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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只听得周锦道:“王妃并无大碍,只是在日头下晒得久了,有些暑气。”从身上拿出一颗绿莹莹的珠子递与初四:“周锦身上的这颗玉髓珠有避暑热祛湿毒之功效,现赠与王妃!”婉儿接过来,奇道:“这玉髓珠是什么质地的?竟这般冰凉,好舒服啊!”虽在烈日当头的白天,都能隐隐看到四周的一圈清润润的绿光。
哪知初四听到‘玉髓珠’三个字,脑中却好像被谁放了一簇烟花般爆炸灿烂,一些念头像雪片般飞来,口中喃喃道:“玉髓珠……玉髓珠……”
周锦听到她这细细的自言自语,嘴角暗自冷笑,拱拱手:“不打扰王妃休息了,周锦告退!”
初四却兀自还沉浸在刚才的念头里,婉儿叫她也没听见,只是心神不由自主的伸手拿过那颗绿莹莹的珠子,清凉如冰,莹润如玉,水透光滑,握在手上极细腻入骨。
“玉髓珠……”眼神渐渐涣散起来。
……
宋璟烈听完报告后日头早已西斜,想起今天急匆匆撇下四儿,心里思念得紧,问及众人,却都道没见到,催促众人去寻,又亲自去找她,却见到婉儿冲冲忙忙的跑来:“王爷,今天王妃在逛园子,周太医来了,替王妃看诊,说是有暑气,就给了她一颗珠子,结果……结果王妃就盯着那珠子坐了一下午,怎么劝也不走,王爷你快去看看吧!”
跟着婉儿快步来到园中凉亭里,却见到初四趴在大理石桌上,手上果然握了一颗绿莹莹的珠子,宋璟烈小心的抱起来,这才发现怀里的人儿手脚冰凉,脸已无血色,周身透着一股青冷之气。
“王……王妃?”婉儿失声叫道:“刚才我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怎么?”一时手足无措,心慌的握着初四的手,却被冷的倒退一步:“怎么……手变得这么冷?”
宋璟烈伸手抠出初四手上的玉髓珠,扔到一旁,又脱下外衣,将初四紧贴在胸前,紧紧搂住了,对婉儿低声道:“快去街上找大夫!”一边抱着初四展开轻功,快速回到了卧房中,诏来尹衡:“速去拿下周锦!”
又命人去烧热水,来到床边,替初四褪去全身衣衫,只见到那股青冷之气已经漫过四肢,向心脏而来,手脚越发的冰凉,面无血色,嘴唇亦是惨白,心下一抖,低声怒吼出来:“热水!”
门外的侍女吓得胆战心惊,赶紧催着将热水送进房中,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头第一宝贝,如今突然不醒人事了可如何是好?
宋璟烈探得水温已经差不多,便小心的抱起初四将她放入水中,自己也脱了衣服进到水里,坐于她身后,运气,在初四身上缓缓注入真气,护住心脉,由内至外将青冷之气慢慢逼退,行得小半个时辰,却阻于手腕处。无论他再怎么强行逼退,就是不再消去,却也不再侵入。
怀中的人却动了动,睁开了眼,懵懵懂懂的像四周看了看,软软道:“烈!”宋璟烈没想到她竟然醒了,高兴万分,小心翼翼的搂过来:“四儿!我在这里。”初四将他仔细的看了看,不放心道:“是你吗?”
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宋璟烈握着她寒沁入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是我,四儿,你摸摸!”初四一头钻进他怀里,全身轻颤不已:“他是妖怪,他不是周锦,他是妖怪……”
第五十四章巫蛊
“谁?谁不是周锦?”宋璟烈轻声问道:“四儿别怕,告诉我,你今天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会变得这样?”一边明知徒劳无功,却又将她的双手握住,暗中运功传热与她。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起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是我又不是我……”抽出自己的手,依旧冷冷的泛着青光,顿时吓了一跳:“我的手……”又抽出另一只手,却不见那颗玉髓珠。
“那颗珠子我扔掉了,周锦竟然如此歹毒,不知从何处弄得这样一颗毒珠来害你。”看着初四的的两只手,眼神瞬间聚满狂风暴雨。
“烈!”初四见到他的样子,知他内心意欲何为,摇摇头道:“那不是真的周锦,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借着周锦的身体来找我的。”想起那人可以到处出现,附于人身,初四又忍不住颤栗起来。
见她言行稍稍好转,便将她抱出水转移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多拿来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又吩咐下人去烧两个冬天的暖手小炭炉过来。
轻声哄得初四睡着,又仔细查看了她的手,确定青绿色的光芒不会再扩散,便起身开门,婉儿早已带得九味堂的魏大夫在门外等着,见他出来,担心的问道:“王爷,王妃怎样了?”
“放心,情绪暂时稳住了,现在正睡着,”示意大夫跟着进屋去,婉儿先垂下纱帘,将初四的右手胳膊露出,魏大夫见到手腕处以下呈现青绿色,触碰之下竟冰凉沁骨,大奇道:“这是何种病症,老夫行医多年可是头一次见。”搭着脉搏沉思良久,请示王爷道:“在下可否看看王妃的气色?”
见得王爷点头,婉儿便掀开了纱帘,一张绝美的睡颜露了出来,只是唇色淡薄,眉头暗锁,似睡却更像昏厥过去。魏大夫没曾想云隰王妃竟生得如此美貌,纵使病中亦能夺目,心下顿时惆怅:如此绝世的美人,竟然脉象已呈消陨之状。
一拱手:“王爷!恕在下无能,王妃这病症怕是……”
衣领攸的被一双大手揪起,犀利的双眸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吐出:“怕是什么?本王要你救她,你只能将她救活,不许有怕是二字。”漆黑的眸中血光聚现,波涛暗涌。
“王爷,王爷!”婉儿见魏大夫脸色已经快成青紫,便连声叫道,见得王爷手一松,魏大夫跌坐在地,大口呼气:“咳咳……王爷,王妃的脉象已呈消陨之状,纵使用那千年人参灵芝圣草也只能拖延一时……”
“出去!”宋璟烈低吼一声,他不要听这个人下的定论,四儿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就离开他,婉儿赶紧扶着魏大夫离开。宋璟烈一个人静静的站着,原以为替她驱散了一部分毒气就有转机,却原来还是……颤抖着手掀开纱帘,初四就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四儿!”轻轻唤着,“别睡了!今天要带你去骑马。”总是答应她带她去,却老食言。
“四儿——四儿——”
房中的声音空洞飘渺,门外候着的一干人等只能干着急,苏媛和许韶得讯赶来,见到的却是这样一幅景象。
“颜姐姐……皇婶……呜呜~~~”苏媛口中胡乱喊着称呼,眼泪汪汪,许韶拉她到一边劝慰她。
尹衡早已将周锦押来,捆了几道扔在院中,周锦挣扎着坐起来,狠狠的瞪着尹衡:“我是御笔亲封的太医院医官,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
门“哐当”一声被踢开,宋璟烈满身杀气的走了出来,双目充血的盯着地上的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了过去,一只手牢牢抓着他的胸口,举到眼前:“说,你给王妃下的什么毒?解药在哪里?”
“下……下官何曾下毒?入府后都未曾接触过王妃,何来下毒之说?”周锦一时骇住,急急争辩道。
“你……”婉儿气不打一处来,扑过去就捶他:“我都见到是你给了个珠子王妃,她拿在手上就成了现在这样了。你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心下又急又气,眼泪哗的涌了出来:“你把解药拿出来呀……王妃又没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苏媛也顶着哭得通红的眼睛上来打他。
“婉儿你怎么也这样说?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哎呀,公主别打,真不是我!”
周锦有口难言,只得看向宋璟烈:“王爷,在下与王妃也算是旧识,与颜府也有交情,断然不会做出这等加害王妃之事,求王爷明鉴!”
宋璟烈突然想起四儿清醒时胡乱说的那几句话,心下似信又不信,而这周锦看起来确实不像说假话之人。又见周锦急急挣脱,冲婉儿道:“快替我解开绳子,我去看看王妃怎样了!”婉儿狠狠剜了他一眼:“我不会让你再去加害王妃了。”
见婉儿不信,只得又冲向宋璟烈:“王爷!周锦真的是被冤枉的,这几日虽有来王府,但都有药童跟随,而且如若周锦想独自见王妃,也要管家通传不是?王爷明鉴哪!周锦只是想看看王妃怎样了,求王爷放了下官,王妃性命要紧……”还欲继续说下去,却见得宋璟烈手一扬,贴身利刃已将绳索挑断:“本王姑且信你一次!”
婉儿大惊,正欲阻止,却被尹衡拉住了胳膊,冲她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按住她:“静观其变!我们都在,他不敢胡来的。”许韶也拉住苏媛,等在一旁候音讯。
周锦进得房中,仔细查看了初四的手及气色,又让婉儿取了一片外面的树叶来,放于初四的掌心,眼见得那树叶渐渐聚起了水汽,蒙了白白一层冷雾。没曾想有这么冷,一时不得其解,探其鼻息,早已似有似无。
“她怎样了?”宋璟烈小心翼翼的抱起初四斜靠在自己怀中,紧盯着周锦的每个举动。
“回王爷!王妃心脉还在,可又似有似无,貌似不是中毒之兆,倒像是被何等诅咒或者妖术控制了,不信您看这手上,正常人中毒是绝不会有这等低的温度的,而呼吸在似有似无见,却又沉睡不醒,只怕王妃的心神是受了什么蛊惑离体而去……”周锦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宋璟烈没想到他会说出此番话来,一时惊住,莫非四儿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世上真有巫术之说?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尹衡,传我的话,将全城最灵的和尚道士都找来,快!”
第五十五章存封的记忆
四周雾气缭绕,似暗非暗,抬头不见天日,初四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也不知走了多久,行得一处泛红的河水边,水面漂浮着大团大团的紫红色不明物,心内觉得惊悚不已,刚要跑开,却见不远处蹲了个妇人,在费力的刷洗着那些东西。
“请问这里是哪里?”初四小心的问道。
老妇人抬起了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怎么到了这里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
“往……往哪里走?”初四看向四处,皆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
“顺着河往上走,别回来了!”妇人连连摆手,她只得赶快离开。
顺着河边行了很久,看见不远处有座桥,走近后烟雾渐渐消失,桥上的字印进她的眼睛里,登时脚步一僵:“奈何桥?”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说:“去不得!”正在迟疑,身后却有些人推搡着往前挤,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也跟着人流往前涌去,及至桥头,手腕却被个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竟然是陆判。
“幸好还没过去!”陆判拽着她出来,刚要说话,却见到桥头那过来一个婆子,蓝头巾子暗花衫子,腰上围了个云水纹围裙,手上端了个小陶碗,腆着脸对陆判道了个万福:“陆判官!”
“这不是孟婆吗?”陆判打了个哈哈,拉过初四就要走:“本官还有急事,您那儿也忙着呢!告辞告辞!”
“别急呀!先喝了我这碗汤不迟,”说着一步拦到前面,笑盈盈看着初四:“我这奈何桥上头一次有仙家路过,这可是老婆子几千年都修不来的福气。”说完将碗递了过来。
“孟婆!”陆判厉声喝道:“她可是阎君的客人,你等休得无礼!更何况——你的奈何桥原本不该在这里对吧?”一把推开小陶碗,取下判官笔对准了孟婆。
孟婆笑容僵了僵,一晃身,人不见了,连着那来来往往的人还有那座桥皆不见了。初四吓得一下子抓紧了陆判:“这……这怎么回事?”
“鬼魅作怪,欲念作祟,老婆子原来却是这般定力,本官需得禀明阎君严惩才好。”陆判气呼呼的一抖胡子:“你先随我去见阎君吧!”陆判拉着她,在黑蒙蒙的烟雾中疾驰而去,初四身在空中,看得所有景色一闪而过,再次停下,已经身在殿前。
灯火幽明,魅影离离,殿上坐了一人,神采威严,见得二人到来,信步下殿:“姒神让本君好等啊!”呵呵一笑,吩咐身边小鬼:“速速传钟馗前来。”
初四小声问身边的陆判:“他们老说的姒神到底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陆判摸摸胡子:“这要等到钟馗来了才知道,其中原委我虽然略有耳闻,但是终究不太清楚,你且稍等。不过……”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去那边照照也无妨!”抬手指指殿中一口长满三生花的石水台,初四狐疑的走了过去,探过头,登时呆住了——这是自己吗?
面孔依旧,但神色却多了一分纤尘不染的感觉,眉宇清明,鬓似流仙,眨眨眼,确实是她,还欲掐一下,却听到一个洪朗的声音响起:“见过阎君,姒神,陆判官。钟馗来迟了!”一身黑衣红里的钟馗走进殿来。
见他虬髯黑颜,双目瞪铃,声如洪钟。初四初见他,却是被唬了一跳。小声对陆判道:“难怪可以做门神!”却被那钟馗听见,哈哈一笑:“听诸位仙家说姒神向来都是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不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