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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英一听就大叫了起来:“这不可能!你们搞错了!冯垚前天就已经从哨所换下来了!”
戎飞、陈远航以及在通讯室的众人,从蒲英的神态中,已经猜到是冯垚出事了。都情不自禁地靠拢了过来。
负责通知蒲英的那名国防部军官,其实也认识冯垚,所以他语气沉重地说道:“对不起,这个消息是联合国停战监督组织参谋长利雷将军,亲自通知我们的。他说,军事观察员是轮流上哨。长哨最多7天,短哨最多4天。冯垚大校作为军事观察员的组长,却总是给自己安排长哨。前天,一名奥地利籍观察员前往希亚姆换哨。因为安全形势的变化,利雷将军命令哨所的执勤人数由5人减少为4人。所以当天可以有2人轮换撤走。冯上校本来就轮到了下哨,而他又是值长哨最多的人,所以他本来最有资格撤离那个危险的地带。可是,他却主动留下,让正在生病的澳大利亚籍女观察员和年龄较大的爱尔兰籍观察员撤走了——所以,冯上校……就这样和另外三名军事观察员,不幸遇难了……”
蒲英听到对方哽咽的声音,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她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冯垚就这么走了的!
她绝不相信!
可是,对方话语中陈述的细节,都是那么符合冯垚一向的为人,由不得蒲英不信。
蒲英紧紧握着话筒,心脏却是一阵绞痛,那疼痛扩散到左臂,延伸到了无名指。
这一刻,蒲英真的体会到了为什么结婚戒指要戴在这个手指上?
因为它连着心啊!
“不,不可能,他不会死的,他怎么可能死呢……”
蒲英喃喃地重复这句话。
戎飞担心地去拿她手中的话筒,“蒲英,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蒲英呆滞的目光看着他,手里却松开了电话。
戎飞轻声对电话说:“对不起,她的情绪不对,我们一会儿再打过来……”
话没说完,周围人发出一声惊呼。
戎飞见到蒲英向后直直地摔倒,急忙扔下电话,和陈远航等人一起接住了悲伤过度而晕厥的蒲英。
ps:
放了个大雷o(╯□)o……叙利亚化武、黎以冲突为背景,和实际细节时间有出入。本章情节基于杜照宇烈士的故事——2006年7月26日,杜照宇在黎巴嫩南部执行联合国维和任务时遭以军空袭,不幸以身殉职,年仅34岁。总参谋部追记一等功。
、10章 等着我吧
蒲英觉得自己身处一片迷蒙的黑雾之中。
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好像闷雷的声音。
蒲英循着声音的方向奔跑而去。
渐渐的,眼前的迷雾变得稀薄,并最终向周边散开,透出了些许光亮。蒲英看清了周围,发现自己是奔走在一片坍塌的房屋砖砾的废墟之间。
到处都有大火烧过后那烟熏火燎的痕迹,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刺鼻的硝烟味,以及一阵阵*的恶臭味。
这里似乎是一处刚刚遭受了饱和轰炸的修罗战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看着这么眼熟?
忽然,一个声音在蒲英心里响起——“这里就是希亚姆!”
啊!
蒲英的心,顿时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痛不可当。
冯垚!冯垚!冯垚!
她大声喊着最爱的那个人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
蒲英看看周围,她知道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可是好像对这里又莫名地有些印象。
她一边呼喊着,一边凭着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废墟中行走。
终于,她来到了一处残垣断壁的旁边。看遗迹,这里似乎曾是一栋双层的塔楼。
没错,就是它了——联合国观察哨所!
蒲英曾经在冯垚发回的照片中见过这个塔楼完好时候的样子,虽然它现在已经被炸弹夷为了平地,但是,蒲英还是能够从周围的地形看出来,这里就是她要找的地方!
他们说,冯垚就在这里!
他们说,他已经遇难了!
不,不,我绝不相信他们说的!
因为“他”说过,让我等着他!
“他”说过。半年后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所以,“他”一定不会在这里死去的!
蒲英的心里很痛。
不过,这痛,也是一种力量。驱使着她不顾一切地扑到瓦砾堆中,疯狂地用双手翻开砖头,挖着泥土……
陈远航和戎飞二人,从蒲英昏迷后就一直陪伴在她身边,送她到医务室,看着医生们对她进行救治,看着护士给她抽血化验。
医生检查一番后,说蒲英并没什么大碍。之所以迟迟不能苏醒,很可能是她在惊闻噩耗后启动了心理上的保护机制,让自己进入了休眠状态。
陈、戎二人听到医生这么说。心里都有些黯然。
他们主动留下来,坐在蒲英的病床边,等着她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听到了蒲英的呻吟声。
他们凑近一看,发现蒲英的肩膀轻轻颤抖。头也微微晃动,人似乎是要醒了,但是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双唇还翕动着,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呢喃声。
陈远航听了一下,觉得蒲英说的好像是俄语,但他并不懂俄语。便看了戎飞上校一眼,因为他知道戎飞是情报官员,可能会懂点俄语。
果然,戎飞凝视蒲英的目光变得有点奇怪——似乎有些怜悯,但又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她说的是俄语吗?”陈远航轻声询问。
戎飞点了点头,然后一边倾听蒲英模糊不清的呓语。一边复述道:“льko oчehь ждn,Жь……”
“你能给翻译一下吗?”陈远航忍不住打断了他。
戎飞默默地听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
“等着我吧!
我会回来的,只是要你苦苦地等待。
等到那愁煞人的阴雨,勾起你的忧伤满怀。
等到那大雪纷飞,等到那酷暑难捱,
等到别人不再把亲人盼望,
往昔的一切,一古脑儿抛开。
……“
“这是一首诗?”陈远航问。
“嗯,这苏联诗人西蒙诺夫在卫国战争时期写的一首诗。诗的名字,好像叫——《等着我吧》。”
“这诗很有名吗?”理工科出身的陈远航又问。
“在上一辈人之中还算出名吧,”戎飞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我记得,冯垚师兄曾在我们军校的文艺汇演上,用俄语朗诵过这首诗的全文……”
“啊……”陈远航似乎明白了什么。
虽然他和冯垚没有直接打过交道,但却远远地见过冯垚一面,并从菲菲的口中知道了他和蒲英的爱情故事。
从蒲英对冯垚的钟情,还有菲菲对冯垚的推崇,特别是看过冯垚写的那些书之后,陈远航就对冯垚这位才华横溢的军中骄子很是佩服,神交已久。
谁知现在……他竟然英年早逝,怎不让人扼腕叹息、悲伤不已?
陈远航尚且如此,戎飞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
因为同校的情谊,因为冯垚的为人和才华,他一直把冯垚当做兄长一样看待……就算他在自己特殊的战斗岗位上,经历了很多战友甚至是亲密搭档的牺牲,但是——冯垚的辞世,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所以,当听到蒲英昏迷之中还在背着冯垚生前喜欢的诗句,戎飞既感动于蒲英的深情,也更加为师兄难过了。
命运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这么早地夺去冯师兄宝贵的生命?
为什么要让这对相爱至深的人永失所爱?
人世间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吗?
戎飞忍不住握住了蒲英的手,一声“嫂子”脱口而出后,却又潸然泪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远航看到戎飞一反平日的吊儿郎当,如此真情流露的样子,也不禁红了眼圈。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黄山号的随舰医生推门而入,猛地见到两个男军官都在默默垂泪,不禁愣了一下。
陈远航马上反应过来,使劲眨了眨眼,将眼泪忍了回去后,招呼了一声:“刘医生!”
刘医生仔细看了看他和戎飞的眼睛。问:“你们怎么了?”
陈远航靠近他后,小声说:“没什么,就是为她难过。”
“哦,”刘医生点了点头。又对已经擦了眼泪站起身的戎飞说道:“戎上校,你是蒲英的直接领导,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说。”
刘医生斟词酌句,很谨慎地说道:“刚才给蒲中校抽血之后,我们除了做常规的血糖和电解质检测之外,还做了一个hcg的检查。结果我们发现,蒲中校应该是怀孕了!”
“什么?”戎飞太意外了,“你们没搞错吗?”
刘医生略有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忍着气耐心地说道:“没搞错!因为抽血的护士曾经在和蒲中校的闲聊中,知道她已经快三个月没来月经了。当时。她也问过蒲中校该不是怀孕了?但是,蒲中校却说她一向都是那个样子,不可能怀孕。所以,护士也没在意。这次,蒲中校突然晕倒。我刚才在写病历的时候,护士又给我说了这个情况。我觉得有必要还是查一查,免得真的怀孕了,有些药物就不能用了!没想到,真给我……”
“刘医生,你说的是真的?”
忽然,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戎飞回头一看。蒲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正盯着刘医生,那目光是那样的焦灼,仿佛里面燃烧着一团火。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刘医生马上推开戎飞,俯下身子,亲切地看着蒲英。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可是,我,”蒲英一下子握住了刘医生的一只胳膊,“我刚才好像听你说什么……怀孕?”
刘医生也马上握住了蒲英的手。重重地点头,“对!我给你做了血hcg检查,证实你已经怀孕了!”
“怎么可能……”蒲英的声音还有些疑惑。
她虽然盼望怀孕,可是因为月经周期一直是乱的,所以似乎从心底里总不相信自己能怀上似的。
最近常常闹恶心呕吐,她又“合理”地解释成了晕船反应。
现在,刘医生告诉她的消息,让她暂时忘记了冯垚的噩耗带给她的痛苦,忍不住激动地说:“不过,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是啊,我还可以给你做个b超,那样就更可以确定了。”
“不是说早期打b超对宝宝不好吗?化验血不就够了吗?”
蒲英的干妈可不是白当的,她甚至还陪着队里的姐妹去做过产检,所以一些知识还是有的,虽然也许有些是以讹传讹,未必真的正确。但是一听到刘医生要给她打b超,她还是马上拒绝了。
刘医生也不是真正的妇产科医生,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说道:“那也行吧。不过,从你刚才的化验单上看,你最近的营养有点不良,你可要注意啊!”
蒲英知道这大半个月以来,本来船上的饮食条件就有限,自己又有反应,确实吃得不是太好,营养不良也就不奇怪了。
她略有点紧张地问:“那我需要吃什么补一补吗?叶酸?维生素?还是钙片?”
“那倒不急,现在你最重要的是放宽心,什么都想开一点就好了……”刘医生婉转地说。
蒲英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现在还什么都感觉不到!
真没想到,就在同一天,冯垚出了意外,可她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个和冯垚的爱情结晶。
难道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
不,她不会这么想的。
不过,这也许是一个讯号。
冯垚就算是临时离开了,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和自己同在的。
蒲英心中有些酸楚,但想到腹中正在无声无息地生长的孩子,她又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心中又有了希望。
无论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冯垚,现在都不是她应该悲伤的时候!
蒲英对刘医生,也对着戎飞、陈远航等人,说道:“你们放心!我会挺过去的!”
大家被她眼神中的坚定感动了,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戎飞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则去和国内联系,看怎么处理冯垚的身后事。
刘医生也走开了,说是要和厨房商量一下怎么给蒲英做适合孕妇吃的饭菜。
陈远航则留下来陪伴蒲英。
蒲英有点累了,半躺在床上,手还不时在腹部轻轻抚摸,心中默默地和这个将会成为她在世上最亲的亲人的小baby说着话。
陈远航看着她沉静的神情,再次被这位校友的坚强感动了,忍不住感慨道:“英子,你的俄语真不错,连梦中都会用俄语背诗。”
“你说什么?”蒲英不解地问。
“你不知道,刚才你昏睡的时候,口中还在背诵苏联的一首诗呢。”
“不会吧?我还会背诗?”
蒲英有点骇然,因为她的俄语只是简单的对话,远没有达到可以背诗的程度,更是远远不能像冯垚那样流利得好像第二母语。
“是真的。戎上校说,你背的是莱蒙托夫的一首诗,叫做《等着我吧》。”
蒲英愣了一愣,很快说道:“是西蒙诺夫的吧?”
“哦,对对。”陈远航不好意思地说:“你看,我连名字都说错了。不过,你真的背了。”
“是吗?”
蒲英不禁沉思起来。
她又回想起了刚才的梦境——那个似曾相识的梦境!
她是真的做过一个几乎完全一样的梦!
就在新疆喀什执行任务时,忽然从电视上知道伦敦发生了连环爆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