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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啼溜着鼻子,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上来,他的这一大段话,我不知道在他心中盘旋了多久,以至于说出来的时候带着哀怨又欣喜,我蹲□来,抱着他的脖子,枕在他肩上,“往后我也成天想你,成天为你担心,成天爱你,行不?”
裴祯琰偏过头,伸手拍拍我脸颊,笑道:“你为我担心什么,恩?”
我转着眼珠子想了想,道:“当然为你担心啦,你看你长得跟朵花似的,说不定哪天让别个漂亮姑娘给摘走啦!”
“哦,原是担心这个,阿宝放心,为夫可是你一个人的花,别人休想!”
“哼!你敢让人给摘走喽!谁要是敢动你我就端了谁的老窝!”
裴祯琰在我耳边浅浅笑着,揪了揪我鼓起来的腮帮子,“我家阿宝还是这般率真。”
给裴祯琰洗完了澡,我自己也洗了洗,由于昨日夜里我俩都没睡好,又躺回床上去睡觉。
他的大床极是舒服,我俩和衣躺着,他将我揽着,不多时便睡着了。
、第 51 章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头,他问我什么时辰了,我说月亮正挂在树梢上,裴祯琰浅浅一笑,口中轻吟,人约黄昏后。
说罢拉起我的手。
如水的月光倾洒而下,似轻纱般将万物笼罩,霜华似织。夜风拂过,将裴祯琰敞开的外衫吹得衣袂飘动,在这般如霜的光影下看他,像极了随时羽化飞仙的仙人般。
他微仰着头,凤眸朝天上望着,我顺着他的视线仰头望去,月影清辉,他清隽的容颜掩映在这一片清辉中,月光将他纤长的睫毛投映在眼眸上,眉目如画,显得愈加弥秀,仿若白玉精雕细刻而成,在我眼中便是无价珍宝。
他娶我时曾说,将我视若珍宝,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懂,以为他只是一句玩笑之话,可那句话还是深深的扎进我心里,只是我自己没有察觉而已,而现在,我也决定,从今以后,裴祯琰,我也会将你视若珍宝。
我拉过他外衫上飘动的衣带,转到他前面低头为他系好,裴祯琰环过双臂,将我揽在怀中,复又俯身,一枚带着温润的吻便落在我额头。
我正要仰起头,礼尚往来一下,结果咕噜一声响,将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气氛给生生毁掉。
裴祯琰松开我,又拉着我的手,低头一笑,“可是饿了?”
我捂着肚子,这才想起来我俩起了床到院子里来可不就是出去找吃的么,结果在门口站了好半天。
由于睡了一个下午,我俩吃完饭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便都不困了,只是躺在床上,大眼对小眼的相互看了半天,好吧,只有我一个人再看。
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裴祯琰却安安静静的躺着,我问他怎么才能赶紧睡着,裴祯琰翻过身,侧躺着,手支在头上,勾唇一笑说,得先做些运动才能睡着。
我还鼓着圆溜溜的眼睛极是好学的问他做什么运动,结果他大臂一拉,将我拉到他身侧,再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这——这就是他说的运动?
他娘的!
我一气在他肩头咬了一口,裴祯琰丝的一声,结果更加用力的做运动。
等完了,他抱着我道,“还是床上舒服。”
我——
裴祯琰额头还挂着汗珠,他又半眯着眼睛对我道:“不若去洗澡如何?”
我蹬脚一踹,“那你倒是去啊!”
结果床单一滑,裴祯琰哧溜一下掉到地上,把我给吓得赶紧爬起来去地上捞他,裴祯琰极是委屈的扶着床边起来,滑落的床单半裹在他身上,裴祯琰拧着眉,嘟着嘴朝我道:“阿宝好狠的心,用完了为夫就踹为夫下床!”
我胡乱披了件外衫将自己裹好,听得他这话心头一震,自个也琢磨着,好像我真的跟他说的似的,可是不是哪块不大对劲啊?
第二日刚吃过早饭,裴伯伯早朝回来,说毅王乱党昨日夜里已被剿灭了。
我拍手叫好,就早该把他给剿灭了,省的出来害人!
我问我爹爹呢,裴伯伯说我爹爹今早便班师回朝,这会估计已经快进内城了。
我一听,满心高兴,直嚷嚷着要去给我爹爹接风,裴祯琰说不让我去,街上人多,他不放心。
我眼睛一蹬,没见他改口,哦,他看不见,我都忘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你忘啦,我可是练过的!以一敌三没问题!”
“敌三个小孩吧!时间尚短,叛党若是没有除净——总之等岳父回府再去不迟。”
一时间,裴祯琰我俩僵持不下,最后我表示要是等到我爹回府我也一块回去就不回来了,裴祯琰小气势一弱,改口说他陪我一起去好了。
我——我跟他比起来他更不让人放心好吧!还说我!
当然这话我可没敢说,要不裴祯琰好不容易树立起的信心就哗啦塌了。
于是我俩手拉手的往街上走了。
我从小就顶爱看班师回朝的将军们骑着大马走在街中央,身后是列队整齐的士兵,各个威武,两旁是夹道欢迎的百姓,那气势别提多振奋人心了,有时候是我爹爹,那是我一定去看的,都是李婶抱着我,我爹爹也会在高头大马上向我这边看,只是一眼就能让我高兴上半天。
我们到街上的时候,我爹还没到,据说已经进了内城,想必不多时就到了。
街边欢迎的百姓挤了满满两道,比过节还热闹。
我拉着裴祯琰挤进前面,翘首以待的等着我爹爹。
前方人群欢呼声,我也跟着叫喊起来,街那边,列队走来的正是我爹爹。
银甲寒光闪耀,我爹爹骑在同样是一身银甲的骏马之上,手中横着长枪,朱红缨络飘扬,身后是银甲骑兵,人群的欢呼声淹没在哒哒的马蹄声中,骑兵之后是手持长枪的步兵,俱是整齐威武。
我在下面叫喊着我爹爹,我爹许是听到了向下一望朝我点点头,这时候我爹爹右边身侧的骑兵也偷来目光,我心中一顿,赶紧拉着裴祯琰溜走。
我在人群中拉着他,随着我爹爹的队伍往前进。走了一整条街,尽头便是皇宫。
这时人已经很少了,能进到皇宫跟前的都是达官显贵,别人不认得我,但都认得裴祯琰,于是我领着他也一路能进到皇宫跟前。
皇宫前方,小皇帝竟亲自迎接出来,一时间山呼万岁,我略略抬头,便见小皇帝虽是同从前一样带着慵懒的笑意,但依然是一副指点江山睥睨天下的帝王之势。
我余光一扫,觉着小皇帝身边的那个小太监极是奇怪,东张西望的,许是觉着我这边看他,又忽然向我这边看来,于是我感觉低下头。
小皇帝一声众卿平身后,跪着的人都起来。
我正想过去找我爹爹,可小皇帝却站在我爹爹跟前说话,这时候,从小皇帝身边过来一人,向我这边走过来,正是刚才那小太监。
小太监一溜小跑,停在我跟前,张口就叫着阿宝,听得我极是疑惑,我哪认着宫里头的太监啊!
小太监指着自个,急道:“我是樱桃啊!”
樱桃?我再仔细一看,可不是小樱桃吗,于是扯着她头顶上带着的太监帽道:“你咋打扮成这副样子啦?”
樱桃小脸一跨,极是委屈的道:“还不是皇上,说不把我绑在身边我就该跑了,哼,哪天我非得跑得远远的,让他再也找不着!”
樱桃说她上回在我家的时候我刚走她就给小皇帝又带回宫里了,从此便没了自由啦。
樱桃颇为担心的看了眼裴祯琰,压低了声音道:“小裴大人可好些了?”
我点点头,这会毅王被剿灭,也算是报了他的仇,可恨就是我没能自己拿着大刀在该死的毅王身上砍几刀!
樱桃凑近我,在我耳朵边道:“还记着小裴大人娶的那姑娘不?昨个听见毅王死了,自个就上吊了,唉,真是可惜,我还见过呢,可漂亮啦——”
我脑袋轰隆一下,眼前浮现出沈芳菲凄凄的笑容来,可连着她的眉眼都像是虚飘的,看不真切。
姹紫嫣红春日里,正是人间芳菲时,如今芳菲已去,不知道那里是否有她的春日。
沈芳菲,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就这样死去,她遇见毅王不知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正与樱桃说着话,忽听得那边传来一声阿宝的叫声,听得我心神俱颤,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裴祯琰一把拉过我,我顺势往他身后一躲,可眼见着那边走过来一个身穿银甲的英武男子,面容刚毅,剑眉英气,正一脸笑意朝我走来。
樱桃小眼睛看的目不转睛,兹兹了几声道:“阿宝快看,啧啧,战场上下来的就是不一样,瞧这身气势!”
裴祯琰朝着樱桃说的方向看去,凤眸极是幽深,倒显得凌厉无比,拉着我的手无比的紧,快把我手指头攥断了。
我挣了挣,没弄开,只小声道:“手——都快断了。”
他这才松开些。
那边那银甲男子已走到裴祯琰面前,隔着他伸着脖子望着我道:“阿宝,怎的躲着我不出来,我早就见着你了,在街上的时候没听见我叫你?”
我见躲不过去了,只好从裴祯琰身后出来,讪讪地笑着,“还——还真没看见——”
裴祯琰皱着眉,眼神瞟向我,“这是——”
不等我说,银甲男子已经抱拳道:“在下杨慕忠。”
裴祯琰冷冷一笑,连眼角都没有看向那边,“哦,原来是杨少将军,不知杨少将军与裴某内子是何关系?”
这句话说的,在我听来咬牙切齿的,尤其是裴某内子这几个字,就好像要摆明了我跟他什么关系似的。
杨慕忠脸色冷了几分,望着我,像是故意气裴祯琰似的道:“我与阿宝在塞北已是互诉衷肠,却不想被小裴大人将阿宝娶了去,如今杨某孤家寡人,不知小裴大人打算如何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对啦,有想看毅王沈芳菲番外的没?要是想看就说一声,我就写出来,要是没有就算了,祝亲们看文愉快啊,顺便给我留个言,收个藏神马的好不
、第 52 章
我呸!谁跟你互诉衷肠啦!
听了这话,裴祯琰脸色果然黑了下来,可嘴角依旧勾着笑意,眸光像飞剑般的射向杨慕忠,虽然他其实什么也看不见,可那眼光仍旧令人一骇,“阿宝离了我在塞北想来是孤单,杨少将军能抛下军务与阿宝谈心,解她念我的相思之苦,裴某在此感激不尽。不若哪日杨少将军闲暇,裴某做东与杨少将军赔酒。”
我呸!谁跟你有相思之苦啦!
我见他俩越说越乱,赶紧出来道:“行啦,小杨子你瞎说啥,”我手上又是紧紧一掐,裴祯琰咳了咳。
我——我说错什么了?
“阿宝不记得那时在雁山之上的事了?”他插话道,说罢,他还提醒我似的道:“我还向你表露衷肠来的?”说罢得意洋洋的挑衅的看了一眼裴祯琰。
我还没告诉他,裴祯琰看不见——
裴祯琰眉头都皱在一起了,脸色铁青,冷冷的哼了一声,“阿宝,回家!”
我恩了一声。身后传来杨慕忠略微粗犷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道:“阿宝,改日我再去找你!”还有樱桃意犹未尽的叹息:“怎么这就完啦?”
裴祯琰脚步走的很快,脸色铁青,大手钳着我手腕,我被他这一身气势吓得有点肝颤,正想着怎么和他说说,结果到了十字街的转角处,他一把将我的手拽起来,呵斥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摇晃着脑袋,极是冤枉的道:“放屁!他那是瞎说的!”
裴祯琰勾起唇,极是邪气的道:“哦,那阿宝给我不瞎说一个?”
我嘿嘿笑着,“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长话短说!”
我想了想,决定毫不隐瞒的开始给他说起。
我那时候在塞北五年,结识了不少军中的兄弟,虽然我经常偷懒不跟他们去操练,但还是能一起上阵杀敌的好兄弟,其中一个就是杨慕忠,他那时候还不是少将军。我初到塞北的时候,因为我爹爹是大将军,我自然是受了不少优待,但惟独杨慕忠不待见我。
我爹说他要是去了塞北就没人能管住我了,还不如把我一块带去,也好看着我。我那时候十三岁,正是淘气得不得了的年纪,我爹让我跟着杨慕忠一块练武,杨慕忠那时候也比我大不了三四岁,见我偷懒极是看不惯,整日里监督着我还给我打小报告,就因为他,我可没少挨我爹爹的骂。
后来过了一年,我俩倒是熟识了不少,有一回我俩偷溜出军营去塞北的集市上逛街,碰见恶霸欺负人,跟那些小贩要钱,说是不给就砸烂了摊子,我看不过去,仗着自个学了几年的功夫就冲过去教训那几个恶霸,结果那几个恶霸也是练过的,我还没打两下就给人踹在地上了,这时候杨慕忠冲过去将那几个恶霸打得哭爹喊娘的,他便扶起我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了。
从这以后我俩便算成了兄弟,杨慕忠对我也是颇为照顾,也不给我向我爹打小报告了,我俩便快乐的度过了四年时光。
这四年中,我眼看着杨慕忠从一个青色的少年变成一个皮肤有些黑的英武男子,而我,还是那样,只是胸前鼓起了两个大包,以至于我不得不整日那白布裹好,还有就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得闷在房里不能出去。
杨慕忠对我很好,会偷偷溜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