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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心中的疙瘩,不会因为蒲英的几句话就消除了。
但是看在父母和好友都在为靳明说好话的份上,她也开始慢慢反省——自己在靳明的身份被揭穿后的反应是不是过度了?
毕竟她对靳明不是没有感情的。苗苗终于在心里默许:那就给他一个察看期吧。
但是这会儿她在蒲英面前还不愿表现出来让步,便又转回了原来的话题:“对了,你今天到底打算干啥?要不要跟我去玩?”
蒲英淡淡一笑,“不用了!我想自己随便转转。”
“有什么明确目标吗?”苗苗倒也并不担心她会迷路,只是想知道她的去向。
蒲英迟疑了一下。
她心里本来有个重要的地方,这次来是一定要去的。但是,越是回到了家乡,她反而越是有些近乡情怯了。
她忽然想把杂事都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也稳定之后,再去那个地方。
于是。她的话到嘴边变成了:“我,今天,想去看看佳佳的父母。”
苗苗一愣。有点惭愧地说:“我回来这么久了,还没去看过他们呢。”
蒲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我理解。再说,你肯定也不知道他们家住在哪儿吧?”
“还真是。我今年上半年的时候,不对。是去年的事了……我倒是给他们写过两封信,可后来,路爸爸在信里说,路妈妈每次接到信后都会哭很久。我就担心自己的信会让他们老是想起佳佳,对他们身体也不好,所以就没写了。对了。听你的意思,你知道他们家住哪儿?”
“我有地址。”蒲英从大衣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一张纸条拿给苗苗看。
“东新工业园区东南外八乡五村六组。这是你从哪儿搞来的地址?路爸爸他们怎么住到乡下去了?”
“是冯垚……就是冯参谋。还记得吗?是他帮佳佳联系出版的那本漫画册?这就是他从出版社编辑那儿,帮我打听到的路家的地址。”
“原来是冯队啊,他真是个好人!”
“嗯。听说路爸爸他们的身体都不好,在拿到了佳佳的版税和稿费后,就提前退休到乡下盖了栋房子。他们现在自己养花种菜。吃的东西无公害,乡下的空气也好。身体倒是好了很多。”
“那就好。哎,我也想去看看他们!要不,你等我有空了,咱俩一块去吧?”
“我这次先去探探路,等我走之前,我们再一起去一次好了。反正你就住这儿,总有时间去的,不急。”
“那好吧。以后你不在这儿,我也会代你多去几次的。”
早上九点钟,蒲英已经坐上了开往东郊的长途公共汽车。车程大约将近两小时,所以她在上车前买了份《山江晨报》,厚厚的12版,足够她看半天的了。
由于是元旦特刊,首页自然少不了普天同庆、形势一片大好的新闻。这些关于家乡的最新信息,蒲英都看得很仔细。
第一版上,登载了一幅市委书记刘凯志给工业园区某工厂开业剪彩的照片,下面还附有专访。
蒲英正在看报纸的时候,后面靠窗坐着的一位中年男人大概是瞥到了报纸的内容,忍不住和他的同伴聊了起来。
“听说刘书记快要高升了!”
“升到哪儿?”
“你不知道嗦?他要提拔到省上当省委书记咯!”
“没得那么快哦?他才来我们市没得好多年嘛?”
“诶,话不能这么说!刘书记来的时间不长,可是办了好多大事嘛!你看,这个东新工业园区这两年发展得好快嘛!还有他刚来的时候,反腐倡廉、整顿治安秩序,还有招商引资……”
听着他们的议论,蒲英也不禁暗暗点头。
这次回来,虽然只是匆忙地看了一眼市容,她也觉得市政建设得很好,变化很大。
很多地方新冒出来了不少高楼、高架桥、高级住宅区……这才短短两年,蒲英都有点不太认识这座从小生活生长的城市了,它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洋气漂亮了。
山江市几乎人人都知道,王市长资历虽老,却无德无能,他几乎只是挂个名,市委刘书记才是独揽大权的人。所以,山江市这几年的发展,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这位年富力强的刘书记。
几年前,蒲英的爸爸蒲天华在官场上还颇得刘书记的赏识。有一次,他们全家还得到了刘书记的私人宴请。蒲英因此对这位山江名人有过一面之缘。
不过,现在时过境迁,那位书记恐怕早就不记得有过蒲天华这么个下属,更不会记得蒲英了。
蒲英翻到第二版后,又发现一篇有趣的报道,是靳明以“香四海”企业副董事长的身份宣布,正式开启改造老街为饮食文化街的计划。
“原来,我这次回来,倒是你的计划促成的呢!”蒲英暗暗好笑。
蒲英发现还是家乡的报纸有意思,很多信息竟然都和自己息息相关。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车已经开进了那片处于半改造半开发状态的新工业园区。
这里其实从建国起就是山江市的工厂聚集之地。二十多年前,一些重工业工厂因为环境污染的问题已经迁离了此地,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轻工业工厂。这里也从曾经的繁荣变得荒凉落寞。
近几年的西部大开发,让这片建设在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的老工业园,也焕发了青春。一些世界和国内知名的高科技大企业,陆续在这里开办分厂,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不过,随着汽车的继续前行,渐渐来到处于边缘地带的未开发区后,还是可以看到不少破旧废弃的厂房。
车上的乘客们有不少已经在前面下了车,虽然沿途也有新上来的,但乘客数量还是从最初的人满为患、拥挤不堪,变得空旷了不少,几乎人人都有了座位。
不知是不是因为人少了、车变轻了的缘故,司机师傅渐渐把车开得越来越快,这让行驶在山坡道路上的公交车有些颠簸起来。
有乘客抱怨:“师傅!开慢点嘛!颠得好恼火!”
司机没好气地大声回道:“颠?怕颠,就不要坐咱这破车!”
“嘿,这师傅,新年元旦的,这么大火气?”乘客们虽有点不满,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儿,在某个拐弯的路口,有三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招手叫停。
司机低低地骂了一声“狗日的”,还是停车开门,放那三个男青年上了车。
ps:
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因为天太热,小江感冒刚好两天,又热伤风了……咳咳,加更什么的还是不要指望了
、064章 出手惩凶徒
首先上车的是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矮个男子。别看个子矮,走路却一摇一晃得像只螃蟹。
他吊儿郎当地对司机说:“师傅,生意不错嘛!”
司机点了下头,却没吭声,等三人都上车后,就关了车门。
汽车开动起来后,速度比刚才慢了许多。
第二个上车的男子身材粗壮,剃了个光头,一脸横肉,看上去有些凶恶。他上来后就用露着凶光的眼睛四下张望着。
只有第三个人比较安静,上车后就趴在司机身边的栏杆上,一动不动。这人披着一头长发,因为低着头,看不清脸上面容。
最先上来的小胡子,甩着手往车厢后面走,一路碰到了好几个站在过道上的乘客。
有人表示不满:“走路啷个不看着点嘛?踩到人咯,晓不晓得?”
“说啥子?踩到你咯,你想爪子嘛?”
小胡子马上瞪起眼、恶狠狠地骂开了。那个光头壮汉也跟过来,两人前后一夹——那位表示不满的乘客,感觉惹不起这号人,赶紧闭了嘴退缩到一边。
“喔,对罗,做人还是识相点好!”
小胡子和光头就这样一路霸道地往车厢的后面走过来。
正在看报纸的蒲英,发觉了这两人的蛮横,皱了皱眉,慢慢收起了报纸。因为知道身边和身后都有几个空位,她感觉这两人有可能会坐过来。
不过还没等那两人走近,前车厢的一位乘客,似乎就是刚才那个被踩了脚的乘客突然叫了起来:“啊?我的钱包不见罗——”
车厢里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乘客。
他继续在兜里和背包里翻找了一番后,抬起了头:“真的不见了!刚刚上车买票的时候还在的……哦,一定是你!”
说着,他的手就指向了小胡子和光头。“是你们两个刚才偷的!”
“你少他妈的打胡乱说!”小胡子对光头使了个眼色。
光头马上转身向那个乘客逼近,边走边捋袖子,“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说老子是小偷?”
丢钱包的乘客被他凶恶的样子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伸出一手挡在身前,“你,你别过来啊!你想干什么?”
周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司机师傅,有人要闹事!”
那乘客也退到了司机驾驶座后面,对他求助道:“师傅,我真的丢了钱包,你快把车开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吧?”
司机紧抿着嘴唇。眼睛看着前方,双手抓紧了方向盘,就是没有回头理他。
一直站在这里的那个长发男子突然发难。将那乘客的双手都反剪到身后,还腾出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光头壮汉凑了上来,得意地说:“你说老子们是小偷,是不是?妈哟,老子现在就正大光明地偷给你看?”
他的手真的伸到那名乘客的衣兜和背包里翻找了起来。受害人嘴里咿咿呀呀地挣扎起来。却被身后长发男的双臂箍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蒲英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手握紧了拳头,一手抓住前方的椅背,站了起来。
同时,车厢前面也有几名乘客吆喝道;“哎。你们两个不要太过分咯!”
“谁也别管闲事!小心惹毛了老子们,把你们也都收拾了!”
光头回身恶狠狠地吼了一声后,众人就不敢吱声了。
而已经走到后车的小胡子更是走到了一位头发花白的农村老大娘面前。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蓝色布包。
大娘急了,马上起身要去夺回那个包,嘴里喊着:“你干什么?还我的包!”
“哼!抢的就是你的包!”小胡子很快从包里翻出了一叠崭新的人民币,咧着嘴笑道:“两万块!金毛这小子果然没看错!”
“你还我的钱!那是我给孙子治病救命的钱呐!我求求你了——”
“我管你看不看病!”小胡子一抬胳膊,把老大娘摔回座位上。转身就要走。
“站住!”
一个清朗又威严的声音在车厢里突然响起。
这声音不算很洪亮,但整个车厢都被它震住了。
小胡子回头一看。一个留着短发、背着双肩包、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正站在过道中央。
她的嘴角紧抿,面色严峻,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隐含怒意,看得他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切——一个小丫头片子,有啥可怕!
小胡子定了定神,嬉皮笑脸地问:“小妹儿,你叫哥哥站住,干啥子?”
蒲英看向他的目光更添了几分厌恶,冷冷地说:“大白天的当众抢劫,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哎哟,原来是个没混过社会的雏儿啊!长得倒还挺俊,哥哥我来摸——”
小胡子上前两步,伸出右手就想来摸蒲英的脸。
蒲英左手一架,将他的手格挡在外,加重语气说道:“你听着,马上把钱还给大娘,把钱包也还给前边的那人,然后你们三个再到公安局自首——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哦?哈哈哈!”小胡子被蒲英的“狂言”逗乐了,真以为她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天真学生妹,流里流气地说:“好啊,别客气!千万别对哥哥客气啊!”
说没说完,他双臂一环,就要上来抱住蒲英。
不料眼前突然一花,右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子已经转了个180度跪倒在地,右臂被反剪在背后,并且痛得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周围的人,包括还在车厢前面的小胡子的同伙都看呆了,不明白他是怎么栽的。
“你让我别客气的!”蒲英冷冷地说。
她俯身将掉落在过道里的布包捡起来,递给了老大娘,“大娘,您看看,钱有没有少?”
“……诶。诶!谢谢姑娘!”老大娘愣了一下后,才惊喜地接过包,翻看起来。
小胡子使劲挣了一下,发现身后压制的力量很大,根本挣脱不了,而且右手腕也疼得厉害,似乎是断了——其实只是脱臼。
他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来不及去细想这个“学生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一心只想找回这个场子。
“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帮忙?”
“哎。来了!”光头松开了丢钱包的乘客,对长发男说:“走,一起上!”
长发男摇摇头。没有动。
光头只得一个人向后车厢走来。
车上乘客们的目光,都紧张地在他和蒲英之间来回巡视,暗暗为蒲英担着心。
他们都没看清楚蒲英是怎么动手的,所以也搞不懂这个看上去斯文秀气的年轻女孩,怎么能把一个青壮年小混混制服?——也许她刚才是碰运气撞上的吧?
现在又来了个一看就很凶悍的光头壮汉。这个见义勇为的姑娘一个人能对付吗?
蒲英却好像一点不担心,反而转头问周围人:“谁有绳子?借用一下,我得把他捆起来!”
没人敢答她的话。
那老大娘大着胆子说:“姑娘,你捆他干啥子?”
“当然是送公安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