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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店铺林立,幡幌翻飞,大街上叫卖声、吆喝声不断,不少店铺外站着衣着干练的,挽着袖子的往店里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更有几处挂的花花绿绿,在挂有两个大红灯笼的小楼前站着浓妆艳抹的女人,手中拿着贴身的小绢,尖声媚语的招呼着从门前经过的汉子。
各种新鲜的事物不断涌入云川的眼中,不过,此时的云川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欢喜,心中在暗暗的盘算着如何逃脱。
在这繁华的街道中走了好一阵,架着云川的两个人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云川不禁感慨这城之大。
突然,云川见迎面走过来几个高大的汉子,见到这几个汉子,云川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救命”,只希望这几个汉子能够善心大发,搭救自己一命。
不料,几个汉子不但没有搭救云川,反而走到架着云川的两个人的面前,深深的一弯腰,十分勉强的挤出一个深深的笑容,眉目之间尽是惧怕之情。
架着云川的两个人斜着眼睛看了云川一下,似笑非笑的说到:“救命?在这峒阳城中,他们的命都是我们寒枪门的,他们要是敢救你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这话后,站在云川后面的其他寒枪门人发出夸张的嘲笑声,而几个汉字腰也弯的更深了。
听到架着自己的人如此说,云川就好似掉进冰窟一样,从内心向外感到一阵莫名的冰凉,绝望异常。
两个人架着云川继续向前走去,而就在这一行人都走过去以后,刚才的几个汉子才敢慢慢的抬起头来,站直了身体,匆匆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路,云川被两个人架到一处大气的院落前,院落的规模较施泽的石寨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单单从外观上来看,此院落的精美程度就要胜出石寨许多。
红色的砖筑院墙,喜庆而不失庄重,在墙檐下有着灰色的斗拱,透过斗拱可以隐约的看见墙内的景致,大门虽较石寨的差了些,却也仍然算得上雕刻精细,选材上乘,而且,云川抬头望了望,发现大门之上并没有悬挂宅匾,想必这也只是院落的后门罢了。
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无名之辈且还是戴罪之身,如何走得了正门。
当云川被架进门的瞬间,云川是多么希望立在大门两侧的镇宅石狮能够仙气绕体,幻化真身,救了自己这凡尘间一性命。
第二十四章 云川受刑 百般折磨
进了大门,架着云川的两个人突然加快了脚步,沿着鹅卵石铺就的道路七转八拐的来到了几间屋子前。
这一路上,云川只感觉眼花缭乱,假山、楼榭、亭台,举目尽是,奢侈豪华,相比之下,这几间屋子却显得并不十分奢华。
站在这几间房子前,云川不由的感到凉风阵阵,吹过来的风中似乎还带着腥甜的味道。
当进到屋子中时,云川发现刚才闻到的风中的腥味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实实在在血的味道。
在屋子的中间立着几根柱子,每个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浑身上下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苍蝇、蚊虫在身体周围嗡嗡的飞个不停,只是这样静静的绑着,他们也会发出如田中刚刚耕作完的牛的粗粗的喘息声音,看来定是异常的疼痛。
云川向里面望了望,更有一个人双手双脚被绑在了一起,生生的用拇指粗的麻绳吊了起来,身上的伤口早已化脓,发黄的脓水伴着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而这响声也仿佛是对云川进行宣判。
此时,云川已经被架着自己的那两个人给放了下来,两个人相视,阴险的一笑便推搡着云川继续向前走去。
云川被两个人推着穿过了这间屋子,当路过那几个被绑着的人的时候,云川甚至闻到了腐肉的味道。
推开另一扇门是另一间相对较小的屋子,此屋中一个人也没有,但是却有着各式各样的刑具,云川心中暗暗的嘲讽自己,看来这些东西都是为自己准备的了,这还真应了当初许多人上山救自己的时候柱子叔说过的“吃独食”了。
事情既然真的来了,云川也就干脆把心一横,不那么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条性命,若干年后还是子皇山山脚下的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寒枪门的两个门人,也就是刚才跟在身后的两个人,麻利的扒掉云川的上衣,而一路上架着云川的两个人则到一旁休息去了。
被扒光了上衣的云川被用拇指粗的精铁打造的链子固定在木柱上。
云川的通天弓和“牙”则被如敝履般扔到了角落里,想必这两个人也是识不得宝贝之人。
云川被铁链绑的难受,想稍微的动一动以求得舒服一些,不料,还未待云川动上一下便觉得身上火辣辣的一阵镇痛,接着又是两下,忽然间,云川只觉得脑中完全是一片空白,身上好像火烧的一般痛。
一个刚刚扒掉云川衣服的寒枪门门人此时手中正拿着一节皮鞭,冷冷的坏笑着,而就在云川稍稍缓过心神的时候,那个门人又拿起皮鞭蘸了蘸旁边一个小缸中猩红色的水,手起鞭落,云川顿时又觉得身上一阵钻心的痛。
就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而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净生施泽。
此时的施泽较几日前要显得精干许多,因为他换了一套与寒枪门门致相同的衣服,只是在袖口和领口多了金丝的镶边。
看这装束,云川心中暗想,施泽在寒枪门中的地位必是极高的。
见云川这般模样,施泽不喜反怒,轻轻的一抬手便听见啪的一声,而刚才打云川的人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暗红的手印。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滚!”
一干门人见施泽动怒,只得怯生生的离开了,云川心中自是不解,待一干人走出去以后,施泽却并没有饶过云川的意思。
施泽手中摆弄着刚刚从门人手中接过的皮鞭,突然怪声怪气的说:“一帮畜生!什么也不懂,怎么可以如此不明不白的便打了你,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要让你完完全全的死在我的手里!”
施泽刚一说完,云川就感到眼前鞭影一闪,同时身上又多了一个长长的血口子,也许是麻木了,云川竟觉得没有那么疼了。
施泽放下皮鞭,走到小屋子的另一侧,竟开始悠闲的给云川介绍起了各种刑具。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铁鞋,待过些时日,我便将这铁鞋放到炭火中烧的通红,然后夹出,最后自然是给你穿上,穿上之后,你就可以闻到自己的脚被烧熟的味道!”施泽指着一对鞋一样的铁块说到。
说完之后,施泽还不忘发出几声啧啧的声音,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这个东西更好,足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施泽向前迈了一步,拿起一个铁制的刷子,继续说到。
施泽手中的刷子外形上与普通的刷子无异,只是,它的刷毛是极硬极密的精铁丝构成的。
云川看着施泽拿着一把怪异的刷子自是不解,而施泽见云川满脸疑惑,继续解释到:“我会先用滚烫的开水浇在你的身上,然后,就用这个刷子在你的身上来回的磨刮,被开水烫的粉嫩的皮肉怎会受得了如此磨刮,自会被寸寸刷起,在这样的天气中,那些翻起的皮肉便会溃烂、生蛆虫,引的苍蝇在伤口上胡乱飞,直到把你刷成一个血人,痛苦至死,不过,我现在又有些犹豫了,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来折磨死你。这个办法就是先用锐器在你的头皮上划开一个口子,将极重的水银从口子处注入,水银极重便会不断的向下流去,这样,水银流过的地方,皮与肉便会分开,直至将你的皮全部剥离,没有了皮的你还不会立刻的死去,此刻将你放在屋外,哪怕一阵小小的风也可以吹的你痛不欲生??????”
施泽竟一口气给云川介绍了十几种刑具,每一种刑具听起来都让人汗毛直立,说到后面几种的时候,云川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转过头去不再听,可是,那施泽竟扳着云川的头,直到一样一样介绍完。
介绍完各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后,施泽便开始得意的笑个不停,云川自知难逃此劫,把心一横,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
“我要是向你求饶一句,我王云川就不是条汉子!”
说完后,一口浓痰就吐在了施泽的衣服上。
云川的这一举动彻底的激怒了施泽,鞭子就好像雨点似的打在云川的身上,而云川竟真的一声没吭,死死的咬牙硬挺,铮铮的一副铁骨,看见云川没叫一声,施泽打的更急了??????施泽打了好一会儿,觉得身上乏了,将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出了门去。
被打的不成样子,满身伤痕的云川隐约的听见施泽对门人吩咐说到:“给他些吃的,莫叫他死了??????”
之后施泽说的什么也没来得及听清楚,云川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昏了过去,昏过去的云川不知道此时施泽正玩心大盛,施泽现在就像一只猫,抓到了老鼠却不会立刻吃掉,抓了放,放了抓,直到失去了兴趣再吃掉。
“哗??????”
云川感觉一阵冰凉,猛然间睁开眼睛,被这一阵凉意拉回到了现实中。
云川望了望这阴湿的刑房,心中极失望的想着,看来刚才和狗子、二河在青松翠柏、秀美俊奇的子皇山山脚下砍柴,和父母围坐在一起吃晚饭都是自己潜意识里的臆想罢了。
此刻出现在云川眼前的是寒枪门的凶神恶煞的门人,寒枪门的门人放下手中的水桶继而又将云川从木柱上松了下来。
铁链刚从云川身上解下来的时候,云川便觉得双腿一软,趴在了地上,门人将几个馒头扔在了地上便出了门。
云川听见寒枪门门人在门口逗留了一阵才离开,想必是将门牢牢的锁上了。
云川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早已腹内空空,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的光,云川拾起了馒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将馒头和着血水一并吃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出乎意料 云里雾里
在这黑暗的刑房中,也不知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更不知离开家几时了,家里的亲人是否安好?他们肯定担心极了,云川每念及此,心中便有种说不出的痛,这种痛较之身上的疼更要厉害十倍百倍不止。
而一想到王家村的亲人,云川在心中又一次的告诫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来才能够有机会回到自己熟悉的子皇山,回到娘亲的身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刑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门打开时透进来的亮光刺的云川的眼睛隐隐作痛,云川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同时也模糊的看清了来人。
来人正是施泽,施泽还没有说话,两个人便从他的身后出现,麻利的将云川又绑在了木柱上。
施泽看了看云川,语气肯定的说到:“小子,身体不错呀!昨天的一顿鞭子现在恢复的不错呀!看来今天应该加重一些。”
施泽对着门人摆了摆手,示意门人出去,见施泽如此,门人弯着腰,恭恭敬敬的退出门去。
今天,施泽竟将先前介绍给云川的十几种刑具中的三种真的给云川用上了,其中就包括那双铁鞋。
一天下来,云川早被折磨的没有了生气,躺在地上的云川就连去拿起身侧的馒头的力气都没有,悲哀和痛苦就好像决堤的洪水,浩浩荡荡的从内心涌出来。
云川只想这样死死的躺着,心中期待着时间能够过的慢些,期待着下一次的折磨能够晚些到来,同时,又矛盾的希望这一切的种种能够直接跳到结局,早早的结束这难熬的过程,哪怕结局是死亡。
云川实在不能控制这种消极的想法一次又一次的控制着自己的思想,可是,每每念及往日那些美好的时光,云川便又极力的告诫自己坚持下去,而坚持下去的第一步便是能够填饱自己的肚子。而且,填饱了肚子,才能有力气去唾骂蹂躏自己之人。
刑房的门又一次的被打开,云川也做好了再一次受折磨的准备。
可这回进来的人却不仅仅是施泽一个人,还有一人挡在施泽的前面。
站在施泽前面的人正是施泽的师兄,那个满脸肥肉的人。
施泽的师兄跨过地面上的血污来到了云川前,滴溜溜的转着小眼珠,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紧闭双眼的云川一番。
见到云川浑身上下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他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回过头去,看了看施泽,悠悠的说到:“师弟呀,你的手段还是这般恶毒。看来这小子用不了几日便要去见咱寒枪门的祖师爷了!”
谁料,施泽的师兄刚一回头面向云川时,云川猛的睁开眼睛。
此时,云川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目光凶恶,仿佛两道利箭一般死死的盯着来人。
施泽两个人没有见过猪兽那双恐怖的眼睛,如果见过,他们就会知道,云川此时敌意的眼神比猪兽还要恐怖的多。
见云川猛的睁开眼睛,施泽的师兄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