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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日子,千娇都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她在试着让自己的头发重新变回黑色,她在试着如何去掩盖那张绝世的容颜。
当到了下个月的十五,千娇一身向府的丫头服饰,脸不知道涂了什么有些微微地黑,发誓简单地挽起,低着头跟在子苑的身后,她的心中有过紧张,也带着一丝兴奋,可是不管是什么心情,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踏入那座差点禁锢她的皇宫了。
断发
当千娇踏入皇宫起,她的心就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复杂的心态在她的心底产生。她对皇帝那份莫名的恨意居然如烈酒般越烧越浓。
子苑走在她的前面,不经意之间地转身看到千娇脸上复杂的表情道,“千娇,在这里不要显示出自己的任何感情。那样容易被人发现。”
千娇恢复了平淡,一声不响地收敛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因为不能到处走,她只能跟着公主参加一些礼仪。
当她看到皇上的时候,她的头没有抬过,她不敢抬,她怕那双眼睛会被认出来。她只想在平淡当中默默地完成自己的心愿。
只是在参加一个仪式的时候,似乎是缺少了一个盘子,一个公公让她去御膳房去拿一个,千娇低着头急急忙忙地走着,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千娇急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说完她便要离开。
“站住,谁允许你离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好熟悉,是兰妃,“容千娇,你还活在这个世上?”
千娇急忙将脸埋得更低,细着声音道,“女婢不是容千娇,娘娘恐怕认错人了!”
“我不会记错人的。就算你掩藏得再好,你身上的气息我是忘记不了的。”兰妃屏退了左右,看着眼前这个丫头打扮的女子,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容千娇!”
她是恨她的,她恨她的,恨她作为男子的时候,俘虏了她的心,恨她做为女人时俘虏了皇帝的心,恨她死了还要活回来,恨她再次闯入她平静的世界。
千娇的身形一顿,缓缓跪在地上,“娘娘,或许之前我们曾有过误会,这次我来,只想带我的外婆和奶奶,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参与,求您成全。”
兰妃当场一顿,“容千娇,你这是在做什么?”她以为这名骄傲的女子不会这么轻易向她这位娘娘下跪,即使她是的身份高高在上。
“我只想求您,带我去见我的外婆和奶奶,从此我会淡入你们的视线。”
“想淡出我的视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入千娇的耳中。
“皇上!”兰妃的脸上一时之间多了一丝苍白。
皇上无视她似的,直接将千娇搂在怀中,声音充满着思念,“千娇,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对吗?”
“不是我!”千娇挣扎,试图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是皇上却将她搂得更紧,“千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的。”
兰妃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可是她知道皇上的心中一直有千娇的存在,无法忽视,上次知道千娇去后,皇上的心中的那份至今一直没有恢复过。
“皇上,请自重。”千娇愤愤地开口,她看到兰妃脸上失忆的表情,她再也忍不住地开始推开皇上。
“这次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皇宫中有你的位置,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来,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皇上开口,话语中是浓浓的霸道。
兰妃一怔,喃喃低语,“原来,你才是最重要的。”她转身离开,速度越来越快,脸庞有泪,是一种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泪。
千娇望着兰妃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她不再动,冷漠开口道,“她才是你的女人,我这辈子注定不是。皇上,你就当我已经死去,不要再念着我。”
“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你想见的人自然会留在你的身边。”
“你是在威胁我吗?”千娇冷冷一笑,用力地掰开饶在他身上的手,“你好歹是一个任君,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被人不耻的事情!”
“容千娇,你不要再挑战朕的极限!朕爱你,想你,可是不代表你可以这么跟朕说话!朕是一个男人,可是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的君王……”
“既为君王,就应该做一个君王该做的事,我只是一个市井的寡妇,一个爱着我死去丈夫的男人,你从来都知道我无法爱上你,无法做这个深宫的一只鸟,为什么你还要逼我,我可以我了坚守自己的立场去死的……”
一阵寒光反射在皇上的脸上,他看见千娇的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刀看似很锋利,“你在做什么?”
千娇的脸上出现无所谓的表情,呵呵地笑了起来,“在来时,我已经考虑过,若是被您碰上了的结果。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之后我已经想明白了,也想清楚了,尘世,没有我容千娇的容身之处,既然你这么想得到我,我不如毁了自己……”
“不要……”皇上原以为千娇会对自己下手,可是没有想到她会想伤害自己,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千娇的三千青丝掉落到地上,地上交织着火红色的卷发以及黑色的假发。
皇上夺走千娇手上的匕首后,已经太迟了,他的脸上那种再次见到千娇的喜悦早已成为了痛心,“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千娇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着头,“皇上,民女求您放过我的外婆和奶奶,我已经决定出家,若您觉得还不解气,就杀了我吧。”
皇上背过身子去。站在那里叹着气,良久才道,“罢了,罢了……”他蹲在地上将千娇扶了起来,“我……就那么可怕,宁愿死,宁愿守着一个死去的人,都不会要我。”
“那个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一但我认准了的事情,我都不会想去改变,所以,皇上,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一个抓不住的影子,忘记我,而我也会在一个最隐秘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从此青灯长伴……”
就在这一刻,千娇给了他一个最温柔的微笑,淡定而又素雅,比那繁星更灿烂,比那鲜花更娇艳。
就在这一刻,皇上也露出了同样一个温柔的笑意,这也代表着他放弃了,挣扎了这么久,就那么放弃了。
望着她转身的背影,身穿着宫女的衣服,绞短了的碎发参差不齐,随风飞扬,他只觉得心痛,可是她真的要离开了,彼此再也不会见面了吧。
然而她只要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好。不知道她是否还恨着他,只要她还记得他就够了。
后记
转眼就是两年。
去年的冬天,外婆和奶奶在同一天去世,千娇留着泪将她们埋葬在这里,这个依山伴水的地方。外婆和奶奶之前因为她和小白双双去世的消息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人也快速苍老下去。而见到千娇回来的时候,心激动得难以平复,只是看到她的发丝生生绞短,知道原因后伤心不已。
“人死不能复生,千娇,节哀顺变!”今天她们两人的祭日,千娇跪在墓碑前悲伤流泪,身后的老尼见千娇如此伤心,便劝她道。
“我太不孝了,还没有要好好照顾外婆奶奶,她们就这么去了……”
伤心难过在心底缓缓升了起来,“他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很孤单。”
“不会孤单的,有佛陪你,有武功陪你,还有一个人……也会陪你。”老尼微微一笑却并不说出来。
“师傅,是你吗?”
“千娇,该去习武了……”
“是,师傅……”
千娇拿起横躺在一边的剑,跑到后山上开始练剑。
自从两年前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她便如她自己所说,放下一切,跟承林,小黑道别,没有告诉他们去向,带着外婆和奶奶来到这荒山之中,同时也碰上了在山中修炼的老尼。她第一眼见到千娇便喜欢上了她,说要收她为徒。
千娇的心静止水,练起剑来到也快。一年下来,武功明显长进,身体也从柔弱到了精干起来,只是人越发瘦了。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在山林中的唯一一棵月桂树下,吹奏着那首小白教过她的曲子。
一边又一边重复着,心中伤感无限,有的时候会动情地落下眼泪,“小白下辈子能够见到你吗?”
突然一个缠绵的曲子传入她的耳中,与她的这首曲子一模一样。千娇不敢转过身,只是屏住了呼吸,愣是将那首曲子听完。
“小白,是因为你怜惜我,所以来见我了吗?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走,听我一句话。”千娇的手抚上自己脖子上的那块血玉,“这辈子,我不后悔遇上你!”
千娇突然发现自己落入一个怀抱,“我也不后悔遇上你!”
千娇大吃一惊,这声音……
“你是朝似昔……?”
“我是朝似昔,也是梁忆白……”身后的人紧紧地抱紧了她,亲吻着她的耳朵,“都是我不好,执意要报仇,才会引来这么多的曲折,对不起!”
“……”千娇在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样的想法,她此刻不想在去追究过往的种种,她想要的只是这一刻和未来,“小白,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
“是我……我记起来了,什么都记起来了,甚至包括我们的前世……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找了你好久好久,终于找到了你,我们的未来都会在一起,我会一点一点地讲给你听。”
他们十指相握,“奶奶说的对,在月桂树下一同睡过的人,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就算分离,也会聚合。”
“可是小白……我已经出家了……”
不远处,老尼站在那里,看着这对情侣,微微笑着,突然她所在之处的人影消失了,天空处传来她的声音,“千娇,你没有放弃红尘,眼前的这名男子才是要陪你一生的人。”
小白微微勾起唇角,吻上千娇的红唇,呢喃道,“娘子,不要再挣扎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不在了,我们要努力让他回来……”
“你……知道?”千娇微微错愕。
“我是无所不能的幻术师,当然什么都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们进房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潦草的结尾……汗!先送上吧,以后再做修改,还有好多的番外来填补当中一些没有交代清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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