样子,便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您昨晚没睡好,我就不过来吵您了,好让您补个觉。”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