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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于楼燕飞来说,猫爱上老鼠也不是个轻松的差事。虽然现在行烈已经下定决心抛却烈海王的名号跟着她隐姓埋名,但以鄙人的猜想,中间的过程绝对不仅仅由你侬我侬这些言情元素构成,说不定凶杀悬疑案中案一环扣一环,两人较量的结果就是带着满身的伤痕,双方各退一步。
唔,好像调子有点灰了,但我有八成的把握,我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楼燕飞可不是个为了爱轻易放弃立场的女人,她当年可是为了当捕快与家里决裂了呢。
倚天与屠龙对砍,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吧。
楼燕飞浑然不觉她一句话给我带来多大的涟漪,她向我讨了一杯热水,就着蒸汽从脸上一点点揭下一层肉色的东西,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点树脂一样的东西均匀地涂在面具内侧,再将那层面具小心覆在我脸上,轻声道:“这面具不过是装装样子,我粘得并不牢,待回到船上便可揭下来了事。我平日不太说话,自行烈嘱咐我要借你的名义之后,我便刻意模仿你的语调,这次来之前又假称受了风嗓子疼,已多日未曾开口了。”
她手指灵巧地替我粘好面具,又用脂粉将结合的的部位掩盖妥当,才歉意一笑:“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对不住……”
我摆摆手:“你再道歉,我便觉得前头是刀山火海了!”
楼燕飞乖乖噤声,咬着嘴唇看我半晌,又笑道:“那我祝你和叶苏百年好合,子孙绕膝。”
我笑道:“谢你吉言,也愿你和行烈从此平平安安,再无波澜。”这话我说得真心实意。你们没波澜,我等无辜池鱼就不会遭殃了,大家落得太平。
所以请老天爷保佑桃花岛主以及岛主夫人逍遥世外,再也不涉足红尘了吧,阿门阿弥陀佛以及无量天尊!
楼燕飞笑着道谢,又帮我换好衣服穿上内增高的靴子,带出去给叶苏过目,再交代几句在船上的小细节,免得我们穿帮。
一切交接完毕,我们也应该各奔前程了。由于楼燕飞好歹也是老相识,我大发慈悲地没有将蚁穴蛇窝什么的藏进床垫下头。
简单道别之后,叶苏扶着我慢慢向林外走。我看着阳光在地上洒下的亮闪闪的斑点,一时感慨万千:“一座岛上两个人住着,这岛就是世外桃源,然而她自己一个人等在这里,怕也只是个大一点的牢笼吧?”
叶苏笑笑:“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咱们只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我深以为然。
回到船上,我以夫君在场不必掩饰身份为由,当着诸位官爷的面卸了面具露出“真面目”,回舱内换了女装后再次亮相,大家都表示适应良好,不存在排斥反应。
此时已是仲夏,船队顺风顺水,只用了十余天就返回大宝境内,只是不在落霞靠岸,而是在东边的一个叫做楚函关的地方进港。叶苏说,楚函关是军事港口,乃水师重地,等闲渔船是不能靠近的,若有可疑人士,可先斩后奏。
我的小心肝因为这句话而荡起了秋千。
刚刚下船就看到我的“义兄”万佚将军在码头上负手等着,虽没有穿甲胄,但看旁边几位披甲人的神色,他在此处还是十分有面子的。我连忙几步上前,规规矩矩地向他道了个万福:“侯爷。”
万佚闻微笑,脸上的伤疤也仿佛蜈蚣似的缓缓游移:“我身上没什么正经的官职,妹子若是因为要在范将军面前给我几分薄面而不唤我义兄,却是显得生分了。”说着便伸出手,精准地托住我肘部扶我起来,帮我站直了身子之后仍不放手,面孔微微转向叶苏笑问,“这位便是我那妹夫了吧?”
叶苏恭恭敬敬地拱手:“落霞叶苏,拜见侯爷。”
万佚闻笑道:“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这么客气。”他向身旁一个看样子是将军的人点点头,向我们介绍道,“这位是范将军。”
双方又是客套地见礼,互相虚伪地交换了些久仰失敬的场面话,范将军大概已经和万佚闻交换过意见,因此对我并没有什么褒扬或是询问的语句,只当我是万佚闻的家属,而对我刚刚从水师军舰上下来的画面选择性失忆了。
待客套话说过一轮,万佚闻便拉着我向范将军歉然道:“我这妹子有孕在身,又一路劳顿,可否容我这做哥哥的讨个饶,先带他们夫妇二人去歇息?”
范将军自然无异议,拱手笑着道了声不送,便自去整顿水师去了。
万佚闻扶着我手肘一直走到军营后头的厢房,那厢房大概是范将军特别拨出来给他会客的一方,门外还站着两个执勤的兵士。他在门口稍稍停步,吩咐其中一人去叫一个剑声的亲兵过来找他之后,便引着我和叶苏进屋,请我们在桌前坐下,自己提壶倒上三杯热茶,微微叹气道:“我起初接到消息时,还以为是弄错了人。”
我苦笑不已:“连累义兄为我奔波了。”
万佚闻摇头笑道:“我也不全是因为妹子来这一趟。我本是废人一个,若不是当今圣上开口,大小官员又怎会让我主事?这次我能插手,不过是与上次的案子挂了勾。――妹子还不知道吧,上次扳倒何朝宗的那个案子,几个伏法的官员都招供说,曾经收受了南洋海盗的贿赂,为他们洗白赃物大开方便之门。此案牵连之广,连当今圣上都为之侧目。咱们的水师也是借着这个引子出师讨伐贼首,不过险些全折在海盗的手里。”
他边说边冲着我笑,似乎等我说些什么。
我看一眼叶苏,见他微微点头,便放心地叹气诉苦:“义兄有所不知,我也是代人受过,此时正主儿早就云游海外去了,只剩我赶鸭子上架,平白担了个骂名。”说着便将楼燕飞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又笑着自嘲,“我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哪有这般胆识谋略,脑子里最大的想法也仅止于如何生财有道罢了,若要我指挥一支船队上阵杀敌,我便当真是有心无力了。”边说边冲叶苏做了个鬼脸,心说你小子哪用得着我穆桂英挂帅,您前有那朵后有楼燕飞,我这武力值还是先顾着自保吧。
叶苏欺负万佚闻看不见,冲我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调戏我小心眼吃飞醋。
我瞪他一眼。
那边万佚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半晌又道,“你带兵剿匪本是有功,然而你是女儿身,论功行赏时却也十分难办,说不得建个牌坊、发些赏银便是了。我看你也不是贪图虚名的人,更何况这虚名未必有利。不如,我便同范将军将此事瞒下,只说你是半路被水师救回的,你看可好?”
我抚掌笑道:“那敢情好!我本就不想趟这浑水,若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便是最对我心思了。”
万佚闻笑着点头:“如此,我便知道该如何行事了。”他拎起茶壶为我和叶苏续上热茶,突然笑得温柔,“倾羽原本也跟着我来了,就住在附近的镇上。原本你们姐妹可借此机会见上一面,谁料倾羽几日之前诊出了喜脉,偏偏身子又十分不爽利的模样,已经被我送回抚远安胎去了。――她听说你要来,很是闹了一阵才肯走呢。”
“真的?几个月了?”我大喜,反应过来之后又连连道贺,“恭喜义兄!”
万佚闻笑着欠欠身子:“同喜!算算日子,怕也快满三个月了。”
我笑得:“好事可都赶一块去了!孩子满月和周岁的酒席我怕是不能去,不过等过了几年孩子大些了,我们定去抚远补上这杯喜酒!”
万佚闻微笑点头:“有妹子这句话,我也好和倾羽交代了!”
我又问了几句倾羽的近况,知道她一切都好也就放了心。
说话间,有个嗓音清亮的兵士叩门求见,万佚闻喊了句稍等,又向我们解释道:“别怪哥哥自作主张,军港并非善地,虽我有意替二位隐瞒,但难保有别有用心的人士借着两位做些文章。妹子既无心参与这些麻烦事,不如早早脱身,待我这边事情了了,便去落霞讨你们一杯喜酒。”
还真是想打盹送来个枕头!我和叶苏相视一笑,齐齐起身道:“那就多谢义兄了。”
万佚闻扬声叫小厮进来,也站起来冲我们拱手:“剑声会一路护送二位到普阳境内,愚兄保证,水师之事仅止于此处,两位不必担心。”
我们含笑道谢,万佚闻又冲叶苏点头笑道:“久闻叶公子大名,待某去落霞讨喜酒吃时,希望有幸能与叶公子切磋一番。”
叶苏笑道:“在下自当奉陪。”
我顿时骄傲得直翘尾巴,我男人真棒!
和万佚闻郑重道别之后,我们便跟着剑声七转八弯地离开。想是剑声在军营里十分说得上话,路上碰到的兵士都当我们是透明人。畅通无阻地上了辆马车,直出军港。
马车走了约一个时辰左右,叶苏掀起车帘看看,见是一个小镇的模样,知道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普阳。他转头同我商量:“普阳也临内河,等咱们到了去码头一趟,给落霞传个消息去,莫叫那头担心,也顺便准备一下咱们的亲事。”
我点点头,问他:“我们急着回落霞吗?”
叶苏眨眨眼睛:“冤家,你又想做什么?”
我抱着他胳膊撒娇:“倾羽已有了好归宿,但我的另一个妹子可还没着落呢,总不能让小满再跑出去一趟吧?”
叶苏了然一笑:“你想去昭岭,帮素语一个忙?”
我点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行还是不行,但咱们回落霞成亲之后,至少有一年的时间不能出门,素语的事却是不能再拖了。成全也好了断也罢,就当是我为裴家尽一份力,总不能让我眼看着素语熬成了老姑娘,仍旧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
叶苏垂着眼睛想了半晌,终于点头:“这时节走水路顺当些,半个月来回,不能再长了。”他的大手轻轻覆上我小腹,笑道,“再拖下去,可就要露了马脚了。”
我盛气凌人地:“就说我早产!”
作者有话要说:叶苏童鞋妻奴的本性尊是显露无遗啊~r(st)q
明天一天都在外头上课,so周一不更文,大家不要太想我哦,飞吻~~~
实在闲得没事做的话,就玩玩【咪 咪】吧~
85。终于有了孕妇的自觉
剑声一路送我们到普阳码头,便和我们拱手道别,绝尘而去。
叶苏扶我到码头一处茶摊坐下,自己出去走了一圈,很快便回来告诉我已经找了今日开船去落霞的船队请他们代为传话,而一艘北上青塘运送布匹的船只则愿意载我们一程。
去昭岭,自然要在青塘下船,转乘马车。
一想到要回到那片我奋斗过的土地,洒家不觉有些激动,连心情都变得小清新起来了。我克制不住地攥着茶杯,老头子痛说革命家史一样感慨万千地怀念我那被沈鸿烧掉的茶舍,又絮絮叨叨地遗憾,说可惜买了茶舍的那位冤大头,本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结果订金都付了,到嘴的鸭子硬是飞了,赔得底儿掉。
叶苏揉着我脖子取笑我:“一说到青塘和茶舍就恁多的话,好像连园里有几株桃树、每株长势如何都要回忆一番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回娘家呢。”
我笑嘻嘻地点头同意:“其实也可以算是娘家。倾羽就是从青塘出嫁,我在那里也算是扎过根发过芽,如果不是沈念恩、如果你没接我出青塘,恐怕咱们就此便天各一方地互相怀念了,哪还轮到现在揣着肉馅儿故地重游?――要我说,若是沈念恩不介意,你倒该去谢谢他成人之美呢。”最后一句就是开玩笑了,沈念恩心胸再宽阔也不见得能容忍我用他老相好的肉身钓上个金龟婿,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多大度的人。
叶苏撇着嘴不屑一顾:“哪用他成全?不管你遇上他也好、遇不上他也好,我早在沈家堡就看中了你,你当你逃得了么?就算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把你逮回来,粘着你缠着你,让你没了我就不行。”
“自恋吧你就!”我故作傲娇地哼一声,其实心都被这混蛋给泡得酥了。
为免我俩太过肉麻恶心到了过往无辜群众,我捏着他手指笑呵呵地岔开话题:“相公在码头可谓如鱼得水,好像蹲在自己网上的蜘蛛似的,需要什么只需弹一弹手上的蛛丝,那头便有小虫子自己撞上来,神奇得很!”
叶苏笑着解释:“码头上来来往往的,无非就是那么几群人。三成是自家兄弟,四成是生意上有交集的船队、商号,剩下的那些,知道我是谁之后,也愿意卖我几分薄面。”
我惊讶地张大嘴巴:乖乖,我老公不光在海上有话语权,内河竟也说得上话!这得是南帝北丐一样的超然地位了吧?
叶苏笑着帮我把下巴合上:“没娘子想得那么夸张。走船么,总是聚在一起最稳妥,到了别人的地盘说不得也要去拜一拜码头,这样一来二去的,大家便都认识了。”
我转转眼珠,突然道:“其实每趟船未必就能正好装得满满当当、一点空地没有。若是利用这些空处,替人带些小件的物事,就算每件只收几两银子,然而积少成多,也未必不是桩好买卖,是不是?――自然,这样的生意单一家来做,总是做不成的,但若把内河上往来的船队都集结起来,瞅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