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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王手中从一过来便拿着个黄色的卷轴,这时他打开,一字一字的大声念着。我听了个大概,因为都是些咬文嚼字的句子我听不太懂,反正就是小皇帝在位当皇帝不干正事,整天吃喝玩乐,搞得全国鸡飞狗跳,乌烟瘴气的,所以毅王替天行道不能再让小皇帝干了,但到底谁干,毅王又拿出个黄色的卷轴,上面说小皇帝篡改圣旨,而真正的圣旨上写的是毅王。
毅王是二皇子,大皇子幼年便夭折,小皇帝是三皇子,而圣旨上写的本来应该是二,后来让小皇帝改成了三。
这话一出,引得群臣中哗然一片。
小皇帝不以为然的笑着,静静环视一众人,而后对上毅王鹰隼般的眼眸,却丝毫不输气势。
“这场仗看来是皇兄赢了。”
小皇帝说的声音不大,让人听起来有种叹息的感觉,不少大臣都跟着愁眉苦脸起来。
我——这就完啦?
他娘的!我还以为有啥振奋人心的场面呢,小皇帝拉着裴祯琰就为了这一句认输?
毅王笑了笑,也自觉万无一失,便不再像之前那么气势冲冲,神情都轻松了起来,看样子好像皇位已收入囊中一般。
毅王站在原地,眼睛往未在小皇帝身边的大臣中望了望,那些大臣便都人人自危,早在毅王一到来的时候,本属于毅王一派的就都站在毅王身后,数量占了竟有三分之一。
此时那些剩下的大臣,有识相的也走了出来,站在毅王一边,小皇帝就这么静静地望着。
一些人在两边观望着,看了看小皇帝又看了看毅王,最后还是到毅王那边了。
我在心里暗骂着墙头草。
到最后小皇帝这边就剩下五位大臣,除了裴祯琰和裴伯伯,全都是老头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忍不住攥紧了手,握着我的手像是感觉到了一般,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敲着,像是安慰。
小皇帝又看了看以往那边的人,脸上闪现出颓然之色。
“皇兄,”小皇帝朝毅王叫着,就像是普通的兄弟般,嘴角带着笑意,“可听过置之死地而后生。”
话音清亮,毅王脸上神情一僵,但很快镇定下来,反倒是毅王一边的大臣又交头接耳起来。
小皇帝话音刚落,那围在外面一圈的侍卫便一个隔一个的抽出长剑将身边还没来得及反映的侍卫一刀割喉。
像是一圈鲜红的喷泉环绕开来,随之倒下的身子让所有人一震,有胆小的大臣已经晕了过去。
毅王深眸一沉,握紧手中的黄金长枪。
此时金枪一震,那拿着大刀站在小皇帝两边的侍卫手中大刀一样,眼看着就像小皇帝脑袋砍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有点少,明天多更些
、第 37 章
小皇帝纹丝不动,而从正前方飞来的飞刀嗤的一声扎进那两人的喉咙里。
又是飞刀,我寻着飞过来的方向,却不见什么人。想来也是小皇帝安排的吧。如此说来,自我爹爹受伤,到小皇帝自己遇刺都是他安排好的,结果还要栽赃嫁祸。
我极是可怜的看了看毅王。
毅王此刻估计是也没想到,怒极反笑,“皇弟何来把握?区区一万禁军?”
小皇帝正襟坐着,任由身边太监擦拭着身上沾染的血渍。
“皇兄又何来把握?仅凭令狐将军的三万军马?”
令狐将军是太后的哥哥,在宫中能有一席之地的女子背后都有强大的家族支持,令狐将军本就是太后的嫡亲哥哥,自是会同毅王串通在一起。
毅王望了望帝京内城的方向,刚才分明看见信号,这才行动,可此时却迟迟等不来消息,但剑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朕说朕不止有一万禁军呢?”小皇帝极其招摇的一笑,笑得毅王脸色沉了下来。
“皇兄可是在等什么?好在朕早料到了,来人,带上来!”
不多时从侍卫围起来的人墙之外压进一满身血迹的大汉,那大汉头发散乱,脸上沾了污泥,此时看见站在中央的毅王竟连皇帝都不跪,踉跄几步向毅王喊道:“王爷救我——”
大臣中早有认出来的,不禁低呼出声,李将军这是——
压着李将军的侍卫手臂一推,李将军被推倒在地上,压着跪向小皇帝。小皇帝身边的太监此时拿出圣旨,细声念着。
叛上作乱——
早在李将军被压出来之时,毅王身躯一震,面上略显阴沉,及至李将军喊出声也不再看他一眼。
如今两万帝京护卫军被俘,他还剩三万军马,对皇上的一万,确有胜算,但皇上那句话,他却一直没琢磨透,若朕说朕不止有一万禁军呢——
袁将军已死,塞北军相隔甚远,一时难以赶来,且塞北军一直并无动向,除此之外,并无强大的军队,皇帝到底何意?
“皇兄可是想不出朕还有什么军马?帝京护卫军不战而降,朕得两万兵马,加禁军一万,总共三万,三万对三万,胜算各一半,但朕还有两万帝陵军,想必皇兄不知吧?”
毅王脸上已是死灰,握着金枪的手有些不稳。此时自秀颀岭中传出三声号角,所有人心神一震。
号角三声,军情有变。
自不远处传来漫天呐喊声,远远地马蹄声滚滚而来,原先未成人墙的侍卫早已守卫在一众大臣周围,将毅王身后的大臣围了起来。
视线一开,前方看的清楚。
金戈铁马狂奔而来。我踮着脚望着,由远到近的那对军马闯入我视线。
手下一激动使劲一捏,裴祯琰咝了声,然我此时早就管不了他,因为我看见我爹爹了。
我爹爹身骑骏马,身披银甲,天神下凡的叱咤而来。
我眼眶一热,眼泪顿时滚落下来,有双手在我脸上擦着,可我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渐渐近了的爹爹,我怕我一眨眼我爹爹就不见了。
他没骗我——
我爹爹骑着马停在不远处,然后大步向前走来,步履稳健,我顿时放了心,但一直没有挣脱开攥着我的手,要不然我早就跑过去了。
我爹爹抱拳跪向小皇帝,“帝陵军将领袁仲拜见皇上!”
“袁将军辛苦了,起来吧。”
“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毅王道。
然此时,自天空划过一对人,影子般的掠到毅王身边,将毅王护在中间又腾空离去。
侍卫紧随其后,又与影子人后面的一队黑衣人打起来。
小皇帝猛地一捶龙椅,命侍卫去追。
我望着毅王离去的方向,脑子里却出现一张素净的脸,我不知道毅王此时在想什么,会不会有一瞬间也想起这样一张素净的芙蓉般的容颜。
拥有那张芙蓉般容颜的女子,她叫沈芳菲。不是毅王妃沈芳华,而是沈芳菲。
我从前基本没有和女孩子玩过,除了裴祯琰,所以并不认识沈芳菲,我只听过她的盛名,帝京三大才女,一张琴曲知应天上有。我真正见过她,除了在她嫁给裴祯琰那日,就是第二日。
她来找我。
我那时本不想见她,让翡翠找个借口回掉,结果翡翠却把她带进来了。我瞪了眼翡翠,翡翠装没看见的扭着脸站在一旁。
沈芳菲退去了昨日的红妆,又是一副清淡的打扮,素衣素裙,却带着飘飘欲仙的气质,我那时心想裴祯琰这小子还挺有艳福。
沈芳菲比我大,与裴祯琰同岁。
我还未来得及让她坐下,她看着我,幽幽的道,我无心与小裴大人成亲,这是他的意思,我只想看看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我听得一愣,除了裴祯琰我认识,他是谁?
我招呼着沈芳菲坐下。她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在我身边坐下后,敛着眉眼静默了片刻,复又抬起来看着我,嘴角弯了弯,对我道,能有小裴大人这般重情之人,袁宝妹妹一定要懂得珍惜。
我一愣,觉得有些惊愕,她是哪只眼睛看得出来裴祯琰重情重义的?
我怎没看出来?
她说的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让我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忍不住问出声。沈芳菲神情一暗,有些追忆的道:“我心上的男子啊——他叫傅容瑄。”
是傅容瑄,而不是野心勃勃的毅王。
我心里一惊,心想这可不好,毅王本来就要谋朝篡位,裴祯琰身边要是有毅王的人说不定会暴露了奸细的身份,更何况还是毅王的爱慕者。
沈芳菲就像是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清澈双眸,“小裴大人的身份我早知道,我以前不说现在也不会说,袁宝妹妹不用担心小裴大人。”
我——我哪担心他啦?
沈芳菲说她要的就是毅王一败涂地,我问为什么,她摇了摇头,但笑不语,那温婉的笑容让我浑身一惊。
、第 38 章
我回过神来,人已经在马车上了,队伍继续向前进,毅王逃走。
小皇帝回去后发了道圣旨,洗刷了我爹爹的罪名,如今尘封已久的将军府大门又重新开启,张伯张婶也回来了,我在院子里转悠,觉着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好久都没这般轻松过,仿佛经历的大风大浪的小船终于到达岸口。
我和爹爹许久未见,我也想跟我爹爹在一块来的,结果来了个人,我爹爹就把我赶出来了。
来人是东阳长公主。
我还问起她那时候为何将我救出来。东阳公主说她以为是小皇帝看上我了,非要把我关起来,她觉着我喜欢裴祯琰,这才把我救出来,结果自己被小皇帝说一顿。
我咯咯笑着,结果我爹爹一记刀眼射过来,把我推出门外了。
看这架势,我估计着我爹爹也铁树开花了。
其实都赖我,要不是我小时候不懂事不愿意,说不定我都有弟弟妹妹了。
晚上的时候,下起淅淅沥沥的秋雨,清寒凛凛。我在屋里擦着落满了灰的珍藏的刀剑,这些日子不在,箱子里的刀剑都不如往日光亮。
门外一阵敲门声,隔着一扇门,传来裴祯琰的声音,阿宝开门。
我手中擦布一顿,提着剑站起来,愣了片刻,又放下,自己去床上躺着。
敲门声逐渐变得急促,又夹着阿宝阿宝的喊声,我心里被烦的不行,索性扎进被子里。
最后响声没了,我只当他走了,便踢了鞋,在被子里躺下。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晰了,我知道我不能怪他,他也是听小皇帝的,可我又说不上来为什么,觉得我俩不像小时候那样了。
我翻了个身,想起他从前问我我喜不喜欢他,我那时说不知道,后来他又娶别的姑娘了,我觉着就像是有人拿把刀扎着我的心口,还在里边胡乱搅合。我只觉得难受,可那时喜欢吗,我还是不知道。
沈芳菲说让我好好珍惜裴祯琰,可她又说这一辈子若不能寻一个心上人,若不能奋不顾身的爱一次,活着也是枉然。
我躲在被子里,喃喃的嘀咕出声,我问我自己我爱裴祯琰吗,我心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丝回声,我还是不知道。
我想我与他一块的时间长了,我喜欢裴祯琰,可我早就分不清是男女之爱还是手足之情。
静静地想了半晌,把我这脑袋瓜搅得生疼。我一着急,顿时急出了尿,于是又跑出去上茅房。
推开门,我一头就往外跑,结果出门就撞上一人,差点给我撞个大屁蹲。
我一抬头,顺着湿哒哒的衣衫往上看,裴祯琰一张脸泛白,脸上淌着滚滚的雨水,圆润的水珠顺着散落额前的发丝滴下,滑过额头眼角,莹莹的沾湿了睫毛。
他见我出来,朝我裂开有些白的嘴唇一笑,“你原谅我了?”
这声音三分惊喜三分激动三分小心。
我一愣,原谅啥?
我这时候早就憋得不行,眼看就要憋不住尿出来了,于是也顾不得跟他说话,赶紧先去茅房再说。
我噌噌的绕过他,余光见他一张脸颓然溃败,竟垂下了头。
我一边跑一边喊着,“先去屋里等着——”
等我方便完了,溜达回屋,见裴祯琰还傻了吧唧的站在门口,于是揪着他进了屋。
地上留下一串湿脚印。
我拽着他衣衫都能拧出一手水,于是又找了套衣衫让他换了。
裴祯琰拿着,打开,就是不见他换上,于是我捂起眼睛道:“我保证不看!”
裴祯琰嘟囔着衣服小。
捂着眼睛踹他一脚,这时候了还瞎讲究个啥劲,没让他光着就不错了!
然后我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我耳朵一阵绕热,到他说好了的时候我才敢睁开眼睛。
裴祯琰穿着我的衣服,虽是男装,却在他身上看起来像小孩的衣服,衣服紧紧地绷在他身子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姿,衣袖短了半截,衣摆也差了半截,他伸着手别别扭扭的拽着,像个傻大个一样。
我咯咯指着他直笑,裴祯琰又别别扭扭的扭过头去不理我了。
好半天,他都自己坐下了,我才缓过劲来,问道:“有事?”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眸幽深,开口掷地有声,“阿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点点头,嗯了声,这句话我知道,说的是两个人要在一起一辈子,然后我又想到一句,觉着裴祯琰一定没听过,便道:“执子之手方知子丑。”
然后我见他那张小脸唰的就白了,嘴唇抿着,咯吱咯吱的磨牙声从嘴里传出来,我出于关心,又问:“你饿了?”
裴祯琰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道:“真想把你吃了!”
我估计他是饿疯了。
他这么晚来不会就是找我说诗的吧。他果真是疯了,连人的找错了。
“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