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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对每个队都是一样的。所以,只要我们稳扎稳打,还是没问题的。李琪!小黄!今天你们两个一定要沉住气,瞄准了再开枪。听明白了吗?”
“明白!”二人齐声答道。
蒲英点了点头。
对这两个在世界军警狙击大赛上摘取过金牌的姐妹,她还是非常信任的。有这两个王牌在手,她对赢得今天的比赛,很有底气和信心。
不过,红花还需绿叶扶。
蒲英又对陈然和姜美云说道:“一会儿划舟的时候,我们三个要多出点力,用最快的速度登舰,好让她们两个有充裕的时间完成射击。还有……”
她蹲下来,在沙滩上边画边说:“根据风向。我们出发时应该预留提前量,不能按直线划船!你们看,像我画的这样,从这里出发。斜着往东,顺着风向划——这样既省力又节约时间。明白了吗?”
“明白。”
蒲英重新站了起来,正好看见b军区代表队的男兵到达了远海的登陆舰边,正在缘绳攀登。
她看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他们这样不行。陈然,小姜!一会儿,我们三个先爬上去,然后把李琪她们和装具一起给吊上去。这样,我们三个辛苦点,却可以让她俩多休息。恢复臂力。”
“嗯,应该的。”陈然和小姜连连点头。
蒲英沉吟了一会儿,觉得该交代的已经说完了,便问:“你们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李琪和黄韶容想都不想地说:“没有了。”
陈然和姜美云倒是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对方的眼神和自己想表达的是一个意思——我对蒲英的安排,没有任何可补充的了,你呢?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然后对蒲英干脆地说道:“没有!”
蒲英松了口气,“那好!来——鼓个劲儿吧!”
她伸出了右掌,示意其他人也将右手重叠在她的上面。
“大家听着,这次大比武。只有我们这个队全是女兵。一开始,多少人明里暗里说我们的孟头儿是脑子进水了,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昨天的比赛,我们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平,也让一些对我们有偏见的人闭了嘴。但是,这还远远不够!”
蒲英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这些一直以来和她并肩奋斗的战友姐妹们。
每个人都从她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从加入木兰支队的那天起,我们每个女兵,为了达到和男兵一样的战术水平,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流了多少血和汗!可是。那些血汗,外人是看不见的!外人能看见的,只有成绩!如果这次大比武,我们女兵队连一个项目的金牌都拿不到,那我们过去流的那些血汗,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今天是最后一个课目,也是我们女兵逆袭的唯一机会了!你们说,怎么办?”
“拼了!”“拼了!”“拼了!”
不但即将上场的女兵这么说,替补的杨雪冰等人也围过来给她们打气。
蒲英的目光变得更为坚定。
“没错——拼了!不过大家记住,我们是一个集体。特种作战靠的是集体协作,没有个人英雄。我相信,我们女兵团结起来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今天这个海上狙击项目的冠军,非我们莫属!来,大家跟我喊——我们是冠军!”
“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我们是冠军!嗷——”
女兵们的呐喊和欢呼,好像乳虎啸谷,又似鹰隼试翼,气势张扬,震动全场。
孟志豪、方霖天、冯垚坐在观摩席,听到后不禁相视一笑,笑容中尽是欣慰之意。
这支队伍,这些姑娘们,是他们一个个带出来,一个个培养出来的。
她们所有的努力和付出、牺牲和奉献、痛苦和欢乐、进步和成长,他们都是见证者、激励者和陪伴者。
今天,这些女兵已经完全成熟,可以独力去面对一切风雨和挑战了。
至于成绩如何,他们拭目以待!
很快,轮到第四支参赛队伍——c军区二队,上场了。
裁判员一声令下,蒲英毫不犹豫地率领4名女兵,抬舟、下水、划桨。
黑色的橡皮舟,像一道拉链,撕开了灰蓝的海面。
“一!二!一!二!”
女兵们奋力划桨,溅起的水花连成了两道充满剑气霜华的水帘,霸气地横扫着一切。
船头忽高忽低,不时和波涛拍击,浪花像狂风暴雪,不时将蒲英淹没。
蒲英却像磐石一样,稳稳地坐镇船头。
她微眯着双眼,眼皮眨也不眨地一直盯着水面的变化,一边奋力划动船桨,一边有意识地控制方向。
“左边。加大力量!……右边,右边!左,左!……”
在她的镇定指挥和女兵的团结配合下,橡皮舟沿着蒲英所设想的航路。破浪前进,越来越接近了登陆舰。
终于,她们顺利抵达了舰艇的舷侧。
蒲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海水,看了一下表,“19分03秒,还不错!陈然,准备上舰!”
她的话音刚落,“嗖——”的一声,姜美云已经向上发出了带锚爪的绳索。
陈然抓紧绳索,很快爬上了三米高的甲板。并抛下了绳梯。
姜美云和蒲英通过绳梯,更快地爬上了甲板,然后三个人一起用绳吊的方法,将厚重的狙击器材箱吊上了舰。
李琪和黄韶容上舰后,立刻开始组装枪械、压子弹。趴在甲板上调整呼吸。
蒲英按照规则向考核组报告:“4号报告!我们已到达指定地域,准备射击!”
登陆舰前方的海面靶场上,负责警戒的导弹快艇上亮起了红旗,禁止船只和人员通行。
由于之前被登陆舰遮挡了视线,蒲英现在才能在观察镜中看到靶标的样子。
它们是大小不一的全身靶、胸环靶、半身靶、据枪靶、小环靶和模型船靶,都在海面上随着风浪起伏不定,摇摇晃晃。
12个目标。近的在百米开外,远的有600多米。
今天的狙击难度,让蒲英都有点技痒了。
不过,她并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是观察手,也是指挥员——却不是狙击手!所以,今天可不是自己过枪瘾的时候。
蒲英侧过头看了看李琪和黄韶容的状态。
只见她们俩安静地趴在甲板上。身下垫了防滑垫,纹丝不动,严阵以待。
“都别着急,调整好再打。我们只有12发子弹,必须一颗子弹消灭一个目标。”
蒲英再次提醒了一声:“先打容易的!”
然后。她才开始报告数据。
“距离100米,风速2。8米/秒,风向9点钟,温度35c,湿度70。”
李琪听后,调整了一下射击诸元,继续瞄准,准备击发。
她没有立即开枪,而是静静地感受着自己的呼吸节律、登陆舰的起伏、靶标的晃动以及风向海浪的各种细微变化,寻找着那个一击必中的机会。
大约十几秒之后,“砰”的一声枪响。
蒲英从观察镜内看到,百米开外那个直径不足30cm的小环靶,应声而倒!
“好!不错!就这么打,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蒲英鼓励了一下后,又继续开始报告数据。
“距离150米……”,“距离200米……”,……,“距离500米……”。
人体部位靶、据枪靶、半身靶、船靶……随着11声枪响,发发枪响靶落。
这时,蒲英又看了一下表:35分47秒。
离比武规定的完成时间——38分钟,还有2分多钟。
这最后一枪,留给小黄的时间,应该够了。
“距离600……等等!”蒲英刚刚报出最后一个胸环靶的距离,却又突然停住了。
“等一下!”李琪也同时发现了问题。
黄韶容从瞄准镜旁抬起眼睛,看了看对面岸滩上的风向标,问道:“风向变了?”
“嗯,等我重新观察!”
蒲英稍后报出了测量结果,“风向3点……”
这个风向和刚才9点的风向,对弹道的影响完全是相反的。所以,黄韶容将枪口的水平射向,做了一个大幅度的调整。
她的这一举动,让岸上的一些观众吃惊和不解。
孟志豪等人虽然知道这一定是风的原因。但是刚才的风向,小黄已经打顺了,这最后也是最难的一枪,却突然换了风向——狙击难度无疑变得更大了!
蒲英也深知这一点。
她一边观察,一边再次提醒小黄:“冷静,不慌!调整好了,再打!”
小黄没有吭声。但是直到1分钟后,她才击发了这最后一枪。
至此,女兵们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全部比武课目,用时36分50秒。
但是12个靶标的命中率如何,谁也不知道。
紧接着,兄弟军区的参赛队轮番上场。
一个半小时后。裁判宣布成绩。
c军区二队,12发12中,轻狙重狙的成绩都是第一,比赛用时也最短。从而无可争议地获得了全军特种部队比武海上狙击行动课目的总分第一名!
成绩一公布,观礼台上的首长们、观摩席上的观众们,以及在场的所有参赛队员,都为c军区女兵们的优异成绩鼓掌喝彩!
以蒲英为首的c军区女子特种兵,却是先愣了一会儿,才激动地欢呼起来。
可是不一会儿,她们又都忍不住喜极而泣了。
蒲英含着泪将抱头痛哭的女兵们一个个拉开,“哭什么?哭什么?傻丫头们,我们是冠军了!我们是冠军了啊!”
黄韶容一边抹泪一边抽泣着说:“我是高兴来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想哭。”
李琪一把抱住了蒲英。哽咽着说:“我就是想,要是郭子,还有史大姐她们,也在这儿就好了!”
陈然也眼圈红红地说:“对啊,真希望我们木兰支队所有的女兵都能在这里!因为这个荣誉。是属于我们全体女兵的。”
女兵们一时沉默,思念起了那些没能来参赛观战的战友们。
正是因为她们一路共同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所以更希望每一个成功和喜悦,都能和战友彼此分享。
这才是同袍!这才是同甘共苦!
“不用担心!以后,你们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时刻!”
身后忽然传来孟志豪的声音。
女兵们转身后,对着慢慢走近的孟志豪以及他后面的方霖天、冯垚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教官!我们今天没有给你们丢脸!”
“嗯。没给我们丢脸不算什么,没给你们自己丢脸,才是最重要的。”孟志豪的脸上是难得的一派严肃。
女兵们早已习惯了孟老虎该严肃的时候不正经,该轻松的时候却会绷着脸的错位表情。
她们知道,孟教官这时候心里其实比她们还高兴呢!
蒲英给几个女兵一使眼色,她们立刻发难。捉住了还在端着架子的孟教官,并吆喝起来:“一二三——飞一个!嗷——”
方霖天看着被女兵们飞起来又墩下去的师傅,不仅不去解救,反而跟着呵呵大笑。
一向骑在特战旅男兵女兵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孟总教官,也有今天啊!
这回总算是——虎落平阳被……凤凰欺了!
蒲英也笑得眉飞色舞。
当她看到冯垚在人群外一边看着自己笑。一边又微微摇头时,不禁本能地不好意思了一下——他又在笑自己老是长不大了吧?
不过,蒲英很快又回过神来——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呢?
我们都得了冠军了,还不准我们放肆一下啊?
蒲英的眼珠一转,笑吟吟地走到冯垚面前,问:“我们这次表现不错吧?你准备怎么祝贺呀?”
“……你想怎样?”冯垚预感到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妻子似乎要使坏,脚步不由得后退了一下。
“不如与民同——乐?!”
最后一个字出口,蒲英的手已经紧紧地扣住了冯垚的手腕,并对着女兵们大喊:“快来,把我们的老教导员,也飞一个!”
“嗷——”姑娘们大喜,迅速放过孟老虎,向着冯垚扑过来。
冯垚想跑,无奈已经被蒲英扣住了,所以很快就像孟志豪一样,也享受了一把云霄飞车的感觉。
见到蒲英如此“大义灭亲”,连自己的老公都不放过,方霖天顿时有唇亡齿寒的感觉,赶紧脚底抹油,先开溜了。
蒲英眼尖,早就看见了“二营长”的异动。
她不慌不忙地对李琪使了眼色,“你家那口子……”
李琪会意地点点头,亮开嗓子喊了一声:“方霖天——!”
这一声比圣旨都厉害,方霖天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身答应:“到——!”
李琪微微一笑,冲他勾了勾食指。
方霖天苦着脸,却又老老实实地,一步一步地,蹭了过来。到了女兵们面前,还拱手作揖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我可是你们的姐夫!”
这时候,什么营长、处长的身份,都没姐夫好使了。
稍后,被找到新戏耍目标的女兵们抛弃的冯垚,衣冠不整地从沙滩上爬了起来。
他慢慢悠悠地走到蒲英面前,拍拍自己身上的沙子,含笑看着蒲英,“这回,你满意了?”
“嗯——”蒲英笑着帮他拍打衣服,狡辩道:“多接接地气,对你有好处!”
冯垚握住了她的手,温和地说:“一会儿看你们颁完奖,我就该回去了!”
蒲英的笑容微微一滞,又很快恢复了灿烂,“行!我知道了。”
“听说,你们马上又要到b军区zrh训练基地,接着进行反恐作战的比武?”
“是啊。”
“一南一北,温差挺大的,你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你也是,南京的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
“我考完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