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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瞬,屋内忽然响起了多罗的一声低吼,马上便让爱子心切的乌朗罕济尔默氏大汗,将自己的所有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济拉玛,你怎么了?!”
乌朗罕济尔默氏大汗的脸,立刻就急的通红。
他一手推开欲阻止他上前的准葛尔汗策旺,又一拳打倒了守在门边的俄罗斯侍卫,抬脚一踹,竟是就这么破门而入了!
几人见阻不住他,也只得跟着冲了进去。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人便都僵在了门槛处,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仰躺在地上的维克多,以及高举着拳头,骑坐在他身上的多罗!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一贯高傲冷漠的三王子维克多,此时竟任由多罗跨坐在他的身上,脸上甚至还带着从未有过的笑意!
维克多尴尬的看了眼,戳在门边的众人,无奈的对多罗商量道,“济拉玛,有什么事,我们回头私底下再说好吗?你看现在这么多人,能不能先让我起来?”
刚刚赶过来的俄罗斯高级文官,也是维克多的亲信——布罕大使,听到维克多的话,眼珠都快瞪的掉出来了。
眼前这个温柔至极的男人,真的是那个毫不留情的,将二殿下和三殿下打的落花流水的维克多殿下吗?
“不能!”多罗恶狠狠地冲维克多喊道,“你这会儿觉的不好受了吗?那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的……”
他用力的挥出了一拳,伴随着众人低低的惊呼,那一拳最终却只落向了维克多脸旁的地面。
多罗高仰起头,眼泪就这么滑落了出来。
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却是只因未到伤心处。
当年,多罗没有勇气去参加那场清冷的火葬。因为,他没有办法面对兄弟的死亡。
而今,他亲眼看到奇迹发生,见证死而复生、失而复得,他终于可以将自己已憋了数月之久的悲伤释放出来了。
多罗闭了闭眼,喉头哽咽的说道,“在你刚离开的那一阵子,我几乎每晚都睡不着,什么都吃不下,什么事都做不了。我的脑子里面全都是你。”
多罗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段梦魇般的日子,直到现在回忆起来,还会让他的心,痛的揪作了一团。
“我看见桌上的酒壶,就会想到我们在一起喝酒的情形;看到卧室的剑鞘,就会想到我们在一起练剑的情景;看到……”
“你别说了!”维克多的眼圈也红了。他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猛地抬起上身,死死的搂住了多罗的肩膀道,“是我对不起你们,你打我吧,打死我吧!”
“我应该早点回来的!就算我自己不能来,也该找个人给你带信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真的对不起……”
“够了!”乌朗罕济尔默氏大汗的理智,终于完全崩溃了。
他一步跨上前,仿佛拎小鸡一般,狠狠地将多罗拽了起来。然后,一巴掌抽上多罗的脸,怒斥道,“你个没出息的小畜生!学什么不好,居然去学那些下三滥的小倌,让男人压!”
在此次来中原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小倌这种人的存在。也不知道,原来男人的身子也可以如此销魂。
然而,由于三王子维克多,坚持要在入京之前去一趟江苏楚凤楼,他便也就从善如流的跟去了。
在楚凤楼,他见识到了何谓人间天堂。
那里有着最美味的食物,最美味的女人,以及最美味的……男人。
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何维克多在那里逗留了整整三日,却从未与那儿的任何一个妓子或是小倌有接触。每日就只是怅然的在楼内瞎溜达。
而现在,他终于“恍然大悟”了。
原来,维克多不是不好这口,只是人家的口味高罢了!
他看上的人,竟然是自家儿子——乌朗罕济尔默氏?济拉玛!
乌朗罕济尔默氏大汗自行脑补出了前因后果,不禁心下更气。别问他为什么怀疑多罗才是被压的那一个,因为这种事,他也有过经验啊!
看多罗和维克多刚才的体位就知道了。他的宝贝儿子,一定是受委屈的那个!
也不知……那个洋鬼子有没有伤到过他。
这样想着,乌朗罕济尔默氏可汗的手,就怎么都打不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缓缓放下手,心疼的看着,多罗脸上通红的五个指印,还未来得及问出一句,“怎么样,疼不疼?”,就被维克多给一把给推开了。
维克多黑着脸揽过了多罗,对乌朗罕济尔默氏可汗怒目而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好的,凭什么动手打人?!”
然后,维克多便微低下了头,仔细的看着多罗的脸,问道,“没事吧?走,我带你上点药去。”
说着,就小心翼翼的搀着多罗往外走。
可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以及不停地颤抖着的双肩,却无一例外的泄露出一个事实——他在故意制造误会呐。
“臭小子,放开我!”多罗立马甩开了维克多的手,没好气的说:“几个月没见,你也学坏了啊。”
他转过头,无奈的看向乌朗罕济尔默氏可汗道,“父汗,你听我说。其实我跟维克多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
“对彼此都是真心的。”多罗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维克多快嘴的接上了。
他一步上前,复又搂住了多罗,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乌朗罕济尔默可汗道,“伯父,您就放心的把多罗交给我吧。我发誓,会一辈子对他好的。”
“交你个头啊!”多罗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吼一声,一肘子撞向了维克多的肚子。
维克多的喉中,立刻发出了一声闷哼,不自觉的便后退了两步。
俄罗斯侍卫一看自家主子遇袭,马上就急了,纷纷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了多罗。
可还没等他们冲上去呢,就听到维克多用俄语冷声吩咐他们退下。
无奈之下,他们唯有一边用警惕的眼光瞪着多罗,一边又退回了门外。
以前的维克多虽然身重剧毒,但却是个生性乐观且爱开玩笑的人。而俄罗斯的生活氛围,比之于大清也要轻松很多。
因而,在幕凉的灵魂进驻到了这个躯体之后,便不自觉的也被其感染了。
他想要像维克多一样,带着笑容生活。但是,现实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从幕凉刚一睁眼起,面临的就是激烈的夺位之争,以及全然陌生的人、事、物。
因此,他只有将这种想要与人玩乐谈笑的欲望,强压在心底。
然而,在长久的压抑过后,却让他乍然见到了与他情同手足的多罗!
他,真的就仿佛漂泊在外的浪子,终于找到了根一般。高高扬起的嘴角,就怎么都下不来了。
多罗的解释,最终还是在维克多不断的插科打诨中宣告破产了。而乌朗罕济尔默氏可汗的脸色,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倒比先前更黑了几分。
屋内环绕着诡异的低气压,每个人的脸上都极其纠结沉重。
唯有维克多一人坐在床边捧腹大笑,脸上竟是少见的轻松与愉悦。
多罗气鼓鼓的瞪了维克多半晌,拳头都举起了好几次了。但奈何维克多的嘴,就是不肯闭上。
最后,多罗终于也掌不住扑哧一笑,和维克多笑作了一团。
罢了,罢了。这小子自小就过的苦,如今难得返老还童的调皮一回,高兴一回。他这个当兄弟的,也乐得成全……
多罗的父汗看着这俩人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当着一屋子人的面就滚成了一团,鼻子几乎都被气歪了!
他喉中咕噜一声,就要冲上前去拉,幸而策旺眼明手快的扯住了他。紧接着,策旺一个用力,竟是把乌朗罕济尔默可汗拦腰举了起来,抗出了屋外。
乌朗罕济尔默可汗虽然一世英雄,是草原上的雄鹰,但毕竟比不得策旺年轻力壮。
因而,尽管他拼命挣扎,但还是摆脱不了策旺的钳制。
看着父汗被策旺以这样的方式‘恭送’出去,多罗心里不禁有些担心。马上便坐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维克多自是看了出他在想什么。他招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去。然后,覆在多罗耳边低声道,“放心,策旺不是没谱的人。”
多罗点点头,随即一怔,问:“噢,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了。策旺那小子是不是也知道你的身份啊?刚才他看咱俩的眼神,好像跟别人不大一样。”
“是。”维克多向后仰躺到床上,胳膊枕在脑后,悠悠的叹道,“我刚醒来的那一阵,真是孤立无援。周围人于我而言,不是敌人就是陌生人。”
“我想尽办法联系上了蒙古,但却发现你根本就没有回来。无奈之下,我唯有铤而走险,找上了策旺……”
多罗惊的眼睛都瞪大了,问:“找策旺?你胆子可真大!院士不是早就跟他闹翻了吗?”
维克多摊手苦笑道,“我知道啊,但当时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感慨的舒了口气,说:“不过幸好,策旺是个真正的男人,他不计代价的帮助了我。”
直到现在,维克多都还清楚的记得,当初骤然见到混进俄宫时的策旺的感动。记得那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字字铿锵的话语。
策旺说:“你主子是你主子,你是你。我绝不会因为跟她闹了不愉快,就对你的危难袖手旁观的。”
策旺说:“当初若非你们不辞劳苦的为我在草原上奔走,我又如何能顺利登上如今的位置?有恩不报,与畜生无异。”
策旺说:“我不敢保证能帮你消除一切政敌,但蒙古永远是你的退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必会尽我所能,保证你安全离开这里。”
策旺说:“…………”
他那天,真的跟自己说了很多话。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里……
多罗听完维克多的叙述后,沉默了许久。忽然,紧紧地握住了身旁维克多的手,说:“你已经回家了,回到我们的身边了。以后,你再不会一个人了。我保证。”
“嗯。”维克多笑了,回握住多罗的手,轻声说:“我知道。”
***
当晚,康熙在昭阳殿大宴外宾。俄罗斯三王子维克多、乌朗罕济尔默可汗、策旺可汗,皆是座上客。另有朝中重臣,阿哥亲贵,以及几位极有头脸的妃子作陪。而福清,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其实,福清今日本来是不想过来的,因为她还没有做好重新面对康熙的准备。但奈何多罗连派了七八拨人去有凤来仪阁请她,颇有当年宋帝十三道金牌急召岳飞回京的架势。
无奈之下,福清只有简单的妆扮了一下,便徒步走过来了。
康熙看着福清缓缓走进殿来,薄粉未施,却仍难掩其天香国色,心里着实是很欢喜的。可马上,就又沉下了脸来。
“小贵子,”他扭过头沉声问道,“朕不是叫你派御辇去接清儿的吗?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小贵子心中直喊冤枉,但嘴上却是什么都不敢为自己辩解,只诺诺的跪下磕头请罪。
反倒是福清落座后,面容淡然的说道,“皇上,这不关小贵子的事儿,是我自己要走着来的。”
康熙不料福清竟如此不给面子,神色不由的一僵。想要再跟福清说几句好听的,缓和下两人的关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有些拉不下脸来。
他唯有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率先端起酒杯,对底下人强笑着说道,“开宴吧。”
“等一下。”福清虽并不愿主动找康熙搭话,但此时也不得不开口了。
她环顾了一圈坐的满满当当的大殿,确定的确没有见到保成的身影,不禁疑惑的问道,“请问皇上,太子何在?为何他并未出席今日的晚宴?”
康熙的脸,一下子便黑了下来。
他使劲儿将酒杯掼到桌上,阴沉沉的说道,“太子正在东宫里闭门读书呢。朕不想耽误他的课业,所以就吩咐他不用过来了。”
福清垂下眸子,心下冷笑不已。
分明是你看保成不顺眼,故意要给他难堪,何必还找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裕亲王也觉的,康熙这话说的有些奇怪,遂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劝道,“皇上,这读书固然重要,但是也不必急于一时嘛。
今日毕竟是国宴,若太子不在场,恐怕不大好吧?”
福全此话一出,胤禛、飞扬古、多罗等人也纷纷站起身附和。
而出乎在场大多数人意料的是,俄罗斯三王子维克多竟也忽的站起来,用流利的汉语,对康熙躬身说道,“尊敬的大清朝皇帝陛下。小王维克多,在俄罗斯就已久闻贵国太子殿下的英明了。不知今日是否有这个荣幸,与他共饮一杯?”
连客人都开口了,康熙自然也不好再坚持。
他又看了眼身侧的福清,终是认输般的扭过头,对边上的奴才吩咐道,“去,传太子过来。”
福清立刻用感激的眼光,看向了维克多。
维克多一怔,随即眼圈便红了。
他失态的一步跨上前,还未来及喊出一声‘福清’,便被多罗给硬拽了回来。
多罗半搂半抱的将维克多弄回原位,一边用力的拧着他的手腕,一边对周围人打着哈哈道,“三王子不善饮酒,有些醉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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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才是这次接洽的主要负责人,可偏偏被那个多罗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