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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它说它还会回来的……”顾奈不知道该郁闷还是该笑，金子怎么毒舌都无所谓，可是圆球蹦走的时候，又用精神力在她脑海里虚张声势地吼了一声。
那种小声音一点儿也不可怕好吗！
第16章 管家的教导任务是艰巨的
或许是两个位面的时差不同，顾奈重新坐下去没过多久，菲尼就出现了。
他准备得相当充分，用了三个大木箱将食物装起来后放进位面商店的货架，贴心地没有标价，只需要交易的时候顾奈交付他们约定的价格就好。
“顾奈小姐，希望这些食物您能喜欢，时间太仓促，一时之间没法为您准备更好的……”菲尼鼻尖冒着亮晶晶的汗水。
虽然他成为位面商人后生活不那么拮据，还雇佣了下人，可是他觉得这是需要重视的交易，因此让人把食物买回来之后，他忍痛停止了炼金步骤，亲自对食物进行挑选和打包。
菲尼觉得，和顾奈之间的关系友好融洽一些，对他没什么坏处。
这个看起来娇弱的人类少女，可是在新晋任务中就弄出了虫族这种好东西。
他继承位面商店的时候，那位老人曾经给过他忠告，绝对不能轻视任何一位位面商人，凡事都不可大意，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老人不会害他，菲尼很认真地牢牢记住了这些话，这也是他被坑了好几次之后，还能保持本心的原因之一。
“您太客气了，您帮了我大忙呢。”顾奈看不见箱子里装的东西，不过从箱子的体积来看，里面肯定东西不少，总归会让她有惊喜。
“您只需要给我一星元就可以了，这些食物花不了多少钱。顾奈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下次尽管开口。”菲尼目光恋恋不舍地在顾奈出售的虫子身上绕了一圈，果然那个价格是他现在所承受不起的，购买s级药剂几乎花光了他的资产，他能得到五只虫族躯壳还是占了顾奈新晋任务的便宜。
此刻他不介意抛出更善意的橄榄枝，反正他没多少损失。
“太感谢您了。”顾奈很高兴，她不知道还要独自生活多久，菲尼愿意长期为她提供食物，简直就是她的救星！
而且从交易立场上来看，一星元的价格几乎等于免费。
好人！顾奈心里再次给他发了一张点了三十二个赞的好人卡！
金子冷静地旁观着顾奈和菲尼的互动，从菲尼的语气神情和举动上来判断，金子发现菲尼表露出来的热情和善意居然是真心实意的……
这样的人，作为顾奈接触的第一个位面商人，金子觉得顾奈简直太好运。
在位面交易系统中，奸商多得是，他的上一个主人，貌似从一开始就遇到各种渣，唔，上一个主人本身也是渣……
金子有些趣味地观察着菲尼微红的脸颊，似乎自家主人在不知不觉中对异性产生了微妙的影响，不过……他低头看看顾奈，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装有食物的箱子夺走了。
“顾奈小姐……”菲尼在关闭联络前，还是忍不住，犹豫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顾奈奇怪地问道。
菲尼眼神躲躲闪闪，显得十分尴尬，他知道自己将要说出的话很失礼，很有可能让顾奈为难，甚至直接将他和顾奈之间的友好气氛破坏掉，但他憋在心里实在难受。
“您知道，我第一次和您联络就是因为您出售的商品，我很喜欢它们，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星元……”菲尼怕顾奈误会，又慌忙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顾奈小姐，是不是会长期出售虫族。我可以攒够星元后，再来向您购买。”
顾奈商店里标出的价格虽然他承担不起，但比起那些炒卖的奸商，顾奈的标价很厚道，菲尼相信只要有识货的人看到，一定不会错过这些虫族。
他现在肯定买不起，也没有立场要求顾奈不卖给别人，假如顾奈有长期出售的来源，那他可以努力攒钱了再买，不用担心买不到。
“这个我无法保证，菲尼先生。”顾奈很抱歉地说道，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些虫子的来源。这颗小星球上的虫族应该还有不少，可她的实力不够啊。
菲尼不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确实，不能强求呢。
结束联络后，顾奈便有些纠结，看着交易栏里的三个箱子皱眉，她一向不喜欢欠人情，只是如果刚才直接拿虫子给菲尼的话，似乎又有些不对。
“因为无法回应菲尼先生的愿望，所以您在愧疚吗，我的主人？”金子旁观了全程，不用想就知道顾奈在纠结什么。
“……”顾奈摇摇头，愧疚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舒服。
“不管您对菲尼先生了解了多少，您要记住，您和他都是位面商人。如果您刚才把出售的虫族送给菲尼先生，对于菲尼先生来说，可能是种侮辱。”金子微笑着说道。
“他帮助了我。”顾奈指指交易栏。
“您觉得菲尼先生的好意，就是为了从您手里换取虫族？您觉得菲尼先生会接受这样的交换吗？亲爱的主人，您可真是伤人……”金子轻笑一声，“恕我直言，您大概从来没有和人真心相处过，人际交往相当肤浅呢。”
顾奈脸色冷下来，她只是不愿欠人情，和人际交往有什么关系！
肤浅什么的形容词，不觉得太毒舌了吗！到底谁比谁伤人啊，顾奈很生气！
“您生气了？”金子弯下腰，漂亮的眼睛和顾奈平视，“我只是不想让主人您无谓地纠结，请您相信，菲尼先生不会因为您没有送他虫子而难过。您如果觉得需要感谢他，可以在他有能力购买的时候，为他提供完美的商品。”
“哼！”顾奈鼻孔里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知道她已经对男神脸免疫了吗？
不过，顾奈生气归生气，她还是能分清好坏的，金子的话她想了一下，确实如此，她觉得不对的地方也说得通了。
如果菲尼完全是抱着善意友好的态度帮她，又是个自尊心高的人，金子的提议更恰当。
如果不是……顾奈习惯性地揉揉脸，还是不纠结了吧。
顾奈一想通，情绪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和人工智能生气，不值得！她还不如抓紧时间看看三个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金子十分满意地直起身，能听取智能管家教导的主人是好主人。
他一定会把顾奈引导成合格的位面商人……金子抬手按了按额角，受他控制的他养成的合格的位面商人？
完美级人工智能难能可贵地出现了一丝迷惘，这个看起来完美的逻辑哪里有些不对！
然而，还没等他找出不合理性，顾奈的欢呼声彻底中断了金子的逻辑思路。
三个箱子打开后，满满当当的食物瞬间在顾奈的眼睛里化作了五光十色的宝藏。
“好香的面包！烤肉也好香！还有葡萄，诶，魔法位面也有葡萄！这是饮料？……”顾奈两眼放光，抖开菲尼贴心放置的大餐布，把她喊到的食物一样样挑了一些摆出来，很快就满满当当地放满了一整张餐布。
菲尼还算分门别类地置放了这些东西，一个箱子里装满了面包和烤肉，一个箱子里全是水果，另外个箱子里则全是颜色漂亮的瓶装液体。
大约是专门想到顾奈是个女孩子，所以水果和饮料偏多，一般女孩都喜欢这些。
“要是菲尼下回问我买东西，一定给他最低价！”顾奈包围在食物散发的香气里，不能再幸福！
“……”金子觉得，像菲尼这样的好人，顾奈认识一个就够了。
第17章 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魔法位面产出的食物都含有魔法元素，不过经过位面交易系统传送，到达科幻位面就受到了科幻位面法则的制约，魔法元素基本消弭，微量的残留元素反而改善了食物的口感，顾奈心满意足。
至于这些残留元素会不会对顾奈的身体造成影响……位面商人本身的天赋抗性就好，如果是有危险的商品，在交易过程中位面交易系统会提醒智能管家，比如说顾奈搜索出来的那个毒苹果。
因此，对于那些没有智能管家的位面商人来说，购买前仔细研究商品简介和咨询卖家是进行每一笔交易的必备功课，功课做得不好，那就自求多福吧。
顾奈吃好吃饱，心情灿烂，金子戳中她人际关系痛脚的不愉快便丢到了脑后。
补给站里统共就她和金子两个，跟金子闹别扭，和自找不痛快没多大区别。
据金子以前了解到的信息，科幻位面拥有精神力的人类，由于精神强度自然增加很慢，他们使用特殊的设备进入虚拟网络提升精神强度，顾奈此时所在的小星球位于蛮荒星域，虚拟网络这东西显然根本不存在。
顾奈初始的精神强度那么高，不努力提升简直天怒人怨！
于是在金子的建议下，顾奈用精神力对那三箱五花八门的食物进行重复整理，直至感受到精神力枯竭的眩晕感。
真的很晕！
顾奈前一秒还指挥着一串葡萄挪了个位置，下一秒就觉得好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里脱了个水，差点就吐了。
“据说精神力耗尽后提升效果不错，可惜不能太频繁。如果主人有神族的身体素质，一天可以练习七八次。”金子语气充满遗憾，稳稳地伸手扶住东摇西晃的顾奈。
“……”顾奈懒得去考虑神族是个什么东西，要是可以她再也不想要下一次。
没穿越之前，她不晕车不晕船，现在终于尝到滋味。
金子把她塞回护理舱，进入深层睡眠可以让精神力恢复得快一些。
第二天顾奈醒过来比平时多睡了两个小时，神清气爽之余，她能感觉到精神强度确实增长了一些，而且变得很顺手。
这种感觉很真实，精神力本身摸不着看不到，比基因改造出的其他能力更神秘，顾奈昨天刚激发出来的时候需要集中精神来指挥，现在倒像是视觉嗅觉那样，随时都能动用。
“一晚上就让身体和精神力达到完全契合，您真不愧是我的主人。”金子优雅地摊好餐布，将他搭配好的早餐一一摆出来。
不能亲自展现厨艺，也能展现一下他的搭配艺术，智能管家当然要全能！
“这句听起来倒像是好话。”顾奈嘟哝了一句，看了看位面商店还是没有人光顾，不由得有些失望，和菲尼的交易太顺利，这时候反差就大了。
“我对您的赞美向来都发自内心，亲爱的主人。”金子递给她一杯琥珀色的果汁。
果汁酸甜可口，带着苹果的清香，顾奈满足地呼了口气，转头去看推放到另一侧的光屏，“那棵植物回来了没有？”
“没有，主人，您希望它回来？”金子将光屏拉近，四面八方的视角打开，恒星的赤色光辉下，果然没有那棵黑色牵牛花的踪影。
“当然不是，它不在，我们就可以到外面去透透气，”顾奈慢吞吞喝着果汁，她还有其他的想法，“我觉得我们不能总呆在这里。”
“很遗憾，目前以您的实力，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金子淡定地观察着光屏。
“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想离开这个补给站，而是想离开这个没人的小星球，到有人类活动的地方去。”顾奈托着下巴，每天和非人类打交道很艰辛啊。
“目前可能性为零。您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也没有这个位面的坐标地图。”金子继续淡定无比地打击。
“现在不行，以后总可以的。”顾奈扁了扁嘴，心里一旦有了想法，就止也止不住。
之前她只想着怎么活下去，后来有了喘息的时间，基因优化改造又那么成功，顾奈也想要往好的方面发展，在这颗被遗弃的小星球上显然没有多少前途。
顾奈有自知之明，她的终极目标太遥远，躲在这个补给站里，想要成功简直痴心妄想。
“您说得没错，不过一切都有前提，”金子走到位面商店打开的特殊界面前面，点出搜索界面，“我需要使用一下搜索功能，亲爱的主人。”
顾奈点头，看金子输入了“星际”“交通工具”这样的关键词。
“运气不错。”金子的搜索结果上出现了一艘银光闪闪的舰船，他很快通过商品介绍里面的店铺连接进入了一家位面商店。
还能这样用……顾奈偷偷记住。
然后，顾奈瞬间被这家店铺里的商品亮瞎了！
微缩模型般的商品她一时之间看不全名称和介绍，可下面标价的无数个零，她还是能看懂的！很贵很贵很贵好吗，天文数字，顾奈简直数不清。
“前提就是，您得先赚到足够的星元。必须是s级星舰，才配得上您的身份，您可是拥有完美级智能管家的位面商人。”金子很有兴致地点开其中一个微缩模型。
这是一艘水滴形星舰，拥有s级人工智能系统，标价……
顾奈真的是数不清了，一长串的零，眼花缭乱！原谅她小学数学没学好，就不能有更清晰明了的标价方式吗？！
买得起的都是土豪吧。
金子低头，看到顾奈一脸呆滞的模样，忍着笑将这个位面商店标记下来，这才关掉搜索界面。
“主人，您对自己要有信心。”金子伸手在顾奈眼前晃了晃。
“……”有没有信心从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拿什么去换这么多钱！
顾奈又觉得自己被虐了，她只有可怜巴巴的五千星元，连零头的零头都算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