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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玉竹观规矩,净窍期童子只能穿灰衣,只有达到化气境界才有资格穿上青衣。
“怪不得呢,竟然有化气期童子在。”
陆为心念微动,仔细将两个化气童子盯了一番,隐约记得二人一个叫曾月肖,一个叫项进,是四年前与他一同入门的,只不过,此时人家二人早已净窍圆满,步入化气境界,修为上已将他遥遥甩开。
心中略微慨叹一番,陆为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场中激斗吸引回来。
此时,灰鼠仿佛力竭一般,不再往前猛扑,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绕着圆圈逃窜,而黑猫自然不肯罢休,气焰大涨,跟在灰鼠屁股后面乘胜追击。
“噢……鼠辈吓破胆咯……”
四周支持黑猫的一干童子顿时起哄欢呼,仿佛已经获胜一般。
那叫曾月肖的童子素来一副冰冷面孔,此时却是眉梢微扬,扭头得意的望着项进,显然那黑猫是他的“战将”。
“哼!”项进小小年纪却贼眉鼠目,生得一副奸佞诡诈之相,这会儿却也不生气,不屑的轻哼一声,继续盯着场中二兽。
此时两兽一追一逃,不停地绕圈子,倒没了先前的精彩。
围观众人嘘声阵阵,陆为也觉得索然无味,看来胜负只是时间问题,他也没兴趣再看,便要起身回去修炼。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那灰鼠逃窜中猛地摔了个跟头,突然在众人眼皮底下没了踪影。
事出突然,众人均是一愣,而黑猫也是反应不及,左顾右盼,茫然定在原地,整个比斗圈子内顿时鸦雀无声,二十几双眼睛死死凝视地面,都想寻到灰鼠的影子。
“吱!”正在这时,一声鼠叫猛然响起,同时,黑猫腹下石块突然崩裂,灰光一闪,灰鼠压扁的身子像把尖刀般从地下捅了出来,电光火石间,在黑猫胸背处洞穿了个血淋淋的黑洞。
鲜血秽物顿时从猫腹中涌出,曾月肖大惊失色,忙冲上去施救,却是回天乏术,片刻间那黑猫便倒地身亡。
“曾师兄不是说你家黑虎是水系自治灵兽,有九十九条命吗?怎么一命就呜呼了?”
项进眼角吊起,撇嘴窃笑,说话间还假兮兮的故作一副伤心状。
曾月肖原本生冷的白面孔,此时泛起淡淡青紫之色,却也只能忍着不发作,犹豫片刻,从储物袋里掏出枚红色药丸,不舍的看了两眼,中指曲弹,丢给项进,冷冷道:“这二品化气丹你且留几日,等我寻了新的灵兽再来赢回!”
“曾师兄大可放心,我即便服了这丹药也没事,有曾师兄在,我还愁弄不到小小的化气丹?”项进戏谑的说着,但手却不停顿,忙小心的将那二品化气丹放入了储物袋。
周围童子见项进赢了化气丹,均一脸羡慕之色。
“不过,小弟还是提醒师兄,下次不要再拿只水属性灵兽来斗我这土属性的,难道师兄不知土克水的道理?当真以为我这“穿山甲”只是lang得虚名吗?”
项进收好丹药,呲牙又讥讽几句,这才得意的抱起灰鼠,又从腰间掏出只翠玉小瓶,轻捻一下,眨眼间,那灰鼠便没了踪影。
曾月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跺脚,忿然道:“受教了!告辞!”说完扭身一跃,便往青石小山奔去。
陆为对项进收灰鼠的举动很好奇,正紧盯着那翠玉小瓶使劲琢磨,没想到曾月肖会突然奔来,他急忙闪身,却是躲之不及,被曾月肖看了个正着。
“打杂的!你在这鬼鬼祟祟干什么?”
曾月肖正没地儿出气,看到陆为,大喝一声,抬手便释放了法术。
陆为面露惊容,正要躲避,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猛然在身后出现,身子更是莫名其妙的从崖壁上飞起,重重跌落地上。
“砰”地一声,尽管崖壁不高,但陆为被法术拽下来,还是有种骨头快要散架的感觉。
项进等人听到这边动静,也匆忙围拢过来,待看清是陆为后,纷纷显出不屑神情。
“打杂的,你给老子记好了,今天这里什么事也没发生,你要敢出去乱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曾月肖冷冷威胁道。
“割舌头?他要敢乱说,把他下边也一起割了”项进一脸邪笑,贼眼滴溜溜一转,盯了下陆为的裤裆。
陆为牙根咬的咯咯直响,在他后腰里别着一把砍竹刀,他正努力控制自己不将手伸向背后。
“咦?这小子还藏着东西!项师兄,要不要师弟帮您取来?”
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童子发现陆为怀里露出的小书,赶忙凑到项进身边,扮起狗腿子。
陆为认得这童子,两年前入门,叫郑游,年初才净窍,平日最喜溜须拍马,爱当墙头烂草。
项进鄙夷的望了郑游一眼,刚净窍的童子他根本看不上眼,也懒得理,随便一抬手,施法将陆为怀中小书凌空抓了过来。
众人暗自佩服项进法术了得,同时也纷纷盯着那小书好奇观看,待看清是净窍决后,均面露轻蔑之色。
“真是笑话,一个打杂的还看净窍诀?”
“哼!你当什么人都能净窍啊?也不看看自己通窍没有。”
“就是,天生没通窍,还想净窍?做梦吧!”
周围童子看出两个化气期师兄似是讨厌陆为,便纷纷上来献殷勤,抢着嘲笑他。
项进见陆为神色惊疑,猜想他并不知道自己一窍不通的事,于是心中耻笑,眉头微蹙,小眼一眯,扮出副可怜他的模样说道:“这位打杂师弟,师兄真不忍心吐露实情,其实你啊……你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废物!”
“一窍不通就是废物,练一辈子也净不了窍的!”
“天生的废物,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众人跟着项进接连嘲笑讽刺,在陆为听来如晴天霹雳一般。
其实在他苦练两年仍未净窍时,就怀疑是自己先天不足所致,曾经也听别人嘀咕过,说他一窍不通,无法修炼,但每次找师傅询问,师傅都告诉他可以修炼,甚至还鼓励他,让他不要轻言放弃,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净窍。
如今想来,也是师傅为了怕他伤心而故意用善意谎言安慰他罢了。
陆为越想越绝望,四年来,心中憋下的委屈一下涌了出来,望着眼前一张张嘲笑、蔑视他的丑恶嘴脸,恨得牙根直痒痒,一气之下,“噌!”的一声,拔出了身后短刀。
虽然他并未净窍,但毕竟体格强健壮实,此时又手持尖刀,气势凛冽,那一帮净窍期童子顿时吓得退后好几步,尤其叫郑游的墙头草,因为离得近,退得急,被人一绊,屁股墩着地,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第3章 杀器无形
一看这情形,周围童子哪个还敢靠前,竟相互观望着越退越远。
就连项进脸上也露出一丝怯色,生怕再惹出什么是非,若因此将私斗灵兽的事抖出去,必定有大麻烦,于是手腕一翻,法术瞬间释放,陆为手中短刀竟一时握持不住,“嗖”得一声被远远掷出了十几丈远。
“哼!以卵击石!”项进轻哼一句,又将那本净窍诀狠狠甩到陆为身上,这才扭身招呼众人离开。
“实力!这便是实力!我身强体壮又如何?有利器傍身又能怎么样?在化气期修仙者面前,狗屁都不是!”
一个声音在陆为心中不屈吼叫着,压抑、愤怒、倔强所有他想爆发的感情都无法释怀,仿佛有块大石压在心头一般。
“不能净窍,不能步入修仙者行列,我再强大也终究是个凡人,凡人怎斗得过仙人?没错……项进说的很对,世上哪有鸡蛋击碎岩石的道理?”
陆为心中呐喊着,已然绝望至极,双目更是空洞的环视周围,从前他眼中蔚蓝的天此时却好似乌云蔽日,在他眼中原本翠绿欲滴的青竹,此时也显得苍白无色。
人生到底该何去何从?继续修炼能有什么结果?回家……又有何颜面见父亲?
茫然前行,他扪心自问,心中越发苦涩,感觉命运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可他又不能死,想想父亲此时应该还在帮人挑货,那壮年便已弓起的腰身,那布满老茧干裂开口的大手,那整日对雇主点头哈腰的屈辱感。
原本这一切都能在他有所作为之后改变,可如今,他一个无用之人,却未能给父亲半点希望,若再选择死,便是真正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陆为一向刚毅的心,此时快要崩溃了,他没有活下去的毅力,更没有去寻死的勇气,只能这么漫无目的四处乱走,不知觉间走入了竹林深处一条荒僻的小路上。
“咦?”
踏上石板小路,刚走没几步,他突然感觉右脚被绊了一下,心中一惊,却反应不及“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顿时一股热流从鼻腔中缓缓渗了出来。
顾不上擦拭鼻血,他赶紧扭身查看,却见地面平坦,甚至连块凸出的小石块都没有。
“奇怪了,既然地面平坦,我怎会被绊倒?”
陆为顿觉疑惑,如此诡异情形,换了别人或许嘟囔几句晦气,便不再追究,但他偏是细心之人,又倔的厉害,令他心中迷惑好奇的事,就非得研究个水落石出不可。
思忖片刻,他决定回去再重走一遍,可刚一起身,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刚才摔得突然,他只当是腿被摔破也没细看。
此时寻着那疼痛仔细查看才发现,裤脚处不知何时竟划开了条细缝,这缝隙几乎细不可察,却直接破开粗麻裤子,在他右腿上划出条极深的血口子。
钻心剧痛让陆为不敢轻视伤口,赶紧从路边竹林里找了棵血竹花,摘下花朵嚼碎,涂到伤口上,这才慢慢止血。
又坐了片刻,待疼痛稍缓,陆为心中的疑团又再度浮了上来:“好好的地面,自己为何会被绊倒,为何腿上还被划出条伤口?难不成……地上有件隐形的锐器?”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想法怪异,修仙界无奇不有,在有些大修士那里,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宝没有?兴许就真会有隐形的刀啊剑的。
为了证实自己想法,陆为从旁边竹林里折了根细竹竿,伸到方才摔倒处虚空中,来回抽动,果然,竹竿受到一丝阻力后,竟“噗”的一声断为两截,断口整齐光滑,倒真像是被锐器削断。
陆为一看,顿时兴致大起,又去折了根手腕粗细的竹筒,慢慢探到虚空中,小心触碰,果然,在离地一尺处的虚空中,寻到了阻住竹筒的隐形物件。
到底是件什么锐器……
陆为胸中激动,深吸口气,缓缓蹲下,慢慢探手在虚空中轻轻摩挲,出乎意料,他摸到的隐形物件不是刀剑,而是一条细丝线,触手细如发丝,用力拉扯却难以拽断。
“嘶!”刚一用力,他突然猛吸了口凉气,拉扯丝线的三根手指一阵剧痛,三条极细的血口子出现在手指肚上。
这隐形丝线太细了,细到轻轻一碰便会被划伤的地步。
陆为暗暗惊叹,想不到世上竟有这种奇妙丝线,无色无形却又结实难断,定有大用处,虽然现在他还想不出这丝线能用在何处,不过,既然被他碰到,又害他受了伤,那这丝线也该归他所有。
找了个占有丝线的借口之后,陆为便手持竹筒轻触丝线,慢慢向一侧延伸,想寻到一端把丝线收卷起来,但这一找却大大出乎意料,那丝线竟没缚在周围竹子上,而是在竹林里毫无规律的缠绕,一直延伸到远处。
这下陆为的好奇心彻底被吊了起来,他索性砍了几节短竹管,套在手上,顺着那细线一路摸索寻找。
穿过浓密竹林,绕过嶙峋怪石,又越过一处陡峭崖壁,走了约莫一盏茶工夫,竟寻到了青玉潭附近。
怕自己的怪异举动引人怀疑,他赶紧寻块青石坐下来,一边歇息,一边四下打量,确定没人后,又继续顺着丝线往下摸索,结果,在青玉潭边的岩石上七拐八绕后,那丝线居然延伸到青玉潭上方,穿过瀑布泻下的水帘,到了后面一个隐秘的洞穴中。
站在洞口一侧,陆为浑身已被泉水浇透,却满脸兴奋之色。
他在玉竹观四年,从没发现瀑布后面有洞穴,也没听谁说起过,想来这洞穴还未被人发现,如此一来,这地方要么有大凶险,要么便有好宝贝。
常言道,富贵险中求,陆为如今这般境遇,反倒没那么多顾忌,于是深吸口气,强壮胆子,身子猛地跃起,一头扎进了洞穴里。
洞中光线很暗,只能勉强视物,陆为眯眼细细一打量,发现这洞穴并不宽敞,只有寻常一间屋子大小,除了角落里一堆隆起的沙土外,空无一物。
这与陆为进洞之前所幻想的实在差异很大,原本他以为会寻到什么洞天福地或灵兽巢穴一类的妙境险处,却不想洞中这么普通。不过,好歹还有手中隐形丝线在,倒让他兴致不减,又继续摸索下去,一直到了角落的沙土旁边。
“啊!”刚靠近沙土,他突然倒吸了口凉气,此时离得近了他才看清,角落里的并非沙土,而是一块贴地摆放的床形青石板,其上卧着具尸骨,许是年岁太过久远,那尸骨已经烂成一滩人形骨屑,远远望去,像是堆起的沙土一般。
陆为从未见过死人尸骨,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