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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晚上的时候,裴祯琰将我的嫁妆送过来,他自己没有来,来的是个小姑娘,说是来照顾我的,叫翡翠。
翡翠小姑娘人如其名,长得清清秀秀,说话清清脆脆,还最爱穿翡翠色衣裙。
一进门就脆生生的叫了我一声裴少夫人,我扭着头左找又找就是没有找着那裴少夫人在哪,半天才回过神来感情我自己就是那裴少夫人。
这称呼对我来说实在是陌生,除了初初嫁过去那几日被人冷不丁的叫过几声外,我再自己家时还真没听人这么叫过。
我拉过翡翠,指点她道:“叫我宝少爷,阿宝都行,这裴少夫人太别扭。”
翡翠一副为难的不得了的模样,“可少夫人都嫁给我们家公子了,要是让公子知道了该生气了——”
我从箱子里扒拉出两锭银子捧在手心里,举着在翡翠眼前晃悠,翡翠起初还一本正经的不为所动,我又加上了两个,就见她那小眼神直跟着我手里的银子晃悠。
我爹说啦,有钱能使磨推鬼,能用银子办妥的事通常都不叫事。
翡翠别别扭扭的叫了声宝少爷,我一高兴就把钱全给她了。
我俩一块蹲在箱子边,数着嫁妆里到底有多少钱,结果数了半天,也没数清,倒不是我爹给我准备的有多豪华,只是凭我俩这半吊子水平根本就猜不出那些玩意值多少钱。
我跟翡翠说让她明日去帮我寻个宅子去,翡翠说这事的禀告他家公子,我一瞪眼,哧溜一下把刚才给翡翠的银子都抢了回来,翡翠说其实找好了宅子再告诉他家公子也不迟。
翡翠来的着一个晚上,张口闭口就离不开他家公子了,他家公子会生气啦,他家公子回府后就把一个人关起来啦,他家公子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喝醉啦,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后来我问翡翠其实你喜欢你家公子吧,翡翠一张小脸憋成了翡色,大喊着没有,后来在我紧追不舍的询问下干脆跑了。
恩,我估摸着有戏!
要是裴祯琰当初想娶的那姑娘不要他了,我就给翡翠牵个桥搭个线,让他也尝尝有人管的滋味。
大概是翡翠这一晚上说了太多她家公子,以至于我晚上做梦都是裴祯琰。
往事纷至沓来,纷纷扬扬,梦境与回忆弥合开来,一时间,我竟分不清到底身在何处,是梦,还是又回到了过去。
那时我随爹爹去塞北五年,再回来时,不是因为爹爹凯旋而归,而是爹爹旧伤复发,起初并不太严重,依旧每日练兵,但时间一长,竟浑身酸痛,军中虽有军医,但多是治疗刀剑等利器所致的外伤,我爹爹的伤势虽说是由外伤引起,但经年累月已成了内伤,是以军医们全都束手无策,只说这伤得好生调养着。可塞北气候寒冷,飞沙走石,并不利于我爹爹养病,这一养非但没有养好,反倒更重了,又染上了风寒,军医说我爹爹恐怕熬不过过去了。
我爹爹请旨回京,小皇帝倒是还不赖,准了。
一月之后,我与爹爹回到了阔别五年的帝京,霎时有种落叶归根的浓浓乡情。
许是因为我走得太久了,连回家的路都显得很是陌生,路上遇见的更是不认得几个了。
就说那前方芝兰玉树般清雅的男子,我瞧着只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估计是哪家的公子,恰巧又和我小时候玩过吧。
我爹爹从马车上下来,被扶上小轿抬进去了,我觉着这次恐怕是爹爹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行程。
我跟着爹爹的轿子后走着,刚要跨进家门,就听旁边一声阿宝。
我转过头,见那俊秀的男子走过来,一双凤眸半弯着,嘴角挑起,晃得我都睁不开眼。
我细细的看着那男子,这样的眉目如画,不正是我那如花似玉的祯儿妹妹吗?猛的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
我跑过去,一伸胳膊就把他拦在怀里,就像小时候我抱着他一样,够啊够,谁说一样了!这哪是我瘦瘦小小的祯儿小妹妹啊!
我仰起头,从上到下的大量起他,不得不说,帝京的伙食就是比塞北强多了,瞧我这祯儿小妹妹长的多快,一出溜都比我还高一头呐!
小姑娘也长大了,都知道打扮了,瞧这脸上的胭脂多红啊!都涂到耳朵边上了。
我拉起祯儿小妹妹的手,唉,不如小时候软乎了,还比我的手大了好多,这可让我有点别扭,早知道就不跟爹爹去塞北了,没准也能长得像祯儿妹妹这样挺拔。
“阿宝可有想我?”祯儿妹妹一反手将我的手包在大掌中。
“想啊,想得我都快疯了,吃饭也想,练武也想,一个人的时候更想!”真的,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吃饭的时候只要一想起祯儿妹妹那些吃也吃不完的好吃的即使是野菜我也能嚼的挺香,练武的时候我就能想想从前欺负祯儿妹妹的事我也就能找出点安慰,一个人的时候,一个人的时候最能想起祯儿妹妹,从前有他陪我玩,可在军中也就我一个是不怎么务正业的,那还有人闲得慌陪我!
祯儿妹妹顶着一脸红彤彤的的胭脂,拉起我另一只手,面对面地看着我,眼里精光唰唰的往外放。
我立马会意,咧得大嘴都合不上了,心想还是祯儿妹妹知道心疼人,知道我这五年甚少吃着大鱼大肉,更别说精致的小吃了,于是我大声一喊:“小媳妇!”
只见祯儿妹妹笑得个朵花似的,只要是让小皇帝看见了还不得娶回宫里藏起来,当然我没见过小皇帝,只是听说没什么本事,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还有娶媳妇。
嘿!也不傻乐个啥劲!吃的呢?!
我抽出手使劲往祯儿妹妹屁股上一拍,“还不都拿出来!”
祯儿妹妹捂着屁股,一脸委屈的可怜样,从袖子中掏出个荷包,羞答答的塞到我手心,又羞答答的嘟囔着,“我也想阿宝——”
我里里外外的翻着荷包,至于他后半句说了什么完全没听见,可翻了七八遍,吃的呢?
后来祯儿妹妹说等到晚上了再带我去吃好吃的,又和我说了会话,就进去看爹爹了。
我看着他步若生花,翩若惊鸿的背影,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今日祯儿妹妹穿了男装,恩,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穿什么都好看,不愧是我从小养到大的祯儿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事比较多,就先写这么多了,我知道有点少啊,明天再多些啦,祝大家看文愉快
、第 7 章
可是祯儿妹妹怎么也穿起男装来了,莫非现在流行?
到了晚上,祯儿妹妹说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来找我,我就坐在院子里望着,哪有月亮啊,今儿阴天,一片黑漆漆的,连星星都没有!这要是月亮一直不出来,我那些好吃的还有没有啊!
正惆怅着,听得渐行渐近的脚步声,我一喜,忙跑过去,一定是祯儿妹妹来找我了。
“小媳妇!你可来了,吃的呢?”
我一看他两手空空,顿时失望之极,恨不得把他给吃了。
祯儿妹妹拉起我手,“阿宝去了就知道。”还神秘兮兮的朝我一笑。
我被他拉着,行过人声鼎沸的闹市,行过兰灯满市的花街,路旁一盏盏的花灯将我俩的影子拉长,我仰头望了望身边,祯儿妹妹的侧脸似玉雕一般,见我看他,也斜眸一笑,凤眸弯弯的,眉目如画,掩映在花灯朦朦胧胧的红晕下,我这小心肝顿时一阵狂跳,肚子咕咕直叫。
我觉着可能是饿得发昏了,怎么瞧着灯下的祯儿妹妹也觉着可口起来?
花街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吃喝玩乐样样俱全,难道祯儿妹妹要带我来这?
夜风轻轻,香薰袅袅,街市灯如昼。我觉着这样的场景着实适合来一场前月下。许多戏本子里书生和小姐的相遇便是在这样一个温柔的晚上。有风轻轻,柳依依,香幽幽,那人就缓步街中央,那人就伫在灯火阑珊处。
我见着来来往往的姑娘都往我这边望来,确切的说是看着祯儿妹妹,眼里都放出光来,可又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又变的很是惋惜,我心里一叹气,她们要是知道祯儿妹妹其实是个姑娘才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一个两个的声音总往我耳朵里钻,起初我也没在意,等听得多了,也好奇起来,问道:“断袖是现在流行的衣裳吗?”
祯儿妹妹敛了敛眉眼,“是男子喜欢男子的意思。”
哦!懂了,我又问道:“你喜欢我吗?”
祯儿妹妹连走路都忘了,直直的停在那,将我拉到他身前,眼中升腾着袅袅烟雾,“喜欢。”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祯儿妹妹也断了,还是反着断的!
我讪讪的抽出手,干笑着,“我都饿瘪了,到底要去哪?”
最后祯儿妹妹带我来了碧螺湖的画舫,我许是离家太久了,再看到这些歌舞笙箫的靡靡之音都觉得很是陌生,又不禁想起在塞北的时候,那些将士连肉都很少吃上,整日里练兵,士兵们在黄沙中一站就是半天,等换下岗的时候都成了沙人,我觉得那些不顾自己辛苦的人们比起风花雪月来才最值得歌颂。
祯儿妹妹摸着我的头,笑着说我长大了。
我俩进了沿湖的一个画舫,湖面上渺渺的琵琶声幽幽传来。
和着悠扬的琵琶声,我听见祯儿妹妹说他其实不是女子。
当时我正忙着战斗一只鸡,乍然听见这等突兀的话不免有些惊讶,以至于手里的鸡腿啪的掉在地上,心疼得我哇哇直叫。
不是女子那是什么?
男的?开什么玩笑!我从小看他长大,要是男的才奇怪,哪有男孩成天穿身小裙子的?
我顿时想到其实还有第三类人,于是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朵边上,“你是太监?”
然后我就觉着头顶上有一朵黑云,气势汹汹的压过来,我连连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可祯儿妹妹依旧黑着脸。
其实这么一细看,祯儿妹妹却是不是个女子,虽然长得好看,可一看就是个男子的皮相,可我一直不相信我自己这么多年会看走眼,想我也是变装中的老手了,怎么就没看出来?
祯儿妹妹脸上的黑云渐渐地散了,勾着摄人心魂的邪笑凑向我,“阿宝要是不信可以验身。”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这脸就腾地一下烧起来,我以为这验身不大可行,据我所知,只有成亲了才能授受亲亲吧。
我猛地一通灌茶水,结果太着急呛着了,后背有人一下一下的给我拍着,我连咳嗽都忘了,如果祯儿妹妹是男的,那他说喜欢我,我现在是个男的,当然不是真的,可祯儿妹妹又不知道,那——他不就是断袖了?
要是祯儿妹妹知道我其实是个女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去撞墙,就像当年有个人一样,唉,当年那点荒唐事不提也罢。
我哆哆嗦嗦的挪了挪身子,离祯儿妹妹远点,还是先探探口风才是,“祯儿——”那声妹妹我是死也叫不出口了,就哼唧了两声,“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祯儿——,唉,我干脆叫他裴祯儿得了,裴祯儿执着茶杯,盯着我道:“有个姑娘,我一直喜欢她,想把她娶回家。”
呦!我家祯儿长大了,也懂得搞些奸情啦!
我咬着鸡腿优网回凑凑,满脸奸笑的问:“哪家姑娘啊?长什么样?好看不?哎——你找她表白没有?她怎么说的——”
裴祯儿那双半眯着的凤眸泛起弥弥浅浪看了我一瞬,复又垂下,声音带着丝无奈,又带着丝宠溺,“那姑娘很粗心,不知道我喜欢她。”
我叹了口气,安慰似的拍了拍裴祯儿小朋友的肩膀,以示鼓励,我家祯儿的情路怕是不好走哇!
“兄弟给你出个主意,要我说就得来硬的,”然后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着:“你直接把她抢回来不就成了,到时候生米都煮成烂粥了,还怕她不同意?嘿嘿!”
岂料裴祯儿摇摇头,“那姑娘脾气很倔,恐怕不吃这套。”
那——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日我俩待到很晚,都有些喝醉了,我为爹爹担心,他为那姑娘惆怅。
等他送我回来的时候,我见爹爹的屋子人来人往,却都静悄悄的,以为爹爹出了什么事,忙跑过去看个清楚。
我一进屋,满室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我爹爹躺在床上,肩头扎着支飞刀,鲜红的血也不断的从伤口出涌出来。
拉着爹爹的手,凉凉的,就像我心里一样,本来爹爹就有旧伤,又染了风寒,这下再挨这么一刀如何受得了?
张婶跟我说进了刺客,伤了爹爹一刀又逃走了。
我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出去玩了,爹爹身边没人,张雷还留在塞北,只有我一个会些功夫,可我却没在爹爹身边。
哼!要是让我抓着那刺客非把他大卸八块都难消我爹爹受的苦!
片刻后,大夫提着药箱赶来了,给爹爹止了血后说要拔刀,得着个劲大的拔。
我撸起袖子就握住飞刀,那老大夫直摇头,非不让我动,说我看着没旁边的裴祯儿有劲。
嘿!我瞧着老大夫花眼了吧,他一个姑娘家哪能比我有劲!
结果裴祯儿手一拽就把我拽走了,自己握住飞刀去了。
我按着爹爹的身子,裴祯儿一使劲,那匕首嗤的一声拔出来,见得我满脸血腥子。
爹爹脸都白了,颤颤的将我和祯儿叫道床边,眼里再无半分沙场上的凌厉,也没了神采,连说话的力气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