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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要先一步离开他,这样才不会痛苦。只是,要苦了他了……”说到这里,苏若寒举袖擦了擦眼睛。
风铃看着苏若寒,有万般不舍:“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一样不会落。”最后,她给了苏若寒一个拥抱,“过去吧,他在那里等你。还有,我会想你的。”
苏若寒淡淡一笑:“谢谢。”她来到沈圣夜的身边,和他并排躺下,头微微靠着他的肩膀,冰凉而坚实。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一样,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漠少年,却给人一种安心牢靠的感觉。她的左手握着他的右手,十指紧扣。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对她而言,那已是遥不可及的梦。风铃推上石室的石门,石门关上的那一刻,一阵风吹进来,带着门外雨水的潮湿,沈圣夜的头发被风撩过,彷如一下子有了生命力一般,他的发丝,温柔的拂过苏若寒的脸颊。苏若寒轻轻的闭上眼睛,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想起了很多很多,她这一生,虽然短暂,却太过精彩。所以,虽死,无憾……
一张很大的床榻之上,静静的躺着两个人,一个已经停止了呼吸,另一个,就在刚才,已经恢复了呼吸。苏若寒的脸上似乎停留着一丝微笑,她的身体变的僵冷。风铃看着苏若寒的脸,喃喃说道:“不悔吗……”她抬头看了看躺在苏若寒身边的沈圣夜,他的呼吸轻浅而均匀,脸色不像前些日子苍白死灰,微微有了一丝血色,然而身体依旧冰凉,风铃想,应是这男子天生便就是体寒的。风铃起身,拿出蓝色的记忆光球,放到沈圣夜的额头上,不一会儿,那蓝色的光球就慢慢的融入了沈圣夜的身体里,而沈圣夜依旧沉睡。做完这一切,风铃看着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的淇玉。淇玉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半睁着眼睛,看着床榻上的一男一女。好久好久,都不曾说一句话。
风铃忍不住,便说道:“喂,你……你放心,两天之后,他就会醒过来。”
淇玉忍不住笑了一声,完完全全的冷笑:“他会不会醒,与我何干?”
风铃语塞,挠挠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哦……嗯……也是呢。”
淇玉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吓了风铃一跳。只见淇玉走到床榻之旁,俯下身去看苏若寒,摸了摸她的脑袋,手指穿过她乌黑的青丝。淇玉对风铃说道:“我要带走她的身体,若父王问起,我也好有个交代。”说罢,便将苏若寒抱起来,向屋外走去。
淇玉走到门口的时候,风铃忽然道:“等一等!”
淇玉停下脚步,并不回头,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他站在那里,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风铃的下一句话。
风铃犹豫了一下,问道:“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淇玉回头,眼睛已经变成了冷冽的血色,他盯着风铃:“你想要说什么?”
风铃移开视线,略微低下头,不敢正视淇玉的眼睛,轻声说道:“……,没有什么。”
淇玉转回头,看了一眼怀抱中的苏若寒,冷冷的放下一句话:“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风铃并未见淇玉有任何动作,刚刚淇玉坐过的那张椅子却“哗啦”一声散了架子,成为了零碎。风铃浑身抖了一下,连连退后好几步,不敢去看淇玉,只盯着碎了的椅子,眼神惊恐。淇玉冷笑一声,抱着苏若寒迈出了大门,一阵风过,淇玉消失在门外,不见踪影。看见淇玉走了,风铃才惊魂稍定。妹妹么……但是,用她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以他魔界少主的性子,对这位妹妹的感情,实在是有些过了……
风铃轻声叹了口气,走到大门口,外面仍然下着雨,她撑起油纸伞,迈进雨中,反手关好大门。每走一步,都溅起细密的水珠,打湿了风铃的鞋子和裙子的下摆。
作者有话要说:
、君心
窗户敞开着,沈圣夜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细雨连绵,一动不动的看了很久很久。斜风细雨,一滴冷雨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却不及他的体温冰冷。沈圣夜终于有了动作,他抬起手擦去脸上雨珠,然后向房门走去,手刚触到大门,门却蓦然开了,沈圣夜的手还停留在开门的姿势。推开门的是一个苗族打扮的少女,有着爽朗而大方的笑容。沈圣夜记得她的名字叫做风铃,两天前,他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她,她说她叫风铃。她叫什么那是无所谓的,他只是关心着陪他出生入死的那两个少女,可每当他问起的时候,那个名叫风铃的苗族少女总是吞吞吐吐,闪烁其词。她说,等他身体好了,会告诉他一切。
风铃看见想要走出去的沈圣夜,立刻惊叫着把他推进了屋子:“不可以!我不是说过了,你要绝对的静养三天,还未到两天,你怎么就想出去啦!”风铃叉着腰,气呼呼的看着沈圣夜。
沈圣夜皱皱眉:“我必须要走,你不肯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若寒。”彼此都算得上是神族,所以沈圣夜懂得他们的语言。
风铃问道:“你法力全无,又要怎样去找?”
沈圣夜道:“我呆在这里,也一样是不知道,不如去找一找还有希望。”说罢,他就向着大门走去,看也不看风铃一眼。
风铃跑到他的面前,拦住他:“不行!你这样走了,我没有办法向若寒交待。”
沈圣夜步伐略停,低眉垂眼,犹豫了一会儿,转回身,自己走了回来,坐在了床边:“你会告诉我的吧?”
风铃掩口偷笑,这头犟牛,对他说别的全不好用,只有提到若寒的时候才会老实些,他醒来的这一天多,百试不爽。风铃点点头:“会的。等你可以走出这个房门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
沈圣夜推开大门,门外的雨水立刻袭进来,打湿了沈圣夜的半边衣袖,还在下雨么?沈圣夜记得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天望向窗外,窗外就在下着细雨,到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却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风铃打着油纸伞站在门外,看见了沈圣夜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三天一到,你一定等不及要出来了。”
沈圣夜站在门口,风中夹着雨点,冰冷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看着风铃,淡淡开口:“请告诉我。”
风铃收起纸伞,走到沈圣夜的面前,指了指屋里:“外面很冷,可以进屋吗?”
沈圣夜侧身让路,风铃走进屋,慢慢的坐到一张凳子上,眼睛看向窗外,雨声淅沥。老天啊,你是在为有情人落泪吗?不然,为何还不肯停歇?风铃低头略微斟酌了一会,抬起头看着沈圣夜,说道:“你看这雨,也不知下了多久了,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忘记从何时开始的了。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纵然你现在无法接受,但时间会将一切都抹平。无需伤心,在这个世界上,有你要记住的,必然也有需要你遗忘的……”
沈圣夜眼中深沉,沉声道:“请直言吧。”
风铃对上沈圣夜的眼睛,又立刻移开,这叫她怎么能说出口呢。她想了想,还是先说那个叫忆秋的事情吧,便开口说道:“你们的伙伴里,有一个叫做忆秋的吧?他被一个叫做李玉笛的人抓走了,关在一个叫做谪仙楼的地方。若寒说,让你去找她,然后……”她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请两个人一定要携手一生。”
沈圣夜低垂眼眸,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波,只能听到他的声音沉沉的:“这可是,她说的?”
风铃点头:“是。”
沈圣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若寒,在哪里?”在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个预感,不好的预感。他既希望听到答案,却又害怕知道到答案。风铃只是动了动嘴,还什么都没有说,就惹得他心里一阵紧张。以前,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风铃张口又闭口,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便开口说道:“其实,若寒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蓦然插了进来,带着些微懒和几分魅惑。
“她走了。”声音的主人如是说道。风铃吓了一跳,连忙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袭紫影翩然而至。淇玉坐在椅上,跷着腿,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只手扫了扫身上的长袍,半睁着一双血色的眼睛瞟着沈圣夜,嘴角上挑,笑意中有几分不羁和洒脱,眼中却是一片冰凉,不带任何感情。
沈圣夜盯着淇玉,走到他的面前,像是没有听清刚刚淇玉所言一般,问道:“你说什么?”
淇玉挑眉:“我说,她走了。独自一人,踏上了一条……一条不归路。”
沈圣夜道:“不归路?这是何意?”
淇玉笑笑:“这意思是,她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来找你们了。”
沈圣夜摇摇头,有些痛苦般的问道:“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
淇玉站起身,走前几步,与沈圣夜脸对着脸,直视着他:“她知道你定然难以在她和那个公主之间选择一个,而那个公主又是她最重要的朋友。所以,对于她而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那两个女子对你的感情吧。”
“这一路相伴走来,我怎会不明白。一路风雨,伴我如衣。”沈圣夜左手握拳,放在胸口上,声音放的很沉,“可是,知我如她,怎会不明白我的选择?又怎么会不明白,公主待她如知己的这份情谊?”
淇玉道:“正因为如此,她才更要离开。成全了你们,放弃了自己,岂不是两全齐美?皆大欢喜,你们谁都不用再痛苦了。呵呵。”
淇玉笑的冰冷,沈圣夜却不再说话了。他本来就少言,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漫延,公主被抓,若寒离开,阿萧已死,天界动乱……他怎么也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到今天这般地步?……若寒……当初在水泽村,也许就不该带她来走这一遭,让她无辜的卷入了这一场阴谋中,现在离开,也好……
淇玉看穿沈圣夜心中所想,冷哼一声:“你现在心中定然在想,若寒现在离开了,最好不过,免得她受到牵连。是也不是?”
沈圣夜蓦然抬头看着淇玉,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复又变得冷漠。
淇玉道:“若我告诉你,你本来应该死去,是若寒付出了大把大把的代价,才能使你活转。不知你此刻心中做何感想?”
沈圣夜一惊,一把狠狠的抓住淇玉的衣领,厉声道:“代价?若寒究竟怎么了?她现在可好?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淇玉轻轻一笑,伸手打开了沈圣夜抓着他衣领的手,对于沈圣夜一连串的问题回答道:“怎样的代价?你自己去问她不就好了吗?你不会打算,就任她这样走掉吧。若你还是个男人,就去找她。”
沈圣夜点头:“我当然会去找她,但,不是现在。”停顿了一下,他向淇玉问道,“你可知,她去了哪里?”
淇玉一扬衣袖,笑道:“世界这么大,六界这么广,她想去哪里都可以,我怎么会知道她去往何方?”
沈圣夜抱拳行礼:“如此,多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心
小小的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风铃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长长的沉默,说道:“两位都别在这里站着了。”然后,她的脸转向沈圣夜,对他说道,“沈少侠,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天不怕地不怕,可眼下要救忆秋,以现在的你怕是毫无胜算。既然知道忆秋姑娘暂时不会有危险,不如在这里休养两天,恢复体力,救人的时候也更有把握,不要急于一时,要务求一击必重啊。我们这里灵气环绕,有许多外界没有的疗伤圣药,对恢复力量有很大的帮助。还有,我有些东西想要交给你。”
沈圣夜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风铃撑起伞,与没有撑伞的淇玉在雨中一起步行。风铃回头望望身后沈圣夜休息的那间房屋,又看了看淇玉,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何必骗他。”
淇玉却反问:“你觉得他痛失心爱之人和朋友,很可怜?我这样欺骗他,你觉得他很无辜?”
风铃点点头。
淇玉轻笑:“那若寒舍弃了自己,舍弃了生生世世,只为换他一命,又何尝不无辜?他怎么可以与别的女子携手相依?”
风铃摇摇头:“虽然我不太了解沈少侠,但也知道,沈少侠他不是那种薄情之人。”
淇玉道:“谁说他薄情了。只是,他知道若寒死了的话,也许会难过,会懊恼,会愧疚。但,在他的心里,永远不过是个死人罢了。他会痛苦生生世世吗?这一世过去,他会将她忘得干干净净。所以,这一世我要他永远的记得她,他甭想过的舒坦,我要他去寻她一辈子。这人重义轻生命,许下的诺言必然会实现,找不到人,他绝不会归来。就让他在旅途上奔波怀念吧。你也不许说,听见了吗?”
风铃重重的叹口气,看着淇玉一字一字的说道:“你当真,够狠!”停顿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若寒说你不懂情之一字,有一点迟钝。但依我看,你若是尝到了情的滋味……怕是比谁都容易走入极端。”
淇玉眉毛一挑,笑说:“是么?”却不给风铃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