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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尽管说，我现在感觉很不好。”回到控制室，顾奈倒进椅子，这时候她能感觉到自己神经末梢有些过分活跃，连带着她的思维波动都有异样的颤动，让她无法冷静下来。
绝对不正常，顾奈抬手戳戳额角，换做她平时，肯定会先探讨清楚可行性，而不是想到就立刻行动。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向来谨慎。
“大约是因为菲尼先生提供的食物，微量的魔法元素使得食物的口感更好，虽然会带来一点点类似兴奋剂的副作用，对您的身体却没有害处。”金子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顾奈有些生气。
“您很喜欢那些食物，并且它们完全不会伤害您的健康，您的精神力能那么快和身体契合，它们也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金子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光屏视角切换到近处，“您刚才的举动很可爱，我的主人。”
很可爱！
顾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多久没人说她可爱了！毒舌管家的潜台词难道不是幼稚！
“亲爱的主人，您别那么激动，副作用持续的时间长短和效力，会随着主人您食用次数的增加渐渐失效。您不看看您计划的进行情况？”金子看着光屏说道。
顾奈抓狂地揉了揉脸，别以为她没看到他的笑脸，太嘲讽。
她怎么都没想到是魔法位面食物的问题，果然东西不能乱吃，她根本不需要兴奋剂。
现在让她看光屏……简直打脸，顾奈默默忍了忍，真的猛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看看也不会掉一块肉。
光屏的画面上，那棵植物圆润地滚到金属围墙外侧，都不用改变形态用藤蔓爬墙，直接用力往斜上方一蹦，弹性好极了，在空中划过一道高空抛物线，直直就落进了围墙里面；它的身后，那一串“粽子”随之拽了进来。
还好地面岩层够坚硬，否则肯定会砸出一片大坑。
顾奈的心也随着地面的震动抖了抖，那些除草剂她还丢在外面，天知道扛不扛得住这样猛烈的撞击。
金子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将光屏角度调整了一下，顾奈暗自松口气，二十箱普通除草剂，只有一箱被砸坏了，黑色岩层上碎掉的箱子残骸里渐渐流淌出水迹，那瓶最贵的深渊除草剂丝毫未损。
顾奈有点紧张，盯着被水迹沾染到的那部分藤蔓……算了，她就知道不会起作用！
“我回来喵！”一声清脆欢快的声音在顾奈脑海里响起。
顾奈只想说太坑爹！这种仿佛回到家里和家人打招呼的欢乐的语调是怎么回事？
“又不理我喵，坏人喵！我带好吃的回来喵！不吃你喵！”光屏上圆球蹦了两下，呆毛弯了下来，藤蔓将那串“粽子”举到半空中晃荡，怎么看都像是在炫耀。
顾奈囧囧有神，觉得有什么地方脱线了，剧本不应该是这样演的。
“主人，它在和您打招呼？”金子托着下巴，显得很感兴趣，他的精神力轻柔包裹在顾奈的精神力外侧，能察觉到那股闯进来的精神波动。
“它不正常。”种族不同，顾奈表示她真的不懂植物的心……凶残的战斗种族怎么可能会和人类成为朋友！
至少她没想过，还为它准备了除草剂。
“你是在害羞喵！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喵？”植物圆球终于发现了地面上多出来的东西，一根细细的藤蔓把砸坏的那个箱子扒拉开，又很凶猛地吞了一部分下去。
“……”顾奈看着光屏发呆，这家伙是单纯还是傻？
东西不能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更加不能乱吃！
“和主人您有点像呢。”金子轻笑着说道。
“一点也不像！”顾奈自觉是个有节操的吃货，菲尼的那些食物纯属意外。
就当顾奈以为藤蔓吞下去也不会有反应的时候，那根细细的藤蔓忽然面条一样柔软地晃动起来，接着，一堆藤蔓涌上去，把那余下的十九个箱子一股脑儿埋了个彻底。至于那支单独放置在不远处的漆黑试剂瓶，则被一根藤蔓举着送到了圆球面前。
“这是在做什么？”顾奈瞪圆了眼睛，那是除草剂不是化肥啊。
“它似乎很喜欢您的那些除草剂，既然它目前还没表示出恶意，您问问？反正您的计划没有成功，它很健康。”金子冷静地阐述事实。
那股飘荡在他们两个精神力范围里的精神波动如实地反馈着兴奋愉悦的心情。
“你，还好吧？”顾奈一脸抑郁地用精神力问道。
“不能再好喵！我向你道歉喵！你是大大的好人喵！你的礼物比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还要好吃喵！”圆球上的呆毛快乐地摇曳。
顾奈无语了。
她不是大大的好人，她的初衷根本就是想要它命的坏人！
顾奈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自己的冲动，至少她现在有点愧疚，她应该再等等，重新考虑怎么处理这个吃货。
然而，她就看到那根举着漆黑试剂瓶的藤蔓一下扎进了圆球里面。
“金子，它吃下去了……”顾奈呆呆地指着光屏，那试剂瓶里的才是大杀器啊，没见到圆球头顶的呆毛僵掉了嘛！
“是的，主人。”金子的精神力严阵以待。
“如果除草剂起作用，我还是不开心。”顾奈喃喃说道。
明明是和虫族一样的异族，会卖萌就了不起？对，了不起！至少顾奈觉得她不会像杀死虫族一样开心。
“没有起作用，我的主人。”金子抬手轻轻按住顾奈肩膀，精神力感知到的那股精神波动没有衰退。
第20章 进化是可以产生奇迹的
恒星的余晖将整个光屏染成淡淡的赤色。
一个黑色的圆球静静地停在地面上，原本将虫子们裹成“粽子”的藤蔓也收了回去，成为缠绕在圆球表面的一部分，失去生命气息的虫子七零八落地堆在圆球旁边。
控制室里顾奈撑着下巴，已经盯着那个圆球看了好一会儿。
在她和金子的精神力范围内，属于那棵植物的精神力全部回缩到了圆球周围，像一层柔密紧致的保护膜。
那棵植物吞下顾奈在深渊位面买的除草剂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顾奈很郁闷，一方面心疼自己冲动花出去的一万多星元，一方面不了解植物目前的情况……这样不死不活地杵在那儿，愁人。
她还能感觉到神经末梢的轻微颤动……魔法元素给她身体造成的副作用，就像她不停地进行着抗兴奋剂训练。
顾奈愤愤地放下托着下巴的手掌，从金子手里接过一串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反正已经吃了，就让她自暴自弃吧！从来没吃过这么柔嫩多汁，甜美馥郁的葡萄！
再说，对她身体没害处，吃得多了，副作用也就消失了……不吃才是傻瓜！顾奈搭建完强大的心理建设，顿时觉得理当如此。
只是，顾奈想到自己空荡荡的位面商店，心情不太美妙。
补给站外，那棵植物拽回来的虫子让她眼热，要是能弄回来就好了……
不过顾奈还没冲动到直接跑出去捡便宜，那可是吃货的口粮，虽然那棵植物一动不动，可它没死啊。
顾奈忍着跳跃的思维，把自己放在吃货立场上想了想，要是有人抢她到嘴的美食，她绝对会生气的！顾奈果断地终止了可怕的想法，她现在的战斗力无法在植物的攻击下全身而退，坚决不去作死。
真是太可惜了，顾奈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主人，您太天才了。”金子忽然开口说道。
“……”顾奈茫然，不知道金子是什么意思，毒舌管家的赞美向来不能当真。
“原来我误解了您购买除草剂的目的，您竟然发现了植物进化的途径。”金子确实很惊讶，光屏里那棵植物有了新的动静。
不光是圆球外表的藤蔓在颤抖，它外放的精神力也变得不稳定，出现了大幅度的波动。
顾奈的精神强度不弱，而且金子的精神力早有防备，植物无差别的精神力冲击没有给他们造成影响，不过变得越来越强的精神力让金子确定了它在进化，而不是走向死亡。
“怎么可能……一定是金子你弄错了，不可能是因为除草剂，要是化肥还差不多。母巢，绝对是它在外面吃了太多才进化的！”顾奈站起身，完全坐不住。
简直荒谬，除草剂不但没有杀死植物，反而帮助它再次进化了？
这不科学！
顾奈小脸扭了又扭，不科学的事情太多了，她陡然有不好的预感。
“判断错误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零点零零一，根据我对这棵植物数据的分析，在它返回补给站之前就已经完成了一次进化，不太可能回到这里再次进化。您千万别这么谦虚，这是您的功劳，我的主人。”金子语气真诚，微微鞠了鞠躬。
她不是谦虚啊！帮助一棵危险的植物进化算什么功劳，顾奈差一点憋到内伤。
“它这次进化很厉害呢，您看看。”金子瞅了眼顾奈不算好的脸色，完美级智能管家觉得，对于成长中的位面商人来说，这个打击挺好。
不管植物进化得怎么样，对顾奈的生命安全不会造成直接危害，就无伤大雅。
光屏上，藤蔓缠绕成的圆球以一种奇特的频率颤抖着，金子将视角距离拉近，直至能清晰看到藤蔓上的脉络和花朵，然而随着圆球整体的颤抖，圆球一点点地在缩小，就好像一团松软的面包，渐渐被捏得紧实。
顾奈很清楚，这个圆球全部由藤蔓缠绕而成，绝不是什么松软的东西，只能说是这棵植物发生了某些她所不知道的变化。不过，这种变化很快就发展到了肉眼所能看到的外层。
有漆黑的液体从藤蔓之间的缝隙里渗出来，像是某种腐蚀性极强的酸剂，将藤蔓逐渐融化，包括藤蔓上的喇叭花和叶子，全部融成了粘稠的一层，在植物精神力的包裹下维持着圆球的基本形态。
顾奈眉头打结，那种漆黑的液体看着眼熟，难道就是那支深渊位面的除草剂？
它已经全部融化成一团糊状物了啊！顾奈惊呆了，这样的进化方式简直不能再虐！回炉重造差不多就这程度。
“完美的进化！”金子眼神一亮，人类基因药剂的优化改造根本不能和这种进化相比。
主人要是也能进行这样的进化……金子迅速进行着可行性的分析，最大的难题显然是种族不同。
要是顾奈知道金子思考的内容，估计会直接晕过去。
全部融化的圆球体积缩小成原来的三分之一，颤抖的频率加快到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程度，似乎这样能够减轻精神力的负担，以保持球形的姿态。
天空中，巨大的恒星就要落入黑色原野的地平线，光线越来越暗淡了。
一道前所未有的剧烈精神波动从圆球中心迸发出来，连空气都推出了透明的气浪波纹，狂暴地朝着四周席卷而去。
顾奈黑发随气浪飘起，金子早有准备，伸手稳稳地将她扶住。有他的精神力保护，顾奈只是受到了冲击，精神力并没有损伤。
在提升实力的时候金子选择了精神力，不能再正确。
“好强。”顾奈脸色发白，靠在金子身上才堪堪站稳。
“您还好吧？这不是它真正的实力，只是进化过程中一次超规模的爆发，它快进行成功了。”金子看着屏幕说道。
不是顾奈太弱，是这棵植物进化得太出人意料……
那阵精神力爆发后，圆球从上往下塌陷下来，就像是岩浆一层层堆积到地面，顾奈在黯淡的恒星光辉里，看到圆球中心有什么东西逐渐显露出身影。
“那是什么！”顾奈下意识地用力抓住金子手臂，她的世界观，不复存在了！
“是您创造的奇迹，我的主人，我必须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金子抬手轻轻搭上顾奈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的手背，确实，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魔法位面，魔兽修炼到一定等级能够化成人形，可这是科幻位面，不是魔法位面。
金子完全可以确定，绝对是顾奈那些除草剂起了关键作用。
沐浴在朦胧赤色光辉中的身影摇摇晃晃从粘稠的漆黑液体里站起来，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身后，他似乎知道顾奈和金子在看他，精致的脸上露出了纯真灿烂的笑容。
“和主人您长得很像呢，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人。”金子经过对比，很诚实地说道。
顾奈盯着那张和她六七分相似的脸，彻底无语了。
第21章 美少年的胸是平的
随着恒星彻底沉入地平线，光屏上那张初初绽放笑容的精致面孔瞬间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金子切换光屏的监控方式，黑暗中勾勒出的人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怎么办？”顾奈觉得脑洞有点控制不住，植物变成人类的故事，她不会天真幼稚地以为遇上了异位面版本的田螺姑娘。
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进化！
“您或许应该往好的方面思考，亲爱的主人，”金子安慰道，“几乎所有的生命都是朝着对自身有利或者偏好的方向进化，植物进化成和主人相似的形貌，是基于它的本能，对它有某种特殊的含义。”
“你该不会说他喜欢我吧，当他还是棵植物的时候！”顾奈极度想吐槽。
“嗯？您看得很仔细，确实是人类男性的身体特征……它变成了他。不过很抱歉，稍稍伤害一点您的自尊心，他可能更喜欢主人提供的除草剂。”金子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