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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自在笑道:“还要将他们三个,极力推荐到御前,反正犬戎已经放出风来,说他们是在押解的途中逃走的,我们将计就计就是!”
乔公望笑道:“还要想办法弄些兵将给姬老九,给他的兵将,最好是人数多但又不怎么能打战的,将兵的将军,还要是他能信得过的最好!这样姬老九才能玩出鬼来!”
安自在笑道:“我们的兄弟中,唯一合适的人选,是上将董方平,但老董滑的很,绝计是不会答应这种事的,唯恐主公日后为掩人耳止,将他一起诛了,死得个不明不白的!”
曹霖苦笑道:“这着棋也太险了吧?你们两个摇羽毛扇的,想害死我吗?”
乔公望笑道:“所谓的姑息养奸,主公应该是懂的,这事不用我来教吧!”
曹霖搓着双手,一跺脚道:“好——我就养一回奸!你们两个牛鼻子,可要替老子盯紧点,一发现苗头不对,立即通知老子,老子先下手为强,在第一时间内纵兵大开杀戒,那时也烦不了那么多了,当然若是计谋成功,就另当别论了!”
乔公望又笑道:“主公!我们用旧晋式样铸的银包铁、金包铁,也该令其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可令张相设媒,遣人在犬戎、伪楚辖区内,大揭银包铁、金包铁的真相,直接要旧晋式样的金锭银锭,不论真伪,一齐成为费物,这样不但犬戎、伪楚,就连蒙古、西夏、吐番,甚至罗刹国和西域各国,都会大乱,大晋周边的各国,几乎都不会铸金银,市面中流通的全是大晋的金锭银锭,这样握离儿先不用打仗,他内部的财政就乱的一塌糊涂了!”
安自在也笑道:“在我们没有大量的战马装配军队前,若说北伐,谈何容易啊!揭开银包铁、金包铁的事,确是个好办法,可令北方诸贼,内乱大生,自顾不暇!”
曹霖笑道:“那时他们只能回到原始野蛮时代,以物易物了,不用贷币,只以货易货,再想进行大兵团调动,就更难了,就算成军,也只能速胜,既不能拖,更不能败了!”
乔公望笑道:“尉迟凌听说已经彻底被主公降服了,主公可把舔痔狐撤回来,另外最好再找个由头把鲍守信和他的八万精骑也调回来,这样姬玳才敢乱弄!”
安自生笑道:“这要找个很好的理由才行!不能给姬老九知道其实是我们故意给他大弄的,另外,定山王尉迟方和他的两个儿子,确是忠臣,人品也很好,在朝野颇有威望,尉迟方的爵位,在主公你家之上,论辈份,他和主公的父亲也曾是好友,若是公然害死他一家子三口,世人会说主公不如!”
曹霖道:“这事我不会莽壮的,以免给别有用心的人,落了一个老大的口实,最好令玳老九弄死弄废他家,大晋皇帝昏庸,自有晋以来,先是杨家,再是呼延家、曹家,旧恶累累,他姓姬的做皇帝,既有这么多的前科,再弄死一个尉迟家,也是自然的事,没有人会怀疑的!”
乔公望道:“关键是他得有些底气才敢陷害忠良噢!主公你不同于当年杨家、呼延家,与令尊大人,也是格格不同,他们都对皇家忠心耿耿,才至于如此,主公你就恨不得把做皇帝的姬子姬孙全撕了,您手上兵权在握,上朝不拜,退朝不贺,还把皇后娘娘也霸占了,强令其成为自己的私兽,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再没有您不敢做的事,他姬老九防你,甚于防犬戎,但他手上没兵没将,能奈你何?”
曹霖笑道:“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他姓姬的也做了一百五十余年的天下了,适当的也该换老子坐坐的,老子这十几年来,困卧马鞍桥,渴饮刀头血,难道就不能做这天下之主吗?”
安自在笑道:“很该很该,不过要坐得安稳才行,主公你气势咄咄逼人,姬老九整天胆颤心惊,所依仗着,只有定山王一家,若是你敢冒天下之大不纬,公然弄死定山王,就算以兵威强坐了天下,也会被万万的百姓指着脊背唾骂!”
乔公望笑道:“所以最好要有一股姬老九信得过的势力,代替尉迟一家,并且借姬老九的手,除去尉迟一家,而且代替尉迟一家的势力,要是大奸大恶,又心怀野心的人,并且兵将至少要在看起来和主公您的人马,势均力敌才行!”
曹霖道:“天呀!我上哪儿去找这批人去?再者!若是那个鸟人兵将几乎与我相等,真要反过脸来,鹿死谁手,还尤未可知哩!说不定老子会被那个鸟人宰了也不一定噢!你们两个牛鼻子,莫要害我!这险似乎冒得太大了点,依我之见,等时机成熟之时,找个风黑月高的夜里,令跨下马几个,带上千余名高手,直接将那票人宰了算了!”
安自在、乔公望又是左右羽扇直摇道:“不好不好!”
曹霖道:“那你们替我找个人,不要告诉我,要我的人分一部分出来假扮吧?”
安自在哂道:“主公的人,姬老九一个也不会信,主公麾下的兄弟,也没有会愿意假扮主公的敌人,但那人不会自会出现,主公看好了就是!”
曹霖恨道:“你们两个,从来就是这样,有话不说,有屁不放,迟早有一天,老子会给你们两个牛鼻子活活的憋死!”
再说李淑贤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等到握离儿真正的放行,在张远、张速的秘密护卫下,匆匆如惊弓之鸟,忙忙如漏网之鱼,小心翼翼的出了黑龙府之后,立即就请二张快走。
张远笑道:“我们也是汉人,比不得戎夷之流,这天寒地冻的,却是赶不得急路!”
杜海量怒道:“真是小人得志,想当年某官居一品,你们两个狗奴才,算是哪根葱?”
张速笑道:“这不是你的想当年,现在老子要走就走,要停就停!”
李明妃从破车中探出头来,满目微笑道:“两位将军!哀家烦请你们每天多赶几步,回到大晋,我立即令我儿,封你们每人一个大大的官儿!”
张远嘲笑道:“大晋的官儿,你自个留着做吧!一个弄不好,又要被什么狼戎、虎戎的蛮夷掳去,搞不好会丢了命的哩!还是这大荣国的官儿,做得实在。连当年皇帝老儿的宠妃,也是老子的牝畜了!”
李明妃媚眼一眯,心中暗恨,转而又道:“那两位将军若是同意多赶几步,到南朝时,哀家每人赏黄金一千两如何?”
张速笑道:“这倒是实在!那我们的这些兵士哩?”
李明妃笑道:“每人也赏黄金千两吧!”
张远大笑,高声道:“兄弟!听清了吗?大晋的皇太后归心似箭,要我们多赶几步,回到南朝地界后,每人赏黄金千两哩!”
随行的二十骑骑精兵齐声应道:“那是最好!我们每天不妨多赶几步就是!”
张速犹豫道:“只是这大荣国境内,比不得大晋境内繁荣,万里无人烟,若是错过了宿头,可就要挨冻挨饿了!”
李明妃笑道:“将军可先替哀家垫些银钱,多买干粮带着,真要是错过宿头之时,在野外扎营就是!”
张速笑道:“你个鸟太后,不要是骗子吧!还没怎么样哩,却先叫老子垫钱?”
管政济笑道:“只要一回南朝,将军所垫付银钱,下官加十倍奉还就是!”
李明妃笑道:“管大人说的很是!这十倍奉还的银钱,也由哀家给,我儿姬玳,富有江南,区区些许金银,何足道哉?”
张远大笑道:“你个鸟太后,可不要弄错了,天下谁人不知,富有江南的是曹霖,不是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你儿子姬玳,还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哩!哪有闲钱给我们?张速!我们不必理他们,就慢慢的走!”
李明妃被噎的半晌说不话来,管政济朝她挤了挤眼睛,转而笑道:“二位将军!管某看你们两位眼熟的紧,不知投靠番邦前,在大晋的哪位将军麾下效命呀!”
张远笑道:“不瞒管大人,我们两个都是大晋忠国公,荆州招讨使薛大人麾下的偏将,因薛大人在五阳城,吃了曹小狗的大亏,打了个大败仗,兵将折损殆尽,怕被朝臣弹骇,回不得晋阳,依薛太师之令,躲在吕梁山的卧虎城中看风色,却令我们两个,往返晋阳和卧虎城之间联络,后来伍云天奉旨迎战,点将时也点到了我们,我们随他在寿春一役中战败,伍云天战死,我们见不对头,只得临阵降了犬戎,流落到了番邦勾当!不想混来混去,竟然比在大晋时,混得还要好,也不想回大晋了!”
管政济一喜道:“你们是薛家的人?那太好了!薛家兵多将广,若是肯重投大晋,皇上必然会封薛政龙为王,太后您说哩!”
李明妃不解道:“这话怎么说!哀家听不懂?”
管政济凑过头来,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如今的大晋,说来说去,只有曹霖一支精兵,若是得薛家的兵将为助,大晋皇帝想夺回大权,定会事半功倍,回去之后,若想成功,我们必要取得兵权,贱畜!这事你可要上心了!”
李明妃低声道:“是——”
管政济又笑道:“二位张将军,管某敢问一句,你们在晋蒙边境有没有商队之类的熟人?”
张远笑道:“这话怎么说!”
管政济笑道:“若是有熟人,可秘密的放出话去,就说犬戎欲交好西夏,东西夹击,想要袭击蒙古!”
张速笑道:“老管!你说的是屁话,我们两个也不是外人,也在大皇帝、梁亲王身边出谋化策,这犬戎、西夏通好,是想攻击曹霖的川陕等地,和蒙古有个鸟关系哟!”
管政济道:“真是武夫!西夏自被我朝大将曹猛大败之后,修生养息二十余年,实力非不同小可,若果是和犬戎联兵,说不定还真能破了川陕,尽灭曹小狗所部,到那时,你们两个以为,会对我们这些汉家的奴才有好处吗?”
张远道:“听不明白!”
管政济笑道:“握离儿一旦灭了曹小狗,得到川陕之后,就可以顺长江而下,尽灭江南,重演晋阳的故事,所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到那时你们以为,犬戎人会再用我们这些汉族的奴才吗?要想南北议和成功,我们有好日了过,必要大晋与诸夷势均力敌才行!”
张速沉声道:“管大人言之有理,那我们为自身计,又当如何处置?”
管政济笑道:“如今除犬戎外,就属西夏最为强盛,蒙古新占了西域十数个富饶的小国,也是实力大增,可放出谣言,引诱蒙古和西夏先行交兵,犬戎没有帮手,想胜曹小狗,绝非易事,这次犬戎进攻川陕,由握离儿亲自率兵,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若是能和曹小狗拼个两败俱伤,岂不美哉?曹小狗实力大损之时,握离儿也是精骑俱丧,那时我们的议和大略,多半是成功的了,再请皇上下旨,招薛政龙回朝,驻守杭州,封王拜将,以实力未损的薛家兵团,牵制实力大损的曹家兵团,有何不可?”
杜海量、周珞、李明妃、张远、张速几个,一齐击掌道:“妙啊!管大人在兵部多年,果然老谋深算,如今之势,确是既不能让犬戎全胜,也不能让曹小狗全胜,必要均衡各种势力,我们才能活的自在!”
管政济笑道:“正是这话儿,不知二位张将军,在这边陲之地,有没有人哪?”
张远笑道:“大人尽管放心,这事就交到末将身上,末将更会设法,令蒙古人劫去犬戎送给西夏的财物,逼犬戎先和蒙古开战,或是诱蒙古先打西夏,另外,薛大人就在卧虎城,我们两个熟门熟道,可请太后写一封密诏交给我们,我们两个把各位大人送至黄河边时,绕道回吕梁山,把密诏呈给薛大人,让他心中有数,到时也好便宜行事!”
管政济、周珞、杜海量、李明妃一起大笑,笑毕,李明妃道:“那加速回程之事——”
张远笑道:“末将自当照办,不过也不能太快,太快恐戎人疑心,再将各位大人追回去,那就大事不妙了!太后放心,末将自会将太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黄河北岸就是!”
李明妃深以为然,这几天后,张远张速一面不断的遣人,秘密的送出各种密函,一面替李明妃四个都换了平安车马行的好马好车,晓行夜宿,加速向南,好争取时间做自己的私事。
刚刚立过春,张远、张速两个,已经将犬戎的四名高级卧底,送到黄河岸边,就不肯再向南送了,向河防的伪楚军递上以前薛家的令牌。
按理,各家的令牌,在办完事后,都要缴回去,但张远、张速两个当初奉薛家之命,往来晋阳、卧虎城中联系,伍云天点将,也是事发突然,张远张速一来匆忙,二来也是别有用心,并没有将薛家的令牌及时缴还给薛家,一直留在身边,今日刚好派上用场。
对面就是被曹霖刚刚收复的山东重镇济南城,虽是气节已经立过了春,但黄河上的坚冰,却还是结的严严实实,一点儿也没有开冻的样子,曹霖彪勇的哨骑,不时在河道上飞奔,一直巡到黄河河道中央,北面大楚、犬戎的奸细,若想过河,绝非易事。
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南朝的精骑决不允许北面有可疑的人过黄河来,一发现可疑的男女,就在黄河边,就地斩首,以绝后患。
同样,黄河北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