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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队形,那动作,怎么那么像她俩都学过的那支藏舞啊?
苗苗激动地指着照片问:“阿嬷。你们跳的是《洗衣歌》吗?”
“对,就是《洗衣歌》!”阿嬷也面带微笑地看着照片。似乎沉浸在了对当年的回忆中,“那个时候,我才11岁,还在拉萨第二小学上学。我小时候唱歌跳舞都不错,是学校文艺演出队的。那年,拉萨市本来选中了我们的节目,要派我们去北京参加全国少先队文艺会演。当时,我和同学们知道能去首都,都特别高兴,每天课后就抓紧时间排练,做梦都梦到了北京。可惜啊……”
阿嬷的笑容收敛了,苗苗忍不住问:“怎么?没去成吗?”
“是啊,眼看着会演的日子就要到了,拉萨的形势却变得紧张起来,最后市里不得不取消了进京表演。那时候,我和同学们都伤心极了,可也没办法啦。直到现在,一想到没能去北京跳舞,我还挺遗憾的。”
“那……”苗苗还想细问,却感到蒲英轻轻地拽了拽自己的袖子,便住了嘴。
蒲英刚才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阿嬷11岁的时候,大约就是那位著名的大和尚叛逃到国外的时候。
虽然听阿嬷的意思,对那次的事件还挺遗憾的,但是听说藏族人依然比较尊敬那位活佛。而且,阿嬷是贵族出身,虽然年纪小,但在那次事变前还是享受了几年人上人的生活。民主改革后,她就没有想法吗?
为了避免惹出麻烦,蒲英自然要阻止苗苗追根刨底了。
她对苗苗使了个眼色:“卓嘎,你忘了什么?”
阿嬷听不明白了:“你怎么叫她卓嘎?”
苗苗却一下就懂了,笑着说:“阿嬷,你知道吗?我和英子也会跳这个舞,我跳的就是小卓嘎。”
“真的?你们也会跳——”阿嬷一高兴,张口就唱上了,“哎,是谁帮咱们修公路?”
“阿拉黑司!”
蒲英和苗苗笑着接了一句,然后又和阿嬷一起哼了几句:“……是谁帮咱们架桥梁?阿拉黑司!是亲人解放军,是救星**,呷拉羊卓若若尼格桑梅朵桑呃,军民本是一家人,帮咱亲人洗呀洗呀洗衣裳呃……”
路佳佳虽然没有学过这舞,但这么著名的歌也会哼几句的,她也加入了进来。
阿嬷的兴致更高了,没等唱完就有了新主意:“干脆,我们一起跳一次!来,姑娘们!跟我进屋,给你们找衣服去!”
这倒是有点出乎蒲英和苗苗的意料。没想到阿嬷的玩心还挺重。
不过,听老人家的意思,要给大家换上藏服。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三个女兵也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阿嬷很快就从阿姐房间里找出了几套藏服。
苗苗个子矮,穿的是梅朵的衣服,杏黄色镶红边的內衫,天蓝色滚毛边的外袍。外袍的上衣和袖子都不穿,就横绑在腰间,颜色对比着更加鲜亮艳丽。
蒲英和佳佳穿的是阿姐年轻时穿的衣服,镶边和腰带上都有精美的刺绣。一个內衫是米白色。一个是宝蓝色,外袍都是赭红色外袍。颜色虽没有苗苗的艳丽,但更为高贵大气。
这些衣服。可不是内地人跳舞用的简化版藏服,穿起来还挺复杂的。
她们三个人在阿嬷的帮助下,好半天才穿妥了。阿嬷又一人一个,给她们的脖子上挂了一串项链。
这项链上的珠子,大的比象棋棋子还大。往往是三个橘黄色的大珠子间隔一颗梭形的褐色珠子,排列得很对称整齐。
阿嬷还拿出了几串明晃晃的金灿灿的、镶着红绿宝石的大金牌,蒲英等人一看就吓坏了:这玩意儿要是戴脖子上,该多沉啊?而且这也太贵重吧?
她们赶紧摆手,并指着脖子上的“棋子”“算盘珠”项链说,戴这个就好了。
阿嬷也不再坚持。不过看了看她们的头发后又说:“不行,头发太短了。我们藏族姑娘都得留长发。”
于是,她又找出一种特殊的头饰——头顶上一块桔黄的蜜蜡。向两侧鬓边垂下几股串了各色珠子的黑色发绳,归总到脖子后,再接上了假发辫。
三个女兵把短发别好,再戴上这个发饰后,自我感觉都很良好。
阿嬷却把她们从头到脚看了看。一拍大腿,“鞋子不对!”
瞧她的意思还要去找地道的藏式靴子来。
蒲英等人真心服了:这位阿嬷。其实是个cosplay达人吧?
她们赶紧把阿嬷劝住了,其实穿着作战靴跳舞也挺好的。
阿嬷这才不折腾了,拉着她们的手,大家回到了客厅,开始跳舞了。
其实,蒲英和苗苗原来只是李琪突击教了她们几天,当时就跳得有点水,现在过了这么多天更是忘得差不多了。路佳佳根本就没学过,完全就是跟在她们后面滥竽充数的。
反而是六十多岁的阿嬷,别看平常走路时脚步似乎有点蹒跚,但跳起舞来却完全没有障碍,节奏感把握得很好,让人不得不佩服。
三个女兵,跟着藏族老阿嬷载歌载舞地在客厅里跳了一遍之后,竟然有点累了。
蒲英还好,只是稍微觉得心跳有点快,苗苗和佳佳却都累得喘气了。
高原反应就是这样的,安静状态下还感觉不到,稍微做点大运动量的动作,就会觉得特别疲累。
阿嬷虽然年纪大,却比小姑娘们的体力好,跳完后还面不红气不喘的。
看到苗苗和佳佳的样子,她笑着把她们按到藏床上,指着旁边茶几上的点心说:“吃点东西,就好了!”
苗苗和佳佳只敢吃那炒过的人参果,根本不敢碰三合一之类的。
阿嬷直摇头:“你们得像英子那样,多吃点才行啊!”
正切了一小块三合一慢慢吃着的蒲英,听了阿嬷的话,举起手中的糕点,凑到苗苗和佳佳面前:“吃吧吃吧,这个真的好吃啊,专治高原反应的!”
“不吃不吃。”两人还很顽固。
“切,不吃拉倒。”蒲英收回东西,故意做出吃得很香的样子来气那两人。
本来昨天吃了那么一大块之后,蒲英是打死也不会再吃那玩意的。但是不知怎么的,睡了一觉起来后,再看到三合一,她竟然产生了想吃的冲动。
根据梅医生的研究,藏族人特别喜欢吃酥油红糖、奶酪奶渣、牛羊肉这些高脂高蛋白高糖的食物,但是患心血管疾病的却很少。这说明,在高原这种恶劣气候下,这些饮食反而是健康饮食,是最适合藏人的饮食。
所以,他劝路佳佳和田苗苗二人,能吃就应该多吃一点。
至于蒲英;就不用他劝了。她的身体开启了自动纠错功能,今天再吃三合一时就习惯了那股浓浓的酥油味,虽然还觉得有点腻,但不至于像昨天那么难以忍受了。
ps:
抱歉,更晚了。昨晚调整了半天心态,想找到开文的初衷。然后快一点还没写完,太困了。 感谢年过丰、上到没学、路邊小花的打赏,感谢的评价票!!虽然不希望你们多花钱,但不得不说,这些鼓励在关键时刻拉了小江一把,遏止了鄙人tj的冲动。
、036章 阿哥和阿妹
歇了一会儿,苗苗就去找相机,大家和阿嬷在屋里照了几张合影。
阿嬷嫌屋里气闷,说道:“干脆我们去坝子上照相!中午就在那边吃饭了。”
“坝子在哪儿?远不远?”苗苗的提问最快,而且一问就是一双。
“还穿这身衣服出去吗?”佳佳看着身上漂亮的藏服,有点舍不得脱,但又怕穿出去弄脏了。
“在坝子上能吃什么啊?”似乎只有蒲英对吃的问题比较在意。因为自从上了高原,她的食量就大增了。
阿嬷一张嘴都快答不过来了,她拣紧要的逐一答复:“当然穿着去了!……那边的帐篷里,可以做吃的……在哪儿啊?跟着阿嬷走就是了,不远!”
三个女兵对这回答都很满意,赶紧准备一下出行的行头。
苗苗自然是把她的宝贝相机背好,佳佳则把自己的漫画本找了出来,说是要画草原上的风光。
只有蒲英什么都不带,因为她早就随身带好了铁胃钢牙。
阿嬷将桌上的点心用帕子包了,放进一个小背篓里,说是带到坝子上吃的。三个女兵都要抢着背,最后还是蒲英抢到了,背在自己背上。其实这背篓也并不沉,只不过没有让老阿嬷背的道理。
阿嬷看着她,笑着点头:“背上这个,更像我们藏家姑娘了。”
随后,阿嬷在客厅给儿媳妇打了个电话说明去向后,就带着三位盛装打扮的“藏族”姑娘出门了。
刚走出没多远,正在门口拾掇马车的邻居大叔抬头看见了,表情惊讶地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藏语。
阿嬷听了哈哈大笑,转头对姑娘们说:“他问我,你们是不是拉萨来的贵客啊?怎么一个个都长得好像仙女似的。”
三个女兵毕竟还是小姑娘,听了这话。心里都有些小得意,脸上也笑得更灿烂起来。
等邻居大叔知道她们是远方来的汉族客人后,马上热情地邀请阿嬷和姑娘们坐上他的马车去坝子上。这马车,其实就是个平板车,是用来运货、运草料的。不过在两边的车帮子铺了几层毛毡后,坐上去倒也不难受。
一路上,阿嬷和赶车大叔说说笑笑。蒲英等人听不懂,就忙着欣赏路边风光。
阿嬷家本来就在城边,沿着城边上一条宽而浅的河流往远方走,就走进了那无边无际的。像风中起伏的绿色绸布一样的大草原。
行驶在草原的土路上,身子一颠一晃地,鼻尖隐约闻到嫩草清香和牛羊膻味混杂着的气味。
这味道并不难闻。而且配合着草原旷达又婉约的气质,别有一种自然和原始的风情。
阿嬷所说的坝子,就是河边一大片较为平坦的草地,距城不过几里地。远远地,就能听到那里传过来的欢快的音乐。还能望见那成片的白色帐篷城。
其中一个巨帐非常显眼,有普通帐篷的三层高。走到近处,发现这巨帐还没有完工,只是内部的钢架搭好了,外帐刚刚有了雏形。不过,从外帐上看到的绘画、造型等宫殿式的装潢风格。也可以想象得出完工后的壮丽辉煌。
阿嬷介绍,那是县政府搭的格萨尔王帐,是为一个月后开幕的文化节准备的。
看到帐篷周边和坝子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蒲英等人不禁感叹:怪不得小县城里看不到什么人呢,原来人都跑这儿来了。
阿嬷告诉她们,金马草原是高原牧区,地广人稀。县城内只有8千多人口,全县总共不过4万多人口。倒是牛马羊之类的牲畜比人多多了,足有44万头(匹)之多。
这些天。坝子上正在开转山会,聚集了邻近乡里的牧民,看起来是很热闹了。但是等到文化节开幕的时候,将会有几万人从藏区各地赶来,那才是金马草原的最大盛事。
文化节是和内地学习过来的一种发展模式,也就是“文化搭台、经济唱戏”。
说起藏区,人人都知道拉萨。但其实,金马地区作为藏区文化中心的历史,还更为悠久。因为它曾是传说中的格萨尔王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这里能够说唱《格萨尔王传》的民间艺人是最多的。
蒲英等人也听说过这部著名的史诗,它是世界最长的史诗,是藏文化的瑰宝。
但是,听了阿嬷的介绍后才知道,这部史诗最早并没有实体,一直都是靠民间说唱艺人在各地行吟而流传开来的。
而最富神奇色彩的就是,这些说唱艺人,不是师徒相承,也不是父子相传。他们有“神授”、“托梦”、“附体”、“转世”等方式,一个普通人不用教、不用学,一夜之间就会传唱几十部几百万字的史诗了。
蒲英忍不住表示了疑问:“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会了呢?”
阿嬷却说,那是真的。
这《格萨尔王》史诗总共有上百部,约二千万多字,从来没有人能全部唱完的,都是分部传唱的。那些说唱艺人们,很多之前就只是农牧民,甚至是文盲,可是他们在昏睡几天、大病一场后,就会唱史诗了。而且,他们会唱的都只一部分,很多艺人唱的都还不太一样。
阿嬷言之凿凿,说这种唱史诗的本领是没办法传授的,也是学习不了的,只能全凭缘份福泽和神灵启迪才能顿悟。藏民们还认为,那些说唱艺人应该是与格萨尔大王有关系的某个人物的转世。这正是藏族文化中根深蒂固的“灵魂转世”的观念。
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蒲英,自然不信这种传奇的说法。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藏人的信仰。就连受过现代教育的阿嬷都对此深信不疑,可见这些信仰有多么根深蒂固了。蒲英也就不管科不科学,只当做有趣的故事,听听就好。
那片平坦的坝子,足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上面聚集了近千名男男女女,他们正在排练大型舞蹈。这也是文化节上的重头戏。
蒲英发现,藏人之中,老年人平日穿着藏袍的比较多,但是年轻人却大多穿得和内地汉人青年差不多。就算今天坝子上的这些人都是来跳舞的,但也有一大半没穿藏服。
所以,当蒲英这三个打扮得比彩色经幡还绚丽的姑娘们出现在场边时,一下就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也就是苗苗还能毫无感觉地只顾着拍照,低调的蒲英和腼腆的佳佳,在那些目光注视下都略感不自在。她们赶紧以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