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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夫吓得一拉缰绳,马儿长嘶一声,果真停了下来。
“你干嘛?”
第淼也不绕弯,黑着脸继续说道:“去淹了闻人府。”
作者有话要说:就快要结尾了,很快就可以开新文了,会有预告。么么哒。
看着点击和收藏,要默默告诉自己:我不是玻璃心_(:з」∠)_
、得失:吃药吃药
我几乎是用全部地力气拖住了第淼,怒道:“你要是这么做,我就死在你面前!”
第淼终于站定了身子,转过头来,看着我,挑了眉毛奸邪笑道:“阿连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欲拒还迎的伎俩了?”
欲拒还迎?我被他一句话噎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你呢?你又是怎么会说出欲拒还迎这种话来?那十年里的哪个姑娘教给你的?”
他终于怔了一怔,仔细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觉得我那么多天的情绪终于要吐出来了,我站在他面前,觉得这具身体就要透支了。这么多天的事情过后,原本以为可以迎来大团圆的结局。可实际上是以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换来了我的爱人,可我爱的这个人,如今对我说要去毁了他的府邸。……够了,真的够了。
我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滚了下来:“洛子欺说我恨你,是因为你想让我恨你。水君,我问你,你究竟是不是这么想的?”
第淼冷眼把我从头扫到尾,半晌才淡淡答道:“是。”
“是?”我连声音都颤抖起来,“那你看我如今痛苦不痛苦?你以为可以说不爱你不爱了么?”
第淼动了动喉结,冷声道:“我不知道人的情感这样复杂。”
“你……不知道?”我痛到苦处,转而笑起来,“那你告诉我,从前……从前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你不知道人的情感,那你自己是什么?!”
第淼终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低声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与阿连分开而已。”
“……”我哽咽一声,“那十年是什么?”
“是在等,我以为天命司行动会很快,没想到会等了十年。到最后是我不好,没忍住还是来见你。那时候把你推给暮焰,也是无奈之举。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你不差。”第淼几乎没什么语气,目光却柔和下来。
我长叹了一口气,收住眼泪,哽咽道:“这是真的?”
“真的。”他伸手把我揽在怀里,从前我只到他腰间,如今发现,我可以够得着他的肩膀了。
“那时君潋劝我早下决断,我要不是为了你多留几日,何至于遭瞬水近一半的百姓怨恨?”
“怨恨?”
“哼,云锦那小子,你当我不知道?当年帮了也白帮。”第淼环着我,我却分明感到那语气冷得入骨三分。
“至于耽搁了你十年,也是我的疏忽。那时,时时刻刻就等着天命司来捉我,又哪里敢……还有这次,钥安和瞬水对抗性最弱的地方。原本是准备让你在云铸那里好好过完这辈子的,哪想到你们两个竟然把我救起来了……”
第淼闷声哼道,手上的力道却加紧了几分。
我只觉得我的泪痕渐渐地干了,伸手抱着的这个人,似乎是天底下,不,似乎是我的整个天下。
提到君潋,我的脊背就有点僵,我不安地问道:“水君啊,那个,瞬水的事,君潋……那个……”
第淼凝眉,说道:“瞬水那点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看看我如今这个面色,就知道瞬水被毁成什么样子了。”
我嘴角僵了僵,关于君潋,好在第淼已经心知肚明,否则我是怎么都没办法亲口说一遍那个光景的。
还想和他多抱一会儿,可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一股刺痛从心脏蔓延开来,那里曾经受过造神之法的折磨,生生埋着一颗琀珠。那里忽然地一动,去痛得几乎让我全身都蜷缩起来。一动都不敢动,伏在第淼肩头也只敢轻轻地吐着气。
“阿连?”
“……”
“怎么了?”
“痛。”我手中生汗,半点力气都使不上,试图抓住他的衣襟,“痛。”
第淼伸手把我打横抱了,就往马车里钻,探了探我额头,又摸起我的手腕,嗔怪道:“子欺给的药,你是不是又没吃?”
“……忘记了。”我惨淡笑笑,想必脸已经白得跟死人一样了。
第淼想骂我还没骂出口,就对着马夫大喊一声:“快去打水来!”
我只窝在第淼怀中瑟瑟发抖,眼前布满瘴气一般一片迷蒙,只知道后来嘴巴上一凉,等睁开眼睛看得清东西的时候,看见第淼也在擦嘴巴,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我一骨碌爬起来,躲在马车另外一个角落里,搓着自己的嘴巴,脸又红又烫,好不容易醒过来又一身热汗。
“你什么你,既然做着我的王后,这点事情还嫌弃。”他挑了挑眉毛,一把把我拽过来,搂在怀里。
“我……”我被他看得根本无处可躲,他倒是越看越深情,闭了眼睛低下头来吻。
我只觉得这场景似乎是过了千百年之后又重逢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能,微微昂起头来,迎合上去。
他的嘴唇是冰凉的。和他来历有关,他浑身都是冰冷的。从前就算被他冻得骨头痛,也任由他握着。如今舔着他冰冷的唇,我倒是还觉得凉快得挺舒服。
马车仍然在向前颠簸着,我们离瞬水越来越近了。那是一个与他相识的国度,是一切的开始,如今我们终于要回去了。
白邑在瞬水的最中心,我们要到达白邑,就必须穿过一些城池,而这些城池也正是瞬水的领地。换句话说,昌炎他们既然能到达白邑,就说明外面这些防线早就被破坏了个遍。
我们穿过这些城池的时候正是黑夜,我满怀不安,时时刻刻都想看一看车外的场景,可是第淼却显得格外安静,他按住我,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我哪里又能好好休息?只是躺在他腿上,瞪着眼睛跟他对视罢了。他终于被我瞪得受不了,自己头一歪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吁——”马夫拉动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我们正停在白邑城下,从钥安到瞬水一路上过了三个整天,到达过十个驿站,换了六个马夫,日夜兼程把我们送回来。等我们到白邑城下的时候,正是第四天的午夜。
和马夫道谢后,我们两人就站在白邑城下仰面看着那高耸到半空的城墙。这城墙已经伫立了上百年,当时修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现,听说是修了几十年。
可如今这城墙中,瞬水一向的敌人暮焰正在其中高枕,是歌舞升平又或者是磨刀霍霍。看到那些守夜的士兵,我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暗骂道:“昌炎,你一口一个锡姐姐,就是如此对我。”
正当我咬牙切齿的时候,第淼也仰着头,拉住我淡淡道:“阿连,今夜有陨星。”
我挪了挪眼神,果然看见一道白光划过漆黑天际。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发糖么,么么哒_(:з」∠)_
、旧事:城下陨星
那颗流星划破天空,坠落在不知名的远方。我指着它说道:“水君,阿连也像那颗陨星一样划过你身边……”
“胡说。”他眉眼一冷,握住我的手,丝毫都不肯放松,“比作什么不行,要比作陨星,晦气。”
“阿连只是觉得陨星很漂亮。”
“漂亮也不行。”
他把我揽进怀中,似乎是用尽全力地抱着。我隐约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我的身体这辈子都逃不脱药的束缚,虽然洛子欺说了能治好我。可这终究是逆天的命数,是被他改过的命数,从此往后是阳关大道还是泥泞荆棘,我不知道,也许第淼也不知道。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不如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第淼说道。
“好。”我任由他拉着,往一旁不起眼的小客栈走去。小客栈旁,一面帆布支起了块不大的地方,能看得出是个馄饨摊子。家伙什儿全被盖在一块白布下,卖家不在。
第淼眼神落在那里,顿了一顿,有些尴尬。
“我不饿,走吧。”我微微笑起来,抓紧了他的手。
他点点头,也没有再做停留。
他是记得的,那年我们一起去朝夕集市。我们在路边吃馄饨,我说馄饨如何好吃,他就是觉得十分怪异。后来我一个人吃了两碗。那时,那个天真活泼烂漫的连锡,还没有进过千寒塔,还没有变成如今这个冷血的女妖怪。
我拉着他的手,把头低下去,看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
天很快就亮起来,两个时辰就是转眼之间。他整理好着装,看着我掬了捧清水洗脸,语气故作轻松说道:“阿连,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我既然回来了,从前之事事出有因,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切从新来过。你再也不要悲伤。”
“……”
我觉得我有些哭笑不得,好像我的情绪也归他管一样。——仔细一想,如果用“我不了解人类情感”这么一句话来解释十年的错过,似乎也不过是一件令人苦笑不得的事情。
我也不忍心一向冷淡如水的他如今用一双渴望地眼睛巴巴地等我回答,只好笑起来:“好,阿连一向最乖了。”
他满意地点头,站起身来,看了看不远处隐遁在云雾之中的白邑城,说道:“走吧。”
于是,我们就这样朝那座一切的开始,也是终结一切的城池走去。那是第淼自己的领地,他再熟悉不过。
可是看着城门处几乎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他也皱起了眉头。
“这?”我看着眼前,有些不可思议。
就算是自己的帝都,白邑也未曾被第淼派如此之多的人来守卫。而对于昌炎来说,这无非就是一块战利品。将心比心,我要是昌炎,我就拍人驻守在这里,自己还是回老窝里好好享福。就等着我和第淼在这里出现,然后来个文中捉鳖。
可眼前这个样子,重兵把守。作为冰雪之城的白邑也未见是有多么寒冷,难道……昌炎还在这里?
又或者是他亲自来文中捉鳖了?
我看了一眼第淼,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证明我没有猜错。他表情凝重地说道:“城里出事了。”
“什么事?”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还没有办法弄明白,得进去才知道。”
“进去?就这样进去?”我看着眼前层层搜查,觉得有些担心。
“如果是在找我们的,就省的我们去找他了。”第淼说罢,闷哼了一声。他说的他应该就是昌炎了。
我拉着他的衣袖,努力平复了自己的脸色。若无其事地跟在第淼身边,第淼自然也不动声色。
过了三道搜查后,我们竟然真的安然无恙。
“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人?”
第淼没有理我,一手抓着我躲进路边的草丛中,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找人?找人又怎么用得着三道搜查?”
“那是……为了防止有人作乱?”
“对,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防止人作乱,所以就算我们回来,他也顾不上我们。”
“防止人作乱?这里明明就不是他的地方,他难道真在这里安家了不成!”
“他估计是没想到我会回来。”第淼依旧像一头狼一样看着那城门的搜查。
“我们现在怎么办?”
“直接去找他问个清楚。”第淼依旧半蹲着,皱着眉头。
“昌炎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我喃喃道,忽然觉得他叫我锡姐姐的时光已经是上辈子了。
“昌炎?他可不叫昌炎,他一直都是玉炎。”
“哈?”我一下子懵了,不知道第淼在说什么。
“有空再跟你说,诶,你有没有觉得白邑有点奇怪?”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奇怪,当然奇怪,我们还没进城不就觉得奇怪么。”
“不是,有没有觉得女人特别多。”
我听到他说这句话,仔细看看周围,觉得头顶心一凉。果然是这样,路边叫卖的,街上挎着篮子的,甚至进出城门的,拉板车的,竟然全是女的。男的也有,只不过要么穿着开裆裤,要么就是抖抖索索连烟杆子都拿不动的老爷子。
与其说是女人特别多,不如说是男人,青壮年男人都不见了。
“难道昌炎和云铸一样,都有那个爱好?!”
第淼扫了我一眼,撇嘴道:“不是。”
他似乎是在仔细算着什么,忽然眼眸中一亮:“是了,他的弥九劫到了。”
“什么?”原本我以为会永远埋在《瞬水国鉴》中的词汇,又被第淼念到了。
“走,边走边说。”第淼拉着我,站起身来。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中,我总算是了解到昌炎这个上玄五帝是个多么悲哀的存在。
正如《瞬水国鉴》上提到的,弥九劫是作为上玄五帝的考核而存在的。这最后一次替换身体,便是最为痛苦的一次。过得了,便就清醒一世,寿与天齐。过不了的,便永远消失,烟消云散。
第淼说,昌炎不叫昌炎,暮焰的帝君只有一个那就是“玉炎”。如今的这个昌炎,曾经有着和玉炎不一样的面貌。也就是那时候,我在玉炎那里见到的昌炎。
而所谓的昌炎,不过就是玉炎养在身边备用了一副皮囊。也就是说,昌炎根本不是越来越像玉炎,而是这根本就是批着昌炎外壳的玉炎。
换个角度说,昌炎从第一天代替玉炎踏上暮焰王位宝座的时候,昌炎就已经死去了。
我听罢,浑身一抖,只觉得冷气森森,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