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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石后的夜风凝神倾听,把手中的飞刀握得更紧,一但柏斯说出他们的藏身之处,他便先发制人赏凌江一飞刀。论武功凌江在他之下,但眼下凌江在明,自己在暗,占了天时地利,胜负还是未知之数。
柏斯用手指着南方,好不容易才从嘴角挤出一句话:“我活不久了,如果你能把他们杀了,也算为我报了仇……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凌江冷笑:“我一定会杀了他们的。等你断了气,我就会回来割下你的人头。我想,父皇看到你的人头,一定会很高兴。”
柏斯凄惨一笑,终于难抑上涌的血气,喷出一口鲜血,“这很公平,你帮我报了仇,我帮你登上王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
凌江策马远去后,隐藏在石后的驱魔族兄妹才现身,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柏斯。
“我们伤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们?”夜离问。
“刚才听到凌江叫他柏斯皇子,他一定就是灭我族人的仙林国王的儿子!哼,我现在就把他宰了,为族人报仇!”夜风又抽出一把飞刀。
夜离用手掌挡住夜风的手肘,道:“夜风哥哥,他救过我们,现在又受伤了,我们不能乘人之危,不然我们与丧心病狂的仙林军有什么区别?”
夜风一听,觉得夜离的话很有道理,便打消了现在杀柏斯的念头,“好,我现在不杀他。我要把他治好,把他救我们的人情还了,再堂堂正正杀了他。”
第四十七回 飞刀去或留
竹屋间,四方桌上,摆了三碟精简的小菜。 >;雾竹坐在竹椅上,托着腮,看着从菜上升起的腾腾热气,“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发呆之际,门外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有两三人。接着是“咚咚咚”粗鲁的敲门声,就差点没用脚把门踢翻。
雾竹景惕,拿起剑走到门前。这竹屋,地点隐蔽得很,本就不易找得着。再者海翔灵担心柏斯的安全,在屋子周围布下阵法,没有他们带路,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屋子,只会在林子里转。柏斯、海翔灵甚至白童子,都是波澜不惊的高雅派,怎会这个敲门法?雾竹不景惕才怪呢!
刚扭开门栓,门便猛被推开。雾竹闪到门后的阴影里。夕阳在门前长长拖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影子被另一个影子架着,那身形是雾竹最熟悉不过的!
“公子!”雾竹挥起剑直直向柏斯旁边的人刺去。
“雾竹,停手……”柏斯想叫住她,可这微弱的声音哪有迅雷不及掩耳的剑快?架着柏斯的是夜风,他不闪不避,眼看这剑就要刺中他。
一只纤白的手伸过来,用两指把剑接下,夕阳柔和地弥撒在四周,玉指的主人从金光中走出来。白裙素色,简薄轻灵,身上没佩戴任何饰物,可有种说不出的端庄华贵,就连落在她身上的阳光都沾她的光。银发金耀,紫眸深映,为完美无瑕的五官添上神秘的色彩。夕阳下美绝人寰的夜离,与惨白如纸的柏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胸前赫然一把飞刀完全没入,从伤口渗出的血浸染了大片衣裳。
惊恐让雾竹脑里一片轰鸣,但还不至于头脑空白不知所措,当下立即帮忙把柏斯扶入房间,让他平躺地床。哪里来得及追问柏斯因何受伤,找来药物、纱布、绷带……
那飞刀扎得又深又紧,雾竹那敢草率把它拔出。从把飞刀上下端把衣服小心剪开,轻微起伏的胸膛、银色的刀柄,鲜红的血暴露在眼前。颤抖着的手握上刀柄,却迟疑着不敢把刀拨出来。生怕这一拔连柏斯的生命也带走!泪水一直在眼框里打着转,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是柏斯伸出手把落下的泪水接住,却没有力气把手再抬高一点,帮雾竹擦泪水。脸上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雾竹,别怕……”虽然只说了四个字,却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即使呼吸越来越困难,上涌的血又从嘴角缓缓渗下,他仍带着一种轻松的微笑,意欲传达,他伤得并不严重。
“还是让我来吧!你再磨蹭下去,他必死无疑。”夜风把雾竹推开,握着刀柄,运力之际,雾竹跪在柏斯床前,紧紧抓着柏斯的手。手是冰冷的,笑容却是温暖的。
一直冷眼旁观的夜离心想,这个人,到了生死关头,仍只顾着安慰担心自己的人。尚若不是仇人之子,与他结为朋友,何尝不是一桩乐事?也罢,如果他能熬过这一关,就劝哥哥不要再为难他了……
“唰”一声,飞刀抽离的身体的一瞬间,形出血艳的喷泉。腥甜的红色液体喷溅了夜风民雾竹一脸。止血、上药、包扎,在生命流逝的关键时刻,雾竹一点也不曾放松过。这个给了她活着希望的人,如果他不在了,她也不想再存在。
风也停了,林子也停了,知道有一点打扰,那个人永远就不会醒来。这种寂静的持续让人窒息。透过重重的纱布,那刺目的红未曾停止过向四周扩散。随着红色液体的滑落,紧存的余温散去,留下落寂的冰凉。那双始终流露温暖的眼睛,此刻已阖上,面容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的还有那不再起伏的胸膛。
“公子,醒醒啊……”雾竹扑入柏斯怀里,哇哇地哭起来。那冰冷的身驱,却再也不能安慰雾竹的伤心。
风又吹,林子又响。风精灵用它最快的速度穿越了林子,去找那个远在天涯的神人。或许,只有他才有法子。凛凛冷风如刀片,括得林子竹叶纷飞。碎落的叶竹,依然青翠逼人,却像极了正在调零的年轻生命。竹精灵守在柏斯旁边,沙沙地哭泣,可谁都没有发觉它的存在。
夜风探了柏斯的气息,道:“他已经死了,姑娘节哀吧!”他的语气中,有兴幸,也有失落。那很当然,柏斯是仇人的儿子,本来就因该死在自己手上。就算这次把他救活过来,以后自己还是要亲手杀了他。其实他也是个好人,要杀他两次,有点于心不忍。还不如就死在这里,何必再让他受罪?
“害死公子的是谁?”雾竹的泪水凝住了,慢慢地站起来,脸上写着的只有仇恨。
夜风悠悠道:“是我。”
雾竹一怔,“这位大哥,你只是帮公子拔刀,不需自责。你把公子带回来,我非常感激。我要问的,是用这刀伤公子的人?”
夜风淡淡道:“我误伤了他后才知道他是我的仇人,救他也只不过为了再杀他一次。你要报仇的话,就找我一个人好了。”
“公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得到答案后,雾竹变得阴沉无比,回到厅子拾起那柄刚才在忙乱中扔到地上的剑,拔剑出鞘,向夜风攻去。
可是,连夜离都可以空手接住雾竹的剑,雾竹又怎是夜风的对手。
夜风不忍伤她,只避不攻。屋里已经因为雾竹凌厉的攻击被打得凌乱不堪,就连那一桌冷却了的饭菜,也被打碎在地上。
“小姑娘,停手吧,就算你把我哥哥杀了,他也不会复活了。哥哥,不要再抖缠下去了,刀剑无情,小心误伤这位小姑娘的性命。我们走吧!”夜离道。
“好啊,你们杀了人就走溜,没那么容易……”雾竹听了夜离一席话,再加愤怒。他们不但如此小看自己,还认为公子的死是理所当然……
雾竹的剑路一变,全是不要性命同归于尽的杀着。
第四十八回 指雨山之虹
灰厚的云层集结,无雨越加压抑。//)白色霹雳斧开郁空,空轰熊雷震慑山林。一股寒潮卷入屋子。刀光剑影在一瞬间被寒气撤消得无影无踪。眼际白影乍现,定神一看雾竹知是故人来。
海翔灵和白童子。如此惊骇的出场,雾竹还是第一次看见,知得柏斯的朋友不是普通人。
“公子他……”
“不必说,我知道了。”海翔灵打断了雾竹,径直走到柏斯床,托起那只苍白无力的手,细细地把脉,秀眉略皱,心里痛惜:柏斯兄弟虽为凡人,武功造诣已入化境,若非他自愿,世上又有几人能近得了他身。国家倾亡,家族覆灭,忠臣尽死,沦落民间,昔日朋友倒戈相向,虽可悲之极,难道我作为你新交的朋友,还有死心塌地对你忠心不二的雾竹,也不足以给你一点生存的动力,而执意沉溺于过去的悲痛,一心求死吗?如此平静的面容接受死亡,是想告诉我,死对你来说才是解脱吗?
海翔灵心里的苦闷只有他自己知道。往柏斯体内注入自己的灵力保住心脉,语道:“柏斯尚存一口气,只是失血过去,只要有人愿意输血给他,就可活过来。”
“我愿意!”雾竹豪不犹豫。
海翔灵打量了她一下,道:“你不行。”
“为什么?”雾竹问。
“不同类型的血混在一起,血会凝集。雾竹的血跟柏斯不同。”海翔灵道。
“我的可以吗?是我误伤他,我愿意用血救他。不过,你怎能一眼就断定人的血型?”夜风第一次见海翔灵,不知海翔灵的真正身份,对他处处语出惊人的话,自然不信。
“你也不行。”海翔灵并没解释夜风的疑问。
“那我的可以吗?”一直沉默的夜离终于开口了。
海翔灵打量着她,微微笑了笑:“可以。”不知道为什么,夜离觉得,海翔灵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虽然是笑着,可眼神里却非常冷。
海翔灵闭目凝神,释放出自己的灵力。倾刻间,竹屋被他的灵力所包围,形成一个强大的结界,现在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能打扰竹屋里的人。
白童子守在旁边为他护法,他深知这项法术一旦展开,主人的身体就得撤去所有的护身灵力,如果受打扰或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在强大气流的缠绕下,柏斯的身体慢慢悬在半空。强大而温柔的气流,一丝丝地溶解了他上身破损的衣服以及那红白相斑的绷带,直到暴露出那深如黑洞的伤口……
海翔灵将左手食指与中指合并,放于唇下,默念了几句咒语,忽睁双目,迸发出神圣不可侵犯的金光。再将合并的双指往夜离手腕隔空一切,利如牛刀。顿时那嫩白的肌肤被割出一道血缝,涌出的血被吸至空中,形成一道血红的抛物线,从柏斯胸前的伤口源源不绝的汇入。在金光中,那道血虹异常晶莹剔透!
除白童子和晕迷的柏斯,在场的人无不为海翔灵神奇精湛的医术所怔慑。
夜风心想,柏斯已死是事实,这是自己亲自鉴定的。眼前这人若果能将柏斯救活,那么他不是妖魔便是神了。想到这样强悍的人物竟是柏斯的朋友,而且柏斯又被自己所伤。万一柏斯救不回来,这人要和自己算帐,自己连一分战胜的把握都没有!想到这里,夜风心里捏了一把冷汗。
最后一道血流注入后,那伤口处在讯速生肌结肉,不一会,伤口愈合了,连疤痕都没有,仿佛从未受过伤。海翔灵慢慢收起灵力,撤去咒语。轻轻接着在半空缓缓下落的柏斯,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夜离失血,脸色很苍白。海翔灵收法之际,她感觉眼前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是夜风把她扶住。
雾竹靠在床前,深切而担扰地看着她的公子。柏斯恢复了微弱的呼吸,这让雾竹流下喜悦的眼泪。
夜幕早已笼罩大地,灰云终于舒了口气,将抑郁多时的雨倾盆倒下。即使狂暴的雨打得叶落竹折,可林子似乎心情酣畅,淋漓地在雨中狂傲。风不忘乘暴雨之机,快活地助威。
屋檐下,海翔灵望着雨夜朦胧,叹了一口气。
“主人,为什么不直接用您的血?这个方法太消耗您的力量了。”白童子道。
“只要一滴,就能将那个身体就成不老不死的怪物,只能眼白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我不想我的朋友变成那样。”
“如果这个方法不灵了,主人,您会用血救他吗?”白童子又问。
“你,问得太多了。”
“主人……”可是凡人就是凡人,迟终会生老病死。主人,你动摇了!跟随了你九百余年,我第一次觉得你打算对明月小姐以外的人使用自己的血!白童子想。
其实这个问题,连海翔灵都没有答案,看到那个银发紫眸的驱魔族女孩,海翔灵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神龙的预感向来很准。可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又不能拿定,这正是海翔灵唉息的原因。
数日暴雨过去,指雨山天朗气清。一道彩虹横跨蓝空,为林子注入新的生命力。竹屋里,海翔灵为柏斯抚琴。琴音撩绕,意韵雅静。白童子配的灵药,雾竹的细心照顾,这一切让柏斯康复得很快。
海翔灵第一次窗开了那封闭已久的心灵深处,跟柏斯说起自己的身世,包括白龙郎君与为若、自己与明月的往事,异族恋情没有好结果的,特别是互为世仇的。海翔灵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特别提醒柏斯这一点。或许,时间是治疗心灵创伤最好良药。可自己拥有的时间是永恒的,而柏斯的人生只有匆匆数十年。要求他跟自己一样心如止水是不是太苛刻?
第四十九回 邪恶黑水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