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斐清面无表情的准备捋袖子。
我忙用双手按住了他。
其实看了郎中才晓得,我咬廖斐清的那一口太深,他的整个右臂都肿了起来。难为他一直忍着痛没有说。而且据说可能廖斐清的皮肤对我牙齿里的一种东西过敏,他的这个右臂恐怕得肿一阵子了。
我干笑道:“廖公子,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可和我一个女子一番见识。”我龇牙咧嘴的甩了甩头,做作道:“自从进了你这花园子,我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连头都不那么疼了。”
“那就好。”廖斐清又拿起手中的花洒,对着一盆兰花浇了起来。
他又道:“既如此,等会儿我就叫人把姑娘送回去吧!”
我站在他身后狠狠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也不用对我翻白眼,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晚上没有回家,家里面的人肯定会很担心。我今日叫人送你回去,又没有说以后不欢迎你来。”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要不是确定廖斐清一心一意的在浇花没有回头,我真要怀疑他脑后还长了个眼睛。
但是。。。。。。我今日若是回去,那个妖怪跑了怎么办?
自从进了这个花园子里,妖气就若有若无。能在花园子里呆着的妖怪,除了花妖还有可能是蛇妖,蚯蚓妖等等之类的。
廖府家大业大,丫鬟婆子一大堆,这妖怪要是突然害起人来,可真是容易的很。
而且看廖斐清的样子没事就喜欢往他家花园子里跑,要是被那妖怪吃了,那样一副好相貌也可惜的很。
可是现在该怎样说服廖斐清让我留在这里呢?我眼珠四处乱转,目光停在了一株香烛草上面,心里一喜,不动声色的走过去,掐了一片叶子往眼睛上揉了两下。眼睛里立刻火辣辣的一阵疼,泪水立刻喷涌而出。心里对唐初和幺三默默地道了个歉,酝酿了一下情绪,就开始瞎编了。
“廖公子,你一定要我说实话么?”
可能是听我说话的声音突然变了,廖斐清回过头来看到我满脸泪水,惊讶的手中的花洒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你怎么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用刚刚拿过香烛草的手又使劲揉了一下眼睛。这个效果很是显著,眼睛立刻更疼,泪水也立刻流得更多了。
“其实。。。。。。六月的命很苦!六月是个孤儿,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师傅收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
廖斐清慌乱找出一条手绢递给我道:“你虽没有见过你爹娘,但是你师父收养了你,你又这么乖巧,你师傅一定待你很好!”
“我师傅其实是个变态!”
“什么?”可能太过于劲爆,他手一抖手绢掉到了地上。
“我师傅又好吃又好赌又好酒又没有用,非常偏心我师弟,他只教我师弟法术,从来都不教我。而且他和师弟两个人总是虐待我。我稍微做了一点惹他们不高兴的事情,轻则饿我三天,重则打断我的手脚。挨饿还好说,饿一饿就习惯了,还能保持身材。痛苦的是断手断脚,他的医术非常高明,先打断我的手,待我痛过后又将我医好,然后再打断我的腿,待我痛过后又将我医好,再打断我的另一只手,待我痛过后再将我医好,再打断我的另一条腿。。。。。。。”
“岂有此理,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还不是最丧心病狂的,前些时候他赌钱输了一些银子,家里没有钱了,就想着把我卖掉。”
我伤心道:“他要把我卖掉的那个人年纪当我爹都绰绰有余,而且一口大黄牙,鼻毛又长又脏。廖公子,你说要是你,这种人你会嫁么?”
“绝不会嫁!”
我嘴角抽了抽。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廖斐清道:“廖公子,我和你交情不深,你赶我走是应该的,但是我昨天夜里是逃婚出来的,今日若是回去,定然再也活不成了。”
“你师父简直禽兽不如,难不成他还要杀了你不成。”廖斐清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
“那倒不会,只是他一定会逼我嫁出去,我只能一死以保清白。”
“六月。”廖斐清抓住了我的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身世竟然这般凄惨,我先时说过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如今你先在我廖府住着。至于你那个师傅。。。。。。”他一向温和的眼神里发出了一丝凌厉的光。
我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两下。
此时恰逢一阵微风拂过,我心头一动,忍不住朝廖斐清最爱护的那盆兰花多看了两眼。这盆兰花可真香。
第9章 别有隐情
坐在床前,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六月姑娘为什么要叹气?”
小丫头依兰一边帮我整理床铺一边问。
我不想回答,只是郁郁的又叹了一口气。
廖斐清很大方,一决定收留我,就吩咐依兰来伺候我。而且把什么东西都给我安排好了。
就我住的这间房间,据说几年来从来都没有给外人住过。
房间里原来的东西都还是新的,梳妆台上,女子用的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只是这间房子里没有兰花。廖府所有的房间里都放着好多兰花,只有这一间一盆都没有。
先时在后花园里,我曾今怀疑廖斐清钟爱的那盆堇色兰就是我要找的那只妖怪。
但是我凑过去闻的时候,却没有闻到一点妖气。
而且廖斐清神色慌张,好像我碰一下就折断了他的花一样,我心里的疑虑本来没有完全消除,又找了个由头用锁妖壶对着那盆堇色兰猛吸了一阵,锁妖壶抖动了两下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这个锁妖壶是唐初送给我的唯一一件捉妖的法器,它的攻击力虽然不大,但是它像我的鼻子一样对妖气极为敏感,只要对着妖气的方向打开壶塞,不管它修炼千年还是百年,只要它是个妖,绝对会被吸进壶里。我虽然从来没有用过,但是曾经亲眼看见唐初用这个锁妖壶收了一只千年树妖。是以,唐初说起这个锁妖壶的神奇捉妖能力时,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的。
现下既然锁妖壶没有反应,那么就说明那盆堇色兰真的只是一盆普通的兰花而已。
既然妖怪不是兰花妖,那他该会是什么妖?
现下的情况有些严峻。自从我用锁妖壶对着他家后花园的花花草草一律猛吸一阵后,这个萦绕在鼻间的妖气就再也没有闻到过。
这个妖怪倒是个精的。
都怪我行事太过于莽撞,打草惊蛇了!
现在我只能凭直觉肯定妖怪还没有出廖府,但是廖府这么大,又没有气味,我应该从哪里找起呢?
“叮咚!”玉佩掉下地的声音清脆悦耳。
我的思绪被引了回来。廖斐清给我的那块玉佩被我踹在了荷包里,今日东一阵西一阵,玉配竟慢慢从荷包里露出了一个边,刚刚依兰不小心擦到了我,玉佩就从荷包里滚了出来。
依兰慌忙的从地上捡起了我的玉佩,她蹲下身子的时候“咦”了一声。
再次回转身,看我的表情多了一丝探究。
我心里纳闷,但是仍然不动声色的接过了玉佩。
这个玉佩里难道有什么玄机?
依兰看年纪亦不过十五六岁,一张圆嘟嘟的小脸,又白又嫩。脸上总是挂着笑,弯弯的小眼睛一笑就眯成了两条缝,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令她烦恼。
但是现在依兰脸上的表情变了,她好像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不知道是否是因为看到了那块玉佩。
我故意把玉佩丢到了桌子上,用的是个巧劲,看起来使的力气很大,但其实着力点找得好,玉佩掉到桌子上打了个旋就稳住了。
依兰的脸色却瞬间变得苍白,她冲到桌旁,一把抓过玉佩,声音有些颤抖:“姑娘,你怎么这么不爱惜公子给你的东西?”
她的手抓的很紧,白嫩的皮肤下青筋都隐隐凸起。她很生气,她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我装作不在乎道:“不就是个玉佩么?廖府家大业大,一个玉佩,廖斐清就舍不得了么?”
我慢慢挪到桌子旁边,桌面上放着两只白玉杯子。一只上面刻着一个清字,一只上面刻着一个兰字。
顺手摸到旁边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就准备往嘴边送,依兰却伸手夺了过来。
她这个举动真是无礼至极,即便幺三和我闹别扭,也不会从我手里拿东西。
“我哪里得罪了你么?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大可说出来。我虽然没有做过丫鬟,但是我也晓得从别人手上抢东西这件事,不是个丫鬟该做的。”我说话的语气很重,虽然平时嘻嘻哈哈惯了,但是该装出正经样子的时候,我还是挺能装的。
依兰的举动吓了我一大跳。
她噗通一声的跪在了我面前。
抬起头来时,已经泪流满面。她这个泪,可是货真价实的泪。
我不由得有些慌神,这小丫头头一刻看起来颇有胆色,现下却又是这样一副可怜样子。我生平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掉泪,伸手就准备拉她起来。
依兰哽咽道:“六月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动这房里的东西。”
我一下怔住了,我虽说是赖在他们廖家,但是这间屋子是廖斐清安排我住下的,他明明跟我说要我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
“为什么?有原因么?”
依兰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失神,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不停地流泪。白玉杯子还捏在手里,血红色的兰字露了出来。
我突然想到,廖斐清说要我在这间屋子住的时候,满屋子的丫鬟皆是一脸惊色。我初时因为目的达成心里太过于高兴没有在意,现在思索起来,却慢慢有了一丝头绪,莫非。。。。。。
我试探道:“这间屋子之前是谁在住?”
依兰听到我这样问,满脸震惊,她喃喃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果然!”我在她面前坐下,笑眯眯道:“你告诉我的呀!”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你骗人,你污蔑我!”
“你手里拿着的那个杯子上有个兰字,桌上的杯子上有个清字。想必这间屋子以前是廖斐清的小情人住的吧!”我看着依兰,又道:“廖斐清这么喜欢兰花是不是和这位小情人有关系呢?你们这些小丫鬟名字里也都有一个兰字。”我伸长脖子凑到依兰耳边道:“你告诉我,我绝对不到处乱说。你若是不告诉我。。。。。。”我手上拿过另一个白玉杯子,在唇边轻轻吹了口气道:‘我就把这里翻个底朝天,然后能打烂的打烂,能破坏的破坏,绝对让你无论如何都还不了原。”
“你。。。。。。”依兰年纪小,估计没有见过我这么无耻的人,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垂下头又思忖半响才道:“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跟别人说是我告诉你的。”
我抬手发誓道:“我若是跟别人说了,就一辈子住茅房。”
依兰咬了半天的嘴唇,感觉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
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看着我,一双弯月亮一样的小眼睛里眼神坚定。“六月姑娘猜的不错,这间屋子以前是堇色姑娘的屋子。堇色姑娘和公子曾经有过婚约。但是。。。。。。”他又流下两行清泪。:“堇色姑娘三年前突然病故了。公子因为堇色姑娘的原因曾经疯过一段日子。”
依兰说的是一个比较伤感地故事,我听完心头也忍不住酸了一酸。
廖斐清他,居然还有一段这么伤情的往事!
依兰嘴里的堇色姑娘自然不是那盆兰花,她是个实实在在的姑娘。
她和廖斐清的相识源自于一场大雨。
三年前廖斐清和现在一样喜欢摆弄花花草草,但是最爱的仍然是兰花。
那日他带着依兰在后山寻找野生的兰花,不料中途下起大雨,两人没有带避雨的东西。慌忙中找了个山洞就进去了。
就是在那个山洞里,他们第一见到堇色。
“堇色姑娘很美,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那日虽然下雨,但是她的仪容却没有丝毫凌乱。我和公子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摆弄角落里的一株兰花,单单是一个侧影,就叫我和公子惊为天人。”依兰说到这里,又看了我一眼道:“当然六月姑娘也很美,但是你的美和堇色姑娘却是不同的。”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脸,依兰这小丫头嘴还挺甜。我的美和那个堇色的美到底是哪里不同呢?我很想问,但是在依兰这么个伤感地情绪下,问出来好像很破坏气氛,于是我忍住了。
“她回过头来,看到我和公子却没有丝毫惊讶,好像一早就知道我们会出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