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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康熙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福清姿态优雅的举起了手中的茶杯,轻抿一口后,慢慢放下,感受着自己依旧平静的心跳,嘴角边缓缓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很好,她终于可以淡然的面对康熙的离开了。
待到她的心,完全解放的那一天,她便可以无牵无挂的重归江湖,重归那些如诗如梦的江南日子了……
***
康熙在离开有凤来仪阁之后,便带着几分负气的情绪,直奔琦芸的流韵轩去了。
琦芸没料到康熙这么晚会来,连宫装也来不及换,穿着常衫便急急的出去迎驾了。
康熙有心要给福清一点颜色看看。因而,一见琦芸穿着单薄,立刻就关切的迎上前,攥住她的手说:“芸儿,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快进去,快进去,冻着了可怎么是好。”
说着,他便半搂半拉的将琦芸带进了内间,留下一众惊讶不已的太监宫女们面面相觑。
看着康熙从未有过的亲热态度,琦芸简直感觉自己就在做梦似的。
可惜,好梦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门被下人从外面带上,康熙的脸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毫不犹豫的放开揽着琦芸的手,沉着脸走到桌边坐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茶壶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康熙人前人后的两种态度,让琦芸那颗满是旖旎的心,一下子便冷却了。
她暗暗咬了咬牙,勉强打起笑颜走过去道,“皇上,您有什么烦心事吗?不妨跟臣妾说说看呀。
臣妾虽然不若宫主那般精明强干,能为您分忧解愁,但好歹也可以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啊。”
琦芸现在已经适应了自己‘贵人’的身份,早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称奴婢了。
康熙的眉峰微微挑了一下,冷哼道,“朕现在最大的烦心事,就是清儿她太过强干了!”
他拿起桌上晾的一杯茶一饮而尽。可那微凉的茶水,却根本浇不灭他心中的愤怒。
“啪!”康熙狠狠地将那茶杯摔到地上,对外面大喊道,“来人啊!给朕拿酒来!”
宫女们很快便将酒壶、酒杯、下酒菜等一应东西端了进来,见康熙心绪不佳,也没有人敢留下伺候,全都向琦芸行了个礼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东西上来之后,康熙也不吃菜,只一杯一杯的拼命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琦芸开始还想要劝康熙少喝两杯,免得喝醉了。不过她马上便想到了,这康熙喝醉了,对她可是有利无害的呀!
只要康熙今夜在她这里留宿了,不论有没有宠幸她,她的地位都将大不一样了。她就更有资本,挺胸抬头的站在他身边了。
这样一想,琦芸不禁又悄悄的走到门边,吩咐下人多拿几壶酒进来。
当康熙终于将第七壶酒,灌进了自己的肚子以后,已是脸色通红,连路都走不稳了。
琦芸咬牙将康熙架到了床上,为他脱下了鞋。然后,正要起身给自己脱衣呢,就被康熙拉住了。
“清儿,你别走,别走……”康熙死死的拉着琦芸的手,微闭着眼,醉醺醺的哼哼道,“都是我不好,我跟你认错。你别躲着我,别……”
琦芸眼中闪了一下,低下头,在康熙耳边温柔的说道,“我不走,你先放开我,我脱了衣服,便来伺候你,好不好?”
看康熙松了手,琦芸才缓缓直起了身,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抬起手,去解自己衣服的扣子。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紧张,琦芸竟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衣服脱完。
她的面颊绯红,胳膊斜拢在胸前,挡住那诱人的风景。静静的站在床边,轻唤一声,“皇上,清儿来陪您了……”
康熙隐隐约约听到了‘清儿’两字,马上便费力的微微睁开了眼。随即,一个雪白的少女胴体,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康熙看不清眼前少女的脸,只能模糊的感知到一个少女的轮廓。
他咽了口唾沫,大着舌头问:“你、你是清儿?”
“是啊。”琦芸柔柔的一笑,羞涩的坐了下来,趴到康熙的怀里,娇媚的说:“请皇上怜惜……”
这样温软的身子,这样销魂的声音,康熙哪里还能忍得住?
他的喉中发出了一声低吼,一个翻身,便将琦芸压到了身下,没头没脑的吻了上去。
大手也不甘寂寞的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待感到她胸前的布料遮挡后,立刻不耐烦的将其扯了下来。
琦芸一边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故意发出一声声暧昧的呻吟,一边对着康熙的耳后根处轻轻吹气,借以撩拨。
熟料到,就是因为她的这一动作,让康熙猛地僵住了身体。
一阵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上康熙汗湿的额头,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一个激灵。
在片刻的停滞过后,康熙缓缓低下头,在琦芸的脖颈处轻嗅了几下。那强烈的脂粉味,立马彻底唤醒了他的神智。
他刷的一下睁大了双眼,漆黑的眼珠内,哪里还有半分酒醉的迹象?
琦芸被康熙阴鸷无比的眼神,看的浑身发冷,不自觉的便瑟缩了一下,嗫喏道,“皇上,我……”
“啪!”琦芸话还未说完,就被康熙狠狠地抽了一个耳光。
康熙摇晃着站起身来,随手从床上抓起一件外衫,便扔到了琦芸的头上。
“下贱!”他不屑的撇了撇嘴,斜靠到一边的床柱上,讥诮的说道,“你、你以为朕喝了点酒,就连眼前的人是谁都分不清了吗?”
“你错了!朕或许是醉了。但朕看不清的是眼,而不是心!”
康熙说罢,也不看琦芸的反应,便迈着醉步,朝门口走去了。
琦芸一时又羞又气,冲动之下,竟连衣服也顾不上披,就这么光裸着跳下了床,几步追上康熙,从背后拥住他,泪水涟涟的说道,“皇上,求您,求您别这样对我。我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能代替宫主,我只是不忍见您这么难过啊!”
琦芸的话,让康熙的脚步蓦地一顿。他缓缓启唇,平静的音调里难辨喜怒。
“你……是想要代替清儿,来给朕安慰?”
“是,我是这样想的!”琦芸忙不迭的答应道,“我保证,只要有宫主在,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的呆在这流韵轩里。”
“可……”她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可若是宫主不在,我不在乎皇上您,把我当成宫主的替身的!”
康熙慢慢的转过了身来,伸手握上琦芸圆润光滑的肩膀,将她稍稍推离了自己少许,眼神幽深的上下打量着,她那宛如羊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的雪白肌肤。
琦芸的脸颊微红,如蝴蝶翼一般纤长的美睫,不安的扑棱着,樱桃般的小嘴稍嘟,实在是惹人怜爱极了。
她强压下心底的羞涩,宛如一个献祭的少女一样,高仰起头,任康熙随意观赏着。
康熙看着她,一直看着她。渐渐的,嘴角边浮起了一抹极温柔的笑容。
见康熙笑了,琦芸的眼中马上便露出了欣喜之色,她娇嗔了一声“皇上”,便想要扑进康熙的怀里。
然而,康熙却突然抬起了手,一点一点勾勒过琦芸精致的脸蛋,用着与其温柔动作完全不相符的语气,吐出了一句句如刀锋般刻薄的话语。
“琦芸,你以为女人脱光了,就都是一个样的了吗?”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后退一步,轻笑着,一字一字的说:“不,你错了。”
“你不是清儿。所以,在朕眼中,脱光了衣服的你,跟一只被剥了皮的母猪没有丝毫区别。”
“不要再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了。”康熙冷冷的说道,“若你肯老实一点,还能当个有名无实的贵人,在这宫里平安终老。”
“否则……”他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一丝骇人的狰狞。“就莫怪朕心狠手辣了!”
他转过身,大跨步朝外间走去,却在即将迈出门槛的一霎那,蓦地顿住了脚步。
琦芸眼前立时一亮,一脸期待的看着康熙的背影。
孰料到,康熙竟连身都不愿再转回来,只漠然的撂下一句:“还有,收拾一下,明天就搬到储秀宫去。朕瞧着你恶心。”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门‘咣当’一声,被大力的合上。琦芸惨白着脸,终于再无力支撑身体,缓缓滑坐到了地上。
她眼含茫然的,望着空气中不知名的某一点。
储秀宫,那不是秀女住的地方吗?
她抛弃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才换来了一个贵人的名分,得到了一个接近他的机会。
难道,这竟是一场镜花水月吗?
泪水大滴大滴的,从琦芸的眼眶里涌了出来,滚落到了华美的地毯上。很快便渗出了一片令人心碎的氤氲湿迹。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康熙要这样对她?
她对康熙是真心的。为了他,她甚至愿意摒弃旧怨,与福清共存,只要他能快乐。
可是,他偏偏要将她的一片真心,践踏到了这样的地步!
琦芸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红,喉中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喊,“啊!”
紧接着,她便跟疯了似的,抓起屋内一切她能拿得动的东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墙上。
古董花瓶碎了,茶壶碎了,琉璃盏碎了,翡翠宫灯碎了。
而她的心,也碎了……
***
尽管香菱和琉兰知道,这会儿琦芸的心情一定不大好。但是由于屋内噼里啪啦的动静实在太吓人,她们生怕琦芸想不开,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也只得战战兢兢的在门外问道,“主子,您还好吧?”
就这么连着唤了四五声,直到琉兰那丫头,都吓的想要找人来撞门了,琦芸才猛地拉开了门,阴着脸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说:“你们派人去把三德子带来。另外,再端一盆洗脚水进屋。”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过也没敢多问,只躬身应道,“是。”便各自出去执行琦芸的命令了。
三德子自从被贬到琦芸这里之后,就一直在外院夹着尾巴做人。
他心知,自己这次是真惹恼了康熙了,故也不敢胡乱去找人求情,只想说等过一阵子,事情平静下来了,再去撞撞福清的木钟。
可是,显然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一直平静的过下去。这不,才刚刚七天而已,琦芸就派人来传他了。
三德子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着两个粗实太监,往琦芸所在的主屋走去。一路上,都在暗暗盘算着,琦芸找他会有什么事。
他是不敢指望,琦芸会报答他当初帮着请太医的恩了。只要她别把自己整治的太惨,他就要念阿弥陀佛了。
待进得屋后,三德子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便识相的跪下道,“奴才给芸主子请安。”
琦芸淡淡的看了三德子一眼,挥手示意给她揉脚的香菱退开,似笑非笑的对三德子说:“呦,这不是三大总管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客气,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呀?”
她一边两只脚相互搓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呵呵,快起来。我福薄,可受不起呢。”
三德子不易觉察的蹙了下眉,打心眼里不待见琦芸。不过这人在屋檐下,又哪能不低头?
他唯有再度将腰深深的躬下,打着哈哈道,“芸主子你就别埋汰奴才了。您是主子,奴才是下人。这下人给主子行礼,还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是啊,奴才伺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琦芸悠悠叹息着,忽而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那你还不快过来伺候我洗脚?!没眼力见的蠢东西!”
说着,她便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支新茶盏,狠狠的砸到了三德子的头上!
三德子的额头上,立时便出现了一片可怖的红肿。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他的手猛地紧攥成拳。他死死的咬住牙,才忍下了已到了口边的一声痛呼。
“是,奴才遵旨。”三德子深吸一口气,抬起脸,陪着笑脸道。
但他刚要站起身走过去,就听到琦芸又冷冷的说道,“站起来做什么?狗奴才,就应该爬着过来。”
那故意拖长的音调,以及居高临下的神色,真叫个傲慢至极。
门口的两个粗实太监,听到琦芸的话,立刻便低低的窃笑了起来,皆幸灾乐祸的瞧着一朝失势的三德子。
反倒是香菱和琉兰这两个大丫头,深谙宫中的生存之道,都眼观鼻、鼻观心的垂下眸子,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三德子自然也听到了那两个太监的嘲笑,眸中立刻闪过了一抹冷色。
他缓缓跪爬着朝琦芸的方向挪去,心里暗自记下了这笔帐。
琦芸自然不是真的只想要三德子帮她洗脚而已,故一会儿嫌三德子手劲儿大了,一会儿又嫌水太凉了,总之是没有一刻的消停。
待这个脚洗完了,三德子的衣服也几乎都湿透了。
有的地方是汗湿的,有的地方是被洗脚水溅湿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都在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想着总算是结束了。
“主子,那奴才就先下去了。”三德子见香菱蹲下去给琦芸擦脚了,遂端起洗脚盆,就要退出去。
“慢着。”熟料到,琦芸却再度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我有说你让你出去了吗?”
她高傲的扬起脸,用下巴点点三德子手中的洗脚盆,说:“喝了它。”
“什、什么?!”三德子嘴唇哆嗦着,浑身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听不懂吗?”琦芸笑了,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的重复道,“我让你,把那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