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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可是我是真的不认识他。被腾强拖进客栈,一进客栈,坐在上面的男人就激动的站起来了。大步流星的朝我过来。那气势,一看就是杀了不少人才有的气场。
他就站在我面前,一声不吭。到最后我以为他根本就是不想说话的时候,他竟然落泪了?!
落泪了?!这个长得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子竟然女子一般的哭了?!我不是还没死么,还是我没死才让他感慨落泪?
大秦帝歌 【卷四】一统六国天下平 第十五章 入宫面见
“尉大哥。”他是这样叫我,不是夏青衣,是尉缭么。是尉缭,我深吸一口气。是尉缭,我的身份没有问题。熊天朝我走过来,他的眼泪一颗一颗的砸下来,是男儿啊,怎么会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这个样子本身就十分诡异。我看着他,他轻轻的晃着头,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尉大哥,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忘了曾经的兄弟,过着我们所不知道的生活,我以为尉大哥你,不会再让我们有看到你的机会,就如你走的那天,决绝坚定。”
我叹着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我没忘记。”等等,我瞳孔骤然放大,刚才从我嘴里说出来的是什么字句。我没忘记。我没忘记什么?我的心里在不住挣扎,我不是想说这个,我明明是想表达出不要难过的意思,怎么到嘴边就成了类似承诺的话?
一时的异常我可以理解,可是接下来继续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呢。我要怎么解释,我几乎快要崩溃,这完全不是我在操控自己。
“熊天,我怎么会忘记去看你们,我只是为自己的事情顿住了脚,原本等安定了,就准备去秦营找你们的。”这真的是我在说话呢,我连眼前这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熊天,我会回去的,我只是暂时的离开,你知道的,我并没有打算和你们永别。”
“我”笑着,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这不是我想说的话,求求你,停下来,不要再说违背我本意的话,这根本不是我。
在客栈的楼梯转口,一个男人压低了斗笠的边沿,在他嘴边,笑容隐晦难懂。而他张合着的嘴唇,要是懂唇语的话,一定可以知道,他说的话,就是刚才我说的。
熊天是兴奋地久久不能平静。晚上他留了下来和我一起吃饭,当然了还有腾。饭桌上,熊天给我说三年之间他的变化,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找回来的时候。却依然不敢轻易张口。我怕露陷,刚才说的话,和我现在的言行不是一致的话,他们会起疑的。
所以现在在考验我的演技,如何在自己半点记忆都没有的人面前,装出很熟悉的样子。其实技巧也没有太花哨,沉默是金,你懂的。
“军师,”腾叫我,我抬起头,并不是认同他的叫喊,而是这个桌上除了我被这样喊以外,还有谁。要是不给反应的话,还是要面临露陷的危险。“什么事?”我询问他,腾应该是想起什么了,接着说:“军师,你又在骗我,你根本就是不想和腾讲话是不是。”少年报怨而委屈的说着,幽怨的眼神让我汗颜不已。
“腾,你为什么这么说?”熊天停下手里的筷子,好奇地问。腾说:“军师是骗子,他说他不认识我,可是熊大哥你出现了,他就记得了。你说军师是不是不想认腾,所以找出这样的借口。”
冤枉,大大的冤枉。我确实到现在都不认识你们。虽然这样想,可是仍是乖巧的一句话也不说。熊天转过头来询问我,“尉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腾以前是你的传令兵,一直跟在你左右的,你为什么要说不认识他?”
“呵呵,”我讪笑,“我喜欢逗他而已。再者,那个时候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做。相认了会引来很多麻烦。”我鬼扯着解释,有人说,说谎是一种天分,每个人与生俱来就有骗人的本能,只是这个本能会发展得越好还是被其他的什么限制逐渐丧失,就不好说了。而且,这种说谎的本能会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成为生存的必要手段。我想,这也是对能力的一种锻炼。
用谎言来换取信任,想必要接近秦王政,这个也是必要的。
“军师骗人!”腾叫喊一声,冷汗就从我的额头上流出来。我紧张的看着他,腾说,“军师太会骗人了,三年把他变成这个样子了,腾不要再相信军师的话了。”
好嘛,好嘛。不信算了。心脏回到心房,我乐呵呵招呼他们吃饭。等到吃过晚饭,熊天提议要我跟着他去营地住着。我拒绝了,我想,人越多的地方暴露的几率越大。他们所了解的尉缭本来就不是我,我用别人的生活去过别人的人生,就算被拆穿也是活该。可是在没拆穿之前,就一定得想尽千方百计让自己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处理了熊天,剩下的这个腾就不好对付了。小孩子脾气总让我看出他隐藏得很深的另一面。或许他没这么简单。或许他讲的话,是在提醒熊天什么。
我在房里点着摇曳的油灯,是动物的油做成的灯。火光暗得难以想象。可是我并不觉得灰暗,在严果在的村子的时候,我也是发觉了的,我可以夜视。可能很神奇,可是却是真的。我看着坐在另一边的腾,“你还不走?”
腾摇头,“军师,虽然我不相信你,但是我还是要跟着你。”你也不怕纠结?我在心底反问。终是没有表现出来。“随你,在这没床给你睡。自己打地铺。”
腾没有动作,我懒得理他。身体自然得像蛇类动物一样蜷缩起来。这种睡觉习惯真是要不得。到了深夜,腾突然坐起来,他就着窗外射进的月光看着我。我的额头发着耀眼的光芒,他看了我一会,闭上眼睛,继续躺下休息。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军师吧,无论是不是妖怪,都是就自己的军师。我还在怀疑什么。休息吧,他的异常没有什么可关注的。腾陷入深度睡眠,他的鼻翼间传出平缓的呼吸声。我也醒了,坐在床上。单手捂住额头,发光发亮的地方,一直源源不断的传来热力。
下了床,跟着记忆找了一条河,直接跳了进去。好热,浑身仿佛在被灼烧一样。我闭着眼倘徉在水面上。企图让深秋冰凉的水绕熄我身体里面源源不断的热度。觉得自己如同中火毒一般,口干舌燥。
就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腾打着哈欠问我,“军师,你昨天干什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而且神情好憔悴。”我回应了他一个更大的哈欠,“没事,就是洗了一个冷水澡。”
“连衣服也一起洗?”腾问我,我点头,“方便。”
刚准备下楼去吃早饭,熊天从门口走进来了。一大早就他精神亢奋的叫我,“尉大哥。”我继续点头,“一起吃饭吧。”转头看着腾,“去洗把脸。”腾听话的进房,我坐在熊天面前,面色严肃的说,“熊天,我有一事相求。”
“尉大哥,你别这么说。”熊天连忙制止我,“你需要什么直接说便是,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个。”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让我去见秦王。”
熊天皱了皱眉,“尉大哥,你怎么突然想去见陛下?”“不行?”我反问他,他的问题我却不想正面回答他。熊天摇头,“不是,我此次回来,也是由于陛下的召见,是我主动请命来的,尉大哥要是肯委屈,可以和我一起去面见陛下。”
“这是自然。”我客气道,“麻烦你了。”熊天脸色不是很好,眼里闪过一丝受伤,我不知道我那句话伤到了他。他半天才闷声道,“尉大哥,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当然不一样,我根本不是你的尉大哥。我尴尬的说:“人总是要变的,就是我变得太明显了,你不习惯而已。”熊天似信似疑。不过总是么反应什么。“你从前从不会对我说麻烦的话。尉大哥,你说过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说这话的人肯定不是我。所以有变化也是在所难免。这时,腾从楼上下来,我连忙喝住他,“腾,饿了吧。快来。”腾不明所以,我赶紧对小二吩咐道:“上菜。”至于前日那个叫我妖怪的小二,今天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想必是被辞退了。
熊天答应我的事,是三天后,这三天生活还是照常。该吃吃该喝喝一样也没有落下。唯一有变化的是,以前是我养着李想,现在是腾养着我。我的钱都被李想给卷走了。他硬是连一根毛线都没有留给我。这个男人竟然能狠到这个地步,想来绝对是受到了指使。用脚趾头都想能想明白,我处境的窘迫和那一群花枝招展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三天,可长可短。直到鸡鸣日出,我从床上跳下来。伸着懒腰,准别迎接这一天的高难度的挑战。熊天早早的就在楼下等我。他递给我一件盔甲。利落的将它套在自己身上。随大军一起出发。
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正规的。是抓到了不会被喊着刺客之类的、先是熊天在里面等候着,最后秦王政独身出来。
我感觉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安分点吧,现在很严肃的。
大秦帝歌 【卷四】一统六国天下平 第十六章 阴谋阳谋
秦王政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觉得那嗓音很熟悉,熟悉得让我眼眶红了一道又一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没办法拒绝身体的本能反应。
太监锐利尖细的嗓音拉回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眼睛看到的地,秦王政正抿着薄唇。这样没有尊卑观战国君是不被允许的。可是,我想,应该是没有人发现的才是吧。可是事实是,就隔着我不远的白面的小太监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眼睛里满是警告。我疑惑的皱眉,再转头,愕然。原来秦王政也发现了么。我的直视让他生恶。他眼神是我看不懂的高深莫测。
“熊副将,这个士兵何人?”熊天闻言看向我,脸色有点不好看。他拼命朝我使眼色。无非就是跪地求饶。这个也太低级了。我深吸一口气,连忙双手举过头顶,“陛下安康。”他硬是没赏我一个眼色,我继续说:“卑职大梁尉缭也。”
“尉缭。”他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睥睨的姿态让我惊叹,这是要多强大的气场,才能让人有这种压迫感。“你是鬼谷尉缭。”
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果然如项少龙说的一样,只需要我说自己是尉缭,光是这个名字就是活招牌。虽然不记得,可是我之前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吧。我不是连梁国的人,可是记忆是这么嘱咐我的,它需要我顺从它的安排,说它想要的话。秦王政走到我面前,“下去。”很显然,他这句话不是对我说的。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熊天他们离开。
空荡荡的大殿里,就剩我和秦王政,还有鼎里的不知名的香气在缭绕。半响,他才问我,“你想说什么。”我愣了愣,脑海里面突然窜进来的对话,让我控制不住的自动张合着嘴唇。“陛下,你可知道,要是真如李斯所说的先攻韩,到最后秦国会被连累?”
说完这一句,我就开始沉默。秦王政也是饶有兴趣,他没有出声,但他的表现无非就是要我继续说。我肃肃嗓子,还没来得及整理脑海中拥挤的信息,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秦国之强大,有目共睹。从商鞅变法之后,秦国就隐隐有成为霸主的趋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陛下也该明白,我们最担心的不是其他国君的强大,而是他们联合。若是联合起来,采用出奇不意的战术,最后秦国可能走上灭亡,也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在这之前,陛下你能做的是,不让他们联合成功。让他们离间,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渗透到他们的缝里,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他们拿下。”
“如何离间。”
秦王问我,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话的价值。我笑了笑,“要是陛下决心在天下,还望自己做出解答。”
秦王政他看着我,如墨的眸子是黑夜一般的深邃,我不由得看得痴了,最后又开始鄙视自己的不坚定。秦王政闷了半天,“望先生解答。”我轻轻晃着头,“陛下可知人性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看着秦王政再次摇头,我讪笑,这小伙子感情根本就对民生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嘛。“不是亲情友情,是——欲望。”
秦王政眼前一亮,尽管神色还是淡漠的,比之刚前却是好了不少。
“欲望,陛下大可去观察这些国君,了解他们所喜好什么,这样一来,人也就成了欲望的支配者。人一旦对某些东西过于渴望,那么他被打败的日子就不远了。想必陛下是了解的,人最难击败的人永远是自己。陛下投其所好,从意志上击溃他们,这于秦而言就意味胜利。”
“先生乃神人。”秦王政拊掌,他给与我极高的赞誉。“不知先生是否有意留在秦国?”想都没有想,我直接拒绝。开玩笑,要是欲擒故纵都不会,那还混个球?
秦王政流露出一丝惋惜,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我愕然,准备离开的时候,秦王政突然说:“料想先生觉得待遇不丰还是有礼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