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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屋里喊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回应,便信守推了一个门进去。
和我屋子里的摆设一样,但这间屋里没有人。
于是我又到另外一间去,床上隔着纱帐,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缓缓掀开,一张清秀小脸闭着眼躺着床上,不是小樱桃还是谁!
我心里很是高兴,想着樱桃没事就好了,又拍了拍她,樱桃小眉毛一皱,哼哼了几声,就是不见醒来。
我也不再捅她,想着她睡醒了肯定来找我了。
坐在台阶前,我细细的回想这件事,我觉着肯定是那些黑衣人把我跟樱桃弄到这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以前听说有人贩子掳了姑娘就给卖到青楼去,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对劲,我那时可是个男装打扮,而且凭我十几年的功力早就扮的出神入化了,他们要是第一次见我肯定不会想到我是个女的,所以也就不会把我也一块卖到青楼,那到底是为啥?
一开始黑衣人刚出来的时候我还怀疑是不是裴祯琰抓我回去呢,可后来侍卫大哥也出来了,还与黑衣人打在一起,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这么一想又不像是裴祯琰干的,到底是谁啊!
我在台阶上坐了半天,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天边染上了一片琉璃绯红,一朵朵云彩被染上胭脂般的红晕,随着风变换,我看得出了神,恍然觉得我这活了十八年的小命就跟着一朵朵的小云彩一样一样的,随便吹来一阵什么风都能把我吹得凌乱。
到我肚子开始咕咕叫的时候,也把樱桃给叫醒了,她揉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稀松之态,伸着懒腰朝我走过来。
挨着我在台阶上坐下,眨巴着眼道:“我饿了。”
我表示同感,也道:“我也是。”
就在我俩互相看着恨不得吃了对方之时,小院的门吱呀开了。
走进来的却是个小尼姑打扮的一个小姑娘,手里提着食盒,朝我俩行了个礼,便比划着手是以我俩吃饭,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尼姑,樱桃与我顿时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谢了小尼姑就扒开食盒吃起来,连小尼姑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尽管送来的都是素菜素饭,但樱桃我俩就跟吃肉似的吃的开心,等吃饱喝足了,又腆着肚皮往台阶上一仰,看起星星来。
后来我俩后知后觉的对视了一眼,觉着自己脑子真是转不过来,于是不约而同的往门口走去。
这院子里一直没有人,我俩干啥还乖乖等着,不赶紧跑了才是傻子!
于是我跑在前面,猛地一拽门,拽的差点把我胳膊给抻断了,那柔柔弱弱的小木门压根动也没动,竟然被反锁了!
樱桃垮下脸,我后退一步,摩拳擦掌的就要往墙头上跳,结果还没等我跳,忽的又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几个黑影,齐齐的把我给制住。
我看清了那几个人,不是那天半夜里的几个黑衣贼却是谁!
樱桃也认出来了,吓得晃悠着小腿赶紧躲在墙根下。
我甩开胳膊,他们几个倒也没有使劲攥着,被我一甩就甩开了。
“他娘的!谁给你的胆!也不打听打听爷我是谁!爷号称袁小霸——是你个山贼能欺负的!”
那四个黑衣人眉毛抖了抖,有一个在后边的拳头嘎吱一声骨头响,打头的那个一副面瘫脸,只做了个进去的手势,“两位姑娘暂时就住在这里,我等也是奉命而为,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说罢,四个人一个闪身,又都看不见了。
姑娘?
我气得直跺脚,沿着墙找了一圈也找不见个狗洞啥的,这下要出去可就难了。
樱桃小腿终于是硬起来了,问我怎么办,我扔这院子里的石子,这还能怎么办,于是送了她四个字:坐吃等死。
过了不过一个时辰,樱桃捂着肚子敲开我的门,小脸白刷刷的,额头上还有些阴湿的汗水,我赶紧扶了樱桃躺床山,樱桃说她肚子疼,像有好多小虫子似的在肚子里又爬又咬,我给她倒了杯水,却被樱桃喝完又吐了出来。
我急得没有办法,只好去院子里叫那几个人出来,把樱桃送到医馆里才是。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应声而来,还是那个冷着一张脸的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急急地把她们往屋里拽,“樱桃肚子疼,大概不行了,劳烦几位贼大哥带樱桃去医馆吧,要不她可就死啦!哇哇——可怜的樱桃——还没嫁过人呐——要是几个大哥不带她去医馆发发善心娶了她也行——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我仍自哭哭啼啼的絮叨着,那几个人早就进去了,我停了哭声也赶紧进去。
等我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略瘦的黑衣人已经搭上了樱桃的手腕,给她把脉呢,樱桃皱着一张小脸朝我挤咕眼,我心里顿时呱唧一下子,就跟大西瓜掉地上摔得稀巴烂一样。
片刻后,那把脉的黑衣人起身,朝樱桃道:“两位姑娘不必用这些把戏,若是两位清净些,我等自不会找两位麻烦。”
说完又都走了。
樱桃拿帕子抹去洒在额头的水,蔫蔫的回了房。
唉!可气!竟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等本事!
本来我跟樱桃商量好装病的,想着没准能出去呢,这可倒好!
我愤愤的裹了被子在床上打滚,哼!别让我出去,哪天我要是出去了非好好揍他们一顿!
窝在被窝里滚来滚去,许是睡够了这时也睡不着,便把脑袋梦在被子里。
忽听得一阵哒哒的敲门声,我披着被子,坐起来,那门声又响了。
开了个小缝,忽的伸进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圆溜溜的眼睛泛着光,吓得我被子都出溜到地上了,兹哇一声乱叫,鬼啊——
那披头散发的鬼也是披着大被子,颤着声叫着阿宝——
我一下就窜到床上,那声阿宝越来越近,我一开始害怕,可越听越觉着这声挺像樱桃的,再对着纱窗射进来的月光看,这小身形竟是樱桃,于是瞪着眼睛,指着她身后,一副极是惊恐的表情叫道:“鬼——啊——一个白影子——就在你身后——吐着红舌头——哇——那红舌头就在你脑袋上呐——哇——”
结果怀里扎进一个哆哆嗦嗦的小身子,樱桃抱着我,像是真吓着了,竟流了小眼泪。
我也不再吓她,哄着道说我逗她玩呢,又把她哄不哭了,我俩才躺床上睡下。
樱桃裹着她的被子,说自个在小屋子里做梦了,梦见一条白布缠着她脖子,想起自己差点被累死就不敢一个人睡了,才过来找我。
我躺在里面,樱桃在外边,我俩说了会话后也有点困了,就自己睡自己的。
但我怎么也睡不着,闭着眼什么都不想也不行,便又蒙着头躲进被子里酝酿睡意。
我没有睡着,而且夜里极是安静,一丁点小动静都像是放大了一样,我听见门外有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很勤奋吧!嘻嘻,大家多多支持啊,该留言留言啊
、第 31 章
一个身影在门外徘徊,却不见进来,隔着一扇门我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大概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方离去。
过了两天,樱桃问我觉没觉着夜里头有动静,我问她怎么啦,她说她老是觉着夜里头有人在她身边,可她就是醒不过来,脸上痒痒的,还有头发一扯一扯的,想伸手挠挠都不行。
我平日里看些戏本子,杂七杂八的,有一个写鬼怪的本子上说要是睡觉的时候全身都动不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那就是鬼压床。
于是我跟樱桃这么一说,樱桃吓得哆嗦哆嗦,晚上怎么也不肯自个睡觉了。
但自那日我看见门口有人之外再也没看见有什么人了。
樱桃我俩的小日子过得甚是惬意,每天不是吃饱了睡就是睡醒了吃,就这么猪一般的过了半个月。
我猜想着我俩肯定是被关在一个尼姑庵里了,要不送饭的怎么会是一个小尼姑,还有连个肉渣都没有的菜!
虽说樱桃我俩这般小日子过的自在,但终日无肉也确实难熬,我向来就是无肉不欢,在塞北的时候,虽然生活简朴,但塞北民风豪爽尤喜食肉,我也从没像现在这般缺过肉吃。
樱桃我俩有时候看见地上的小虫子都能眼冒绿光,恨不得捡起来解解馋。
终于坚持了半个月之久,我俩实在是忍不住了,跟那四个黑衣人一说,他们说这地方不让吃肉,不肯帮忙。
晚上的时候,到了送饭的时间却还是不见人来,我与樱桃本就想吃肉想的牙痒痒,现在居然连菜叶子都吃不上了,樱桃捂着小肚子说先去睡一觉,省的肚子饿。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院门终于开了。
我听见开门声就连蹦带跳的冲出去,可这次来的除了小尼姑外还有一个人,东阳长公主。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黑衣人跳出来一个,将东阳长公主拦下来。
“公主不可入内!”
东阳长公主指了指手里拿的盒子,道:“东阳亦是受人所托,来给住在这的姑娘带些东西。”
说罢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牌子,那黑衣人也没有阻拦。
我正欲向东阳长公主行礼,却被她一把拉进屋里。
“果真是阿宝——看来我这一趟是来对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便问公主怎么来了。
东阳长公主递给小尼姑一个眼色,小尼姑将食盒放在小几上,便开始宽衣解带。
我一惊,这是干什么!
“没有时间细说了,阿宝赶紧照我说的做,快与清慈把衣服换了。”
还不等我说话,东阳长公主已经帮着我把衣带解开了。
我们在屋里也不敢多说话,练武之人通常耳力极佳。东阳公主只嘱咐我待会低着头走路。
换好了衣服,我成了个小尼姑打扮,便学着清慈小尼姑的样子拎着食盒低着头跟着东阳长公主出去了。
到了半路我才想起来还有樱桃呢,但此时院子里的一切都在那几个人眼皮下,我也不敢出什么乱子。
天色已经黑了,月亮还没有升起来,是以院中很黑,要是不站在我面前细细看,倒也看不清我是不是那小尼姑,那几个黑衣人这回没有出来,待我跟东阳长公主出了院门,听见落锁的声音才安下心来。
黑暗之中细细看着四周,只有一条极是偏僻的小路,而这座院子也很是偏僻,跟着东阳公主走了不多时,便到了宽敞的地方,只能看见一排屋檐的轮廓,再往前走,是一个庵堂,果然是在尼姑庵里。
可我实在是搞不明白有什么人把人抓进尼姑庵里?又不是青楼还能赚点钱!
东阳公主让我先跟她在她的屋子歇息一晚上,到了天亮了再走。
但我看东阳公主能这般顺利的就进来说不定和那些人有关系,于是我问那些黑衣人是谁,东阳公主摇着头说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然后我又问东阳公主为何将我放出来,她也没有说什么,只说有机会了再告诉我。
到天亮的时候,东阳公主给我找了一件她从前穿的衣裙,让我扮作上香的香客混在人群中出去,临走时又给我带了几两银子。
我一路小跑的下了山,先去买了一套男装,换好之后才敢上街,因为没了我那易容用的假胡子,我只好往脸上抹了几把吐,到黑的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来的时候才罢手,结果害得我满嘴都跑进了土渣子,咯了我好几颗牙。
我想着这时候那些黑衣人肯定早就发现我跑了,要是去找我也肯定先去裴祯琰府上,所以我先不能去找裴祯琰,也不能回别院,这么一琢磨我觉着还是得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再找个人帮我把裴祯琰叫过来。
于是我进了一家小客栈,因是早上,用早餐的人不少,客栈里极是热闹,两两三三的人聚在一起边吃边聊着。
我走过一桌,正想向掌柜订房,那桌上几人的话却像惊雷般在我耳朵里炸开。
裴府刚死了人——这就——
裴府?
我冲过去问道:“是不是挨着毅王府的那个裴府?”
那长胡子的大汉一愣,显然被我吓了一跳,瞪着眼道:“是出了两个大官的那个裴府——”
出了两个大官的裴府,不是裴祯琰家还是哪个裴府!
我脑子里都懵了,像被大锤子砸了一下,唯一能想到会去世的就是年岁大的裴奶奶,竟不想这般快,裴奶奶的糊涂时好时坏,但身子却都是挺好的——
我仿佛听见耳边裴奶奶叫我的声音,极是慈祥,我小的时候叫我阿宝,给我好吃的,等裴奶奶年纪大了,糊涂的时候叫我阿宝,醒着的时候叫我宝丫头,这世上只有裴奶奶这般叫我,宝丫头,像奶奶叫孙女一样,让我听了从心里觉得暖呼呼的。
我冲出客栈就往城内跑去,脚底下恨不得装上马车轮子,一路疯跑着往裴府方向去。
我这会也顾不得被抓不被抓了,裴奶奶向来疼我,待我就跟亲孙子似的,有时候比对裴祯琰还好,我从小没有娘亲,除了张婶之外最疼我的就是裴奶奶,如今她去了,我说什么也得去瞧瞧,要是我不去,说不定裴奶奶会不高兴呢,我怎么能让疼我的奶奶不高兴——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整个身子热气腾腾的,我跑的腿都快断了,终于是到了裴祯琰家的街前。
我停在墙角,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到了地方,两腿都发软起来,只得先靠着墙,但一颗心恨不得提到嗓子眼,我害怕我进去的时候只看见一口大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