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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凡事好商量!”
蒲英傲然说道:“你们可以试试——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在你们冲到我面前之前,我保证,我至少能打死你们的老大,军师,还有你……你想试试吗?”
一枪在手的蒲英,不再让人觉得狼狈,而是颇具威胁性。
阿龙自然不敢拿老大和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他转身问刚刚被其他毒贩扶起来的军师:“军师,你看,怎么办?”
军师缓缓走上前一步,手一抬,正要说什么。
木栅栏外突然传来一个亢奋得有些结巴的声音:“解,解放军,姐姐!你别忘了,还,还有我呢!我,我来帮你!”
众人扭头看去,正好看见彝族少年阿卓,一个漂亮的跨栏动作,跳进了院子里。
他跑着跳着,冲到蒲英面前,激动地说:“姐姐,你太帅了!我来帮你打坏人!”
“你怎么来的?”蒲英也很意外,没想到刚才胡乱一指,还真的把人给指出来了。
“我远远地跟着你们过来的啊。你不是都看见我了吗?”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会来帮我?你不是收了他们的钱吗?”
“别提了!他们骗我!”
阿卓狠狠地踢了蒲英脚踩着的鬼脸一脚,“他们穿着解放军的衣服来我们村里贴告示,说是这两天在训练女兵。只要我们村子里的人看见了你们,把你们带到他们的包围圈里,就给我们发钱,一人给五十块。我没想到他们不是解放军,而是毒贩!我最恨毒贩了,他们让我的好多同学都染上了毒瘾,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蒲英一直紧张地注视着对面军师等人的动态,对阿卓的话反应慢了半拍,“等等,你说什么?你说他们是穿着解放军的衣服,到村里的?”
“对啊!他们是大骗子!姐姐,你快开枪把他们打死吧!”
蒲英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看看手中的枪,沉思片刻,朝着空地上开了一枪。
“砰——”,只有枪响,没有弹头出来!
“哈哈哈——”
所有的匪徒,除了那边晕过去的阿龙,还有军师,全都大笑了起来。
蒲英脚底下的鬼脸尤其笑得胸膛跟开了震动器似的,边笑边骂道:“我靠,忙活半天,全让这个傻小子给搅合了!”
军师手一动,将长长的假发摘了下来,冲着还在发呆的蒲英说:“行了!被俘训练结束!蒲英,恭喜你们三班小分队,集体通过了考核!”
蒲英一下子被这个声音惊呆了。
她跟傻子一样看了军师半天,突然急冲冲地向他走去。
军师见她还光着脚,走的姿势很别扭,忙伸出手要来相扶,“英子,你慢点……”
话音未落,他的左脸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差点再次被打倒在地。
这一拳虽重,却远远没有那一声怒喝,更让他难过。
因为蒲英出手的同时,喊的是——“冯垚!你是变态!”
ps:
真相揭晓后,就该是一场观念和情感的大碰撞了,火花四溅啊,有木有?
、028章 女人的天职
冯垚口中感到一股咸腥味,嘴一张,一颗断牙和着殷红的鲜血,吐到了手掌中。
四周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索性愣在了当场。
女兵们和蒲英是同样的震惊,震惊于——敬爱的冯教导员,竟然是刚才那场残酷游戏的幕后主使!
不对,他不是在幕后,他是在台前!
瞬间,那个温煦儒雅的,对女兵们就像邻家大哥一样亲切和蔼的优秀教导员形象,在她们心中崩塌了!
孙梅等人一愣之后,都忍不住为蒲英叫好:“打得好!该打!”
史香玉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她心中的怒意,也像潮水一样开始上涨着,但又本能地强自压制,不要爆发出来。
阿娜尔古丽不敢置信地转向李琪:“那个,真的是教导员吗?”
李琪转头发现她的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不禁喉头一梗,要深吸一口气才说出了“是真的!”三个字。
“为什么啊?教导员他为什么要这么,这么……”阿娜尔古丽的泪水夺眶而下,委屈得不知说什么好,终于还是用了蒲英的说法,“……变态?”
鬼脸头目见女兵们的情绪不对,急忙上前挡在冯垚身前,对蒲英说道:“听我说,姑娘们!你们先别激动!这是训练!是被俘训练!是我们每个特种兵的必修课目!大家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好吗?”
其实,蒲英并不是不冷静。
在制服鬼脸时,她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而在开了那一枪后,发现毒贩们的枪里竟然是空包弹,她立刻明白了这是场骗局。
她当时的第一感觉,是“一场噩梦终于醒了”的如释重负。是全然的放松,倒也来不及想到欺骗和伤害的问题。
当然,对教官这么乱来的怨怼还是有的,但充其量也就是心里有点恼火,还没有到达出离愤怒的感觉。
是在听到了冯垚的声音,并确认了是他本人之后,蒲英才突然产生了重伤的感觉。
不假思索之下,她狠狠地揍了冯垚一拳。
一拳出手,反作用力带来的剧痛,也让蒲英又恢复了一点理智。
理智告诉她。自己刚刚殴打了一名级别远远比自己高得多的军官!
她倒也不怕他会去控告自己,或是打击报复什么的——别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她还知道。她今天就是把这个人打成猪头,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但是,这个认知反而让她的心口更加堵得慌。
接着,蒲英看到了冯垚被打落的牙齿,看到了他流血的嘴角。她的心里完全没有一点解气的感觉,反而更不愿意看见他了。
见到鬼脸挺身而出,蒲英将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你是谁?”
“你好!我是特战二营的营长方霖天。”方营长伸出手,想和蒲英握手言和。
蒲英却退了一步,像避苍蝇一样避开了他。然后指了指周围问:“这么说,这些人都是你的兵?”
方霖天尴尬地收回手。
但他完全继承了师傅孟志豪的厚脸皮,又打着哈哈说道:“对啊。都是我带出来的几个不成器的兵!”
“方营长太谦虚了!不过,以你们老特种兵的身手和智慧,来陪我们女兵玩过家家的游戏,实在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啊!”
蒲英的话中虽然不无讽刺,但她也瞬间想到了——刚才自己耍那些花样的时候。其实这些兵油子都看穿了,却还是放了水。
所以。她对二营的人,倒还没有太多的恶感。
“呵呵,职责在身,得罪莫怪!好了,姑娘们,训练结束了!”方营长又对着远处的女兵们喊道:“你们受苦了!我们马上来给你们治伤!”
二营的男兵们纷纷甩掉伪装的黑头布和擦尔瓦,赶紧去解救那些女兵们。
彝族少年阿卓则完全看呆了。
壮汉阿北要去查看吹箭手阿龙的伤情,路过阿卓身边时,拍了拍他肩膀,“傻了吧?小子!我们可不是毒贩,是真的解放军,是真的在训练,一点没骗你!”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骗她们?而且,还要那样……”阿卓不愿说出那些肮脏的字眼,只对着阿北鄙夷地说:“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傻小子,你懂什么!我们军人训练,就是要从实战出发!你觉得这样就很残忍了吗?真实的战争,比这可残忍多了!”
阿北的声音很大,似乎有意让周围的女兵们听见。
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女兵们现在也知道了这次训练的特别意义。愤怒当然是有的,但多少比最初稍稍减轻了一些。否则,她们也不会接受刚才还对她们又踢又打的男兵们的帮助。
二营的这个考核小组对如何善后,早有准备。
男兵们很快在水井旁拉起了一道帆布围墙,并在里面奢侈地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太阳能淋浴装置,甚至还备好了香皂浴液和洗发香波,以便让女兵们能好好洗去身上的臭水和血污。
木桌木椅这边,则摆上了清创消毒需要的各种药品和器械,好让随行的卫生队医生给女兵们处置伤口。
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平息了女兵们的些许愤怒——当然,只能是些许。
女兵们今天的遭遇,虽然是一场戏,但是她们在心灵上和**上所经历的煎熬和伤害,却没有一点虚假,很真切,很疼痛。
这样的痛苦,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消失,就能够被治愈的?
在淋浴、换衣的过程中,她们大多沉默不语,行动迟缓,表情麻木。
蒲英表现得似乎更为反常。
她并没有去洗澡,而是拿了自己的衣物背囊后,就直接走到医疗桌前,让医生给她处理伤口。
阿北已经把悠悠醒转的阿龙背了过来。医生刚刚给他检查完。
蒲英见了,又忍不住问道:“他没事吧?”
“没事,你只是把他打晕了。他连个皮都没破,就脑袋后面有个头皮血肿,然后有点轻微脑震荡而已。”
随队医生也是目睹了全部经过的,所以一个劲地安慰蒲英,倒将阿龙的伤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其实,没经过详细检查,他还不能保证阿龙的脑子里有没有血肿。只不过,特种兵对这种烈度的打击。比较习以为常了,多半是没事的。
蒲英心里清楚自己当时完全是存着杀人之心的,此刻知道阿龙并不是生死仇敌。又见他正拿了包冰袋对着后脑勺冷敷,对他曾经的憎恨也就一下子消散了。
她一边坐下一边说:“对不起啊,我刚才出手重了点!”
“嘿嘿,理解理解,”这会儿的阿龙。也不像刚才那么沉默寡言了,很是开朗地笑了笑,“换了我,在那种情况下,出手比你还重!”
蒲英对他的好手段倒也有几分佩服,开口问道:“你是?”
“他叫梁文龙。苗族人,善于丛林追踪和隐蔽,外号变色龙。”阿北在一旁。抢着答话。
“你的吹箭真的很厉害!”
说完,蒲英的目光转向了阿北,“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那个阿北马上点头哈腰地道歉:“我叫童北寒,外号北极熊。对不起啊。我有罪!我悔过!我刚才都是奉命行事,你千万要原谅我啊!”
梁文龙和正要准备给蒲英消毒的医生。看着蒲英腿上的伤痕,也都忍不住摇头说道:“北极熊,你可真下得去手啊!”
这让童北寒心里更加不安了。
几天前,他在分配到这个类似“刽子手”的角色时,就曾经很不安地问方营长:“鞭打拷问女兵,这个,真的不会上军事法庭吗?”
被分配扮演“强、奸犯”角色的方霖天,没好气地说:“如果要上军事法庭,那也是我上!你小子那点破事,还不够格!”
总之,特战二营的官兵们在海训结束接到了不直接回营、配合女兵完成被俘训练的任务后,全体都郁闷了。
爱护女兵,是男兵的天职。现在,他们却要倒行逆施,别说以后没法面对女兵,就是其他营的男兵们,估计也会来找茬的。
二营向旅部推辞了数次,都没能推掉这个任务。主要是因为,总教官孟志豪就是手把手地把方霖天带出来的师傅,现在师傅让大弟子来帮忙训练小师妹们,小方营长还能说什么呢?
方霖天等人,也都是过来人,自然很了解这种战俘训练后的心理状况,所以为了不把女兵们给得罪死了,二营的人对事后的安抚工作做了一番精心准备。
但是,这些能有多少效果,他们心里也没底。
本来他们也想对女兵们适当放水的,可是跟队的“监工”冯垚,却全程指导和督促,让他们演足了全套戏码——今天的这些“暴行”,让实施的男兵们,心里也很不痛快。
童北寒小心翼翼地对蒲英说:“你要是气不过,一会儿你再拿鞭子抽我一顿出气,怎么样?”
蒲英的嘴角抽了抽,半响才问:“你们接受被俘训练时,也会被吊着打吗?”
“打?那都是最轻的!一营的那帮熊玩意儿,那真是把我们当阶级敌人来整啊!老虎凳,辣椒水,鞭子蘸上盐水抽,然后在正午的太阳下暴晒,人都快晒成肉干了,有木有?……还故意在我们面前吃香的喝辣的,然后给我们灌人尿,晚上再丢进粪坑里泡着……赶上那天晚上下暴雨,粪坑里涨水,尼玛,老子差点被淹死了,有木有?”说得口沫横飞的童北寒,突然捂住嘴,“……哎呀,对不起,我说粗话了!”
蒲英笑了一下,“没事,在军营这么久,什么粗口脏话没听过?就是我们女兵自己,急脾气上来了,还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童北寒跟着笑起来,“总之,说起战俘训练啊,那真是一部斑斑血泪史啊!”
梁文龙也附和道:“是啊。当了特种兵,就得接受这些与一般部队不一样的特殊训练——我们也认了。”
忽然,蒲英冷不丁地问:“但是你们,总不会安排,安排一场逼真的,强,奸,戏码吧?”
童北寒的笑容立刻凝固了,低下头,嗫嚅着说:“那个。那个是没有。不过,不过,我们也有。比那个,更不能忍受的训练……”
“是什么?”蒲英追问。
“这个,还是不说了吧?你还是小姑娘呢,说了,怕你对男人都有心理阴影了——到时候。嫁不出去就麻烦了!”
童北寒本是一句玩笑话,蒲英听了后,却再也不发一言。
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