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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无论这个门主是谁,我都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我找他,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因为钱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命也一样……”当初她堕为杀手,只为有朝一日能攒够钱同他双宿双飞,让他过无忧的生活。如今没有那个人,她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血染双手,她早已深感自己罪孽深重,噩梦缠身,时时被那颗未泯的良心谴责,这种痛苦,是比坠入阿鼻地狱尚且厉害千万倍的惩罚。
“无论我多么霸道,多么无情,我终究也只是个女子啊,我只不过想要个家而已,他为什么就不明白,为什么就不明白呢?”滴缠躲进明名冷月的怀里低声抽噎着说道,楚楚单薄的身影如繁花泣露。
“这世间的情若真如你想的那般便也罢了,可惜,难遂人愿啊。”明名冷月说的怅惘,出神的样子似乎在回忆,那双眼深的像海一般,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反噬。
其实滴缠知道,这个人心里一定也装着一个人,一个让他刻骨铭心的人,而真实的他也远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我们走吧。”他抱着滴缠,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说道。
“去哪儿?”
许久之后,滴缠回忆起那个夜晚,一个恍若仙人的男子对她说:“回家……”
滴缠一直认为她是最适合蓝衣的人了,深蓝、靛蓝、浅蓝、水蓝……只要是蓝色总能在她的身上散发出水的气息,有时是小溪,有时是清泉,有时甚至是淡淡的海的味道。
“祭夜。”滴缠自她的身后轻唤。
“好久没听到你这样叫我了,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吧?”她转身,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的望着滴缠。
“嗯,那个人我已经找到了,可是我没有杀他,而且……”滴缠犹豫了,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同她解释。
“而且你还想跟他走,是吗?”祭夜蔚蓝的眼神霎时变深,成了一层阴晴不定的幽紫。
“你怎么会知道?”滴缠惊怔。
“因为你眼底的冰化了,因为你已经不再是个杀手了,是我把你带上这条路的,对你,我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我求你,你会留下来吗?我不要你做杀手,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夜抚摩着滴缠的脸,仿佛恋人一般。
“祭夜……放了我好吗?我们之间不像你想的那样。”
“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不接受我?如果我是个像思那汀启或是别的男人一样的美男子,你还会这样对我吗?”明明是撕心裂肺的质问,夜却说的梦呓般轻柔,没有半分怒气,有的只是酸酸的哀愁。
滴缠怔了一怔,缓缓说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个贪恋美色水性扬花的女人。”
“不是吗?那个在你房里的男人不是吗?”夜的语调有了起伏,蓝,忽然变的忧伤起来。
“他是我这辈子碰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住口!”
夜的脸色惨白,仿佛没有血液一般。
“我可以让你离开,也会请求父亲免去对你的责罚,但是,这些年来你的身上血债累累,倘若失去了组织的庇护,后果怎样,我想你应该清楚!即使亡命天涯,你也不在乎吗?”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自由,夜……”滴缠轻倚在她的肩头,将那个名字唤的如薄雾轻纱般萦绕。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感情的确已经超越了友谊,飘忽在两条分界线的夹缝之间,暧昧不明。
对你的依赖似乎由来已久,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你的保护,你的爱,期待着你一次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为我遮风挡雨。和哥哥不同,你的体贴总会让我的心头漾起一层涟漪,久久激荡着我忐忑不安的思绪。
你是我喜欢的人,可我却永远不可能被你霸道的独占,我也有思念的人,也宁愿倾尽所有去保护他。我知道你会难过,但我无暇顾及你的感受,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所以,原谅我,好吗?
“廖清远是我为你杀的最后一个人,从此之后,无论生死,你的事情都与我无关。”夜摆摆手,漠然说道。
滴缠起初先是一怔,继而道:“你这样做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这是他们应有的惩罚。”夜的嘴角掠过一丝血腥的笑。
滴缠心头一悸。
漫漫的记忆仿佛深秋中萧瑟落寞的风儿。
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经近乎起誓的对那个少年说道:
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代价…
多么残忍的誓言,伴着死神的身影,恶灵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吞噬了她长达九年。一切结束的时候,她却发现,原来除了痛,什么都不曾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节
为了方便出行,滴缠换穿男装,俊俏可人的模样和眼前这个“大美人”有得一拼。
“啧啧,真看不出来,恩公居然还是个美少年呐。”明名冷月在一旁坏笑着说道。
“快走啦,怎么这么多废话!”滴缠被他调笑的满脸通红,很不雅的呵斥他赶快出发。
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啊!”明名冷月突然蛤蟆似的蹦地老高,一个“饿狼扑食”几乎将滴缠压爆。
“你要干什么啊,大白天的发神经!”滴缠赶忙甩掉这只粘在自己身上的臭虫,没好气的问道。
“那是什么?”明名冷月心有余悸的指了指旁边的那件器物。
“这你都不知道?”滴缠十分、非常以及极其轻蔑的看了一眼瞪着一双好奇大眼睛楚楚可怜的明名冷月,“这只不过是个兔夹而已,就是猎人用来捉小兔子的夹子。不过……”
滴缠话说到一半,饶有兴趣的买了个关子。
“不过什么?”
“不过这只夹子不是用来夹兔子而是用来夹你的!”滴缠故意突然抬高了声调,弄的明名冷月浑身一颤。
“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堕?三生在滴缠的手里发出声声略带欢快的轻吟,仿佛知晓大战已临。
果不其然,就在滴缠警戒的时候,树林中“噌噌”飞出几道身影,狂笑着横在了他们面前。来人似乎并不怎样,一个模样还算俊俏的小尼姑,一个穿的黄灿灿红橙橙的和尚还有一个胡子一大把,其实看上去挺年轻的道士。滴缠心里纳闷呀,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好好的野外郊游突然就变成武林大会了呢?
然后那三个人选出和尚作为代表朝他们喊话:“魔头,这次你是插翅难逃,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免得受罪!”
“喂,秃驴,有本事你们就放马过来,别在那儿整这些没用的。”滴缠将堕?三生横在胸前,俨然拿出了作战的架势。
“这位公子,此事若和你没有瓜葛,还请你速速退避。”小尼姑上前一步说道。
“我家主人说了,对付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用不着他来动手。”滴缠说罢做了个鬼脸嘿嘿一笑。
“小兔崽子,找死!”年轻道人怒呵一声,翻身向前。
滴缠招招打的漫不经心,却在三人之间优游自得,“身为峨嵋、少林、武当三大门派的弟子不仅说话没有水准,打架也很没有水准嘛。都说明人不做暗事,你们的猪头怎么会想起用兔夹这种蠢方法,是不是被我家主人的英名给吓傻了?”
滴缠的语言外加身体双重攻击不久便将三个人拖的狼狈不堪,叫爹骂娘,气喘吁吁。“看看,说是不值得我家主人动手吧,我连剑都还没拔出鞘呢。”滴缠一边摆弄着堕?三生一边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边,明名冷月更是连观战都懒得,坐在树阴底下睡的那叫一个香。滴缠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忿忿的骂他没有良心。
正在这时,四周的杀气忽然急增了不止一倍,淙淙的向他们弥漫开来。
滴缠闻讯大惊,明名冷月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神色凝重的从浑噩中缓缓醒来。
林中枝叶猛的扑簌,一枝泛着幽紫光芒的箭卷起阵阵冷风,径直向明名冷月的胸口扑去。
“小心!”滴缠只是担忧的喊了一句,并没有动身前去为他解围。
明名冷月虽然惊恐却也侧身躲过,喃喃的嘟哝着好险。
紫箭没入土中,忽而腾起一股青烟,再看,周遭的小草已然萎蔫发黄。
“好、好厉害的毒!!”冷月明名后怕的期期艾艾。
“既然知道厉害,那就小心点。”利箭如同急雨一般向滴缠铺天盖地的袭来,滴缠身陷其中,阵脚却丝毫未曾慌乱,有条不紊的接箭,挡箭,反攻。
为什么箭总是冲着她一个人来,如此汹涌的攻势,近乎将她至于死地。和谁的仇恨竟是这般不共戴天!虽然血债甚多,但是江湖上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人却少之又少,如果是大规模的围攻,那他们的目标理所应当是明名冷月,但依现在的形势来看却完全相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有本事就出来把话说清楚!”滴缠被这群神神秘秘的家伙惹的挺生气。
马上,树丛后面就有人回道:“咱们是没有本事,只是没想到三小姐的本事如此神通,真让小的们开了眼!如果三小姐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下个全尸,否则就休怪小的们不客气了!”
是廖家的人!滴缠从来人的口气中辨的八九不离。
滴缠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恐,厉声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少爷有令,即刻缉拿三小姐回府,如有违抗,格杀勿论!三小姐,你可听清楚了,小的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您以后要是做了鬼可别来找我们的麻烦。”
“混蛋!鬼话连篇!”
绝对不会是哥哥,哥哥一向是最疼我的人,他怎么会下这么狠毒的命令?
滴缠的心绪一下子波澜起来,漫溢的注意力向外飘散,一时竟怎么也收不回来。防御渐渐被瓦解,她能够想到的却只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喂,你不要命了,这个时候瞎想什么?”明名冷月在一旁急的大呼小叫,不料却惹来了偷袭人的注意,将原本对准滴缠的猛攻分出一小股给了他。
一枝箭能应付过去是“侥幸”,可是天底下毕竟没有太多的“侥幸”,所以他这次是铁定要变蜂窝了。
“不、不是吧,好多~~”明名冷月刹时惊怔,额角迅速滴下一滴汗珠,面部抽搐的傻在了原地。
“傻瓜,是我不要命还是你不要命!”滴缠猛地护在明名冷月身前,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腰身,一手急舞着堕?三生,挥汗如雨。
“不错,不错,能骂人就说明你的‘内伤’还不算严重。”潮湿的目光扫过她的脸颊,一片温柔。
滴缠幡然顿悟,他居然是在用这种方式救她,不在乎自己的命吗?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白衣,彩衣……呼啦啦打成一片,根本分不出孰是孰非。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群人已经和滴缠他们没有关系了。
不远处的小草垛后。
“你猜哪边会赢啊。”滴缠问道。
“当然是帮我们的一边会赢。”
“你为什么会知道?!”
“帮我们这边的是职业杀手,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怎么会看不出来!”是啊,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她每次为她拼命的样子,她杀人时冰冷的一如自己的眼神。
“喂,是你的朋友吧。”
“要你管!”
“哇,你怎么又来这句,换个风格不行吗?”明名冷月一脸无奈的摇头叹气。
“噗——”, 滴缠突然把头埋在臂弯里,笑的一抽一抽的。
说实话,这个笑的确很不雅观,很没形象,只能暂时定性为滴缠在遭受巨大精神刺激后的一种不正常的宣泄方式。
“你别笑了,很恐怖的!”明名冷月绿着脸哀求道。
“你觉得我们蹲在这里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啊,小兔子教主?”滴缠抬头,用那张狂笑到扭曲的脸问他。
“什么小兔子教主?”明名冷月懵懂的眨着大眼睛。
“你啊,你这只差点被夹到的小兔子,哎呀,还是只美美的小白兔呢。”滴缠放肆的扯了扯明名冷月身上的白衣,又死命掐了一下他玉白的脸蛋儿,疼的他惨叫的跟只野狼似的,一点也没有小白兔的样子。
穿过刚才那片危险的树林,不消片刻两人便来到了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
据明名冷月个人透漏,此次“返乡”之旅最起码也要为期十日,可这才走了一天滴缠就有些吃不消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倒也还能应付,旅途的奔波劳累更是无足挂齿,只是现在有无数道目光带着火辣辣的热风在她的周围流转啊流转,徘徊啊徘徊,怎么赶也赶不走。
要知道和明名冷月这种货色上街同行是要有一定心里承受能力的。一张男女通吃一扫千秋的脸蛋儿,一身纤尘不染明耀夺目的白衣,外加修长颀伟挺拔不阿的身姿,试问,这样的男人招摇过市,有谁不会多看上个一两眼呢?
“这里的女人真没素质,怎么全都色眯眯的和狼一样!”滴缠边走边骂,试图用嘴来填补自己心里的不平衡。她自然知道那些仰慕多半是无偿奉送给明名冷月的,所以一路上气的直咬牙。
“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一进门,老板娘就像什么似的蹿到明名冷月面前,这叫一个热情啊,这叫一个矫情啊,明明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把自己倒弄的和个纯情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