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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之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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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汀皱着眉,把他身体上下都摸了遍,最后目光停在了他的胸口附近。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就好了是吧?”我问。

“也许吧。”奥古斯汀说着,从希欧多尔的口袋里找了一样比较尖锐的东西,“转过头去,凌。”

我乖乖地转过了头,身后血腥味弥漫开来。接着奥古斯汀抓过我的手,我感到我的手摸在了一堆软软湿湿的东西上,一想到那可能是什么,我连前几天吃的东西就要吐出来了。

“就这里,摸到了吗?”奥古斯汀问道。

我动了几下手指,果然触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对,就是这个,把它拿出来。”

我捏住它,但怕弄伤了希欧多尔而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大胆地干,宝贝儿,这家伙死不了。”

听到这话,我也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也已经受了大伤了,我抓起那个东西,但手上感觉到了一股排斥力,我加大了力气,终于把它扯了出来。奥古斯汀拉着我的手,在下水道的水里洗了洗。我把东西拿到面前,那是一个十分小的十字架,金属制的,但我并没有觉得它和一般的十字架有什么区别。奥古斯汀看着我手上的东西,神情却很严肃。

“凌,把它收好,这东西……”奥古斯汀没有说下去,披了一件衣服在希欧多尔的胸上,不让我看到那血腥的伤口。

“他不会死吧。”

“放心,没了那该死的玩意儿,这家伙的生命力比蟑螂还强。要知道他可不只是跑得快,血液重生的速度也快得惊人。”奥古斯汀耸耸肩,然后开始不坏好意地笑起来,“不过这可是个好机会,来,宝贝儿。”

奥古斯汀拉起我的一只手,咬破我的指尖,掀开了衣服的一角,把我的血滴到了希欧多尔的胸口上。

“这是做什么?”我好奇地问。

“这可是比誓约更加有效的方法,这是他打伤你的代价。”

“他会变成我的仆人?”

“的确是这样,不过他自己不知道,除非你告诉他。”

我想了想,“那我就不告诉他了。”

“凌,”奥古斯汀看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你竟然有这种坏脑筋?”

“不好吗?”我赖到他身上。

他愣了一下,“好,当然好,这才是血族。”

我们在下水道呆了近一个晚上,希欧多尔终于醒过来了。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手肘勉强支撑起身体,眼睛看着周围,“我怎么会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他不满地蹙着眉,随即便看到了搂在一起的我和奥古斯汀。

“谢谢你哦,希欧多尔。”事情已经成功,我不打算再装可怜下去了,媚笑着露出了真面目。

“哦,凌,很好,你救出奥古斯汀了,那么是不是该付你的报酬了呢?”他眯着眼,不顾身体的虚弱,像看好戏一样地看着我们两人,却不知我们也在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

“对,不过希欧多尔,我和奥古斯汀逃出来的时候,顺便也把你救出来了呢。”我调皮地眨眨眼,“这个难道不能抵消吗?”

“不行,宝贝儿,要知道你答应了我。”希欧多尔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我答应了你,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已经脱胎换骨了吗?”我指指他的胸口。

他这才惊愕地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瞠目结舌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希欧多尔,我的宝贝儿可不止救了一次两次,这可是你一生,你不觉得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吗?”奥古斯汀也开始撬边,言下之意就是你也付出该付出一生的代价。

希欧多尔仍旧不敢相信,但他也很快意识到了奥古斯汀的意思,“奥古斯汀,你在帮中国娃娃找仆人吗?”

“哦,不,我怎么会让你做仆人呢?”我插话道,“让我想想,唔,你就做我的候补情人吧,希欧。”

希欧多尔的面部肌肉僵硬了一会儿,吸血鬼的自尊哪容得了他当一个“候补”?所谓候补就是永远排在第二,而且只要对方的第一对象不见了,立刻就要顶替上的那种,对于希欧多尔那样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时刻保持“清白之身”来等候我的召唤?更何况他在几分钟之前还认定了我已经栽到他手里了。

“我允许你去找别的情人的哦,希欧。”我又添了一句,“只要别让我发现。”

见他依旧呆在原地,我耸耸肩,摊开手,“好吧好吧,就算你帮我和我替你摆脱了教会这两件事扯平了,不过你还欠我哦。”我噘噘嘴,从身后拿出一把枪,这当然是从他的口袋里找到的,“我的父亲大人奥古斯汀教导我要礼尚往来,所以你打了我一枪,我也该打还你咯。”我摆弄着手里的枪,“唔,奥古斯汀,这里是不是保险栓?不过我从来没有用过枪,说不定打不准,奥古斯汀,要不你帮我打吧。”

“好,宝贝儿。”奥古斯汀爽快地接过了枪。“离开一些,小心里面可是银子弹。”

我“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看到希欧多尔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从不敢置信变成惊愕,从不服变成恐惧。

“嘿,中国娃娃,我打伤你可是为了让你逃走。”他把我用过的理由搬了出来。

我微笑起来,“希欧多尔,你觉得我很好骗是不是?”

他的表情像冻结了一般,而当奥古斯汀把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已经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好吧,凌,我认输,我做你的候补情人。”

“正式一点嘛。”我嘟着嘴,“我没见过血族那种立约的样子,做一遍给我看嘛。”

希欧多尔已经拿我没办法了,极不情愿地在阴湿的下水道里向我单膝下跪,执起我的一只手,吻了吻。

“我希欧多尔?艾塞克斯?达德利愿意成为凌……”希欧多尔抬起头看看我,似乎是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我的全名。

“凌?方?威弗尔。”回答他的是奥古斯汀,我有点奇怪,不过想来奥古斯汀也就是姓威弗尔德,我跟他姓也的确没错。

“我希欧多尔?艾塞克斯?达德利愿意成为凌?方?威弗尔的候补情人。”他一口气把长长的一句话说完,又吻了我的手背一下。

“我接受,希欧。”

“这是我的荣幸。”

我看着他快抽痉的表情,再看看周围环境,灯光昏暗,时而有老鼠跑来跑去,发出“吱吱”的叫声,而一个自诩为优雅的吸血鬼正跪在三公分左右深的水里,握着我的手表达“爱意”,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奥古斯汀也快笑破肚子了。他拆开枪,把空空如也的弹匣朝他晃了晃。

“哈哈,希欧多尔,你也有这么一天啊。”

希欧多尔羞恼不已,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他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谁叫他欺负我,看到我的裸体还告诉奥古斯汀,在鬼屋里还随便摸了我的身体!

“哦,还有一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还觉得没玩够,又做出突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刚才救你的时候,你失了很多血,所以我们只好给你补充了一些血……”

他看着我们幸灾乐祸的表情,脸色一白,“那些血是……”

我咧开嘴笑了起来,和奥古斯汀同时把视线放到了下水道里那些蹿来蹿去的老鼠身上。两秒钟的寂静之后,一个惨绝人寰的声音响彻了下水道。血族里以钟爱美丽的事物和浪漫的氛围著称的希欧多尔,从此被恐怖的阴影的笼罩着。当然在我终于忍不下去而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也已经是许多年之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希欧啊,自作孽不可活啊,所谓一物降一物,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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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Episode XVIII Ease 。。。 
 
 
我和奥古斯汀回到了家,才分别短短几日,看到那些熟悉的家具摆设,心中却突然涌起了一种波动。我想我真是无可救药地爱上奥古斯汀,爱上这个家了,仅仅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对它的依赖却已经无法言语。 

我转过身投到奥古斯汀的怀里,用孩子的神情感受着他的气息。他把我搂住,两个人在门口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把我抱起。 

“去床上,嗯?”他低头吻了我一下。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也爱着我,那双碧绿的眼睛里,我看到温柔从那半透明的色泽中洒出。我们在床上翻滚着,用最原始的方法表达着自己的爱意。虽然我在下水道里小睡过一会儿,但身体依旧很疲倦,没过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在奥古斯汀的臂膀里睡过去了。 

我一直睡到晚上才起来,本来想继续尽兴地和奥古斯汀做床上运动,但奥古斯汀却已经穿好了衣服,显然就是在等我醒来一起出门。我有些不满,不过知道目的地是极乐以后也就不那么失望了。 

“斯蒂芬!”一只脚刚刚跨进酒吧的门,我便大声叫了起来,跑到吧台在我的老位子上坐下。 

“凌,你看起来精神不错。”斯蒂芬向我打着招呼,接着看到了随后进来的奥古斯汀,“你也是,奥古斯汀。” 

“托宝贝儿的福。”奥古斯汀朝我笑笑。 

“凌,干得不错。”斯蒂芬褒奖了我一句,转身把一杯鲜红的饮料放在我面前,“你的番茄汁,还特地加了些你喜欢的配料。” 

我把杯子凑到鼻子前,立刻闻出了那个“我喜欢的配料”,我想凡是吸血鬼都会喜欢它。“谢谢,斯蒂芬。” 

奥古斯汀看着我和斯蒂芬的动作,立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嘿,宝贝儿,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没多少。”我甜甜地一笑。 

“对,没多少,只不过我见识了你的宝贝儿的聪明,被他捉弄了一回而已。”斯蒂芬无奈地耸耸肩。 

“哪里捉弄了嘛,我只是贯彻了公平交易的原则而已。”我用眼神向奥古斯汀求助,他听着我们的对话,就算没完全弄明白也懂了个七八分。 

“然后?你从斯蒂芬身上骗去了什么?” 

“一个月的番茄汁而已,很便宜吧。”我吞下一大口鲜美的混合饮品。 

奥古斯汀笑了起来,“对,比起那个倒霉的家伙,斯蒂芬,你该感谢凌对你的宽容了。” 

“哦?”斯蒂芬自然知道我们说的是谁,一听就兴奋了起来,“宝贝儿把他怎么样了?” 

“他啊,大概有一段时候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吧。”我一边咬着杯壁,一边含糊地说,表面上毫不在乎,心底却是幸灾乐祸极了。 

斯蒂芬有些不明白,奥古斯汀把事情大致描述了一遍后,连这个平时只会在嘴边挂上微笑的斯蒂芬都快笑到柜台底下去了。笑完了,斯蒂芬又换上了一贯的表情。 

“可是,不能让他一直藏在壳里吧,毕竟他手头知道的事最多。” 

“也是。”奥古斯汀想了一会儿,“斯蒂芬,借电话用下。” 

斯蒂芬把吧台上的电话机推到奥古斯汀面前,奥古斯汀拨了一个号码,然后等待起来,好一会儿希欧多尔才接了电话。 

我对他们的谈话没什么兴趣,把交谈的对象锁定在了斯蒂芬身上,昨晚发生的事情里,有太多让我想问的了。 

“斯蒂芬,你的全名叫什么?” 

“斯蒂芬森?莱特?威弗尔。” 

“也姓威弗尔?”我立刻好奇起来了,“难道威弗尔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斯蒂芬用略带不满的眼神瞥了一眼正在通话的奥古斯汀,“奥古斯汀真不适合做父亲,怎么连这么基本的事都没告诉你?”他见奥古斯汀无动于衷,便开始教育起了我,“听好了,我们一共只有七个姓氏,我们的名字就是在原来的名字后再加上家族的名字。我和奥古斯汀都是威弗尔家族的,希欧多尔是达德利家族的。” 

“怪不得奥古斯汀叫我凌?方?威弗尔。”我喃喃自语道。 

“对,不过也许你不该叫这个名字……”斯蒂芬很小声地说道,我正疑惑地抬头,斯蒂芬的话语已经被奥古斯汀的眼神逼回去了,“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标志,威弗尔家族的标志是蝙蝠。” 

“就是巴提脚上戴着的那个?”我立刻联想到了那个图案,当然我自己身上也有。“一只红色的蝙蝠。” 

“家族的标志只是蝙蝠,至于红色的蝙蝠,那是奥古斯汀自己的。” 

“哦。”我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晃着两条腿,“那希欧的家族的呢?” 

“达德利家族我没记错的话是骷髅吧。”斯蒂芬接了一张点单,开始调酒。 

“骷髅?”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色的骷髅头,两排牙齿咯咯地上下抖动着,心里不由得发毛,“真是没品味……” 

斯蒂芬笑起来,“也不全是,听说优雅伯爵希欧多尔的纹章是一个头戴绅士帽的骷髅。” 

我听了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那家伙竟然还是个伯爵?!那奥古斯汀……”我看向奥古斯汀,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一点想要告诉我他的爵位的意思,我也只好作罢。 

“那这么说,这个城市里还有很多威弗尔家族的咯?”我摇晃着手里的杯子,一边看着斯蒂芬轻松地弄出了一杯上红下绿的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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