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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灼愣了愣，停下，电子声继续：“警告警告，三名敌人，敌意C级，携带武器为刀，目前870米，请注意安全。”
随着警告，在苏灼眼前虚空显示一个立体地图，显示自己的红点正站在巷子中，在身后有三个绿点正快速靠近中。
“继续往前走。”S001说。
“可是……”再往前走就是旧校舍了，那里正准备重建，连路灯都没有。现在路上还有人，应该赶紧回学校才是。
“这是命令。”
“……是。”
苏灼快步向前走，一直走到旧校舍门口S001才让他停下。苏灼左右看了看，旧校舍的铁门已经锁住，进不去，再往前就是浠江，左手边以前的通道也被新建的隔离墙堵住了。
“S001，要做什么？”苏灼有些担心的问。
预警器仍在嘀嘀的响：“警告警告，三名敌人，敌意C级，携带武器为刀，目前202米，请注意安全。”
背着光已经可以看到三个人正快步跑来，明显是冲着他来的，但苏灼想不出自己有得罪过什么人。王承明或者张谊？因为吵架所以找人教训自己？
三个人追过来，见苏灼被尽头堵住路，当下慢悠悠笑着围拢上来。
“嗨，苏灼，好久不见啊！”
听到来人的声音，苏灼就吓呆了，甚至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林成勇，高中时一直欺负勒索他的坏学生之一。因为第一次被勒索时向老师报告了，结果在校外被几个不良少年打得很重，之后动不动被殴打欺负，不多的生活费会被抢走，老师也不敢和这群不良少年做对，反而叫他不要再惹事。一直到高二林成勇辍学，苏灼才能安安心心读书。否则他别说专心考A大，不被吓得辍学都算好的。
对这些人，已经是条件反射的害怕了。
此时借着月光看清了林成勇的模样，半长不长的头发染成金棕色，胡乱绑在脑后，叼着烟，眼神阴鸷的看着自己。模样很显老，已经完全不像19岁的年纪。另外两个人苏灼也认识，同样是高中时欺负自己的人之一。
苏灼僵硬的靠在铁门上，这些人怎么会找到自己？
“S001，S001……”苏灼不知所措，本能的向S001求救。要不是存有一丝理智，他都想躲进位面空间。
林成勇很满意苏灼的反应，这个书呆是他高中时的长期饭票，可打可骂，一声都不敢吭，胆小得要死。昨天突然接到王承明电话，说苏灼现在很有钱，他帮把苏灼约出来，得的好处大家二八分，林成勇马上找了过来。
一开始还抱有怀疑，那个穷乡下来的学生能有什么钱，而且真的叫得出来？谁知没等多久就见苏灼出来了，林成勇一开始还不信这漂亮小子是苏灼，要不是王承明电话向他确认，他都不敢跟踪。
虽然衣服还是普通货色，但看那白嫩嫩的皮肤，行走间隐隐带着贵气，完全没有当年一脸干瘦的乡下小子穷样。显然一年不见，苏灼生活得非常滋润！
如今见苏灼缩在一角的反应，林成勇得意了，果然是那乡下小子没错，连害怕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林成勇靠过去，揪住苏灼头发迫他仰起脸：“老同学，好久不见，哥们听说你最近有钱了？”
苏灼不说话，只是惊慌的看着他，意识里不停向S001求救：“S001，S001，我害怕。”
“杀了他。”S001说。
“啊？”苏灼怔住。
“我教过你格斗技巧，杀了他。”
“可是……”格斗枝巧只是教学，苏灼从来没跟人实际打过。而且两年积威，他看到这些人就本能的吓得动不了，别说杀人，他连反抗都做不到。
“杀了他们。”S001又说。
“嗯？怎么不说话？兄弟最近手头有点紧，大家同学一场，你愿意帮我吧？”
虽然是这么问，另外两个人已经按住苏灼搜他的身。很快苏灼的钱包和手机被拿走，一个人翻出钱包里的钱，骂道：“靠，才一百块？”
“这手机好象不错。”另一个人拿着手机把玩，突然大叫倒地。预警器和手机结合，自然不会让人拿走。
“喂喂？”拿钱包的人轻轻踢了踢倒地的同伙，被电得哆嗦了一下，吓得跳开。“他好象被电了。”
林成勇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同伙，对着苏灼就是一拳：“妈的，敢阴老子！”
“杀了他们。”S001冷冷的说：“这是最后一次考验，连杀人都做不到，你没资格成为位面商人，我宁愿毁掉位面空间也不给你。”
苏灼吓坏了，本能的伸手挡住林成勇的拳头，按照S001往日的教导，脚尖踢向林成勇膝盖，在他不稳下跪时，膝盖顺势对着他腹部一顶，直接把林成勇顶得趴在地大声呕吐。另一个同伙从口袋拔出匕首砍过来，苏灼侧身一让，扣住他的手腕一抡，卡的一声，那人的手腕直接被扭断。
“哇啊——”那人捂着手惨叫，苏灼顺势对着他的腹部又是一脚，他现在力气很大，用力之下那人被踢出去十多米，在地上翻滚呻吟。
“……”苏灼愣愣的喘着气，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三两下就把他们打倒了。高中时不是没反抗过，但他力气小，根本打不过，反而遭到更大的暴打。这些在他记忆中强大又恐怖的坏人，那么轻易就被打倒了？
自己，变得那么强了吗？
“杀了他们。”S001说。
“那个，已经打败了……”
“我说，杀了他们。”
苏灼收回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看着地上呻吟的三个人，犹豫着说：“已经教训过了，他们也不是很坏……”虽然很讨厌他们，但因为被欺负就杀掉对方，苏灼还是做不到。
“我再说一次。”S001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杀了他们！”
苏灼吓得一抖，看向地上的匕首。如果他没有位面空间，没有S001教他格斗技，今天被抢甚至被杀，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过去被欺负那么多次，也想过这些坏人死掉就好了。
可是，可是……
苏灼颤颤的捡起匕首，他听到S001满意的声音：“对，用刀割破他们的喉咙，有我在，不会被人发现，我会奖励你的。”
晚上快十点时，110突然接到报警电话，有人自称在A大后巷被人抢劫，因为是在学校附近，警察出警很快，五分钟左右赶到现场。警车开到时，在灯光下正见一名少年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后边三个劫匪正嚣张的持刀追砍。车未停稳副驾驶的警察就跳下来，绕过少年对着当先的劫匪就是一脚，直接把人踢飞。
驾驶位的警察停车下来，把跑过来的少年扯到身后，迎上另外两个劫匪。劫匪一看警察来了，立即往后逃。逃到旧校舍的铁门外想攀爬，被两个警察扯下来一顿揍，正准备用手铐铐起，突然听到声音。
“那个，谢谢。”
两个转头看了看这名学生，其中一个说：“你没事吧？”
学生摇头，背着手又说了声谢谢，两人听到卡嗒的细响，似乎学生在背后按下什么，两人也没在意，转回头，怔了怔。刚才这三个劫匪是这样倒地的吗？
只能当这三个劫匪还想挣扎逃跑，警察粗鲁的把三个人铐住押起来，又叫上学生：“你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录口供。”
“好的。”
待上了警车，长头发的金发小子好象清醒了点，恶狠狠的扑向学生：“苏灼，你竟然……”
“闭嘴。”警察轻轻往他肋下一敲，林成勇立即痛得蜷成一团。
“我说你这学生怎么搞的，那么晚还来这种地方？不知道很容易被抢劫吗？”
苏灼低下头：“他们是我高中同学，说有事找我……”
两个警察挑挑眉，表示理解。
毕竟还是学生，警察尽责的通知了学校，导师过来时脸都吓白了，一冲进警局立即抓着苏灼左看右看。
“苏灼，那么晚了你还出去干什么？还好没事！”
“他们是高中的同学。”苏灼说，因为不会撒谎，只能尽量低着头，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说找我叙旧，我才出来的。”
社会上陷害同学的事情太多了，导师只能同情的拍拍苏灼的肩。“熟人也不能胡乱相信，以后要尽量注意安全，啊。”
王秦，史越，严少谨三人也接到导师电话，赶了过来。
警察已经笔录完，林成勇三人交待得很快，只是竟然胡扯说苏灼把他们打伤，明明是他们两个警察打的好吧，于是又得到一顿特殊招待，才老实了。
导师安慰完苏灼，又询问警察：“您好，请问我可以带我的学生走了吗？”
“等下，我还有点问题。”警察拿着笔录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王承明的人？”
苏灼点头，有不好的预感。
“根据三名劫匪的供词，是一个叫王承明的人主动联系他们抢劫你的，你与王承明是什么关系？”
苏灼当然不知道电话是水陆智能模拟王承明的声音打的，他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虽然王承明嘲笑他说他坏话，但高中三年王承明从来没有欺负过他，苏灼对王承明并不是那么讨厌的。要不是怕S001生气，那晚被嘲笑，苏灼顶多离开，绝对不会反羞辱王承明。
不管怎么样，对苏灼来说，这也只是同学间的吵架，王承明顶多背后说他坏话。没想到王承明竟然找林成勇来抢劫他。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呢，明明他先嘲笑自己，因为自己反击就找人抢劫！
苏灼一瞬间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动摇。他胆子小，不敢跟人吵架，也是因为努力想和别人交好，相信自己善意待人，别人也会回报。但是就因为一次小小的吵架，王承明就做出这种事。
是自己不应该反击，要白白受欺负，还是相信别人都善良自己是笨蛋？
“别怕啊，别怕！”王秦三人只当苏灼被吓到了，一个劲的拍着他安抚。“那些家伙已经被抓了，以后没人敢伤害你了。”
苏灼愣了愣，回过神，看着担心的安慰他的朋友，笑起来。
他知道自己又笨又土，什么都不懂。努力想和舍友交好，却只能拼命打扫宿舍，帮他们打水，其他什么也不会做，怕被嘲笑，连话都不敢随便说。
但是他们回应了他的善意，把他当成朋友保护他，帮助他，还有502宿舍的朋友，张诚因为他愿意陪他吃点心，每次有好玩的都会叫上他。这些友谊，不是因为他变得好看，不结巴，懂礼仪有气质才得到的。
苏灼想，就算自己永远又呆又笨，学不会高贵的礼仪，变不成傲慢的公子，他们应该也不会嫌弃自己吧？这样，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因为违反S001的命令，不愿意杀人，只是用幻觉让他们持刀抢劫被警察抓了现形，苏灼忐忑不安，担心S001生气的心情，如今坚定下来。
就算S001认为他没资格成为位面交易系统的主人，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是无谓的善良，因为被欺负就杀人，苏灼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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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S001的离开
回到宿舍，苏灼洗澡后立即上床睡觉；王秦三人只当他打击过大；也不打扰。苏灼一闭上眼睛立即进入位面空间。看着S001高大的虚影；刚才鼓起的勇气几乎消退；但想到S001逼他杀人，苏灼又鼓起勇气仰头看着S001。
他很感激S001的教导，也愿意听S001的话，但是杀人，是绝对不行的。不受法律制裁也绝对不可以做。
“对不起，S001的要求；我没有做到。”苏灼认真的；慢慢的说：“但是；我不觉得我做错了。就算我成为位面商人，我也不觉得自己就高于这个世界，就可以无视法律，漠视别人的生命。”
S001冷漠的问：“如果没有位面交易系统，你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而你，为了保持你无谓的善良，所以背叛我，放弃位面商店？”
苏灼用力摇头，努力组织语言，想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不是，我……我很感激你，很感激暮的到来，我万分感激，你们是我重要的家人。我不是要保持善良，如果他们真的想杀我，我……我也会杀回去的，我不能死。但是，没有必要的话，因为吵架……或者不大的事情杀人，我觉得不可以。这是……这是……原则。”
苏灼抬头，目光坚定起来：“这是我的原则。我以后会努力，不让人欺负我，会适当的反击，如果对方真的威胁生命，必要的话，杀人……我也会努力做到。但是，非必要的情况下，我绝对不杀人。我不能因为拥有位面空间，就肆无忌惮的漠视法律。”
“而且……”苏灼的声音渐渐和缓：“这里是暮和S001的空间，我不能用你们的家来杀人。”
“……”S001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沉默。
苏灼努力表达完自己的感想，自觉前言不搭后语，也不懂自己有没有说清楚，S001的沉默令他刚才坚定的心又开始忐忑。
“那个，S001，还生气吗？”
“你说呢？”S001冷冷反问。
“那个，那个，要走吗？”
“嗯？”
苏灼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对不起，不管怎么辩解，我没有完成S001的要求。S001要收回位面商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