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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是谁啊?’,做恶梦了么?”
忆秋擦了擦头上的汗,环顾四周,发现她正倚着一棵湘妃竹,她想,大概是睡着了吧。她看了看其他两个人,菲儿也是一脸担忧和好奇的看着她,沈圣夜则还是那副木头表情,永远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忆秋缓缓神,说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你们还记得我梦中的那个人吗?我又见到他了,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传达给我。”
苏若寒道:“什么事情呢?”
忆秋捂着头,好像很痛苦一样:“我不知道,我看不清也听不清,究竟是什么呢?”
苏若寒搂住她的头:“不要再想了,他要是想告诉你什么,总有一天他会想办法告诉你的。所以不要再想了。”
忆秋点点头:“嗯。可是我不敢睡了,我总觉得这竹林有什么,在暗处窥看我们。”
菲儿抱紧琴,颤声道:“公主,你不要吓我啊。”
“不。”沈圣夜站起来,绕着附近的竹子走了一圈,手缓缓的摸着一棵湘妃竹上的斑痕,说道:“这一片竹林,这里的每一棵斑竹,都环绕着哀怨之气。不是鬼魂,只是人死之后留下的一丝意念。”
苏若寒心生迷惘:“人死之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圣夜淡淡道:“谁知道呢。”又看着忆秋,“你们放心睡,我会守着。”
忆秋看着沈圣夜眼睛:“谢谢。”她道出了她最真诚的话语,以前她并不屑说,可这一刻她的心是脆弱的,在面对重要的人的时候,脆弱的心灵总是会卸下那一层伪装。
沈圣夜别开脸,仿佛没有听到那句谢谢,什么都没有说。苏若寒轻声咳了一下,拉着忆秋的手:“好啦,我握着你的手睡,就算做梦,我也会在梦中陪着你的。”
“嗯!”忆秋看起来很高兴,“来!菲儿!我也握着你的手睡觉,你不是胆小的么。不要害怕,有任何事情,我会帮你顶着,谁让我是公主呢。”
菲儿定定的看着忆秋,仿佛有眼泪盈眶,她连忙转头揉揉眼睛,回过头来笑看着忆秋:“谢谢公主。”她又低下头,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阳光从竹林间照射进来,并没有驱散这竹林的阴暗。菲儿抬头望着洒下来的几缕阳光,脸上居然有一些悲戚。忆秋看见,不禁问道:“你怎么了?菲儿。”
菲儿摇摇头:“公主,你听说过‘谪仙楼’吗?那是远古时众神居于人间时所建造,宏伟大气,周围种满了花,非常漂亮。”
“谪仙楼?”忆秋歪头想了想,“好像有听过呢,你想去?”
“我……”菲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忆秋笑道:“别婆婆妈妈啦。我答应你,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一定带你去‘谪仙楼’。”
菲儿笑了笑,有些勉强:“……好。”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短而急促的声音,似乎是磨刀的声音,在这里谁会磨刀呢?他们不禁向声音的来源寻去,一直走到竹林的最深处,不知谁在那里搭了一间竹屋,一个男人坐在竹屋前,三十岁左右,蓬头垢面,满脸的胡子,好像很久都没有修剪过了。手里一把三尺长的大刀,正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擦,但那把刀却并不如何明亮,上面能隐隐的看到斑斑的血迹。男人放下手中的刀,抬头看着他们,他们才发现,这男人有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神。男人开口,声音嘶哑:“许多年来从未有人敢踏足这里。”
苏若寒道:“为何?”
男人道:“难道你们不知,这里有一个名字叫‘血泪潇湘林’。”
苏若寒低声道:“血泪……”
男人嘶哑的声音又道:“十多年前,这里发生过一次惊天动地的大屠杀,七百多人命丧于此,血染潇湘。这里棵棵斑竹都浸染着他们的鲜血,至今仍有丝丝怨气停留在这里,久久不散。”
忆秋捂住嘴,虽然震惊,却什么都没有说,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少女了,她知道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一定有这个事情本身的理由,这是天欲雪教她的,是血淋淋的事实。
男人道:“劝几位速速离开,否则会发生什么我可不知道。”拿起刀,拉开竹屋的门,刚刚抬起脚。
“慢着。”沈圣夜的声音响起,他站在男子的身后,冰冷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班,不会更文。
、魔界战刀
“慢着。”沈圣夜叫住男子,眼神冰冷。
男人停下,回头看着他,眼神同样冰冷,但又多了一种野兽的气息:“有事?”
沈圣夜道:“在下若猜的没错,阁下必身负异能。满身的血气,那十多年前的大屠杀,想必与阁下有关。”
男人冷笑道:“是。那五百多条的性命都是死于我手,你待怎样?”
沈圣夜道:“生命可贵,岂可由你生杀定夺?”
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生命可贵?若他们明白这道理,便也不会死了。”
“是他们该死。”……沈圣夜忽然想起了天欲雪,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的愤怒与仇恨与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辙。但他无法把两个人连接到一起,虽然天欲雪对仇人充满了满满恨意,杀尽了他们,却仍然对人间的爱充满了向往和脉脉的温情。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完完全全是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恐怕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有生命的物体,他的仇恨,是对这个世界。
苏若寒道:“你既然说他们该死,不妨讲讲。”
男人冷声道:“我说他们该死,他们就该死,哪有那么多理由。”
忆秋不禁怒道:“岂有此理,你以为你是谁啊?是神吗?就算是神,滥杀无辜,也是要受到刑法的。你这样的人,在这世间上留不得。圣夜,抓住他。”
“是。”沈圣夜道,又对那男人说道:“我不会伤害你,毕竟我也无此权利。但我会收走你的力量,让你不能作恶。”
男人仰天哈哈大笑:“收走力量?做梦!你有什么资格?只要是我想做或不愿做的事情,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他说完这句话,忽然就举起了刀,照着沈圣夜的天灵盖砍去,沈圣夜忙出剑格挡,“当”的一声,刀剑相撞,沈圣夜只觉得他的膂力过人,手中的那把刀只怕也不下千斤,若非沈圣夜的剑并非凡铁,这一击之下必定剑断人亡。这一刀下去,那男人也是大为惊讶,改砍为削。沈圣夜但觉得虎口隐隐发麻,险些握不住剑,心中更是诧异,那男人不过一介凡人,怎会如此之强?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力量,但那男人确实是一个凡人,难道,是五色石?即便他的心脏是五色石,这力量也强的逆天。又是一刀往他的胸口砍过来,沈圣夜把剑横在胸口,硬生生接了他这一刀,他后退三步,血气逆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三个女子齐声惊呼,都忙要跑到他的身边来,沈圣夜忍住体内汹涌的血气,对着跑过来的三个女子一挥衣袖,苏若寒停住脚步,一手抓住忆秋,一手抓住菲儿,摇摇头:“不要过去。”
忆秋急道:“你在说什么啊?他受伤了。”
苏若寒仍道:“不要过去,他不希望我们过去的,我们呆在这里就好。”
菲儿本来想要挣脱苏若寒的手,现在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紧紧搂着金云琴,闭着眼睛轻声祈祷。忆秋看着吐血的沈圣夜脸上尽是关心,再也按捺不住,使劲甩脱了苏若寒,她现在只想知道他伤的怎么样。苏若寒看着被忆秋甩脱的那只手,心中微苦,她又何尝不想立刻冲到他的身边,可沈公子不愿意,她绝不愿做出令沈公子不欢喜的事情来。所以她紧紧的握着菲儿的手,紧到手心里出了汗,也不知道。
忽然一片紫色的霞光将四人包围,不知是谁用了空间转移之术,将他们移到了竹林的另一处,远离了那个男人。霞光散去,淇玉在他们的面前负手而立,青影站在他的身后。忆秋看见他们,登时火气上冲:“怎么又是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还是想趁我们不备从我们身上捞点什么?”
青影冷冷道:“你再敢对少主出言不逊,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管你在天界是什么身份。”
忆秋大怒:“想打架吗?本公主还怕你不成?”立刻就拉开打架的姿势。
苏若寒拉住她:“不要冲动啊,忆秋姑娘。沈公子已经受伤,现在开打只会对我们不利。”
淇玉笑道:“还是这位小姑娘有远见。”他又盯着苏若寒,一步步向她靠近,“我说,你要不要,跟我……”
沈圣夜本来正竭力压制着翻涌的血气,这时跳过来,挡在他们两人中间:“有事就快说。”
淇玉看着沈圣夜轻笑一声:“我说你啊,这样就受伤了?还做别人的护卫呢,能保护得了谁呢?”
“你乱说!”忆秋和苏若寒同时出声,她们二人对望一眼,又都怒目看着淇玉。
苏若寒道:“沈公子很强的。”
忆秋道:“圣夜,他是最尽责的。”
淇玉掩口笑道:“哟!看来在女人的面前说话要小心呢。”
苏若寒道:“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啊?”
淇玉笑说:“为你而来,不行吗?”
苏若寒没好气:“说正经的。”
淇玉看着沈圣夜:“那个男子的力量很强,是吧?我想你已经知道为什么了。”
沈圣夜道:“他的确膂力过人,力大无穷,但这不算什么,那把刀才是关键。那把刀不是普通的刀,是一把力量还未完全开启的魔刀。”
淇玉道:“答对了!”又摇摇头,叹道,“天界果然是人才凋零啊,连一把不完全的魔刀都对付不了。”
沈圣夜咬咬牙,一字字道:“我一定毁了那把刀。”
淇玉笑:“那我拭目以待。还有,他的心是五色石。”留下这一句话,带着青影转身消失。
苏若寒道:“我们该怎么办?既然他的心是五色石,就要先帮他解开心结。可是……”
忆秋补充道:“可是那家伙看起来不是善类,恐怕不会轻易配合。对吧?”
苏若寒点点。
忆秋不满道:“真是的,那个人那么讨厌,还要去接近他,谁让他的心偏偏是五色石呢。”
菲儿道:“公主,我们该怎么做呢?”
忆秋朝沈圣夜努努嘴:“问他。”
菲儿真的去问沈圣夜,她低着头,绞着衣角:“沈护卫,我们怎么做?”
沈圣夜拄着下巴想了想,然后看着苏若寒。苏若寒对他笑了笑,沉默了一会,道:“如果我们直接去问他,他是不会说的,他和天欲雪不一样,他非常的极端。我想,这些湘妃竹既然意念不散,有没有可能从这些竹子里找到一些信息?”
忆秋道:“我想,有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
、潇湘泣血
夜晚,忆秋静坐弹琴,琴声幽怨,将依附在湘妃竹上的丝丝哀怨之气引到琴弦之上,那些哀怨之气缠绕在她的手上,带动她的手指,引导她弹奏出属于他们的乐章,那些浸满了鲜血和哀怨的乐章。琴声蓦然间变得尖锐,充满着杀戮,他们闭上眼睛,用心去听他们想要传达的事情。
……
十五年前,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手持魔刀面对着潇湘竹林里黑压压的上百人众,那些人看起来都是村民模样。他对那些村民冰冷而残酷的说道:“今日把你们诓到此处,想必各位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血债血偿!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离开这潇湘竹林!”他举起魔刀,只是一挥,便倒下了一片人。
人们开始恐惧,害怕的尖叫,成群结队的想要逃出这片竹林,由于拥挤不堪,许多的人都被推倒在地,为了逃命,他们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人,前赴后继的踏着他们的身体前进。可那少年哪里给他们逃走的机会,每一次的长刀挥舞,便是一片血光,棵棵湘妃竹浸染到鲜血,蜿蜒流淌,一滴滴渗到土地里,如同湘妃竹的血泪。少年杀红了眼,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他一把将一个正在逃跑的妇人抓回来,唰的一刀将她枭首,身首异处。少年说到做到,他真的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走出这片竹林,整个竹林充斥着恐惧的尖叫声和刺鼻的血腥味。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没命的狂奔,却因筋疲力尽,不支摔倒,怀中的婴儿被甩出去,少年来到婴儿的身边,对着他举起刀,那刚刚满月的婴儿放声大哭,哭声响彻林间,少年的眼里有了一丝恻隐,举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那倒地的少妇哭道:“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少年看了一眼那满脸血泪的少妇,仿佛想起了什么,眼里的恻隐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绝情,他一刀□□婴儿的心脏,那少妇便要号啕大哭,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人斩断了脖子。……那一天,整片翠绿的潇湘竹林被一棵一棵的染成暗红色,隔日,有路过者,看到此片潇湘竹林,都无一不心惊,闻者都无一不动容,它有了一个名字,“血泪潇湘林”,并且,那以后有人会听到竹林间传出来的嘶吼声和痛苦绝望的叫声,从此,再未有人敢靠近这片竹林一步。
……
琴声停止,那些意念也从琴上散开,隐藏到竹林中。忆秋将双手放于膝上,低声道:“这就是依附在湘妃竹上,那些意念的记忆了。”
苏若寒痛苦摇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