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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爷怒叫道:“你个兔哥儿,定是朝廷哪家公候的崽儿,我们刚受招安,你就知道了,早早的跑到我们扬州来大放狗屁,看老子揍得你满地找牙!”
周爷急忙道:“吕锋!不要乱来!”
吕锋哪里肯听,抢上前来,就想把龙凡拉下来,龙凡轻巧的一带马缰,逃了开来,微怒道:“在下自来嫖,又没嫖,你这样的羞急,意欲何为?”
话说的太过恶毒,吕锋大叫一声,飞起身来,抬腿就踢,满以为会把俊书生龙凡踹下马来,满地打滚的求饶,却不料龙凡只一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足踝,对着光头佬,随手一扬,笑道:“去吧!”
吕锋身不由已,直撞到光头周爷怀中,两个醉汉和两个倒地滚作一团,一时间难以爬起身来,两男两女一叠声的破口大骂。
龙凡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拨马就走,马蹄声中,传来龙凡的嘲弄:“这样的草苞,也来揍人,回家再和师娘练两年吧!”
老鸨子跟在后面,紧走几步,尖声叫道:“龙爷——晚间来时,请带现银,我们扬州,真的是不收银票的!”
吕锋、周爷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暴跳如雷,齐声叫人拿兵器,要追上书生厮杀,猛然间花街的拐角处传来一声娇叱道:“行了!嫌人丢的还不够吗?落教主点将,寻你们两个不着,着我来找你们,你们两个再不去的话,少不得又要挨罚!”
两个浑汉回头一看,原来是千叶散花教的五大天魔女之首,销魂魔女叶垂香,冷冷的骑在白霜马上,看着他们。
吕锋不干心的道:“香儿姑娘,你也看到了,那个龙凡实在混蛋,欺我们酒醉,令我们当街出丑,若不赶上前去找回面子,那我们两个今后就不要混了!”
叶垂香冷哼道:“你们两个,决非此人对手,还是省省吧!”
说着话,几名教徒上来,牵上马匹,请两个上马,那个周爷,正是千叶散花教的胜至金刚周清法,坐在马上对叶垂香道:“也罢,待议过了事,寻着那个小白脸,再找回场子!”
吕锋道:“香儿姑娘,你和我们一般,也不同意招安,这狗皇帝的阴谋,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不如我们舍了千叶散花,重回八公山落草如何?”
周清法道:“不行!既是三位教主都同意招安,你若再行反对,自回山落草,只要朝廷一道将令,就会令教主亲自带兵来剿,你那两下子,在教主面前,能走几合?到时被拿住,就真要砍头了!”
叶垂香道:“周金刚所言极是!”
吕锋道:“那我们就去投其他的反王,比如应鸭子或者干脆就投罗延庆!”
叶垂香道:“也不行!罗延庆自身难保,只要来春朝廷调戎都带精兵参战,罗延庆定会一败涂地!再者,朝廷既招降了江西的谭熙婷,在大败罗延庆之后,定会调戎都、薛霸的得胜之师,和夹击大烈国的得胜的王师,东西对进,夹击淮西、合州的雷大胆和应鸭子,再挥兵南下,在合州渡江,和江西谭熙婷的招安官兵会合,去打江南赵五,到时天下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周清法叹气道:“姑娘说的有理!落教主召我们何事?”
叶垂香道:“还不是和官府交接的事!要求诸将各自交清自已的防务,令朝廷派来的官员全面接手,集合护教神兵,分批北上去保定,等候薛太师前来调遣!”
吕锋恨道:“给人当枪使,不干心啊!”
叶垂香笑道:“不见得啊!我们暂且受朝廷的招安,权且容身,只是临阵不用力就是,跟在后面混,只要不当时身死,日后总是有转机的,你们看呢?”
周清法笑道:“还是姑娘聪明,我立即支会不愿受招安的其他兄弟,也如此行事!”
叶垂香咯咯笑道:“我可什么也没说!”
千叶散花教,现在也是各怀心思,三位教主竟然意见一致的同意招安,近身八娇几乎也是一致同意招安,五个身份仅次于教主的天魔女中,只有销魂魔女叶垂香,坚决反对招安,草莽出身的四大金刚、十六铁卫等大头目,以及教下的各坛的坛主、香主,都反对招安,要求自立称王,与大晋分庭抗礼。
千叶散花教虽说没有公然扯大旗造反,但在山东、江南、河南、河北四省之地,大聚教众,杀官劫大户的事,也是历历难数,特别是山东全境和江南省的东部,大江以北,黄河以南,其势力更是猖狂,几无朝廷法度可言。
大晋兵部三年来,历次遣将调兵的征剿,然死伤枕籍,死于千叶散花教的将军,就有六十多员,山东的五位总兵官,更是全部阵亡。
千叶散花教用妖术蛊惑人心,扎根山东,深得百姓的拥护,且不轻易北上西进,相比起河南罗延庆来,更令朝廷大臣担心,所幸的是,千叶散花教的三位教主,俱是女人,轻易也称不得王。
左国师清泉真人梁志通,代表大晋皇帝开出的条件,实是丰厚之极,许千叶散花教教主姜雪君,暂为三品镇国散花佛母,征剿大烈国得胜之后,即为太子姬珑的正妃,日后即是大晋国母皇后;副教主碧波穿红鲤冷红姑,暂为从三品辅国千叶佛母,征大烈国得胜之后,即为成帝三子、韩亲王姬现之正妃;副教主火凤凰落美清,暂为从三品靖国千叶佛母,征大烈国得胜之后,即为成帝五子成亲王姬珙之正妃;五大天魔女,俱为正五品护军都校,四大金刚为正四品步兵都统,近身八娇、十六铁卫俱为七品都尉,征大烈国得胜之后,再行升赏。
佛国姜雪君同意朝廷招安,普通的教众,稍是明白事理的,都是心中直打鼓,人人都怕朝廷秋后算帐,普通教徒,更是人人自危,精锐的四十万护教男女神兵一走,千叶散花教的地盘内,圣教中就只剩老弱妇孺了。
圣教依朝廷招安特使子爵史柱的意思,所去保定的男女神兵,都是精心挑选的精壮,差一点的都不要,以保夹击大烈国,能够全胜。
龙凡在瘦西湖明月桥边的得月客栈,毫无机心的和几个千叶散花教的普通信徒唠嗑儿,这几个信徒,都是百姓,加入圣教后,参与了抢劫大户,得了些银钱,怕护教神兵走后,接手扬州防务的朝廷官员,会和他们秋后算帐,所以得快活时且快活,将抢大户后剩余的银钱,拿了出来吃酒,省得以后被官兵搜去便宜了朝廷。
龙凡笑的端了一杯酒,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这些教民,不是都被那个什么佛母姜雪君给卖了吗?”
教徒甲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叫道:“谁说不是呢?实指望跟着圣教能过好日子,谁知道三个教主说受招安就受招安,她们也不想想,她们受了招安,可苦了我们这些跟着她的教民了!”
龙凡笑道:“人家得了大便宜,不受招安才怪,你想想啊!太子正妃,以后的国母皇后啊!换做是你,你不干吗?造反为什么?不就是荣华富贵吗?”
教徒乙道:“想想是啊!她们三个女人,总不会日后称孤道寡吧?女人吗?日后总要找个男人做依靠的,既有了这个大去处,又怎么会顾念我们这些跟从她们的贱民?”
龙凡笑道:“正是!你们这些傻瓜蛋子,当初原就该想到这点的!”
教徒丙道:“当初我们教中,有人劝她们和罗延庆或是应鸭子、雷大胆等人合兵一处,三位教主,就下嫁三路反王,共抗朝廷大军,击破晋阳之后,可得天下,可她们就是不同意!”
龙凡听得暗暗心惊,或是这四路贼兵合一处,将打一家,那天下可能就真是他们的了,不由问道:“是谁这么建议的?”
信徒甲道:“是泼法金刚范岩魔,此次朝廷招安,也是他和销魂魔女叶垂香,反对的最厉害,见三位教主执意受招安,竟然交出手下的四大护教铁卫精兵之后,不知所终!”
信徒乙道:“什么不知所终,依我看,极有可能是回嵩山少林寺,重新做和尚去了!”
龙凡道:“这个泼法金刚,是个有见地的人,明知不可为之事,决不肯做,倒是个人才,若有机会,定会他一会!”
信徒丙道:“这位公子,可从晋阳来?”
龙凡笑道:“在下四海为家,说晋阳话,只是图个方便罢了!”
信徒甲笑道:“公子读书人,依公子所见,护教神兵走后,我们会有事吗?”
龙凡笑道:“没事才怪?我问你们,你们有几年没有纳税了?”
三人齐道:“有两三年了!”
龙凡道:“新任的朝廷官员,首要任务,就是收缴散落在民间的兵器,再追回你们的赋税,再依大晋律加十倍甚至百倍罚款,以前被你们打劫、残杀的大户,定有人会告到官府,请求官府发还被你们侵占的田产财货,惩罚凶手,你们群龙无首,护教神兵也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老弱病残,手上又没兵器,纵然反抗,没有大将领头,也是白白送死,那时你等诸人,俱会沦为囚徒,举家被贬为下贱的杂户、乐户,男为苦役,女为营妓,为之奈何?”
教徒乙道:“公子不要危言耸听,招安的特使说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决不会秋后算帐的!难道堂堂的大晋朝廷,会言而无信?”龙凡笑道:“言而无信,你能怎样?你们教主以你们为垫脚石,受了招安,自享荣华富贵,哪会管你们的死活?所谓杀官就是造反了,你们见过哪朝哪代,朝廷对造反的人会手软的?实际上,自你们杀了第一个命官、劫了第一个大户开始,就与大晋的朝廷誓不两立了,朝廷又岂能善了?进行招安,只是伐谋之计,等大事定了,还不把你们的人,杀个干干净净?那时只不过是在你们每个人头上,胡乱扣个罪名就行,你们上哪告去?”
三个教徒一齐大哭起来,齐声道:“公子说的是!为之奈何?”
龙凡笑道:“要么逃到其他反王那里,过一天算一天,要么坐等朝廷来抓,但护教神兵一走,你等教众,必会被严加管制起来,一个个的筛选,查出案底,严刑处理,跑不掉的!”
教徒甲道:“那我们就是等死了?”
龙凡微笑不语,喝了一口酒,吃了几块肉道:“丽春院有什么好玩的?”
龙凡是跟在千叶散花教的神兵后面,渐渐向北走的,一路上看来,千叶散花教在山东的这三年,并没有教化民众农耕,田间地头荒芜的土地不少,千叶散花教的所谓精兵,也全是仗着一种狂热的宗教信仰作战,护教的男女神兵,大多数都没有铁甲护体,身上的布衣,也是什么样子、什么颜色的皆有,只用红巾扎头,以便区别,都穿着布鞋,连许多战将,也是如此。
人人手上拿的都是普通的单刀或是木杆长枪,没有盾牌手、弓箭手、牌车、楼车、战车、辎重车,铁杆的长杆兵器几乎也没有,所用的弓,大部分是普通的桑弓,铁背弓很少,箭是普通百姓打猎用的箭,箭头上只是简单的镶了个圆锥形的尖尖铁头,没有倒剌狼牙,钢火也不好,射程不远不说,更不能透铠穿甲,就是这样的鹅毛箭,似乎数量也不多。
行军队伍也只是排成队列,并没有按什么战阵,不分什么前军后军和两翼,甚至连个大纛旗也没有,粮草都是自带,人人身上背着个米袋子,走到哪吃到哪,方便是方便,只是若遇大敌,就成累赘了。
山东是大晋的养马地,战马倒是不少,依队列看,光是从扬州出发的这一支,陆陆续续汇到大路上的骑兵,就有四五万,但铁甲战马少,马上的骑兵,也没有任何铠甲,身上穿着各色布衣,以红巾包头,一路之上还高高兴兴的唱着圣教赞歌。
龙凡幼时见过大队的铁甲精骑,大烈国的兵威,虽没亲眼看过,但听乃父及家将说过无数次,印象深刻,他家世代将种,知道要痛击大烈国,决非易事,很难想象,大晋皇帝竟然就敢以这样的军队,去面对人马都着镔铁坚甲、精于骑射的骠悍大烈国精锐?这不是摆明了去送死吗?
这样的队伍,哪里是什么军队,分明就是大晋的百姓,要想胜大烈精骑,只能以人命硬填,十个拼死人家一个,还未有胜算,这千叶散花教的三个教主,为谋自身的富贵,用一心爱戴拥护自己的、教里的兄弟姐妹的性命押宝,实在是心狠之极,还自称什么佛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这事换了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可叹这些愚民,好坏不分,忠奸不辨,一路上还高呼着“佛母万岁!圣教万岁!”
就要给人家做炮灰当猴耍了,还是执迷不悟,这也是大晋的子民?不会吧?怎么比猪还蠢哩?
他自江南悄悄北上,在此之前,还以为千叶散花教是如何的难缠哩?日日夜夜的都担心千叶散花教忽然挥师渡江,他能拿得出手的,目前勉强只有五万马步水精兵,千叶散花教号称四十万,但如此看来,千叶散花教的所谓四十万精兵,充其量只不过是乡勇民团罢了,实在是不足为虑,也难怪千叶散花教一直盘踞在山东,不南下也不北上,原来如此哟!
跟了十数日,走到莱芜,龙凡不跟了,千叶散花教的实力已经尽知,其他两路的所谓护教神兵,料来也精锐不到哪里去,这样由愚夫蠢妇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