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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阵心疼。真奇怪,明明是位无论从哪里看,都比她要占千万倍优势的人,这名风光无限的宠妃。却仅仅是因为这小小的束缚锁而博得了她的怜惜。她由衷的不舍得眼前人受半点委屈。
她也觉得这心态很可笑,可她仍旧可笑的心疼怜惜著。望向恬熙的目光温柔而哀怜。恬熙感觉到了,无论他心里是如何的算计,此刻也感到了一丝温暖。他微微一笑,说:“你无须挂怀这件金锁。对本宫来说,还是要谢谢陛下赐下了它给本宫佩戴。若不是有它,本宫现在怕也是残破之躯了。”
他目光清澈坦然,毫无半点自怜之色。白清妍仰望著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心疼怜惜,是对眼前这倾国尤物的冒犯。在他面前,自己唯一正确的选择,该是匍匐在地,虔诚的膜拜他才是啊!望著那妖娆完美的躯体,白清妍忍不住开始羞愧起来。
恬熙感觉到了,仍旧不动声色,笑著说道:“在里面呆了那麽久了,难道不头晕吗?快出来吧。”这提醒了白清妍,她忙起身。向恬熙走过去。
恬熙站在一面落地铜镜前,借著镜子看著自己赤裸的身体。随後悠悠感叹一声:“这镜子里的人,真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白清妍来到他身後,目光带著崇拜的望著他,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娘娘,您真美!”恬熙淡淡一笑,说:“是吗?你不觉得奇怪吗?”
他已有所指,白清妍却坚定地回答:“不,您美极了。这天下,不会再有比您更美的人!”是的,她已经完全确认。无论在未知的未来会发生什麽,在她心中,这一晚她所看到的人间至美之景,永远不会被抹煞!
恬熙看著她坚定的表情,妩媚一笑,只让白清妍一阵目眩。随後淡淡说道:“很晚了,你也该去休息了。”一群宫女上前来为白清妍擦身穿衣。白清妍眼见著要离开他,心里倍感失落。但她仍旧是强忍著,低低道声安,然後离去。
恬熙一直到她离开,才软软的躺在软榻上,身上仅用一件兽皮蔽体。轻雯在手心倒上散发著草木清香的乳液,细细的涂抹到他身上。随後笑著说:“辛苦娘娘这一晚上的敲打了!”恬熙嗯了一声,淡淡说道:“虽然不怕她怀有二心,就烦到时候会把面子丢尽。既如此,倒不如早早的给她个提醒!只是不知道今夜究竟能对她起多大的作用。”
轻雯抿嘴一笑,说道:“依奴婢看,怕她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摆在您脚下了。”恬熙有些意外的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又怎麽知道了?”轻雯仍旧是笑著并不回答,恬熙也懒得再问,翻了个身,微闭著眼假寐
隔天武帝照旧来了承欢殿,正与恬熙温存时突然问:“你昨晚是不是拉白才人与你一同入浴了?”恬熙软在他怀里,嗯了一声,说道:“小恬就想看看女人到底是什麽样子,结果一看,也就不过如此嘛!我都比她们好看多了。”武帝听到他这孩子气的话,忍俊不禁。捏了他鼻尖一把,笑嗔道:“小调皮,都这麽大了,还小孩子心性。”竟全然不在乎他此举有多麽逾制。
恬熙哼了一声,搂著他脖子又撒娇又耍赖道:“我大吗?陛下觉得我哪里大了,嗯~?”赤裸的身躯在武帝怀里厮摩,武帝一把掐住他一只乳,调笑道:“这里,可是越长越大的。朕天天用掌丈量,绝不会错了!”恬熙嘤咛一声,双腿已缠上武帝的腰
接下来武帝居然在承欢殿连呆了一个月,除了按照习惯去了朱贵妃宫里两次,居然再不理会其余妃嫔。搞得各宫各院都是哀声怨道,一时间对承欢殿恨得咬牙切齿。而承欢殿内诸人也是人人脸上生光,走到哪里气势都高人三分。
这还不算完,一个月後,承欢殿又传来一个大消息,沁妃有了喜!而陛下大喜过望,大肆封赏,连沁妃娘娘跟前的几名宫女都升了职,从从七品女官升为正五品。而偏殿的白才人,居然也沾光升到了贵人位份。
消息传开,各宫多的是人咬碎银牙。但是也有少数人心怀期望:既然沁妃那小贱人怀了龙种,那自然不能再侍寝。那就没有理由再死缠著陛下不放,到时候自己总该有一丝机会吧!
好多人都怀著这样的祈愿,每日精心打扮,渴望陛下能召见自己,重温往日的恩爱。可是连等了几天,那龙辇仍旧是跟生根似的长在承欢殿了。她们托人偷偷打听,原来沁妃不能承宠的日子,都是白贵人侍寝呢!
真是太过分了!!所有人都这样想著,自己不能侍寝了,就另选一人替自己勾住陛下,真是龌龊奸猾!她们义愤填膺,恨不得拆了承欢殿这淫邪之地。待到又一个消息传来,白贵人又被晋封为嫔了,她们终於忍无可忍了!
这一日天气不错,白清妍带著侍女来到御花园散步。正好遇到安才人与李美人。她们两人看到白清妍,就酸心大起。李美人皮笑肉不笑的说:“哟,我说怎麽这梅花开的这麽豔,原来是贵人过来了。”安才人掩口笑道:“美人又错了,哪里是贵人?现在该称‘嫔’了。”
李美人冷笑道:“哪里有说错,短短一个多月,就从才人升为嫔,这种速度,在咱们宫里,除了沁妃娘娘也就是白嫔了,可不就是贵人了吗?”
安才人也笑道:“我看不是贵人,而是宝地吧!白嫔以前也是与你我一样备受冷落,可自从蒙沁妃娘娘青眼,搬入承欢殿後便平步青云了。这可不就是福地之功吗?”她们说完後相视嗤笑,然後皆不怀好意的瞧著白清妍。
白清妍听得烦躁,但她无意生事。眼看著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便想离开。没想到她才一转身,安才人便抢先一步,拦住她去路,笑说:“别走啊!白嫔娘娘,臣妾有一事奏报!”
白清妍耐住性子,问:“什麽事?”安才人仍旧是笑著说:“娘娘新晋册封自然是荣耀无比,可若能向陛下求得一字封号,那就更能锦上添花了。何不借著现在正得宠向陛下讨一讨。”
李美人也配著说:“可不是吗?封号咱们姐妹都替娘娘您想好了,一个‘梳’字是最恰如其分了。”安才人装做不懂的样子问:“这是何故?”李美人撑不住大笑著说:“谁不知白嫔娘娘当初是靠能梳一手好头发才入了沁妃娘娘眼,後来借的他好力才到了陛下跟前,才蒙得这天大的恩宠。所以说啊,这‘梳’字,不正合上娘娘这份恩宠吗?”
两人皆是捧腹大笑,旁人也偷偷窃笑。白清妍已经脸都气白了,她们还不罢休,说道:“今日我们瞧见沁妃娘娘的发式颇为新颖,不知道是不是出自娘娘您之手呢?”白清妍咬牙要发作,一个声音淡淡想起:“若想知道,为何不直接来问本宫,而是在这里喧哗吵嚷呢?”
诸人脸色皆一变,李、安二人更是收敛的笑意,忙下蹲行礼道:“臣妾参见娘娘!”白清妍转身,看到恬熙一身盛装,高高在上的坐在一肩舆上,正一脸温和的望著自己笑。满腹的怒气顿时消散,她甜甜的笑起,也蹲下施礼道:“娘娘!”
第六十七章。。
发文时间: 3/8 2011
恬熙淡笑著看著众人,也不从肩舆上下来,微微低头轻抚著怀里的鎏金手炉,开口问道:“刚刚是你们的哪一个人想知道本宫的头发是不是白嫔梳的?”李美人跟安才人你看我我看你,哪个敢答?恬熙见无人应答,便转头问白嫔:“是哪个?”
白清妍冷冷的盯著李美人,说道:“回娘娘,正是李美人呢!”李美人见被推出来了,心一急也顾不得礼数了,忙插嘴道:“臣妾只是开了个玩笑,并无冒犯沁妃娘娘之意。还望娘娘您明察!”
恬熙一声轻笑,不紧不慢的说道:“玩笑?这麽说李美人你的面子已经大到可以拿本宫和白嫔开玩笑的地步了?那是不是往後你也可以拿贵妃娘娘,甚至陛下开玩笑解闷了呢?”
李美人吓得面煞白,忙跪下来喊道:“臣妾冤枉!臣妾从不敢做此想。”恬熙微微抬高下巴的看著她浑身发抖的跪在地上,又说了句:“冤枉!你现在又说本宫冤枉你跟你过不去罗?”李美人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抽噎著喊:“娘娘,臣妾并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恬熙不理她,又转头看了看安才人问:“才人是不是也想拿本宫开涮一下呢?”
安才人立刻也跪了下来,她年纪虽小,比李美人要机灵得。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後喊道:“臣妾之罪,请娘娘制裁!臣妾日後必当痛改前非。”恬熙微笑著看著她,说:“很好!懂得知错就改。比李美人要强得多了。”安才人强笑了一下。
恬熙突然变了脸色,凛然的环视四周看热闹的嫔妃宫女们,随後说道:“本宫知道你们不服白嫔,不!应该说你们连本宫都不服。这无所谓,本宫不差你们这些人的忠心。但是本宫今日要告诉你们。本宫器重白嫔,是因为她能讨本宫欢喜。她心里有本宫,本宫就会抬举她。陛下那有什麽恩典,本宫自然会为她求赏一份。本宫能走多远,就能带她走多远。至於你们,就各自好自为之吧!”
他冷冷的说完那一番话,也不管旁人的反应。随後又和颜悦色的对白清妍说道:“今日的梅花不错,白嫔陪本宫前去观赏如何?”白清妍忙笑道:“这是臣妾荣幸。”两人相视一笑,再不理在场诸人,双双离去。
李美人跟安才人待他们走的看不见影子才敢从地上起身。安才人果然乖觉,在他们走时还喊了声“恭送沁妃娘娘!”带得其他妃嫔也纷纷行礼恭送。李美人揉揉膝盖,忍不住恨恨的瞪了安才人一眼,恨声道:“你这人也蛮油滑的!”
安才人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骂蠢货!嘴里不咸不淡道:“姐姐莫怪。情势比人强!沁妃娘娘乃宫中第二人,又深得陛下宠爱,小妹只是区区一才人,哪敢与他顶撞。还请美人见谅则个!况且请恕小妹直言,刚刚美人在娘娘面前,不也很是服帖吗?”
李美人开头是恨恨的瞪著她,待她扯明之後,闹了个大红脸。嘴里呐呐的说:“那是那是”安才人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便说了句:“臣妾先行告退了!”便不理李美人转身走了。李美人呆呆的望著她,也自觉无趣,转身也回去了。
恬熙带著白清妍来到梅园,悠然欣赏梅园里万株梅花。一行人正在斑驳树影下穿梭时,突然看见前面有几个人影。薄桃眼尖先看见了。有些生气,说道:“知道娘娘想要清净些的赏梅,才特意事前吩咐他们清园子,不放闲杂人进来。怎麽这会还有人?都是怎麽办事的。”
恬熙倒不以为意,说道:“无妨!”薄桃只好作罢,眼睁睁的看著那几人走得越来越近,恬熙先看清了。原来是许久未见的严灵与他的几名小侍从。看到是他,恬熙的心情便首先好了三分。从进了冷宫到现在,他一直都未曾见过严灵。心里记挂,却因手头上未完之事诸多无暇顾及。现在终於见到他,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忙吩咐下轿,从肩舆下来,含笑迎著严灵走过去,清爽的说道:“太子,许久不见了!”
严灵见到是他,也带了几分惊喜的加快步子过来,张口招呼道:“沁妃娘娘!”声音不复往常的清朗,颇有些嘶哑难听。恬熙大吃一惊,问道:“文若,你的声音怎麽了?”严灵微微一笑道:“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已经康复了,就是稍稍有些咳嗽。您别担心!”
恬熙有些心疼的说:“好好地怎麽受风寒呢?”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抱病在身,不由得有些揪心。於是看著他身後的侍从,稍稍有些埋怨道:“太子体弱,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怎麽多照看些,这天冷,就要多注意他身体才是啊!不能因为太子性子宽厚,就一个个怠慢了啊!”
那侍从有些委屈,说道:“娘娘教训的是,奴婢也是无奈。太子殿下不听劝啊!这次也是,这天寒地冻的还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