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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听完了书,我心想着这会终于能摆脱那坏脾气的小姐了,可谁成想那小姐还邀请裴祯琰一块去喝茶!
他娘的!蹬鼻子上脸是吧!
于是我袖子一撸,裴祯琰也不知是听见了还是看见了,一下拉住我的手,对着那小姐道:“多谢姑娘好意,但在下还有事在身,恕不奉陪!”说罢,在那小姐的哎哎声中走了。
一出了戏楼,我挣开裴祯琰拉着我的手,恨不得也抽他个大嘴巴,“哼!我看你是挺想去的吧!”
裴祯琰极是委屈的眨眨眼,手试图拉着我的手,嘴角勾着笑道:“阿宝可想我去?”
我头一偏,梗着脖子,哼!你瞅瞅,还问我,我就说他是想去!我气冲冲的甩了他往前走,“那你去啊!”
身后有脚步声,我本就没走两步,只离开他两步远,他胳膊一够便抓到我,“说笑的,阿宝别气!”
“那你还听她的话坐了座?本来我还想顺便抽她个大嘴巴呢!都是你拦着!”
“她给我们让座本是好意,阿宝又怎可恩将仇报?”我一听裴祯琰这口气,估计着又得给我讲大道理了,我赶紧拿他拉着我的手捂上我耳朵。
“阿宝!”
不听不听就不听!
“听那小姐与丫鬟的口音极是生硬,我猜她们不是帝京之人,那小姐又出口狂妄,想来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半月前便传出南诏国欲派使臣前往帝京。”
我的天!我瞪着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裴祯琰,伸手摸了摸他那头发梳的整齐的脑袋瓜,果然是读过书的!就从口音就能推出那么一大串!
这小姐的口音我听着也甚是别扭,就像刚刚会说不久,很是生硬,那丫头得到还好,但与那小姐也都是同一个味。
“你是说那两人是南诏国的?”
裴祯琰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得我摸不着头脑。
出了戏楼沿街走着,是离我家隔着一条街的繁华大街,一路上店铺林立,往来络绎不绝,我这极是灵的鼻子便被一阵阵香甜的味道吸引,走不多远,便是芙蓉斋了。
我舌头尖立刻回味起刚才那块莲花酥,肚子里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
“阿宝饿了?”
我点点头,说要去买点心吃,正巧路过芙蓉斋。
芙蓉斋的点心是帝京城里最好吃的,种样众多,无不精巧,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等真让你吃了,你又舍不得了,生怕自己一口下去坏了点心的精美。
裴祯琰说自己不便行走,便在门口等我。
我越过门槛蹦跶过去,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去挑点心。
楼中弥漫着丝丝香甜的气息,我对着单子看了一遍,将想要卖的点心告诉小二哥,便又等了一会,不多时小二哥将包好的点心交给我。
我拎着点心,美滋滋的出了芙蓉斋,到了门口,两边空空,奇怪,裴祯琰呢?
我向两边街上望了望,入眼是来来往往颜色混杂的人影,和行着的马车,没有寻见披着天青色大氅的裴祯琰。
我顿时后背一片冷汗,连棉袄穿着都有些热了,拦着芙蓉斋门口经过的人问都说没看见。
满街的重重人影,我跳目而望,希望一眼就能看见那道清隽的身影,可是没有,我走到街对面,那里有个卖货的大叔。
“这位小哥有没有看见对面门口刚才站着个人?披着青色大氅的?”我问道。
大叔带着大棉帽子,手缩在袖子里,瞥了我一眼道:“对面?我也没太注意,是有个人吧,上了马车走了。”
上了马车?
“什么马车?”
“马车还能啥样?喏——大街上走着的,就那样!”
我道了谢,心想准是碰见熟悉人的马车了,没准裴祯琰回家了,可是又觉着不对劲,他要是回去怎么不叫我一声?但还是先回去看看,说不定他都到家了。
我脚下飞奔,急急的往回家赶,到了门口找门童一问,门童挠着脑袋说自个刚去了趟茅房,没看见公子进来。
我又赶紧往里跑,沿路遇见的丫头也都说没看见裴祯琰,我越是往里跑就越是心凉,我俩的院子里没有人,我又去主院,裴夫人见着我说可是听戏回来了,祯儿呢?
一听这话,我这小心肝顿时就咯噔一下,差点停了,这么说来裴祯琰也不在这。
我怕裴夫人担心,就说还没看完呢,一抬手却见手上拎着的点心包还在,我一直找人竟忘了把它放下,这时正好搪塞裴夫人用,“他还在那呢,说让我把点心先带回来,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娘你先吃,我去找他了。”
裴夫人一脸笑意送我出门,还说我俩不用着急回来,在外边玩玩也好。
我点点头,故作慢条斯理的走出院子,出了院门就疯跑起来。
我现下心里没底,裴祯琰到底上哪啦!
又回了芙蓉斋,门口还是没有人,我还期待着我再一回来他就好好地站在门口等我呢。
卖货的大叔还在那,我又走过去,大叔见我一抬头,“还没找着?”
我点点头,让大叔再说说裴祯琰怎么上了马车了。
大叔回想着,“我看他眼睛是不是不好使?”
我嗯了声,那就果然是裴祯琰了。
“你刚走,从那边过来个马车,”大叔指着戏楼的方向,“在对面停下,马车挡上了,我也没看真着,等马车一走门口就没人了!”说着又朝我凑了凑,压着声音道:“我看你要找的小哥长得挺俊俏,说不准被小倌馆给弄走了,听说那里头正招揽人呐,比窑子还红火!要不你去哪打听打听?”
小倌馆?那不就是男妓的地方?
天啊!裴祯琰被弄去当男妓啦!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闹翻了天!
我脑子里冒出裴祯琰涂脂抹粉的拿着小手绢小腰一扭一扭的在门口站着还掐着嗓子喊着——大爷来呀——,顿时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打听好方向,我便向小倌馆而去。
、第 57 章
我一路狂奔,到了帝京最有名的一条花街,也就是通向碧螺湖的那一条路上。我到的时候正是午时,人还很少,这种花街柳巷到了晚上才最是热闹,灯红柳绿的,一派靡靡之气。
我一进街,空气中弥漫着奢靡的香味,熏得我打了好几个喷嚏,正揉着鼻子,却不想胳膊上缠上个人,身子软趴趴的直往我身上贴,我猛地一躲,那姑娘身子一歪差点栽了,自个站起来挥着手绢道:“公子好不怜惜人!”
我如今没有心情跟她胡闹,便道:“小倌馆在哪?”
那姑娘脸上的肉一嘟噜,板起来呸了声道:“又抢咱生意!”然后就扭着小腰走了。
这一条街上两旁花楼林立,缈缈笙歌飘逸而出,我见前面一个楼前站着个两个着了白色长衫的男子迎客,便想着这肯定就是个小倌馆了。
“公子里面请——”左边的男子执着白绒绒的羽毛扇子向我呼扇着道。
我浑身被他那软绵绵的掐起来的声音惊得一哆嗦,但是为了找人也就不得不进去了。
拿着羽扇的男子极瘦个头比我高点,也跟着我进来,一路上多手动脚的还要缠着我胳膊,被我眼睛一蹬缩了回去。
“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朝大厅一喝,那些扭着腰走着的男子回头看我一眼,不多时从后堂出来个抱着暖炉的清瘦男子,只着了件紫衫,一双勾起来的桃花眼倒是妩媚,年纪比那些小倌都大,有二十多岁,此时见了我略略大量一番,勾着唇道:“你要找我?”
不似青楼中的老鸨一样,见了客人恨不得贴上去,这人带着清傲的冷意。
“恩,我就是来找人的,你们这今天有没有抓来一个穿着青色大衣眼睛看不见的男的?”我表明立场,免得他以为我是来找事的。
那老板眼神一挑,“你这意思可是说我逼良为娼?”
我本来就着急,再让他这么一说,差点把他店给砸了,踹了脚边一个椅子吼道:“娘的!费什么话!你就说有还是没有!”
那男子施施然的转过身,抱着暖炉往后堂走去,“本楼做的是你情我愿的生意,你要是愿意也可卖了进来!”
他娘的!我抡起散了架的椅子就朝着他后脑勺抡去,眼看砸着了却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嘿,敢情也是练过的!
周围的人尖叫着撒开,我俩便在这厅中斗气来,结果就是我被人给按在地上了。
他娘的!
正当我奋力挣扎的时候,从后堂那边传来一道声音,“出什么事了,子息?”
这声音,不是小杨子吗?
我艰难的抬起眼顺着走过来的那双黑靴往上一看,他也看见了我,于是我俩同声道:“小杨子!”
“阿宝?”
拿脚踩着我的紫衣男子松了松,“认识?”
杨慕忠赶紧拉着我的手腕道:“兄弟!”
紫衣男子松开脚,抖了抖衣衫上的土,又抱了暖炉过来,挑着眉眼在我俩之间来回瞟着,“这该不会是你心心念念那姑娘吧?”
杨慕忠脸上一红,咳了声撇过头。
“阿宝来这干什么?”
我正拍着屁股上的土,听得这话不由得一愣,这好像是我该问他的话吧!
我就说我当初一直以为他是断袖来的,怎么着,被我逮着了吧!
“你干什么来了?”
杨慕忠指了指那紫衣男子,颇为尴尬的道:“找朋友喝酒来了。”
我眼珠子在他俩身上转了转,表示理解。
紫衣男子将我俩带进后堂,后堂俨然是另一番模样,白墙灰瓦,墙边竖着细细的枯黄的竹子,颇有古朴的江南清韵。
有小童上了茶,杨慕忠问我怎么跑这来了,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杨慕忠看了眼紫衣男子,那男子道:“我这确实没有你说的人。不如这样,我与慕忠兄去其他小倌馆打听,也好过你去直接问。”
他这问说的极是委婉,其实他是想说我直接去砸场子吧!
杨慕忠点了点头,“阿宝你先回去等着,我与子息去找人,等有消息了就去告诉你,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
我垂着脑袋,同意了他俩的决定。那叫子息的本就是开小倌馆的,估计也认识不少同道,他去打听也好过我无门无路的乱撞好。
我回了家,悄悄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得知裴祯琰还没回来,于是便在大门口的门槛前坐着,等着他回来。
前两日下了场大雪,是入冬来的第一场雪,如今化得差不多了,只在背阴的墙根下还残留着落了灰尘不再洁白的残雪。
下雪的时候我还堆雪人了呢,堆了个细长细长的裴祯琰,还堆了个拿着棍子当长枪的威武爹爹,我正想着怎么对我自己呢。
裴祯琰怕冷,不肯出来,见我玩的久了也忍不住出来,他披着天青色大氅,一圈洁白的狐裘领子围在脖子上,远远地看起来就像落了白雪一样,他在入眼皆是银白的地上一站,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味道,于是我默默地把我给他对的雪人给胡啦碎了。
他那般卓然隽秀,仿若画中仙,是我这个凡夫俗子怎么描摹也没法绘出的神韵翩然。
可是我把我的神仙给弄丢了——
我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知道他掉落悬崖的时候,整颗心都提着,悬在胸腔里,上上下下,一不小心听到什么就会掉下来摔得粉碎。
我这时候只盼着,裴祯琰能够平平安安的,能赶快回来。
门槛坐久了咯的我屁股疼,我便在门口一会坐着一会站起来跳两下。
不知不觉的,天已经快黑了。冬日天短,约莫酉时天就灰蒙蒙的了,我抬头看了看天,此时估计都过了酉时了。
门童已经出来点了灯笼,见了我坐在门槛一愣,问道:“少夫人怎么在这?”
我捧手呵着气,“没事,我坐着看日落呐——”
门童小伙子抬头看了看,极是摸不着头脑的进去了。
灯笼下的光影极是亮堂,将本就不是漆黑的夜照的四周通明,只是夜来寒风,将灯笼吹得随风飘摇,光影也随着风来回晃动。
我坐得久了又起来站着跳动,这时候从街上行来一辆马车,正往这边走着,我心里扑通扑通跳起来,忙奔向马车。
我希望裴祯琰就在车里,若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他,一定会在车里的!
果然,我刚跑下台阶出了几步远,那马车在门口停下,厚重的车帘被一只手挑开,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从车上被人扶着下来。
我眼眶一热,忙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你上哪去啦!可回来啦!”
我就说车里一定是裴祯琰,他知道我在等他。
裴祯琰捧起我的脸,“真凉!”又捏捏我冻得发红的鼻子,“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我点点头,又问道:“你到底去哪啦?不会真是被抓去小倌馆了吧!”
他解□上披着的狐裘大氅给我披上,拥簇着我往院里走,“回屋再说。”
进了屋,桌子边坐下,我倒了两杯热茶来,我一边吹着气一边道:“快说说你到底去哪啦?”
“我本是在芙蓉斋门口等你,却中了迷药,也才醒来不久,还记着听书的那两个女子么,是她们。”
我一听恨不得一杯热茶都泼在那两个人脸上!他娘的,敢抢我的小媳妇!不想活啦是不!
于是我邦的一拍桌子,吼着:“他娘的,人在哪呢,爷给你出气去!”
裴祯琰极是淡定的喝着茶,在我吼了一通后道:“阿宝莫急,这气你恐怕出不了。”
我又是拍桌子瞪眼的,“哼!我就还没有出不了的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